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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启程×理由×灵体损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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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用哪种原木雕凿出来的独木舟，稍一吃重就摇晃起来。好在无数只挤靠在一起，即使晃得厉害也翻不了。
临时组队的五人就近挑了一条。
“嗯？”特鲁伊突然停下，动动鼻子，随即伸手拦住想要跳上船的青，“这个不行。”
“为什么？”青好奇地学着他也用力嗅了嗅，“好像有股很淡的香味，还挺好闻。”
卡鲁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你没什么奇怪的感觉？”
刺猬头少年摇摇头：“没有啊，就挺好闻的。”
“你还真是奇怪啊。”特鲁伊瞪大眼睛盯着他，不等青抗议，他紧跟着解释道，“这是用鬼迷心窍杉树的树干做的。那个香味是没清理干净的汁液吧，会引起幻觉。”
“可我确实什么感觉也没有啊。”青理直气壮。
这下连玛奇也看了他一眼。
这个小鬼，果然是……
“而且特鲁伊不也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种小儿科怎么可能对我又用。”白发少年翻了个白眼。
“不，我觉得，还是，管用的……呕……”翠丝特脸色煞白，断断续续说完了话，立刻捂住嘴扑到船边干呕起来。
他们这里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引起别人注意。考生们纷纷组好队，迫不及待上了船，跟上已经快消失在迷雾中的考官。
大概是不想拖大家后腿，少女很快扶着船舷站起身，从指缝间漏出咬牙切齿的声音：“别管我，换条船，呕……”
这时卡鲁已经越过众人坐到船上，单手扣住船桨，又体贴地给少女递上一瓶水，示意几人往周围看：“左前方那片是用波多拉卡扶柳木做的，这种木料特别脆弱，碰到暗礁的话立刻就会散架；往右边一点，那片是魁桉树，结实耐用却饱受虫害。看到船尾那里那个圆圈图案了吗？通常出现这种图形，就意味着树木内部已经被它的天敌吃空了，只是外表暂时看不出来。最多不超过一小时，里面的虫子就会咬破表皮爬出来——你们不会想知道数量的；在我们后面那几条是可卡兰，沙漠特产的一种植物，储水量非常大。它分泌的汁液与水相融，会慢慢凝结成质量可观的固态物。还有一些零散的普通木材造的，都已经被占用了。相比之下，鬼迷心窍杉树汁只是引起幻觉，是所有特殊船只里最安全的了。”
三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卡鲁哥哥知道得好多啊！”青冒着星星眼上了船。特鲁伊抱着滑板，紧跟在他身后走上去。
独木舟里空间很小，饶是五人中有两个小孩子，也显得特别拥挤。玛奇走在最后，紧挨着卡鲁坐到船舷边上，看着他欲言又止：“你……”
“你们要解毒剂吗？”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指间捏着两根试管，“这个什么树汁，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毒药吧？给，C类普适性解毒剂，手工研发，适用于二级以下有毒物质。”
“我不需要。”玛奇拒绝。
卡鲁接过一根试管，却没有打开，只是晃了晃里面乳白色的液体好奇地问：“这是你自己做的？”
“也不完全是吧。”翠丝特将一饮而尽的空试管放进手提箱，盖上盖子，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这是我在爸爸的指导下做的，他是医药猎人。”
“唉？你爸爸也是猎人？”
“也？”
青点点头：“嗯，我听米特婆婆说，我爸爸、爷爷都是猎人，不过我没见过他们。我来考猎人就是为了找到爸爸，然后揍他一拳——我答应了米特婆婆的。”男孩说着挥了挥拳头。
“那你爸爸岂不是管生不管养？”翠丝特惊讶道，随即义愤填膺，“这种不负责任的家伙揍一拳哪够？找到了告诉我，我给你提供点‘有趣’的药。”
“……那倒不用。”青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样子，突然寒毛直竖。虽然不知道所谓“有趣”的药是什么，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立刻转移话题：“翠丝特姐姐为什么来考猎人呀？”
“我是为了以后能和父母一起去只有猎人执照能进的地方。”少女抱着药箱说，“我爸爸是医药猎人，妈妈是疑难杂症猎人，他们经常到只有猎人能去到的地方去治病救人。而且，每次看到爸爸对付不起医药费的病人说‘没关系，医药费全免！’，就觉得特别帅气！我也要成为这样的医生！”
“想要救死扶伤的医生却要给青送药教训人？”特鲁伊斜眼看她。
“难道青的爸爸不欠教训吗？偶尔兼职一下也不是不行，再说又不是什么会致死的药。”
两个小孩对视一眼，齐刷刷往远离少女的方向挪了一步。
