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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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完后我恢复了理智。
为了安慰我，波本一回家就在厨房做着我喜欢的布丁。
我抱着抽纸蜷缩在沙发上，脑海中挥之不去地浮现出他的各种死法。
以我的个性，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不管是对于波本的身份，还是朗姆伤害我身边的人。
布丁做好后，我垂着脑袋，像在讨论天气似的，对波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无论你是不是公安，我都没办法全身而退了。」
「我知道，抱歉，我会——」
「你会保护我，这点不用再提了。我现在，只想听你说一句实话：波本，你到底是不是组织的敌人？」
预料之中的，他反问我，「你认为呢？」
是懒得回答，还是在默认呢？
我不是一个感性的人，至少在看到咖啡店的店员小姐与波本配合默契时，我从未产生过吃醋或是生气的念头。
或许，表现出感性的一面会更容易对处理目前的情况，毕竟刚才在车上哭的时候，波本温柔的表情是真实的。
……撒娇时还能观察对方的表情是否真实，这样的我得失忆才能变得感性吧？
似乎已经到死胡同了。
我站起身，打开房门后对着正在洗盘子的波本自言自语。
「zero。」
并没有电影中常出现的情况——听到可疑的事情后失手摔碎一叠盘子。
水声依旧，波本甚至都没有开口问我在说什么。
「是叫zero对吧？某个公安的别名。」
「如果是指警察厅警备科的那些人的话，的确是这样。」
「我觉得这样保护国家，名字不能出现在任何公开场合的秘密警察很帅气呢。」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琴酒不是怀疑你是公安吗？作为我精挑细选出来的男人，只是一个普通公安也太low了。最起码，得是公安零科的人才对吧？」
波本洗好了盘子，三两步走到我身后，伸手覆上我握着门把的手，将我禁锢在他身前。
「你也开始怀疑我了吗？」
「我不是怀疑你。」
「那是什么？」
波本的左手环住了我的腰，点火似的从下往上游离，直到轻轻将手指伸到我的唇边。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吧？阿楪，我不会背叛你。」
「唔……要解释就好好说，干嘛要——」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
他俯下身，舔了舔我的耳廓。
「我想抱你，可以吗？」
「你！认！为！呢？！」
「嗯，那我也是同样的答案。」
「我为之前的态度道歉。」
「如果诚恳道歉的态度，我认为你应该再分开些腿。」
「……啊？！」
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我揉揉痛得要死的脑袋，顺手撕下粘在床头柜上的便利贴。
又让他跑了。
我鼓起腮帮子，忿忿地爬起来穿衣服，开始仔细在脑海中搜寻着所有人的盲点。
多亏了乌丸薇的那通电话，否则我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今天也只能替他收尸。
嗯……
如果被朗姆知道了，她的下场一定会很有趣。
希罗在厨房里熬汤，我站在玄关处闻到了香味。
来不及和他打招呼，因为已经要到放学的时间了。
我一边通知下属们集合，一边踩着油门将车开到帝丹小学门口。
可爱的小朋友们排着队，依次从校门口走出来。
我的车队有些惹人注意，短短十几分钟，就已经收到了好多人探究的目光了。
校门口出现了一个身着绿衣的女人。发尾微卷，戴着眼镜，装作看起来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我向她走过去，像老朋友见面似的冲她招了招手。
「刚下课吗？」
乌丸薇变了脸色，开始用一种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
「阿楪，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请您一起去赏月而已。」
「……」
我歪着头，人畜无害地对她笑。
上个月波本去了某个山林，回来后被我发现后脑肿了一大片。
真过分啊，随随便便就对我的男人出手。
就算是姑姑也不能轻易得到原谅啊。
乌丸薇下意识地躲避我的视线，气氛焦灼之际，我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的电杆后正藏着一个小男孩。
