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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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谈话被迫终止，因为雾绫突然的离开了，像是不想提到这个话题一样。
在走之前，她只是淡淡地说道：“你的方法我会考虑，但是我不会主动去终结。如果你想这么做，我也不会阻止你。”
在这之后的一个月，东方宵月很少看到雾绫。
可能是她早已知道了结局，只是不想亲眼所见，所以故意避开。
后面的故事正如她们那天谈话里说的那样，天宫寺一族里有内鬼，内鬼在故意挑拨族人和其他家族的关系，以至于在某一天的清晨，几个家族突然联合起来围攻天宫寺一族。
家里的族人基本全部上了前线，而只有一个负责她日常的管家留在她的身边。
“你也离开吧。”东方宵月想到了后面即将发生的事情，对管家说道。
“家主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等怎么可能丢下家主独自离开？”管家竟然也十分坚持。
东方宵月余光看到了躲在某个地方的雾绫，她笑了笑说道：“不必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天宫寺一族赢不了了。等一下他们可能会有人绕后，到时候我手无缚鸡之力，你在这里也改变不了什么。我看屋子里还有些钱，你带走吧。”
“家主……！”
“其实让你离开也是我的私心。”东方宵月想到了天宫寺五月在临死前遣散了所有的仆人，唯独把雾绫留了下来，她当然懂了对方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看见我死去的样子。这样，很伤士气吧？”
“可是——”
“这是我最后一次命令你了，就给我点面子，好吗？”
“……遵命。”
管家在她的命令下，带着屋子里剩下的钱财离开了。她这时才放松的伸了个懒腰，看向雾绫所在之处，语气中竟然有些调侃的意思：“你不是不想再次看着你主人死去吗？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她是天宫寺五月，而你是东方宵月。”
东方宵月微微一愣，一下子懂了她的意思，于是朝她招了招手说道：“原来你一直以来都未曾把我当做天宫寺五月吗？即使声音和容貌一样。”
“你不可能取代她。”
东方宵月看着如此固执的雾绫，她觉得很新奇。
“我以为这世界上已经没有能让你在乎的东西了。”她轻声说道。
雾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淡淡地说道：“要来了。”
“那你要回避吗？”
“……”
所以，当绕后的某个家族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看到东方宵月正坐在门口托着腮看着他们，就像等了很久。
“你们竟然看穿了我们的计划吗？”那个首领问道。
东方宵月笑道：“我知道你们是来杀我的，但是我也不想死在你们手上。”
首领看到她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于是问道：“你想反抗？”
“不，我想自裁。”
对面顿时面面相觑。
“其实我不是很明白你们绕后的意图，因为我手无缚鸡之力，还体弱多病，只是个傀儡家主而已。”东方宵月也不隐瞒，直接这么说道。
“你，你真要自裁？”那首领此刻居然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的。
东方宵月见状笑了笑，她右手拿起匕首，对着自己比划着。
“我其实知道怎么做最痛苦，毕竟死过很多次了嘛。本来想割喉，但是我想着死前总得说点什么遗言。万一我一下子就死了那多不好。”
首领后退一步。
“刺穿心脏的话其实说不了几句话就会断气，而且还挺痛苦的。切腹就更不用说了，如果一时半伙儿死不了还得拜托介错人帮忙。”
首领像看怪物一般看着东方宵月。
“我倒是想安眠药自杀，但是这个年代还没有安眠药吧？我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最后就决定拜托你了。”
首领微微一愣，他突然意识到东方宵月的这句话并不是对他说的。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后方窜出，伴随着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首领看见东方宵月的胸口被一把尖锐的宝剑贯穿。
“这——”
首领跟其他人互相之间看了看，在确认过东方宵月胸口是真的血之后，他们点了点头，然后迅速撤退。
