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纱帐》风湄

3、3.天长路远魂飞苦

　　现在的莫允，正在仙音山脚下。此时的他，依然满头的问号，搞不清楚状况。
　　唯一打了他一掌后，就让他追着雪罂粟走，去找九歌。那个他从没见过，就是天下间也没几人见过的再世神医。
　　唯一前辈说他只有一年的命，他不信。他整日活得挺好，没有丝毫的不适，为何要说他活不久了呢？
　　仙音山，是大荒最美丽的地方。此山甚高，终年见不到山顶。而身于山中时，那片美丽的景象又是无法用言语所能表达的。
　　莫允纵使不名所以，还是跟着雪罂粟的花瓣而一路走来了。此时，已过午时。这一路走来，他始终没找到那位，更或许，就算找到，他也无法认出。
　　他走入一茶楼，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随意的点了两个小菜，静静的吃着。中午十分，正是茶楼最忙碌的时候。一个二层小楼，不一会就坐满了人，人声鼎沸，好不热闹的场景。莫允默默地观察着每一个人，他初入大荒，有很多事情都不懂。
　　就在此时，他的不禁打了个哆嗦。一种阴森的寒意由背而生，这是杀气。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杀手始终是杀手。正想着，就见离莫允座位三步的地方，突然显现出一个人，一身黑红相交的衣服，半蒙面，手执双刀，右手一挥，原来的座上客已经倒下。
　　莫允一愣，不由得考虑，一步冲上，一把抓住那名杀手的手，“说，谁派你来的！”
　　那人似乎没想到，自己隐秘的踪迹竟被发现，没有提防下，被莫允抓了个正着。沉声道，“我看你还年轻，什么也不懂。我告诉你，不该你管的事，最好别管！”说着，左手向莫允挥去。
　　莫允一见，偏头闪过。“你是魍魉门的人，为何要干这种祸害人间的事！”
　　那人没再理会，伸手与莫允对打起来。
　　莫允被师父教导了这么多年，武功与法术，自不在话下。只是，他缺少对敌经验。当这名杀手将一把白粉散向莫允时，莫允的眼睛被迷花了，什么也看不见。慌乱间，那名杀人想取莫允的性命，双手一伸，刀已就达莫允的脖子。
　　电光火石时，一枚针打掉了杀手的匕首。杀手马上回望，却见那本在莫允身后的年轻女子，笑笑地看着他，“不好意思，你敢用毒，我就不得不出手啦。”女子身穿鹅黄色的薄衫，笑意盈盈，优雅中又带了丝淘气。
　　杀手一见行踪彻底暴露，茶楼里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心知大事不好，一个地行，躲入地中，逃走了。
　　女子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地道，“魍魉啊……”再看一眼因为中毒，已经昏厥过去的莫允，无奈的摇摇头。朗声一叫，“小二……”
　　当莫允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他记得自己因为中了毒，而昏迷了。就是不知，是谁救得他。他暗暗运劲，发现身体已经好了，于是起身，准备去寻找一下救命恩人。
　　双脚刚一着地，就被一双温暖的手，给拉住了。莫允一愣，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他虽然年纪比较小，但是对于法术与武功，却有着绝对的自信。能让他没意思察觉就近身的人，普天之下，不过十人，而眼前的这名女子，却恰好不在之内。
　　女子见他愣愣地看着自己，微微一笑，“你看傻了？想什么呢？”
　　莫允一听她开口，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对不起，姑娘，对不起……”
　　见莫允一脸的窘样，她哈哈大笑起来，“得了，别姑娘姑娘的叫，太奇怪了！你就叫我阿九吧。你叫什么名字？”
　　莫允一听，赶忙回道，“我叫莫允。”
　　阿九扶着他坐回床边，仔细地观察着他的五官。隐约中，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这个人。不过，记忆中，那个人没有如此清纯的反应，他更意气风发。而这个男子，却如同大男孩一样。“我们……我们见过吗？”不由自主地，阿九将心中的疑问问出。
　　莫允一愣，细细思考，“我们没见过……”但是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对她有种特别的感觉，一种很安心，很淡定的感觉。似乎，只要在她的身边，他就什么也不需要找了。
　　“啊，那为什么我会对你有种熟悉感呢？”阿九对此感觉很奇怪。
　　莫允也只能摇摇头，许久以后才想起，“姑娘，是你救了我吗？太感谢你了。”
　　阿九大手一挥，拍拍他的肩膀，“你客气什么啊。举手之劳而已。还有啊，都告诉过你了，叫我阿九，不要姑娘姑娘的叫个不停。”她耸耸肩，“听你姑娘姑娘的叫，让我觉得很奇怪。”
　　“阿九……”莫允有些不好意思的喊出这个名字。
　　“嗯？”阿九回身，晶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莫允。“叫我干什么？”
　　阳光顺着窗户照到了阿九的身上，仿佛为她度了一层金边，那散发着灵气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莫允，让他瞬间无法去思考。他只能呆呆地看着她那灿笑如花的笑容，记忆中，是谁也曾这样笑过？又是谁也曾说过同样的一句话？
　　过了许久，莫允才回过神来。此时，阿九已经出去煎药了。房间里，只有他一人。他突然想起，有关于唯一前辈的那个传闻——天下无双。
　　曾经的他，问过师父。那个天下无双到底是什么？
　　师父只是看着夕阳，无限景仰的说：“天下无双，不过是一个微笑而已……”
　　很久，他都没能明白其中的意思，而在刚才，他似乎已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