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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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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黄姚的第二天下雨了。
被猜中了,倒不是绵绵细雨,来得还有些猛烈。
半夜里,有惊雷响起,雨水急促拍打在玻璃门上,门与门之间有相互撞击的哐啷声。
叶橙被惊醒时听了一会儿雨,淅淅沥沥地也落进心里,有些让人感到心情舒缓,只是一会儿一声的惊雷打散了这份浪漫。
她听了一会儿,翻了个身看着外面。
窗帘没有关紧,还留有一线缝隙,又闪电的光亮照进来。
“醒了?”他问。
叶橙在黑暗里看过去,才发现他也醒了。
只是听他问完,还没回答,就看见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人有如外面升起的雨雾一般,慢慢靠近渗入。
到最后,两人躺在一张被子底下。
他问了句“怕不怕?”
叶橙的手无处安放,心跳早已乱了节拍,
她的脸颊红得发烫,与他保持着刻意的距离。
男女之间有别,在这会儿的坚定显露无疑。
偏偏夜色时分,人的意志总是最容易迷乱。
她想了想,怎么就这么亲密了呢?
好在两人都穿着睡衣,没有逾越。只是他身上的男人气息,无处遁藏。
“我记得你把我从清水村接回去的第一个夜晚也是像这样的,风雨交加,我很久都没睡着。”
“认床?”
“有些,最主要应该是那样的生活我从来没想过,一下子得到了,很不真实。然后意识模糊的时候要睡了,又听见你在隔壁抽烟。我想你为什么要那么晚回来,还喝酒。”
“那天有哥们失恋,喝麻了,过去抬人。”
“你失恋过没?”
“离开你的每一天都在失恋。”
叶橙鲜少听到直接的告白,从前看书的时候也有看到从前文豪写的各类情书,只觉得浪漫,却从未心动过。
到这会儿,自己听到了,才发觉,一个人真正得到被爱是那种心情是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的。
心里麻麻的,就像看见了一场罕见的烟花盛放,无以言表。
叶橙躺在床上,闭着眼,呼吸渐渐趋于平稳。
何时来得困意,再也回忆不起。
姜炳躺在她身边,没有过分越线的动作。
两人和衣入眠,鼻息有她身上带有的隐约香味,似有若无。
姜炳躺在旁边很久没有睡着,他觉得有那么一阵,感觉这种相处过于奢侈,只得小心翼翼地思量。
好比触碰了禁忌,诸多担忧与狂喜。
那夜他躺在她身边许久没能睡着,大概是因为经年不曾与心动之人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
他夜不能寐。
到最后,或许是紧张的神经将精神耗尽,渐渐才睡过去。
翌日。
叶橙习惯了早起,若是生物钟醒了,也再睡不着。
她揉了揉眼睛,只觉得胸口发闷。
姜炳地胳膊横在她身上,像不经意的拥抱。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左耳周围,好似温暖的泉。
她的脸颊上渐渐升起了红晕,于是想起昨晚,迷迷糊糊翻身的时候,那男人亲了自己两下的情形,只得慢慢起身换好衣服了。
屋外的雨还是没有打算停止的意思,淅淅沥沥地。
面前的那片湖早已失去了昨日的平静,变得破碎又涟漪。
空气比昨日更清冷了些,对面的树也开始因雨天落起泪来。
叶橙站在屋檐下看了一会儿,闻到很轻很轻的泥土腥味,感觉有些久远。
大概是因为从对面的树林里散发的,并不浓郁。
天气黑压压的一片,像冬天永远雾蒙蒙的六点半,人的视野从这样的景象里往外面看,并不清晰。
她裹紧了衣服找了个凳子坐下了,穿的是白色的一次性拖鞋,脚脖子还暴露在空气里。好在外面有个地毯,最里面也不至于湿了鞋。
两人出来没有带太多的衣服,她穿着黑色的冲锋衣坐在外面,倒是能抵挡些许凉风入侵身体,倒是丝毫没觉得太冷。
阴天总是氤氲的,人的思想并不能敏捷运转。
她想了想,这情况大概是不能外出了。
也只能就在房间里虚度一天时光,消磨时间。
指针还停留在七的左边,秒针在不停的走。
是手彻底冰凉之后,她才起身进屋里。
那时候,她一转身就看见姜炳侧躺在床上看自己,这人很早就醒了,大概是。
她推门的动作停顿了几秒,才拉开门进去。
“把你吵醒了?”
