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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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有一个除我和保洁阿姨外没人可以进入的房间。
因为想要表达波本对我很重要，于是决定带他进去看一次，我的秘密基地。
「可以吗？」
「当然。」
我盈盈一笑，用钥匙扭开了门。
大概40多平米的房间，不管是墙上还是地上，哪里都躺着，形态各异表情不一的，小熊玩偶。
？？？
波本露出了‘就这’的表情。
我嘟着嘴，从地上捡起一只小熊抱住。
「怎么？你不会以为这里是军火库或是什么装着我历任丈夫脑袋的大血盆吧？」
「……我想象力还没这么丰富。」
「大概是小时候缺什么，长大后就会买很多回来补偿吧？说来有些幼稚，但是，我很想要这些陪我长大的小熊参加我的婚礼。」
「你想要婚礼吗？」
「我想要呀。不过，得你诚心和我求婚之后才可以。嗯，到时候，我要给它们穿上白西装和小裙子。」
「到时候我帮你一起。」
我点点头，继续摆弄手里的小熊。
听说收集东西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我不知道这种说法是否正确，但我确实没有多少安全感。
就像踩着云朵走在半空，稍一用力便会踏空，摔得粉身碎骨。
那位先生彻底病倒后，我失眠的次数也跟着多起来。
并不是担心他死了变成厉鬼来找我，只是成为话事人这件事顺利得不可思议，让我很没有实感。
我讨厌这种被某只手掌控的感觉。
而且那只手——如果我的思路没错的话——应该就是公安。
因为最顶端的人倒下了，于是我默许了朗姆分裂组织的行为。
本是打算迫使中立派站队，没成想被公安捕捉到了风声，开始下手打压组织在各个场所的生意。
虽说是敌人，可公安这次的行动却反倒是帮了我一把。
那些老家伙被吓到了，立马点头同意重新投票选话事人。
倒是省了我用枪//逼他们。
除去那位先生外，能投票的组织成员共9个人。
朗姆和我平票，最终决定权便落到了琴酒手里。
受老师的影响，琴酒从小就把我当他的菟丝花。
所以，任我怎么哔哔赖赖，他也不肯松口。
朗姆自然要趁此机会拉拢琴酒。
像老鼠一样坏的老头子，故意站在我的人能听到的地方说话。
「你也知道，大小姐早就想离开组织，这么个小姑娘，谁知道她上位后会做出什么决定呢？琴酒，我不劝你，我只提醒你一件事：我们这种人，一旦离开组织，就只有死路可走了。」
听完下属这么复述后，我手都凉了。
可是，在最终投票表决现场，琴酒却意外地投了我。
我跑去感谢他，说他是个好人。
他却说，真恶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阿琴还是不明白，自己不讨女孩子喜欢的原因并不仅仅是他长得可怕。
成为话事人后，除了每天要看的文件多了一些以外，别的什么都没变。
我不光脚悬在空中，心也一样。
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望不见头的焦虑不安中，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乌丸薇。
「……？」
「阿楪，」尽管多年不见，乌丸薇的声音也还是和以前一样，「朗姆他……怀疑波本是卧底。」
「什么？」
「你知道琴酒最近在追杀fbi吧？昨晚，他们在海猿岛追击一个叫卡梅隆的fbi，说是遇到了一个1300码之外精准射击的狙击手。」
「……琴酒怀疑赤井秀一还活着？」
「不是怀疑，是笃定。科恩说，卡梅隆曾是夺回基尔行动时，那个已经被炸死的司机。」
我的脑子嗡地响了一声。
赤井秀一活着。
如果那个司机也活着，那就证明基尔已经和fbi合作了。
联想到库拉索出事前发给朗姆的半封邮件——
【您怀疑的波本和基尔……】
别说朗姆怀疑，就是我也不得不开始怀疑波本的真实身份。
可现在局势紧张，就算波本被实锤是卧底，我也得睁眼说瞎话，一口咬定他是清白的。
打探消息的下属报告称，朗姆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指派琴酒去审问波本。
现在的难题是我不知道波本在哪里。
……或许琴酒手下的人知道？
狙击手训练场，两个默契十足的搭档正在进行日常活动。
手下冲过去缴了他们手上的狙击//枪，不由分说地控制住了他们。
「臭丫头，你想干什么？」
基安蒂心情不好，眯着眼就开始骂我。
不巧的是，我今天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于是我懒得解释，直接拿枪抵住了基安蒂的脑袋。
「告诉我，琴酒在哪？」
「嘁，被爱情冲昏头脑的蠢女人，你以为威胁一下我就会说吗？科恩，别信她，她只会虚张声势而已。」
我哼了一声，子弹擦过基安蒂耳朵，倏地射进墙里。
「现在还觉得我只会虚张声势吗？」
「如果波本不是卧底就算了，万一他是的话，你肯定会死得很惨。」
「是这样，可惜你看不到那天了。」
「你有本事就开枪吧，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告——」
「好啊，这就是你的遗言了吗？」
我冷笑一声，微抬起拿枪的手。
「琴酒在海区仓库。」
「科恩？！」
一直沉默不语的科恩开了口，根据他们之间的情谊来看，他没有骗我。
