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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漏网之鱼 ...

  •   少年没有立即拾起,而是居高临下的观察了一会。

      看来,正如昨日那个疯狂翻找的那个男人一般,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他知道杜聆尹身上的奇异……
      有人故意将这个东西放到门前。

      目的未知,但没想直接干掉他这个魔人,抢走杜聆尹,说明处境还算安全。

      他们仅仅在此休息了几个时辰就被找上了门,他们是怎么做到如此迅速的定位到杜聆尹的?
      为什么要将‘锁’放在门口?
      难道这个世界上有其他辅助者?
      郁倾敲了敲系统,得到回答:[子系统仅有一个。]

      不是辅助者啊。
      但门和窗户都没有被打开过的迹象,他的睡眠很浅,若有人出现在房内第一时间便能察觉,他们是怎么确认目标的?
      ……算了,不管过程如何,他已经暴露了行踪。

      郁倾笑了。
      即使如此,他居然也没害怕起来,反倒是属于魔人的那股疯劲被激活了,弯腰拾起那东西后认真看了看,侧头对杜聆尹道:“伸出手来。”

      “……”
      杜聆尹把手缩进怀里。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郁倾突然张嘴咬了他白嫩的脸一口,留下浅浅的牙印,“这就是惩罚,犹豫一刻,我就咬你一口,快点。”

      “………………”

      杜聆尹面无表情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这次似乎真正生气了,在郁倾的怀里拼命挣扎起来!

      若说前不久戴的时候还算乖巧,那有了警惕性的小孩就不是那么好抓了,即使挣脱不开那双犹如铁钳般的手臂,也奋力一拍,将把颗东西直直拍飞下去,很快消失在了楼梯的接缝里……
      “叮叮……”

      少年看着那飞出去的东西怔愣了一瞬,便感觉头被撞了一下!
      杜聆尹手脚头并用,抱着他的头摇晃着,少年骨瘦如柴的身体抱起他已经有些吃力,重心不稳,脚下踉跄了几下,直到杜聆尹一只布鞋因为剧烈的扭动而掉落,少年终于忍不住动了真格,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
      “老实一点。”

      他没有注意,那系统的状态栏中的善意值缓缓下降一格,从100,变成了99。
      看不见的暗处,几个异色发瞳的人早已将武器对准那个下流无礼,轻蔑至极的黑发少年,眼里燃着熊熊怒火……要不是杜聆尹挣扎的动作每次都刚好妨碍到他们,郁倾恐怕早已被钉成了筛子。

      杜聆尹抱紧他的左臂,刚好挡住郁倾因低头说话而露出的脖颈……在他睡的正香的那几个时辰,为了护着这个人不被暗箭无声无息的钉死在床上,杜聆尹吹埙吹得腮帮子都累了。

      为什么要去保护这个手上沾了人命的魔人?

      那些暗处的人自然想不明白,也根本没往这方面想,攻击的念头直到两个手牵着手,顶着一头红发的孩童出现在两人面前才堪堪打消。
      杜聆尹的挣扎终于停了下来,郁倾趁机控制住他的双手,直到确认他绝对无法动弹, 才看向那两个捧着那枚金色星体走过来的矮小身影,带着笑意的面容瞬间变得阴郁而冷淡。

      “这是你们掉的东西么?”红发的男孩虽是将东西递给郁倾,褐色的眼睛却仿佛黏在杜聆尹身上一般移不开来,不断的凑近再凑近,直到身后同样一头红发的女孩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才收敛了些,露出无辜的笑容。

      他们的年纪看起来只比杜聆尹稍大一些,长相俊秀可爱,郁倾却没有卸下警惕,随着他的靠近往后退了一步。

      不是城主府的人,样貌却十分奇怪,异发异瞳,年纪还很小,看起来对他无法产生威胁。
      但这不代表郁倾就会轻视他们。

      他也从这般年纪独自在暗河巷长大,一眼就看出那几个孩童眼中毫无天真,目光犹如成年人般狡猾,让他身为老鼠的直觉从刚刚开始便疯狂示警——

      “谢谢。”杜聆尹突然接过了他们手中的东西。

      两个孩子愣了一下,顿时面上泛起了红晕,对少年刚刚生起的厌恶如烟般散去,克制不住的傻笑了起来。

      “你要拿着?”郁倾冷哼一声,“早晚都是要戴上的,只要你别手抖丢了就行。”

      他大步向前和两人擦肩而过,奇怪的是那两个红发的孩童却没如意料般拦着自己,而是静静停在原地……直到他走到客栈门口,男孩才突然出声。

      “这次的围剿似乎有漏网之鱼。”