“嗯。”
这回答倒是令人猝不及防,叶橙不好招架。
只问“我安静点儿,再睡会儿?”
“过来陪我。”
他没说睡还是不睡,只四个字。
叶橙想了想,陪他是什么意思?
又是入了职场,对这句话的潜在意思感到抵触。
于是,极度不解风情地问了一句“你在外面应酬多吗?”
“多。”
“经常有人陪?”
姜炳气笑了,招了招手说“我从来不点。”
叶橙抿嘴,有关于真假与否,不再细问。
她早已过了相信一切的年龄,对于任何事物,只持有‘难得糊涂’的态度,包括情感。
即便想法是绝对的理智,但也在他的招手下走了过去。
她蹲在床边,脑袋搁在手臂上,看着他。
两人离得很近,呼吸像相撞的海洋。
“不想起来?”
沉默许久,她先开口。
“挺早的。”
“你平时什么时候起来?”男人问。
“六点半。”
“这么早?”
“嗯,地铁很挤,不一定去了就能上。另外,大家都很卷,去晚了不好意思。”
“八点上班?”
“嗯。”
那会儿,他的呼吸重了一下,好像回到了从前,每次放假看见她消瘦的脸颊,总要心疼。
“你们呢?几点上班?”
“九点,中午休息一个半小时,五点下班。”
叶橙淡淡笑了笑,轻言“好单位。”
他顺势问“回来?”
叶橙没再说话,和他的关系早已没有界限。在黄姚,碰不到认识的熟人,她心里还算放松。若是一会去,她大概率会更加惶恐。
后来,并没有一直聊太久,话题又扯到了今天的天气。
他起来后没有出去吃早饭,叫了送餐。
那会儿,叶橙从行李箱里拿了一本书。
《你的夏天还好吗》,姜炳带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看这类书了?”
她翻了几页,关于里面的故事,早已忘记。
“之前看你总是读。”
叶橙狐疑,自己何时抱着这本书反复阅读了。
在思考之际,门铃响起,他放下水杯去门口取餐。
那画面,让叶橙心下一动,找不到缘由。
直到他端着餐盘转过身来,她才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行为似曾相识?”
姜炳以为她要质问什么,类似于,你为什么会接吻?诸如此类。
即便他们还没进行到这一步。
“什么时候见过?”
“电影里见过。”
“《情人》?”
他瞬间联想到。
电影里,梁家辉第一次上前搭讪,拿着烟盒的手抖得像筛糠。富家公子的从容不迫完全看不见,像是第一次初恋。
“对,情场老手怎么见到心动的女孩会手抖呢?”
“他装的?”
“大概吧,你的手现在就很稳。”
男人笑,原以为关于社会阴暗面在他这里不会继续挖掘下去,没想到还要由此牵扯到有关于情感方面的话题,他无法招架。
“嗯?对吗?”
“不对。”
叶橙佯装生气,又说“果然男人都爱撒谎。”
“我撒什么谎了?”
他放下餐盘,靠近她,慢慢询问。
“承认没有对我心动。”叶橙假装不在意,漫不经心地说。
“我很难承认对你不心动。”
他郑重其事地说,眼睛看着她,眼神炙热,几乎灼伤她。
那姑娘开始眼神逃避,笑而不语。
她忽然发觉,那些她曾经很不屑与在意的,有关于情人、情话的想法,如今也慢慢被改变。
能有谁不醉倒在爱人的情话里?
