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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心心念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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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冒雨出了养仁宫,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黑漆漆的天空乌云密布,整个王城像一只长大嘴的怪兽等着吞噬掉所有误入其中的人。
燕武帝所言着实让萧玉感到迷惑。
在萧玉印象中燕武帝到了晚年,尤其他执政的后期那几年糊涂的可以,此前萧玉一直以为是他谋划的够好瞒过了燕武帝,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而是燕武帝有意为之,虽然时至当下,萧玉也不太明白,燕武帝为什么最终会在他们兄弟五人中选择了自己,但是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萧玉遥望着黑暗中的养仁宫,心道:“但愿这次我不会让你失望。”
“三王爷。”
萧玉想得正入神,陈喜在他身后突然发声。
萧玉着实被吓了一跳,他慌忙回头,便见陈喜一手执灯一手撑伞。
“陈公公。”萧玉昂首。
陈喜用伞撑住萧玉,道:“陛下说天黑了,宫内的路难走,怕您迷路,专门交代我送您回去。”
“无需陈公公费心,这条路萧玉自己走得。”萧玉婉拒。
陈喜挑明,道:“今夜大雨,未央宫内夜寒彻骨,三王爷走错误入容易伤风。”
萧玉心惊,但面色不变道:“多谢陈公公提点。”
陈喜边走边道:“您和未央宫内那人有染这事陛下知道一段时间了,陛下没说,但我这个身为臣子的就当为君分忧,多提点您一句,莫知不可为而为。”
“劳烦陈公公提点了。”萧玉噙笑道。
如此境况,萧玉还看不出深浅,此般心智城府,陈喜微微心惊,不免侧目多看了他一眼。
感觉到陈喜的注视,萧玉勾唇又笑了笑,道:“要出敬德门了,陈公公请留步吧。”
陈喜嗯了一声,道:“三王爷,慢走。”
萧玉接过伞,腰背挺直,稳步而去,直至走出陈喜视线范围,他脚下趔趄一步,摔倒在地。
跌坐于积水之中,萧玉忍不住的发颤。
恰好此时,忧心他安慰的江远寻了过来。尚且隔着步余,江远一眼就望见他宛如丧家之犬,跌坐于积水中瑟瑟发抖。
“你这是怎么了?陛下找你都说了些什么?”江远三步并作两步跑来,道。
听到他的声音,萧玉迷茫地抬起头,毫无焦距地视线定格在他脸上良久后,公事公办道:“老六人呢?”
江远:“我按照你的嘱咐派人去通知他藏了起来。”
萧玉隐瞒住了燕武帝和他的谈话内容,撑着江远的胳膊勉强站起身来,道:“藏起来就好。”
“事情有什么变动吗?”江远忧心道。
萧玉摇头:“没有,一切又重新回到了我的掌控中。”
江远不信,道:“你这样子似乎和你所言不符。”
“我只是在为一点私事神伤。”萧玉半真半假公布,“我父皇他知道时常去未央宫了。”
江远诧异,“陛下知道了?”
“他今天提点了我此事。”萧玉装傻充愣。
江远:“陛下既然知道了,怎么会轻易放你离开。”
萧玉胡编乱造,道:“说是知道也是猜测,我抵死不认,他也无计可施。”
“三王爷,该说不说,发现也好。”江远信了萧玉鬼话,推心置腹道:“你和未央宫内那人不能在如此下去了,早发现你早超生。”
萧玉垂眸:“我担心他。”
江远嗤笑,“他的处境比起你来总是要好上许多,你有担心他的功夫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
萧玉苦笑两声,道:“这可说不好。”
燕武帝似乎不像表面上那么在意李懿,李懿于他而言不过也是颗棋子,就跟他表现出一副情痴模样,争夺这个位置是为美人而非江山,身为他父亲,燕武帝竟然和他想一块去了,唯一差距是燕武帝将自己表现成了个为美人而不要江山的昏君。
可对于燕武帝而言,棋子不是唯一的。
“李懿!李懿!李懿!”萧玉念叨着这个名字,每念一遍他心中热血便凉上几分。
他将恐惧与害怕表现得淋漓尽致,竟当真唬住了江远。
江远不敢置信,道:“真不知道那个家伙给你下了什么蛊,让你如此心心念念。”
萧玉决绝,道:“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你没救了。”江远蹙眉。
萧玉但笑不语,视线投于漆黑一片的皇城,心道:“父皇,但愿我俩想到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