骗我的话……就等着给波本陪葬吧。
「哦呀，谢谢你的坦诚。」我对科恩假笑了一下，转头冷着脸命令手下，「留几个人看着他们。」
路过基安蒂时，我俯身拍了拍她的肩。
「看来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不止我一个呢。」
平常需要半小时的车程，在我的猛踩油门下直接减了一半。
带很多人冲进去极有可能会激怒琴酒，我站在门口认真考虑后，决定独自进去。
打开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琴酒和伏特加，以及被反手绑在柱子上的波本。
当然，不止他们三个，还有一些我没见过的人，想来应该是朗姆的手下。
我快步走过去，猛然发现波本脚边有几滩血。
嘴角也破了……
「琴酒，放开他，我们还有得商量。」
「嘁。」琴酒笑了一声，「难道你能担保他不是卧底吗？」
「他是我的人，自然是我担保。」
伏特加没有琴酒沉得住气。
眼看气氛越来越紧张，他慌忙走到我面前，挡住了琴酒。
「大小姐，我们昨天抓到一个fbi，可今天下午他和守卫都死了。知道地址的只有您和朗姆的心腹，朗姆已经开始清理自己的人了，知道您舍不得波本，所以我们才替——」
我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伏特加的话，越过他与琴酒四目相对。
「你们没有证据，怀疑波本是卧底也不过是朗姆凭空猜测而已。」
「看来你已经丧失思考能力了。莉莉娜，听着，组织不是法庭，不需要讲证据。」
「所以你是一定要和我作对了？」
琴酒听闻顿了几秒，「好，我给你个面子，组织死了四个人，那让伏特加在波本身上开四枪吧。」
这不就是想让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我慌了神，趁伏特加不备，伸手抢了他的枪。
「开枪是吗？那我来吧。」
「你想做什么？」
「既然你不相信证据，那就听天由命吧。组织里谁不知道波本是我的人，你怀疑他就是怀疑我。所以，我替他挨着四枪。」
「大小姐，大哥凭什么要听——」
砰——
我扣下扳机，射中了伏特加的帽子。
「不过是组织的一条狗，我好心容忍你置喙就该乖乖听话。我再说一次，波本是我的人，我替他受这四枪，听懂了吗？」
虽说是受四枪，实际上却也不过是玩俄罗斯转盘而已。
俄罗斯轮盘的规则是，在左/轮/手/枪的六个弹槽中放入一颗或多颗子弹，任意旋转转轮后关上转轮，参加者用枪对准自己扣动板机。
我承认，此时的我无疑就是疯/子。
「好的既然没有人提出异议，那就开始游戏吧。」
我打开枪膛，拔到只留一颗子弹后，将剩余的丢到了地上。
琴酒惊讶于我的认真，「莉莉娜，你玩真的？」
我噗地笑了出来。
琴酒没再说话，反倒是波本被惹火了。
「乌丸楪！你是不是疯了？！」
「闭嘴，波本！」
我从没见他发过火，也从没听他说过什么重话。
大混蛋，我做这么多不都为了救你吗，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凶呢。
我甩了甩手，原本指着琴酒的枪急转攻势，抵住了我的太阳穴。
「阿楪！」
话音未落，我先一步扣下了扳机。
空枪，运气还行。
波本被我真敢对自己脑袋开枪的举动吓得变了脸色。
原来在他心里，我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啊。
「够了，阿楪。」
我对他摇了摇头，「第一枪。」
砰——
「莉莉！」琴酒瞪大了眼，往前稍微挪了一步，「你——」
我没理他，继续数着，「第二枪。」
砰——
「琴酒，看见了吗，我想下地狱都下不了呢。」
波本的表情简直难看到了极点，「阿楪，把枪放下，听话好吗？」
「波本，搞清楚好不好，是本小姐在担保你，你才是要听话那个，给我乖乖等着！」
砰——
第四枪。
无事发生。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枪扔到地上。
「看来天意如此啦，呐，琴酒，我能带走他了吗？」
「滚。」
「好嘞。」
我扶着波本离开，直到坐上车后好几分钟，坚持了好久的理智才终于破了防。
一瞬间想起波本身上的伤和血，我抱着他又哭又嚎。
「对不起……透，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会害你这样——对不起……你、你吓死我了呜……」
「你好好看看，我没事，只是流了些血而已。真要说吓人的话，你冲动过头，往自己脑袋上开枪才更吓人吧？」
「我、我没有冲动！那个子弹是…是公司的玩具，我趁他们不注意，掉了包……不对，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一步错步步错了，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危险？我能不知道危险吗？可是，是你有危险啊！他们，怎么可能放过你……呜呜，你这个祸水，妖孽，大祸水！你害得我和琴酒决裂了！」
「抱歉。」
「呜呜呜……都怪你！大祸水，不要再来一次了，不然我还得再捞你……」
「嗯，我知道。」波本抱紧了我，「乖啦乖啦。」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0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