她不能。
早饭是两碗面和奶黄包,一碗红油牛肉的,另外一碗素面,上面盖了个荷包蛋。
“大早上的,这碗面不刺激?”
她忘记了,那日在温州的清晨,她有事求时,也是提了一碗牛肉面进了他的房。
“还好。”他淡淡道。
她吃了一口面,能尝到猪油得味道,有些醇香。
放在清晨,偏偏又有些反胃。
屋里有些闷,姜炳上身穿了件短袖,开了暖气。
叶橙穿着毛衣,躁得发热,脸颊有些红了。
“热不热?”她问。
他嘴唇油红,丝毫看不出闷热的感觉。
叶橙忽然觉得,她这句话好像只是在问自己。
“热?”
“嗯。”
她鼻尖些许汗珠,脸也红得厉害。
忽地,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凑近她耳边说“你脸上的潮红很美。”
叶橙眨了眨眼,一股莫名地悸动在心底闪烁,诚惶诚恐。
她舔了舔嘴,吻上了他的唇。
那动作极为连贯,她直接站起身道“我去开窗。”
偏偏屋外的湖水清且涟漪,在风雨的洗礼下,它也那么的不够平静。
姜炳坐在原位,对她这轻描淡写的吻感到有趣。
他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在想,颠鸾倒凤一词的意义。
屋外的树枝在风里乱颤,天空没有红晕,湖面不太平静。
好似两人现在的心情。
她站在玻璃门那儿许久,些许风吹进来,冰凉了脸庞。
她的手有些发颤,分不清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紧张。
呼吸也是极为急促的,半天不能平复。
她咬了咬自己的唇,一股子红油味儿,有些烫嘴。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喜欢一个人想要跟他亲密接触,就像从前不明白为什么学校的情侣总要腻歪地拥抱在一起。
一切七彩的、缤纷的、胡思乱想的,都被她思考了一遍。
因为一个吻,这个阴天,何其绚烂。
直到后来,姜炳在身后喊她“橙橙”。
叶橙回头,看着他。
那目光颇有些无措,像那个吻只是她一时兴起,并不能负责任。
姜炳看着她,还是在笑。
“紧张?”
“嗯。”
“紧张什么?”
他说完,招了招手。
叶橙皱着眉走过去,看了看姜炳,指着他说“你不紧张。”
“紧张就是心动了?”
“我理解的心动,应该是有心率很快,人会颤抖的。”
“想再来一次刚刚的吻算什么?”
他这样问,目光似带着朝露,就像屋外下着雨,玻璃上升起了水雾一般。
叶橙低头笑,回到方才的位置蹲下准备继续吃面。
她假装没有听见姜炳的话,试图把话题跳开。
“感觉你的牛肉面好像更有味道,对不对?”
“嗯,开了荤很难再吃素。”
他眼神直勾勾地,直接又明了,意有所指。
叶橙没回答,吃了个包子。
男人扬了扬眉,继续笑道“胆小鬼。”
早饭吃完后屋里理应有了一股子味道,想起要在屋里待上一整天,姜炳换了件外套去了住宿外的咖啡店。
下雨天,黄姚的路并不好走,一路泥泞。
他举着伞,突然想起自己忘记问她除了咖啡还要什么了。
本是因为雨大,加之冬季,出门的人更少。
最近的咖啡店里刚刚开张没多久,推开门一股暖意袭来,空气里带着咖啡的醇香,醉人心脾。
姜炳站在柜台前,一点了浓缩和摩卡。
望向旁边的玻璃橱窗,又问“你们店里的招牌蛋糕是哪些?”
“这个提拉米苏买的人很多。”
他大概向来过于有主见了些,即便是问了,但还是自己坐了选择。
一块甘纳许,一块草莓蛋糕,两者味道截然不同。
咖啡都是现磨的,等待之余,他打了个电话回去。
那时候叶橙正在叠衣服,把两人清早换下的睡衣折了起来。
她问“嗯?回来了吗?”
