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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剑拔而弩张,金戈声声震寰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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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众人上手擒住挣扎不休的龙泉,他更欲高骂,暗侍出指疾点,他顿时浑身酸软倒到了地上。
“我在此练箭,你擅闯此地,误射也是活该。”
茗烟看着自己小厮被捆的模样,声音仍然镇定,无半丝怯悔之意。
南湘一腔怒火对着没脸没皮之人,也是白搭。她看着他一眨不眨,毫不愧疚的模样,竟笑了。
只是这笑意很冷。
“我是你妻子,你住在我的府上,你所使用的也是我的演武场,我逛我自己的土地,什么时候变成我擅闯?”
……
演武场上阳光炽烈。
茗烟冷淡一笑,眼带讥讽,正欲反驳什么,却见南湘厌倦挥手,竟说:“我不想听你解释了。”
他道:“我本不会解释。”
南湘只说道:“我即刻便禀明女帝,你便是杀我的凶手,此刻更欲引弓取我性命,我念你是王府亲眷,你却不知悔改,只得请陛下他圣裁,将你拘入宗人府中便是。”
茗烟扬声大笑:“正合吾意!”
阳光炽烈至刺目的地步,南湘微有些懊恼的眯起眼睛,怎么会是这样的情况。
她顿了顿,方才问道:“把我推入冰湖,害我……溺死,你竟无半分悔意?”
他咄咄的双目在消瘦的脸上,尤显出一种近乎偏执的光,他眼中讽刺更甚,声音一如金石相击,毫不转圜:“若是我下手,你怎么可能还站在我面前羞辱我?”
南湘低头思忖,本无力倒地的龙泉此刻尽力挣扎,双目暴突。
南湘朝他轻一扬手,暗侍将他穴道解开,他猛地一声咳嗽,见自己能说话了,立刻大声道:“端木王女!你究竟有没有良心,把公子害到了这个境地,你还要诬陷他杀了你?!”
事情一路发展成这么混乱的局面实在出乎南湘意料之外。
龙泉一张脸满面灰尘,此刻更是泪如雨下,带泪的眼却饱含恨意死死盯着她。
南湘被看得实在难受,只让将他带回剑阁,关到他房间里去,莫让他像疯狗一般胡乱咬人。
茗烟袖手一旁,不顾龙泉被狼狈之形,只冷眼看着南湘作为。
长弓依旧负在身上。
杏上前去,不亢不卑道:“还请公子解下武器。”
茗烟不懂。
杏说:“杏无礼了。”话语间双手迅速前身,仿若铁爪一般死扣他肩部,剧烈疼痛之下茗烟眉头微微拧起,却不叫一丝疼痛,他立刻回击,紧扣杏左手脉门,杏却浑然不顾,右手随即探出,一把虏下他长弓在手,自己左手立刻疼得剧烈做疼。
茗烟双目泛出激烈的光,手下更是使力,能听到杏手腕碎裂的咔嚓声。
南湘此刻再忍不住,厉声道:“你还要放肆到程度!”她再无顾忌,暗侍上前,劈手打过他手腕,一把向后拧住,把他推搡着过来。
……
他虽被制服在手中,却仍倔强的仰头不屈。
南湘终于站在了近处观察他眉目五官。
固执倔强的眉骨,深邃激烈的眼,肤色因照晒而略有些黑,却仍是一张略显得青涩的面孔。
此时却饱含恨意,死盯着自己。
南湘委实不知,什么样的恨意,能让一个年岁不重,甚至稍显稚嫩的男子恨成了这样。
南湘让暗侍将他送回剑阁,她需再想想,也等待他平静下来,方才能述说疑虑。
杏微有些担忧地望来。
南湘眼见着茗烟大踏步前行的背影,似乎被太阳照得睁不开眼睛一般,微微眯眼,轻声问道:“我和他有深仇大恨?”
“这……也不尽然。”
南湘见杏面带难色,便问道:“我害了他家?杀了他娘?奸了他爹还是怎么的,竟恨成了这样?”南湘是真的带着恼怒,皱眉继续道:“若是恨成这样,干嘛进我王府。——莫非他是我强抢来的,至今仍记恨着?”
“殿下与茗公子,本是两情相悦。”杏急道。
南湘气极反笑,这话仿若不好笑的笑话,嘲弄得她只能以一声失笑作答,心头极其讽刺。
“殿下,杏无意哄骗您。您与茗公子,却是有情分,抱琴曾服侍您微服,还记得上元节您与公子共赏灯会,还留下一阕‘灯火阑珊’纪念。”
“哦?”
杏继续道:“茗公子的母亲,茗烟将军,本拱卫京畿。的母亲早在前朝便去了。前朝宵丞相被刺身亡,先帝震怒之下,责京畿守备无能,尤其怒责茗烟大人。后经多发保全,茗府又是重勋,便贬为白丁,不再录用。”
“那她现在呢?”南湘问道。
“茗老将军当时听闻先帝此言,怒极冲心,终因病势沉重不治而去。茗大人弥留之际,殿下将茗烟公子娶回,而后又将茗府尽力保存下,将其而为姊妹送至边关,以赢取功劳,着实是一番付出。”
“那他恨我恨成了这样?”听毕,南湘只觉不可置信,这么一腔付出,若只是为了政治利益,茗府倒了,便该车手。那以前的王女竟还一往情深,执念不休,他定该为之感动才对,怎么心心念念,连同那小厮,都是口口声声的“羞辱,良心,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