      郁倾脑中的黑色翻涌了一瞬,在大门前停了下来。

      “嗯,漏了一个喜欢偷东西的贼。”红发的女孩转头,看似与男孩说话,却是站在高处与郁倾对视着,皮笑肉不笑道 ,“真是太可惜了,若是能抓到,上祭坛当个庆典的替代品也不错。”

      “下一次围剿,可要躲好了。”

      坐在柜台的少年犹如见了鬼似的,看着那被人抱着的熟悉白影,不就是不久前被问起过的……
      看来他没变成魔人,真是幸好。

      但他怎么会又出现在客栈里?那两个天赐者不是没在这里找到人么?
      明戈茫然无措。

      郁倾面上倒是没有生气的神色,被碎发遮着的眼睛流露出讥讽,挑衅般搂紧了怀里的人,嗤笑一声。

      不过一个呼吸,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门口。

      在郁倾离开之后,客栈一楼近半数人突然刷啦啦站起,结账,悄无声息的跟上了前面那个抱着孩童的少年……

      ………

      城主府。

      “城主的消息。”
      一个眼下有痣,长相阴柔的男人笑了笑,他的手中停着一只信鸽,朝侧位的秦靳递上一张被拆开了的纸条。
      他名沈文泽,是良机阁的首席审查者,负责管理与筛查官邸中招收的天赐者,虽实力不强,但地位却与秦靳这位城主代理都不相上下。

      “是吗……”中年男人接过纸条,看完后揉了揉眉心,颇为烦躁,“三天……这有何用?即使是现在晚一刻回来,我都快要被这些混账气死了。”
      “神恩教那群人怎么又突然抽风了?上次的事情我还未和他追究,连封城都能让这妖物跑掉,所谓顶梁柱的实力真是不过如此。”

      沈文泽:“悬危城那边要好一番纠缠,神恩教的驻地又正好离得不远,恐怕也受到了瘴气的影响,现在是急着赶回去了吧……”
      说完,他突然又有些沉默。

      秦靳望过去,只看见男人又露出那种难言的神色,便上手拍了一把他的肩膀,道:“都两年了还在过意不去?悬危城这不是没事么。何况此事不是我们的错,这可是谢恒一人的决定,我们又与外城非亲非故的,何必去管?”

      “说起来那位新夫人也是悬危城的人,还是在这个紧要关头搭上了谢氏,是否有诈?一个望门小姐怎么会宁愿做小,还是当外室……”

      “你多虑了。”
      沈文泽道,“我在内府呆的久,这外室自然不是如传闻般凭空冒出来的。早在十二年前,城主还未继位时便有了。”
      “当初的谢恒在城外逍遥风流,却没想到踢到了铁板,他籍籍无名,纠缠几个月又发现新夫人怀了身孕,这才把她带了回来。而悬危城出事是两年之前,一个封闭在后院的妇人能知道什么?”

      “别院的防备自然不如城主府森严。”谢恒道,“先不说新夫人才入府多久便出了这种事,谢映珏是她所出,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哪怕天赋再是卓绝也不可能凭空生了心思去放那妖物吧?”

      “你怎么就知道他没那么多心思?”沈文泽冷笑道,“上次还信誓旦旦的骗我们说不是阵法的问题,而是试炼池守卫出了问题,我倒是没想到他说的便是自己,真是看走眼了!”

      那些天赐者都在他麾下,被他一点点培养,此次伤的惨重自然让他十分不舒服,对按兵不动的谢府也有些不满。
      明明是他们惹出的祸事,却要官邸擦屁股。

      “毕竟是谢氏的直系,这性格不是一脉相承么?像大少爷这种性格反而是异类……话说,昨日晚些去查探时,那修改的阵纹早就被暴雨冲的模糊,剩下的看起来只是寻常的禁锢阵法,要怎么改才能改成杀阵?”
      秦靳指尖点着扶手,面上浮现出若有所思,“唉,世上罕有的天才……若知错能改的话我觉得还可留在府里,这次大概也是发蠢才这么干吧?毕竟这对他可没好处。”

      沈文泽:“这就是你才禁足他三个月的原因?”