“快了。”
她抬头望了眼窗外,雨势不减。
“嗯,路上小心。”
姜炳在笑,淡淡“嗯”了一声,两人挂断了电话。
说实在的,叶橙觉得自己有些愧意。
自己只不过是随意提了一嘴,好几天没有喝咖啡了,他就立马换好衣服出去,偏偏,今日的雨还是这样的大。
他只是一声不响地就出门买咖啡,路途险要,不讲为难。
他是否淋雨了?肯定会吧。
他提着咖啡的手有没有冻红?应该是的。
好多个有关于姜炳的每一刻情况,她都在思索。
他回来的时候,叶橙捧在手里的书,第一首诗都没看完。
她听到声响,穿好拖鞋立马走到了门口。
憋手蹩脚的,她没发现,自己的鞋穿反了。
姜炳提着蛋糕和咖啡低头看着她的脚,淡声问“有这么心急?”
他的冲锋衣上还有雨水,身上带回来一阵凉意,和浓郁的咖啡香。
不太和谐的事物组合在一起,有些别扭。
叶橙憋得有些脸红,说不出一句话来回答。
她无法承认自己不心动,就像雨落在树林里的滴答声,克制又温柔。
于是,他关了门,两人转身向屋里走去。
咖啡还是热的,她抿了一口,说“你买的咖啡很好喝。”
你看她,有了爱,人也变得柔软了。
“还有蛋糕。”
又是蛋糕,他从前也觉得自己爱吃蛋糕。
“嗯?草莓蛋糕?”
“恋爱不就是像草莓蛋糕?”
这话也没出错,确实像。
“现在想喝咖啡,晚点儿吧。”
手已经有些暖和了,她把杯子放下,又转身握着她的手,问了句“暖和一点了吗?”
男人的手不像女人那样柔软,有些硬,骨骼分明,摸起来像石头。
这形容虽然有些夸张,但叶橙的确就是这样感觉的。
“还好。”
到最后,真正有热源的,反而是姜炳的手掌。
于是,就着这个姿势,两人保持了很久。
他也没有说什么,叶橙亦没有开口。
她的眼神四处飘忽不定,看树林,看雨,就是不看他。
许久之后,叶橙问“要不要看部电影?”
“嗯,想看什么?”
他为她无所适从的模样感到有趣,像是诚心捉弄她,让她努力适应这类事情未来将成为常态发生。
“你呢?”
“我都还好,很久没有看过了,不知道推荐哪一部。”
“《李米的猜想》?”
那部片子放在现在来说,年代早已有些久远了。
叶橙觉得惊讶,想起他什么时候爱看这类文艺片了。
“前段时间看了《你好,之华》,感觉还行。”
“嗯,有时候看文艺片挺静心。”
“喜欢看什么文艺片?”
电视上,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的标志正在播放,他问叶橙。
“《你好,之华》。”
她觉得自己有些刻意去附和他了,偏偏讲到这里,她当真就是那样偏袒他说话,
姜炳闷笑,他靠在沙发上,把叶橙拉进了自己怀里。
那部电影说实在的,文艺片若是静不下心来看,很难吸引人。那电影开播之后,两人的视线再也没能从屏幕上移开,偶尔几句话也是围绕着剧情一直讨论。
“你会不会等一个人四年?”
叶橙看到李米歇斯底里地喊道她找了方文四年,突然这么问了一声姜炳。
“我不是等了你好多年?”
他淡淡问道,声音波澜不惊。
等待好像是件很漫长的事儿,偏偏从他嘴里讲出来又是那么的风轻云淡。
叶橙笑,慢慢呼了口气。
她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合背负太多的情感,就譬如他刚刚那样的言语,像一把刀刺进心脏。
为什么要总是错过?
