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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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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尤耳朵一热,这时谭渊的声音传来:“还没弄好。”
“哦,好了。”她慌忙错开与对面男人交接的目光,坐直了身子。
虽然灯光暧昧,但是谭渊还是一样就看到她微微发红的脸蛋。
“看到什么了?”谭渊说着,回头往她刚才看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又没做什么,却莫名心里一紧。
还好,那边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暗自松一口气。这边谭渊回过头来,却没来由低声说了一句:“好好表现。”
许尤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一脸疑惑看向他。
这时一个男人走过来,向许尤伸手,说:“许小姐,可以一起跳一曲?”
许尤一下注意到那边几个女人看好戏的目光。
她继续看了谭渊一眼,对方不仅没有生气,还在用眼神鼓励她。
那个男人的女伴在这时走过来靠在了谭渊身边沙发的扶手上,说:“谭先生,一起?”
谭渊不再看许尤,扶着那女人的手走进了舞池。
许尤明白过来什么,感到一阵恶心。
所以,这是对上次她不礼貌的惩罚?
想着,她伸出手搭上了对方的手。
男人粗糙的的手掌一下包裹住她小巧的手,带着她走进舞池。
音乐变化,男人的大手直接放在她的屁股上用力捏了一下。
这毫无防备的一下让她差点惊呼出声。
她抬头瞪向对方。
那男人也是看着她,眼神微红,透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对方只觉得她的目光是调情,将她用力按在自己的身体上。
感受到男人明显的生理反应,许尤只觉得毛孔都炸了起来。
她挣扎两下,对方反而越发用力。
男女力量的悬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只能试图去向谭渊求救,可舞池灯光晃晃,哪里还有谭渊的影子。
在她张望时,男人的手已经往她裙子里探去。
她几乎原地跳起来。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她努力让自己镇定:“别。”
男人疑惑看着她。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看向对方,说:“别在这里。”
男人听懂她的意思,眼底划过一丝狂喜,拽着她就往外走。
两个人很快就走出舞池,音乐的声音也迅速小了好多。舞池后面连接着包厢走廊。
等走到走廊,许尤出口叫了对方一声:“喂?”
对方置若罔闻。
幽暗的包厢走廊站着各种依偎着的男女。
许尤几乎是被他拽着往里走。
“放开我!”她说。
男人回到:“放心,等一下就放开了。”
她的声音彻底冷下来:“放开。”
走廊上亲吻的人停下来,几个人看过来。
男人不耐烦道:“说了等一下。”
她几乎是吼出声:“我让你放开,不然我报警了!”
那男人到底还是做生意的,不是彻底的流氓,听到这话,将她放开,一边道:“你真的假的?”
许尤一脸认真看着他,并不像是随口一说。
他见状,骂了声操,一边道:“谭少找的什么女的,妈的,你不会玩,你来这里做什么?”
旁边看戏的人闻言也都向许尤投来嘲讽的目光。
许尤站着没说话。
那男人见状,又伸手来抱她,被她喝住:“我让你别碰我!”
愤怒的声音响彻在走廊里。那男人顿了一下,随即骂骂咧咧走了。
许尤站在那里用力呼出一口气。
她不知道谭渊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再次惹来谭渊的报复,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跟那个男人走。
金丝雀,又不是鸡。她深吸了好几口气,突然有些迷茫。
要是谭渊因此将她赶走,她就彻底失去了线索。
她盯着走廊尽头的舞池看了一会,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走廊连通着后门。她开门出去,找了个幽静的地方,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烟点上。
一支烟抽了一半,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男人的呻吟。
她皱了皱,正想着将烟按熄了离开,黑暗中却有个人走了出来。
那人身材高挑,黑色的衬衣微微敞开,隐约露出一点饱满的胸肌。
男人黑色碎头散乱在额前,戴着一顶金色的面具,映着后门唯一的一顶昏暗的路灯,显得皮肤白皙,脖颈修长,像是黑暗中走出来的中世纪的贵族吸血鬼。
在许尤想着又碰到他时,江崇伸手擦掉脸上的一点血迹,咧嘴一笑:“许小姐,巧啊。”
殷红的血迹立刻在他冷白的脸蛋上晕染开一道印子,给他平添了一股邪气。
许尤注意到他关节处的伤口,再听到黑暗中传来的男人呻吟,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耸了耸肩膀,说:“是挺巧的。”
江崇:“给支烟抽?”