我记得……他现在是叫柯南来着。
「呀，是小孩子呢。」我抱着手对乌丸薇笑了笑，「你说他会愿意和我一起去赏月吗？」
「你要对孩子动手？」
「我动不动手，决定权在你呀。」
我挥挥手，周围穿着便衣的下属纷纷走过来，半保护半胁迫地押着乌丸薇上车。
车开到东京湾的区域停下，我踏着高跟鞋下车，抬起头，意料之外地在看见了不远处一身黑衣的波本。
他这是想帮我，还是想防我呢？
我像乌丸薇躲我似的躲着波本的视线，却因为心跳不断加速，干脆直接转身背对着他。
下属绑着乌丸薇走过来，十分熟练地将她塞进了汽油桶里。
「阿楪，你要杀我？」
乌丸薇一脸不可置信。
我眨眨眼，伸手抚着汽油桶的边。
「抱歉呀小姑姑，但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朗姆动了我的人，那我自然也会要他尝尝这种滋味。除非，你愿意告诉我他在哪里，好让我直接找他算账。」
「神经病，我怎么知道他在哪！」
「好哦，那就不好意思了。」
我看了她身边的下属一眼，他们垂下头，了然地往桶里倒起水泥。
伴随着乌丸薇的咒骂，我拨通了朗姆的电话。
「晚上好呀，朗姆大人。想必您留在我这儿的内线已经知会过您了，侄女我正在满日本找你。对了，今晚的月色很美哦，所以我带小姑姑出来赏月了——」
乌丸薇的声音盖过了我。
「你是不是疯了，你刚上位就杀了我，你要怎么和组织交代！」
「小姑姑很开心呢。」我走进汽油桶，将听筒凑近乌丸薇，「来玩个游戏吗？猜猜还需要多久，若狭留美就会永远消失。嗯，我猜2天吧，毕竟水泥是需要时间慢慢变干的。」
朗姆那边一直沉默着，直到水泥即将淹没乌丸薇的脖子时才总算松口。
「大小姐。」
「嗯哼。」
「你放了她，老夫来见你。」
「哦？您愿意谈了？好呀。」
我对下属抬抬手。
倒进汽油桶里的水泥立刻停了。
「帮我送小姑姑回家，别让我到时候没法对组织里的先生们交代。」
「是，大小姐。」
目送着下属们扶着乌丸薇离去，车队消失在黑夜中，我忽然有了种被抽走全身力气的无力感。
短短两天时间，我就已经把一年来所经营的傻白甜大小姐的人设毁得一干二净。
原本就是为了便于行事的人设，毁了也就毁了。
然而两次爆发都在波本眼前，这让我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本周的运势了。
我有些自暴自弃，抱着手包席地而坐，呆呆地眺望对岸的灯火。
像是被家长发现私藏零分考卷一样，我在逃避现实。
哪怕波本已经走得很近了，我也只想捂住耳朵装傻。
波本跟着我一起坐下，大手一伸就着我的肩膀将我揽了过去。
「阿楪真聪明呢。」
「嗯？」
「如果不演一出真实的苦肉计的话，以朗姆的多疑，想必很快就会怀疑乌丸薇给你通风报信吧。」
「……原来有这么明显吗？」
「没有呀，大小姐魄力十足，相信所有人都会认为你做的一切是在帮我这个大祸水出气。」
「我昨天是气急了才说你祸水的，实际上……」
「实际上？」
借着远处的灯光和月色，波本收敛了很多戾气，显示出了白天没办法看见的温柔。
果然，这样的他，才是我心里喜欢的那个人。
我抚上他的脸，用口型叫出了他的名字。
因为在背光处，以至于我越来越肆无忌惮起来。
双唇刚碰在一起，我便听见了小石头在地上打滚的声音。
那是我为了那只可爱的小猫咪，特地在视线盲区布置的。
我微笑着放开了波本。
「被好奇心驱使的小朋友，有点可爱呢。」
「是吗？」
柯南全程没有接触过我和乌丸薇，所以也许是我那些粗心的下属被装上了跟踪设备。
可下属之前都在我身后，任凭工藤新一再厉害，应该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瞬移到他们身边。
所以，他是尾随波本过来的。
但向来谨慎的波本不可能会被一个孩子跟踪。于是唯一的解释就只有——他们合作了。
我讨厌不可控因素，可形式却又只能让我被动接受这些不可控因素。
真讨厌啊，组织的敌人们。
不同于表情已经变得有些可怕的我，波本随意地站起来，俯身摸了摸我的发顶。
「没关系，我去看看。」
「不许吓小孩子哦，弄哭的话，我会心疼的。」
「不会，放心吧。」
波本过去了。
我低头看了眼手机，朗姆用邮件发来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一个集团发生内讧，哪怕只是一个小摩擦，也势必会波及到所有的利益相关人员。
我和朗姆还在维持着表面关系，下面的人也许已经在背地里打得难舍难分，血流成河了。
然而，如果不彻底撕破脸，打算趁虚而入的第三方的计划就没办法百分百成功。
所以，我和朗姆之中，很快就会有一个要倒大霉啦。
会是我吗？
我回头看着朝我走来的人，重新带上了假笑。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0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