心情随着电影的剧情走,她不得不变得沉重。
李米跟在方文后面哭着读信,在念到“我昨天在电视上看见昆明了,我突然一下子哭了,你还在等我吗?李米”的时候,叶橙流泪了。
她湿润的眼泪落在了姜炳的锁骨处,男人的拥抱更紧了些。
叶橙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哭,或许是因为那54封信,或许是因为李米也落泪。
但她应该知道,那眼泪应该是为自己和姜炳流的。
其实她很早就看过《李米的猜想》,甚至也写过从未寄出去的信件,她在无数个夜里想起姜炳温柔的轻唤声,又在每一个清晨强迫自己忘掉爱情。
那天过得很快,伴着穿林打雨声。
叶橙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下午的书,姜炳午休了一会儿。
他的呼吸声并不重,整间屋里,最清晰的是她的翻书声。
那本书是姜炳带来的一本聂鲁达的诗集,《写给星期五早上不听海的人》。
她曾经也努力尝试过要读完一本书籍,尼采或是叶芝,都试过,包括喜欢的博尔赫斯她也读过。
虽常说要静下心来才能看完一本书,读诗集大概不光只是静心那么简单。
说到底,她还是喜欢故事性很强的小说。
姜炳读书向来很干净,叶橙读到喜欢的句子总爱划线,他只是偶尔打上两个有力的小括号。
以至于,一整本诗集读下来,叶橙必须很用心的逐字阅读才能看到他喜欢哪一句。
偏偏,他又像温柔到极致的人。
在看到喜欢或是令他产生共鸣的诗句时,总爱自己也写上几句。
叶橙可以把这类行为理解为,情感隐秘者。
一切深沉的、隐秘的,能用文字表达的,总讲不出来。
他偶尔也会落下一个日期,以表明,想念这个行为并不只是结束在某一天。
有种类似于精短的诗歌,把他的文字以诗歌来形容,放在当下是绝对不客观的。
她理应想到,自己的个人意识并不能代表某一种权威或是专业,只是参杂着情感,她才觉得那些以各种笔画组成的文字有了生命。
类似于看见莫高窟的壁画,以付诸心血来表明它诞生的珍贵。
无限蔓延的思念最为深邃。
她读得很慢,试图去理解姜炳写下那些文字时的心情。
大多是那时候的心情,偶尔会提到别的,但无一不是想念。
“黄昏来临,咖啡在我手边,你不在我身边。”
叶橙看到这句话忽然想笑,过分应景了些。
刚刚喝到了咖啡,还拉了她的手。
再往下看,他通常也有心情好和偏幼稚的时候。
譬如他会在喝到一个椰子的时候写“把这椰子水冻成冰,不知道等不等得到你回,但愿不会变质。”
这想法足够令人感到沉默无语,他怎么能不清楚生物这门学科,细菌是如何容易滋生的?
那本诗集她没看完,只是从最开始皱眉试图读懂诗集的心情,变为无限欢愉。
她没收到过情书,偏偏在这样的书里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爱。
姜炳不知何时醒来的,侧卧在床上看她。
叶橙一回头,就撞进他的眼里,
他先是皱了一下眉头,转瞬又笑了起来。
秘密被窥觑,难免有些尴尬,
叶橙把书放下,喝了一口水。
早已凉透,清醒了意识。
她走过去,问“我从来没发现你是个文字工作者?”
“嗯,你呢?”他没回避,点了点头,又问她。
“我总觉得自己不善言辞,一封完整的情书都没写过,整篇读下来还有些不知所云。如果要等我说爱这个词,大概就是孙悟空永远都救不到唐僧,那种。”
叶橙觉得自己对自己的定位足够清晰,说是不知如何表达爱,但表达自己不会表达爱却是很详细。
她说完看向姜炳,眼神有些不确定。
男人接受到她的眼神,把她抱紧怀里。
那天临近傍晚的时候并没有落日和黄昏,只是天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有关于浪漫一次的解释,天空没有给答案。
但是他却告诉了叶橙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