剑被抽出来之后，东方宵月倒在地上。她感受着生命力的慢慢流失，心脏跳动的声音好像变得剧烈了起来。眼前的事物看着似乎有些恍惚，忽然，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那个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你可真是心狠手辣，在最后一刻，竟然说要让我来动手。”雾绫哼了一声。
东方宵月听罢，用力扯出一个笑容。
“你不是分得清我和天宫寺五月吗？那不就好了。”
“你现在用的可是我主人的脸！”
“上一次这样的死亡，还是在北堂前辈的幻境里呢。这么一看，的确过去了好久啊。久到……我已经忘记了死亡的感觉。”
东方宵月用力咳嗽一声，似乎是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她想抬起手，但是发现此刻没什么力气。她刚想放弃，却在下一秒被人拉进怀里。
“你想说什么？”雾绫问道，“我其实挺感兴趣的。”
东方宵月忍着痛，抬起手触碰到雾绫的脸颊。她看着雾绫，发现雾绫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暗金色的眸子里此刻竟然没有任何的情绪。
她动了动身子，然后凑到了雾绫的耳边，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她说：“小绫，吃了我吧——”
金色的瞳孔一瞬的紧缩。
之后，东方宵月的视线一片黑暗
周围诡异的安静，这是要死亡了吗？
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落在她的脸颊上。
再然后，她好像听见了微弱的声音。
那声音说道：“你可是东方宵月啊……怎么可能没有办法呢？”
在她听见声音的那一刹那，仿佛回光返照一般，无尽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丝白光。
白光慢慢变亮，最终汇聚成一张流着泪的面容。
最终，她听清楚了那句话——
“天宫寺五月只是个平凡的，被诅咒的女人，可是你是东方宵月啊！怎么可能没准备不死的办法呢？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行，求你了，不要死——”
“让天宫寺五月，活下来啊——！”
原来雾绫，也会流泪吗？
东方宵月这么想着，然后意识也跟着一起消散在空气中。
东方宵月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空无一人，而她还躺在自己的床上。
这里是雾绫的地盘，那个充斥着各种奇怪法则的小空间里，有一个属于她的临时休息点，是为了方便在各个位面东奔西跑的她能够得到短暂的恢复的一个地方。
雾绫不在这里，这让东方宵月觉得很意外。
但是她很快便发现那个副本被打通了，因为她收到了一条可以抽取能力的系统消息。
其实她并没有寄希望于这一次的抽奖，毕竟这一次不行的话，那就下一次好了嘛，反正就跟打游戏刷副本掉落一样。多刷几次，总是会出现的嘛！
但是最终，转盘的指针停在了细细的一行中。东方宵月看见了指针指的区域写着几个字：
『神隐·偷天换日』
看着这中二十足的名字，东方宵月一阵无语。
但是她很快便看到了这个能力的说明：
『能够肆意改写任何一个生命体的存在，仅限于有生命的生物』
东方宵月顿时一愣，这好像不是存在抹杀？
这玩意儿是存在改写吧？
只是这个能力，能把存在改写到什么程度呢？
在亲自测试过这个能力之后，东方宵月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存在改写，听着很高深莫测，其实简单的说就类似于写小说的时候给人物写主要设定。
但是并非能神到什么都能写，改写也是存在等价交换原则。比如当你把一个人的存在设定改的非常的惨，相对的，你就得为他补偿一个好运气的事情作为平衡。
虽然这个能力其实还有很多的限制被她试出来了，不过也勉强算上存在抹杀的低配？
搞定了这些之后，东方宵月立刻动身去找雾绫。她知道雾绫在几年前跟乐飞霜打过赌，让乐飞霜进虚拟世界救爱人。这个赌约至今为止已经过去了两年多了，她算着也该到结尾了。
以雾绫的性格，那孩子估计得吃大亏。不过雾绫把她们困在虚拟世界其实也就为了那个存在抹杀的技能，毕竟广撒网才有更大的可能得到想要的能力。但是现在东方宵月姑且算得到了类似的能力，那些无辜的人得想办法救一下才行。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行，但是东方宵月准备了安眠药。因为雾绫真的非常bug，她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能对雾绫起到效果，索性化繁为简，多准备几个手段慢慢试试，万一能行呢？
东方宵月找到雾绫的时候，对方正坐在电脑前设置什么。看到是东方宵月，雾绫只是说了一句：“你醒了啊。”