      “此次围剿的伤亡为零。”秦靳见沈文泽似乎动气了,很快道,“除了周围的建筑需要修缮外,谢映珏没酿下大祸,往后还可好好运用他的天赋……我们对抗不了那瘴气,便只能积累力量了。”

      “哼,那你就求他不要再次发蠢吧。”

      ……

      这是谢映珏被禁足的第一天。

      他坐在亭子里晒太阳养伤,一只手臂包的犹如粽子,对面还坐着一个眉目清冷美丽的白衣妇人,似乎正在和他说些什么……
      大概是些安慰的话,那手都握上去了,眉毛蹙起,看起来倒是十分伤心的慈母形象。

      谢映棠隔着一整片池子遥遥看了他一眼便算探望过了,冷漠的转身回到书房。

      行走之间,他的手腕上垂下一串玉白的手链,上面点缀着一颗突兀的金色饰品……主人烦躁时就无意识拨弄这颗有些刺手的玩意,总是能让心情迅速的安宁下来。

      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陌生仆役跟上谢映棠,他生的低眉顺眼,说话也毕恭毕敬。

      自上次瑞安背着他将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奴隶赶走后,他便生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气,眼不见心不烦,将他调去了前厅当杂役。

      这还是从小到大以来瑞安第一次忤逆自己,问他原因也一言不发,即使弄清了他不是逃奴,但他到底有没有想过一个十岁的孩子要如何在外城活下去?
      杜聆尹留在府里容易惹麻烦,为何不送到别院去?这总比丢他在外面流浪要好,他倒是忘恩负义……
      连自己就是从别院带回来的都忘了。

      还有一件事令他烦闷,是此次封城之后的遗留问题。
      这次的游街安抚百姓有人提议由他亲自出面,倒是被秦靳听进去了,让他好好准备。

      一直以来,裕今城预防魔人的手段一直是六城之中最不易出错的,魔人祸端也发生最少。

      这不仅指裕今城有众多身经百战的天赐者,而是底蕴。
      城内本就防守严密,而那历经数代,自前朝便开始建造的观澜楼更是最强的侦查手段,连最乱的暗河巷都能望到,附近也会派人定期巡查,绝大部分魔人通常在一个时辰内便能围剿完成,在这种级别的防备下,连鸣鼓围剿已经算较为严重的祸端了……

      而此次的封城,简直称得上十年一遇。

      城内平日里主要通过庆典,天赐者游街增强百姓的信心。人心不稳,百姓化为魔种的概率便会增加,所以预防便显得十分重要……除了那早已烂臭的暗河巷。

      不知为何,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

      谢映棠的身影从池边远去,黑衣少年舒了一口气收回视线,却依旧紧绷着背脊。

      白衣的妇人冷淡的看着面色苍白的黑衣少年。

      她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小腹,即使正值夏季,穿的也一件不少,衣料华贵,两个仆役在努力的摇着蒲扇,而旁边的贴身婢女小心翼翼的斟茶,整理裙摆,深怕她会感到一丝不适。

      母慈子孝?

      那位传说中被裕今城城主藏了十几年的外室,如今的新夫人,他的亲生母亲,此时看他的目光却犹如看待一条不听话的贱畜。

      直到谢映珏在这称得上凉快的风口几乎落下冷汗,妇人才开口……
      “这就是你所说的,定能成功的保证吗?”

      二人与仆役之间有一道特殊的幻觉屏障,外人无法窥听其内,而力量来源于谢映珏摆在石桌上的棋盘。
      外人看来,两人正十分融洽的说着体己话,万万料不到……真正的气氛如此冷凝。

      “是意外……”少年慌乱解释道,“我根本没想到府内的围墙居然有缺口,这才让那妖物逃出去了!”

      “你说,那条蛇的妖珠被你偷走后会直接暴走,我信了。待直到谢恒都按照后手出城了,错失良机府里也没动静,你说妖物虚弱,我也信了。”
      妇人抿了一口茶,“如今妖物逃之夭夭,你自己身败名裂还断了一臂,说这些还有何用?”

      “而且根本没必要付出这一臂的代价,蠢货。即使没有成功,但前期早已布置的天衣无缝,没有任何证据可指向你……你倒好,自投罗网。”

      “……那妖物如此能忍,根本不信我的话。”谢映珏头冒冷汗道,“我那日只差一点就成功了,哪知道那怪物发什么疯,不与那神恩教的人专心打斗,反而来抓我,不过——”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雕花小盒,推到妇人的面前:“我敢肯定!那蛇人肯定不是如那神恩教说的离开了城内,即使脱离了气息这颗妖珠还在发光,若能寻个办法把他召入府内,照样可以……”

      “你是想拿那条蛇把我也一网打尽?!”

      一道滚烫的茶水迎头浇来!

      谢映珏被突如其来的茶水泼个正着,惊愕中露出了十分屈辱难堪的神色。
      但最后,他还是按捺了下去,垂着头,水珠顺着发丝和下颌缓缓滴落,形迹狼狈。
      “母亲……为什么这么想。”

      “说到底,你也未解释为什么要去布那个杀阵。”妇人怒道,“今日这局面对你有何好处?你去干预这一次,付出的代价可比保住那条蛇的价值要大上许多。还是说你想那杀阵成功发动,借此挑起神恩教与城主府的争端?”

