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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

  •   沈纵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撩开许喧耳际拂到脸颊的碎发,然后笑着拍了拍他的头。
      许喧一愣,脸更是一红嘴角不禁上扬起来,双手箍住紧紧抱着沈纵,头一低脸埋在胸口在那吃吃地笑着。沈纵身上有股好闻的龙涎香,许喧觉得和之前的书卷气比起来两者都好。

      只是他还是不喜欢沈纵穿一身黑色的锦衣袍子,上面的绣纹怪硌脸的,比不上原先的那身白衣,闻着有阳光的味道。
      许喧记得自己当年是爱穿黑的,大梁尚黑红二色,皇帝的朝服便是这样,并着十二章纹。
      他素日穿的常服索性也用了一水的黑色。

      许喧后知后觉不对劲起来,他扣着袖子上的金色纹路,沈纵这一身不像是寻常的黑色衣裳,看上去像是僭越了。
      他想起了一路听闻的丞相沈纵擅弄权术、狼子野心的传言,不禁皱起了眉。

      是真的吗?沈纵真的想取而代之,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人,还是当年隐藏得太好。
      许喧有着帝王的疑心通病,再多偏爱都免不得怀疑。想了想还是被冲昏了头脑,沈纵正一下下顺着他的头发,倒让怀里人心猿意马起来。

      他都已经不是皇帝了,还在乎这些作甚。
      许喧闭上了眼,尽情享受着这一瞬的慰藉。他当皇帝时好想能抱抱这位丞相大人,可是哪有机会呢?顶多也只是拍拍肩膀以示亲密罢了。

      许喧本以为自己病了没准就会被沈纵抱抱了,就像他的太子皇兄待他一样。
      他小时候打娘胎里带的病根,身体也弱不时地大病小病一场,后来习了武才勉强好些。

      他母后本是某世家的小姐,后来因为母族的事牵连被废进了冷宫,当时还怀着他。
      受了不少苛待,这一胎差点没能保住,最后生下裴暄后难产死了,也算是种解脱。

      留下襁褓中的婴孩和不过十岁的太子殿下相依为命。他皇兄身下的位子一堆人虎视眈眈,两人过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那时候吃得饭菜都是要让太监宫女试毒的,就这还真吃死过人。
      裴暄记得小时病时,都是太子皇兄搂着他亲自给他喂药,有时候重了都在旁日日夜夜地守着。

      后来长大了,在诸多的权力争斗中兄弟俩渐渐离心,或者说是太子对他的刻意疏远。
      裴暄一开始还不懂,看着太子经过时的矜贵模样,对他视若无睹还伤心了好一阵子。

      他闲散王爷的身份还是太子皇兄替他挣来的,后来太子久病在床药石无医,年纪轻轻就薨逝了。
      死前嘱咐裴暄好好活着,离那个位子越远越好。

      太子下葬后夺嫡之争愈发厉害,只裴暄过得荒唐,整日不务正业和一众纨绔子弟玩闹,实打实的蠢货。别人对此不知真假,渐渐地也懒得提防他。裴暄知道太子皇兄病得死得蹊跷,他唯一落过的泪在那时也真情实感尽了。

      这皇位他也不稀罕……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在了手里,何其讽刺可笑。

      裴暄总觉得自己对沈纵,就像他兄长对他一样,他自以为是这样。有时候病了沈纵来侍疾时,他又恍恍惚惚想起了兄长。
      只是从来没抱过他,最多也只是摸摸额头拉着手,还是裴暄主动拉的。

      许喧想到这低声笑笑,每次他早就醒了还在那装病拉着手不松开,不晓得沈纵知不知道。
      “怎么了?”沈纵停了手,温声问道,“笑得这么开心?”说完后他也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许喧却没笑,而是抬起头一脸严肃,他挣着要出来,沈纵疑惑地松开了怀抱。
      他清了清喉咙,张开双臂在那等待着什么。
      沈纵抬眼只看着他,喉结微微动了动。

      “你想干什么?”他顿了顿,而后腆着脸皮一句,“许喧?”另一只手很自然地和他十指相扣。

      许喧眉眼弯弯,唇角都染上笑意。他轻轻回握着那只手生怕又会放开,俯身在沈纵脸上轻轻啄了一下。接着张开的双手紧紧抱住了眼前人,脸埋在了脖颈深吸了一口气。

      冷冷淡淡却很好闻的甜香,许喧含糊地哼哼道:“没什么,只是想抱抱沈大人。”
      沈纵身子一僵,而后不着痕迹试探地回抱着,他唇角微勾,眼底不经意露出一丝玩味。
      他往前靠了靠贴得更近,把玩着那一缕缕如墨倾泻而下的长发。

      他尽量克制着,眸色愈发幽深起来。没被抓住的手摩挲着发丝,顺着方向下意识探向腰际,将要到时又犹疑地停住,进退两难。
      正在这时小指却被勾住,沈纵呼吸一滞。

      许喧自然是不知道沈纵此时此刻的所思所想,他只觉得那只不安分的手游离得人痒痒,就顺手勾住拉上了小指。这一拉让他想起了民间有个拉勾立誓的说法,突然也有了兴趣。

      想着许喧便抬起头一手放开沈纵,撑上肩膀看着他不住地笑,另一只勾着小指拉到两人面前:“沈大人,我们拉勾吧。”
      他晃晃小指示意着,笑得眉眼满是光彩。

      “好。”沈纵笑着应了,忍不住捏了一下许喧鼻子,“小孩子的把戏。不过……”他突然认真起来:“许什么诺呢?”