“我醒来发现你不在那里，就过来看看你在做什么。”东方宵月反手从纳戒里摸出一套茶具，然后在泡茶的时候下了安眠药，致死量。
她知道雾绫是绝不会死的，不管对她做什么，这个人是绝对不会死的。因为那人就是只手遮天无人能敌的存在，雾绫的存在甚至比北堂前辈还要高等。北堂前辈的不死依赖于神格，运用于□□。也就是不管身体被毁灭多少次，依旧会重生。但是如果是精神层面的死亡，就没有办法复活。
但是雾绫不同，无论怎么折腾，那人是绝不会死的。
仿佛打游戏开了锁血一样恐怖。
在雾绫停下手上的动作的时候，东方宵月适时把一杯茶送了过去。她以为雾绫看到她突然泡茶会有疑心，毕竟以她对雾绫的认识，想要欺骗这个人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谁知道雾绫看都没看，接过那杯茶就一饮而尽。这让东方宵月一度有些尴尬，以至于她短时间之内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眼巴巴看着雾绫在捣鼓电脑。
东方宵月由于十分尴尬，于是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等她过了半小时回来一看，好家伙那安眠药居然对雾绫有效果！
她知道雾绫现在正在为那对虚拟空间的可怜人设置各种障碍，于是她便把雾绫抱离那台电脑，然后把一部分权能分给了乐飞霜，好让两个人有机会活着出来。就在这时，空间内突然出现了裂缝，一个女孩子从裂缝中走了出来。
女孩看到她的时候微微一愣，但是在看到她怀里的雾绫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有些惊恐。
“小绫被我下了药，所以不会突然醒来伤害你的。”东方宵月好心的解释了一句。
“呃，下药？”女孩的表情变得很古怪，“下药居然有用吗？不对您是？”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但是我知道你是谁。”东方宵月腾出一只手指了指开着的电脑，示意女孩过去，“你现在在进行最后一个副本吧？我刚刚把小绫的一部分权能分给了乐飞霜，你带上她的话可以使用这台电脑查看一些信息，但是也仅此而已。”
“要是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您这是在帮我们？”
“你现在还在失忆吧？我们是认识的，我当然会帮你们。要想找回这部分的记忆，还得靠你们自己。”东方宵月说完，就打算抱着雾绫离开这里，好让女孩可以查看电脑，“那个，我也是第一次下药，虽说下的致死量，但是说不准可能只会生效半个小时之内的。所以你们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之后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里。懂了吗？”
“等她醒来，不会杀了我们吧？”女孩有些害怕地问道。
这时东方宵月意外的笑了。
“谁知道呢？不过不就是死嘛，死着死着就会习惯了哦。”
“？”
半个小时整，东方宵月看见雾绫睁开了眼睛，她小小的松了口气，同时希望那两个人现在已经离开了。
“我给你下了安眠药。”
在雾绫还没开口之前，东方宵月率先坦诚道。
“哦，我知道。”雾绫一副淡定的模样说道，“安眠药的作用是作用在我的身体上，所以我睡着了。但是它无法麻痹我的精神，所以我的意识是清醒的。”
东方宵月的表情微变。
“你给那小鬼开了后门？”雾绫下床走到了她经常待的地方，看了一眼那台电脑，问道。
“毕竟是初夏前辈收养的孩子，我得确保她不死。”东方宵月叹了口气说道。
“副本通了之后，拿到新技能了吗？”
“我还没抽。”
“这样啊。”
东方宵月面不改色的撒着谎，但是她有些意外雾绫居然没有再说什么。
“好奇怪，你居然没有生气吗？”
雾绫抬眸看了她一眼，问道：“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给你下药了啊！还给那孩子开了后门，应该影响到你的计划了吧？”
雾绫顿时勾了勾唇笑道：“怎么？你很想我生气？”
“不，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因为你现在，好像看着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你现在已经能看出我的心情变化了吗？”雾绫在电脑面前伸了个懒腰，“其实没什么，因为我们之前不是打了个赌嘛，在进副本之前。我不过是愿赌服输罢了。”
“哦，是打赌啊！”
东方宵月恍然大悟，然后突然又一愣。
“等一下，我们当初赌约是什么来着？”
“……”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