许尤拿出自己的烟递给他一支。
她正要搜打火机,后脑勺忽地一紧。
江崇竟直接伸手扣着她的后脑勺,衔着烟俯身过来将自己的烟头轻轻抵在了她的烟头上。
火红的烟头在空气中哔啵烧响。
许尤想动不能动,只能这样傻傻跟江崇对视。
她闻到了香烟的薄荷味,也闻到了他身上凛冽的血腥味道。
他看着她,那对隐藏在金色小蛇下的眼睛映照着香烟的灯火,一名一灭,邪魅异常。配合他身上那股味道,许尤有种他要来带她下地狱的感觉。
心下一慌,许尤用力咬了一下烟头,然后伸手将他推开。
他闷哼一声,往后退了半步。
他没有再往前,而是顺势往旁边的墙上一靠,就这样衔着烟,仰着头冲着许尤嘿的笑了一下。
昏暗中,那排洁白的牙齿森森然,许尤没来由想到被他咬下脖子的感觉。
这种想法邪恶又荒谬。她眉头一皱,骂了声有病。
也不知道是骂他还是骂自己。
他长指夹下烟冲着旁边弹了一下,不以为然地说:“许小姐挺害羞。”
许尤今天心情不好,说话有些冲:“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
他眼神微暗,但很快就恢复成一片不在意:“我怎么?”
许尤:“浪。”
他哦了一声。
许尤不看他,盯着对面的黑暗发着呆。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意识到那里的呻吟声消失了。
她刚想问问他这又是接的什么生意,一回头却看到后门开着,男人早没有踪迹。
生气了?她想着,走到刚才听到声音的地方。前面下过雨,地上湿漉漉的,但可以看到一片地方比其他地方都要深,空气中有股浓郁的血腥味道。
许尤盯着那摊深色看了一阵,正要回去,黑暗中传来谭渊的声音:“许尤。”
她抬起头。谭渊站在夜店门口,手里拿着外套看着他。
他一脸的平静,似乎并不在意她刚才经历了什么。
许尤含着烟走过去。他眉头微微一皱。
他不喜欢香烟的味道。
平日里许尤会特别注意,但今天她不想管这些。
甚至在靠近男人时,她挑衅般故意冲着对方吐了一口香烟,然后迈开腿往里走去。只是她步子还未抬开,谭渊突然伸手将她一拽,一把将她按在门框上。
他俯身凝视着她,几乎是低吼道:“你想闹到什么时候去?”
许尤有些想笑。
这人刚才还把她往人家床上送,现在反而说她闹?
她盯着他,眼睛里几乎要淬出毒来:“放开我。”
谭渊居高临下看着她,没有放开,也没有说话。
“放开,听到没有。”她将香烟吐出去。
猩红的烟火砸在他脸上,然后一路顺着他浅灰色的衬衣滑到地上,流下一条不深不浅的痕迹。
“许尤!”他彻底被惹怒了,将她往墙上一按,埋头就亲了过来。
许尤闭着嘴巴瞪着他,要是眼神能够杀人,她恨不得杀他千万次。
他却并不看她的眼神,只用手用力一捏她的脸颊,被迫她张开嘴,然后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许尤哪能随了他的意思,用尽全力咬了下去。
他疼得抽了一口气,但却没有退缩。
他们撕咬推拒,直到嘴巴里血肉模糊。
直到许尤喘不过气来,他才终于将她放开。
他嘴唇染着血,弯腰捧着她的脸颊,低声说:“乖,别闹了。”
许尤用力喘着气,恨恨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我要杀了你。”
“好。”他却这样回答。
“我会杀了你,我要把你大卸八块!”许尤又说。
“好,我等着。”
“你是王八蛋,你们全都是王八蛋。”她用最后一丝力气骂出声。
“嗯,我是,我是。”他说。
直到他的手指在她脸上摩擦,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真够窝囊的,她想,不过金丝雀做到她这么任性的,估计也没谁了吧。
上车时,司机看到谭渊脸上的红痕,刚要开口询问,被谭渊一个眼神阻拦。
许尤因为刚才情绪波动过大,上车后就闭上眼睛假寐。
她跟谭渊,像某种诡异的共生关系,分明两个人见面总是剑拔弩张,但就是永远离不开对方。
这大概也是她敢拒绝那个人的原因。
每一次她都在赌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他原谅她,但事实是,每一次,谭渊总是会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让她继续待在他身边。
她一阵头痛。
谭渊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腿上,伸手轻轻给她按着。
虽然她恨他,但是他的按摩却总是能够让她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去。
谭渊一边给她按着头,一边低头看着她。
她蜷缩在座椅上,因为才哭过,她的眼妆花在洁白的脸上,两只眼睛都隐在一片彩色中,看起来有种狼狈的脆弱感。
谭渊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嘴角,那里有个小小的伤口。
他刚要开口询问她疼不疼,她却已经偏过头去。
望着自己悬空的手指,谭渊眼底闪过一丝苦笑,接着轻轻落到她头上,继续给她按摩。
司机在前面将所有尽收眼底。
在许尤来前,老板也有过其他女人,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许尤这样,总是跟老板闹得轰轰烈烈,但每一次都还能平安留下来。
他甚至有种直觉,这两个人会结婚。
当然,这不是他一个司机该管的事情。他收回目光,关掉了口袋里正在振动的手机,专心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