      “我劝你熄了那些小心思,莫要想继续破坏我们的计划。”

      ……谢映珏嗓子一阵噎涩。

      一个步履稳健的婢女从院外走来,很快进入那屏障之中,附在妇人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她终于勾起了唇角,看着谢映棠的目光中少了几分冷漠。

      “你的运气是不错,谢恒三日之后便会从悬危城回来,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妇人轻轻抚摸了一下谢映珏推过来的那个雕花小盒,打开铜扣,一枚暗金的珠子便漂浮出来,表面荡漾着一层光芒。

      “据我的情报,神恩使团今日突然从城主府全员撤离,包括那位最强者。”
      新夫人缓缓道: “这正是个漏洞,府内会的强者空缺,你莫再将城主府的人与神恩教搅和在一起,我要的是裕今城的城主之位,和神恩教带来的那两个孩子。”

      谢映珏默然了一会:“他们口中的‘济世者’?”

      “被神恩教保护的很好,两个外貌为红发赫眸的孩童,代号为:赤,霓。不管是真是假,掳走之后立即回悬危城。”妇人指尖点了点棋盘上边缘的位置,又移到了中央。
      “这里是东陆的中心,庇护东陆的那件天启法器只有城主可动用,你要尽快处理掉谢映棠,随后我便宣布继任者失踪……”

      “为什么这么急切,那些内府的人会乖乖听话么?城内的百姓若没有他们的维护,难道不发生暴动?魔人若是在这个时候出现该如何处置?”谢映珏突然道。
      “更何况神恩教视济世者如命,得罪了他们我们便没了退路,仅仅是征兆,就要直接撕破脸……”

      “如今悬危城危在旦夕,我才不管这里会如何!”
      妇人冷笑着打断,“退路?灭顶之灾下哪有退路?我只知道裕今城在五城重围之下最为安全,而悬危城靠近海岸,即将被西陆带来的瘴气淹没!谢恒那个狗贼只求自保,将原本囊括东陆疆域的天启之器屏障缩小加固,将悬危城排除于外,直接放弃那数十万百姓!”

      “我知你说这番话不过是想劝我放弃,但你可知悬危城原为边防要塞,旧朝有多少军士坚守在此地,为了抵御魔人保护百姓而丧命?如今留下的都是那些将士的后代,本性忠良。谢恒不做人,我拼了命也要将他碎尸万段!”

      “……”
      谢映珏身体微颤。

      他不开口,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辩驳注定无力。

      瘴气是百年前覆灭旧朝,迫使人族划分六城的罪魁祸首……不知有多少魔人从瘴气中走出 ,在大地上翻起腥风血雨,直至如今……
      虽城外已无魔人,天下人却已习惯无天赐者相护不敢出城。

      裕今城是天下第一城,流行及时行乐的风气,这等大事竟然不准载于书册。

      “当然,我也并非那只为大义之人,这么做也为了报仇,自私的很。”
      妇人按着他没有知觉的手,目光寒冷迫人,“我不是好人,但谢恒一定是畜生。正妻病的下不了床,他也依旧去找外室,嘴里温言细语,可却是个胆小的懦夫,生生将自己的夫人熬死才敢抬我入府。”

      “我当初等了他整整十年,却只等到悬危城直接被他放弃的消息!这个狗贼十二年前信誓旦旦的对我爹娘说定会好好待我,我便远嫁过来,却没想到他早有妻室,要不是因为有了你,我何苦留下来?”
      “你可知这期间我是怎么过的?要不是又联系到了悬危城,得知我爹娘还活着,城内人皆转移了出去,恐怕早就吊死在那间别院里了!”

      她气的摔碎了手中的瓷杯。

      “如今好不容易打入了谢氏之内,你也成了名正言顺的城主之子,有了继任权,自然要立刻宰了那个狗男人!”

      谢映珏垂着头听任她打骂,直到他终于不再试图反抗,心底一片死寂之时,妇人才终于停止训斥,居高临下,如同训犬一般有摸了摸谢映珏被茶水打湿的头发,随后又立即拿起手帕擦手。

      “你自小被我带大,可别因为沾了谢恒那点血脉便变得一样忘恩负义,记住我交代给你的事情,我们的时间不多。”

      ……
      黑衣少年垂着头。

      待妇新夫人重新整理好仪容,他才很低很低的应了一声。

      “是。”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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