      许喧想了想低头玩着手,半晌抬起来,耳边红得几欲滴血,他咳了咳移开目光吞吞吐吐:“一生一世……怎么样?沈大人。”
      说出这句话后他就后悔了,看上去难堪得很,正要松开小指找条地缝钻进去,却被顺势拉住带入怀中,许喧牙齿就这么磕上了沈纵下巴。

      他捂住了嘴眼泪花花,又听到沈纵玩味含笑的一句:“我不答应。”手又在不安分地摸着头发。
      “为什么?”许喧委屈的同时最后留有的羞耻心也荡然无存,厚脸皮十分地四处躲闪着,“不答应我就……。”他一咬牙:“我就不给你摸头发了!”

      许喧捂着头却被搂得严严实实,逃都逃不掉。
      “你凑近些。”沈纵突然闷闷地开了口,“我告诉你为什么。”许喧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这个沈纵比他还厚脸皮,不过还是乖乖地递过耳朵看看他究竟要说什么。

      沈纵盯着那只如玉般的耳垂,呼吸急促起来,他挨近轻启薄唇,像是要开口说什么。
      许喧离得更近了,这时耳畔掠过一丝微热的气息,他脸红得愈发厉害,同时感受到了那双又搂上腰际的手。

      却没躲开耳垂上齿间的一下轻咬,许喧指尖微颤,他心跳到紧密如鼓点一般。
      他听见沈纵轻笑了一声,想推开却被搂得更紧。

      许喧回忆着在小册子里看到的画面,突然有了几分好奇。于是他伸手主动摸索着要解开腰带,这下换沈纵愣了,突然停住直盯着许喧。
      许喧的手停在他腰间无处安放,被盯到无地自容后强撑着咽了口口水,撇开眼神:“你怎么……不继续了。”

      沈纵这下完全放开手撑着脸,仰头看着他:“继续什么?”明知故问,许喧咬咬嘴唇,一咬牙就要走却被松松揽住。

      “是这样吗?”沈纵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他的衣带,在指尖绕了几圈,一脸无辜地打量着他。
      许喧这回怂了,他脑中一团乱麻,而后干脆地闭了眼俯身就要吻下。

      这时外头却传来了动静,急匆匆的脚步声,显然是一路跑着来的,伴着少年清脆的嗓音:“许先生!许先生!”听起来兴冲冲的。
      绿枝尽力拦着,有几分为难:“薛小公子,您——”话音未落,门便被刷地推开。

      “许先生在吗?”薛嚣大大咧咧地迈了进去,又猛地停了下来,纵使他再傻也能体会到,如今这里面气氛有多不对劲。

      薛小公子正犹疑着是进是退,下意识惦着脚尖探头往里看。顺手摸了摸身上的那把佩剑——与他之前随身戴的未见过血的小孩子玩意不一样,一看就是把久经沙场的宝剑,带着股杀戮气。

      薛嚣耳力过人,这时候才记起刚推门进来时隐约听到的慌乱声响,连带着衣裳簌簌并着气息声。
      他又试探地叫了声“沈先生”,这次比刚才声音小了许多,他也害怕起来,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往里面走了两步。

      不急不慢的脚步声传来,撩开珠帘走出的正是沈纵,衣冠楚楚的端方雅正。他扫了眼薛嚣,淡淡道:“薛小公子?”

      薛嚣看是沈纵一惊,急忙捂住了那把佩剑,正要开口时又看到从身后走出来的许先生,看上去脸色怪红的,就跟他爹平时喝多了酒一样。
      再看许先生与沈叔叔悄悄拉开了距离,脸色也不大好。薛小公子明了,暗自摇摇头,他爹喝酒被他娘骂时也是这副模样。
      唉,总要给许先生留点面子吧。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许先生,您方才可是在和沈大人商量着什么事?是我叨扰了……”

      许喧背着手淡然地点点头:“无妨。”
      再想想刚才自己是怎么手忙脚乱地系好腰带,整理仪容的,许先生绞着手指脸更红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沈纵又心机又纯情
    阿喧自以为是诱受其实也纯的不得了
    总结:两个小学鸡谈恋爱
    至于薛小公子:专业灯泡十年保修
    下次再也不乱开车了,会被锁章,咬手帕
    以后就拉灯吧~
    去看了一下,原来开车要直白不能渲染氛围隐晦,我悟了……亏我这么认真地意识流了下
    球球快解锁了,不敢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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