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医生……
“……你们两个死小鬼！”翠丝特瞪了他们一眼，“那你呢？为什么要来考猎人？”
特鲁伊恹恹地抬了下眼皮：“我就是来玩玩。”顿了顿，他补充道，“我大伯和大伯父马上要回家，我就瞒着老妈离家出走了。”
“为什么你大伯和大伯父……唉？”青呆滞了。
“啊，都是男的。”不知想到了什么，特鲁伊颤抖了一下，“他们……很恐怖，特别是我大伯父，简直是个变·态，千万不能被他盯上。所以一听说我要离家出走，老爸比我还积极，就差没直接把我打包踹出家门了。”
卡鲁拨了下船桨，余光瞥见身旁的人脸色一沉。
“认识的人？”他小声问。
玛奇深吸口气：“不认识。”
说谎。卡鲁又拨动了一下船桨，绕开前面不远处的岩石，没有问下去。
“说起来，我五叔跟你的名字很像唉。”特鲁伊转过头，“他叫柯特，就比你多一个音。”
“这么巧？”刺猬头少年也跟着一起看过来，“卡鲁哥哥和玛奇姐姐为什么来考猎人呀？”
周围的雾气渐渐变浓了。不知何时，原本挤挤挨挨的船只消失了，只能勉强看见前面那条船和船上之人的轮廓——就连轮廓也影影绰绰，唯一清晰的只剩河面上漂浮的魂灯，晃晃悠悠指引着前路。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极其微弱的尖叫声，倏然而逝，几乎立刻被船桨划开水面的声音掩盖。
卡鲁眨眨眼，将鬼迷心窍杉树汁引发的幻象从视线中驱散：“我需要查找一个人的资料。只有成为猎人才能查看猎人协会内部的情报。”
“只为了查一个人？”翠丝特惊讶道，“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虽说猎人协会情报多，但也不是所有猎人都有权限查看哦！是什么样的人？我可以拜托妈妈帮你查。”
“什么样的人……”
卡鲁想起十年前的那轮血月，以及那个奇怪的自我介绍。
他促狭地笑起来：“是个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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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成为死神真是灵王庇佑啊。”棕发少年皱眉看着手里新鲜出炉的检查报告，半晌才说，“快感谢我。要不是当年一出穿界门就碰上，现在你就该顶着个奇形怪状的模样在虚圈吃沙子了。”
“嗯，感谢你。”库洛洛合上手里打发时间的书，抬头注视站在床脚的少年，好一会儿才移开目光，小声嘀咕道：“眼睛没变色啊？”
“什么？”少年没听清，但也并不在意，一脸凝重地唰唰往病历卡上写医嘱，“熵值升高了。虽说目前级别还是乙-2，但按照这个趋势，最多一年就能冲到警戒线……十二番队那里没什么办法吗？”
库洛洛露出无奈的表情：“涅队长建议我去现世问浦原君借崩玉。”
派罗抽抽嘴角：“涅队长在灵体研究方面一向很有想法……等等，你该不会也想借来研究……”
“他搞不定中央四十六室那群老头子，我也没有平子队长那样的家世。”库洛洛遗憾地转移话题，“前阵子九番队在南流魂街72区抓住一只虚，能力是紊乱记忆。正好十二番队跟着去的是侠客，于是他就出了个馊主意，涅队长竟也同意了。”
“把那只虚切片了给你吃掉？”派罗忍不住吐槽，“你还真是擅长招人恨啊，又哪里得罪他了？”
“怎么会呢？我可是很尊重科研人员的。”库洛洛无辜地眨眨眼，“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向。托他的福，我向队长申请了更换驻守地，打算到现世找个人。”
“你在现世查到线索了？”
库洛洛欲言又止。
要怎么说呢？很久以前发生在他们之间的过往。
虽然记忆都已逝去，但“我曾虐杀了你全族”这种事，怎么都无法对受害者泰然自若地说出口吧？
不过，根据十二番队的研究，除非遭遇重大变故，同一个灵魂无论生死，性格脾气都不太会有差异的。所以面对“穷凶极恶的强盗”这种评价，他总觉得有违和感。
又不是还在被关禁闭的Boss，当年的自己得被逼到什么份上才能“穷凶极恶”起来啊？
所以他最后只是说：“查到了一点信息，但需要去确认。”
“那就好。派罗写完医嘱，把那页纸从本子上撕下来：“三个月的抑制剂，用法用量和以前一样，三个月后回来复查——抑制剂只能拖时间，你还是得尽快把人找出来。”
虚是心怀执念的灵魂长久徘徊世间、没有被及时魂葬而形成的，还从没有已经来到尸魂界后还自然演化的先例。
但他们毕竟不是原住民，尸魂界的很多规律并不适用。
“我也挺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执着到落下先天性灵体损伤的程度呢。”
“是真爱啦。”门口传来调侃的声音。身穿护士服的少女提着药品袋走进来，“以我多年经验，肯定是刻骨铭心的爱情。”
库洛洛接过袋子，微笑：“当事人有第一采编权，你没机会给女协杂志投稿的，萨拉萨。”
被揭穿的姑娘立刻变脸，狠狠瞪了他一眼。
然后“欺负四番队女队员”的倒霉患者库洛洛就被他的专属医护联手“请”出了四番队大门。
他收起药，转身向自己的番队走去。
“真爱”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