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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谣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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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面，萧玉一眼就看见了装扮成方士的刘安。
他表现的远比萧玉想象的要好，只见他衣着不整，片片扇扇，一脚有鞋，一脚无鞋，挥舞着幡旗，又吼又叫，道:“你们看到了吗？二日已凌空。”
萧玉隔着人群递话茬，道:“那个疯子，天上只有一个太阳，如何能二日凌空”
刘安嘿嘿笑着，机敏道:“你可别不信，我三个月前就算好了天象，大雨过后，会出现双日凌空，而我正是为了来见这第二个太阳，才赶了两百里路到这上京城。”
萧玉再次递话，道:“那照你这么说，这第二个太阳在哪？”
刘安翻着眼白，装作神神叨叨，道:“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他就在东南方，正被无数人用双掌捧起，用不了多久这新日就将代替老日。”
新日代替老日可是大逆不道的话，周围围观的商贾们听出了话中之意，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萧玉看场面差不多了，赶紧给了刘安一个眼神让他抽身离开。
作为掩护，萧玉喝道:“那来的疯子，搁这一派胡言，是不想活了吗？”
刘安接收到他的眼神示意后，微微点头，旋即突然放声大笑。
他边笑边往人群外面退，因他动作夸张，在场有一个算一个还真被唬住了，竟没有一个人敢出面阻拦他。
“听我疯子一句，二日已凌空，用不了多久上京就会变天了，各位赶紧往东南方向投奔吧。”
刘安嘴里嚷着这话，脚下速度却一点也不慢，趁众人被他所言的上京即将变天唬住之际，一溜烟跑没了。
“咱们已经有一个太阳了，这再来一个太阳算怎么回事？”
人群中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指出。
“那个疯子不是说新日会代替旧日吗？”
“那新日会是谁？”
人群里一个头戴蓑笠，看不清脸的人高声指出，“住城东南方向的不就只有那位吗？”
燕武帝五子中，萧玉住城东北方向，萧玙和萧珉一个因为养兽需要大片田地，一个因为身体原因需要静养，全住城郊，而萧玦年纪尚幼，至今没离开王城。
众所周知，住城东南方向的只有老二萧珩一人。
那个头戴蓑笠的人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瞬间炸了锅。
“新日是……”
围观者们不敢直言萧珩名字，说到萧珩时顿了下，但在场所有人都清楚新日为谁，萧玉看见人群中一个伪装成乞丐的人，但昨日他在江远家见过一面的家丁嚷道:“的确有可能，那个疯子不是还说大雨之后会诞生新日吗？”
“昨夜恰好大雨，京兆尹陈方陈大人因谏言被杖毙在了王城内，据说整夜下来只有那位站了出来仗义执言。”人群中又一个伪装成普通商贾的江家仆役道。
“据说昨儿谏言的原因是上头那位新带回来个宠姬患了眼疾，需要用婴孩眼睛入药。”头戴蓑笠之人一锤定音。
不明真相的普通人无不面露惊骇和恐惧，萧玉深谙所谓谣言就要半真半假，半露不露，最好能留下遐想空间，所以他清了清喉咙，收场道:“散了，散了，都散了。什么新日旧日的，尔等若敢胡说，我剥了你们的皮。”
萧玉一开口众人皆作鸟兽散去，而江家仆役和那个头戴蓑笠的人融在人群中，一同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萧玉耳语道:“老五，这事你怎么看”
“不过是个疯子的胡言乱语罢了。”萧玙不以为意，但见萧玉眉头紧锁，他诧异道:“难不成三哥你还真信了”
萧玉拉着萧玙退至一侧，装作忧心道:“并非我危言耸听，而是老五你自己想想，老二在众兄弟中本来文治武功样样都是第一，在以他的家室，又加上他现在朝野内外的人望，说不定他是真要新日凌空了。”
他不讲萧玙都没往这方面想，但这一讲，萧玙恍然大悟，道:“是个道理没错。”
“正因如此我才忧心你啊。”萧玉诱敌深入，道。
萧玙不明所以:“三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五，老二那嫉恶如仇的性格你应该也晓得，他若爬上了那个位置，我猜他第一个发落你。”萧玉有意停顿，让萧玙回想起他早年做过的那些荒唐事。
萧玙沉吟片刻，道:“三哥你是指我去年将他表弟掳去，丢进兽园里喂豹子的那件事吗？”
“正是这事。”萧玉神秘兮兮道:“我听说被你扔进兽园喂了豹子的那个是他关系最好的兄弟。”
萧玙一脸菜色，不在讲话。萧玉火上浇油，道:“想想你去年做的那事，人家不就在路上撞了你一下，你就将人绑去喂了豹子，老二必定对你恨之入骨。”
“但是父皇都警告他了，咱们兄弟情义不能因一个奴才就分崩离析。”萧玙挣扎道。
“这是父皇在，若父皇不在了，他新仇旧恨一起算，有你受的。”萧玉搬弄是非，道。
萧玙入套了，像萧玉寻求帮助，道:“那三哥照你说，我……我该怎么办？”
“这不明摆着吗？”萧玉满意地笑了笑，道:“咱们可不能让他当上这个皇帝。”
萧玙还有些犹豫:“可是这样做好吗”
萧玉一口截断，道:“老五，你也不想想，人接盘了你的势力，借此爬到那个位置上后，还要拿你开刀。”
说到这，萧玉叹了口气，语气满是怜悯，又道:“老五，我是没见过像你这么憋屈的人。”
叫萧玉用语言一刺激，萧玙也越想越觉着自己过得憋屈，原本属于他的势力转投萧珩也就罢了，自己还和他有仇，这若是被萧珩当上皇帝，日子还要怎么过
萧玙越想越觉着是这么回事，一拍墙壁，道:“好，三哥，我就听你的。”
萧玉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老五，相信三哥，三哥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有三哥这句话，我就豁出去一次。”萧玙狠下心，咬牙道:“三哥，你觉着我现在要做点什么”
他这算是问到了萧玉的心坎上了，萧玉费劲心力设局，为的就是等他这句话。
萧玉平静道:“老五，我觉着我们应该先下手为强，你觉着呢”
“三哥，此话怎讲”萧玙不太明白道。
“顾名思义。”萧玉笑眯眯，道:“既然那个疯子说二日凌空，新日代替旧日，我们为何不把这话直接告诉父皇呢”
“妙！”萧玙拍掌，道:“我这就去告知父皇。”
“不是现在。”萧玉拉住萧玙，道:“我们在等等，既然二日要凌空，我们就等新日真出头了在告知父皇吧。”
“那我要等多久？”萧玙急躁道。
“老五，你先别着急。”萧玉稍作安抚后进入正题，道:“老五，白象象征吉祥，是不可多得的祥瑞，在我通知你前，你可以先找头白象，待到时机成熟，我们借献祥瑞之名将二日凌空一日告知父皇。”
“好极，好极。”萧玙风风火火道:“我这就去找白象。”
话刚落地，他人已经走出去十来步，离开墙角，他当即招呼随行的亲卫们，连个招呼都没和萧玉打，风风火火去找白象了。
而萧玉一抬头，正好看见两人宽的街道对面，也就是此前他找萧玙的那家茶棚里，坐在临街的桌子上的江远点头致意，道:“越王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