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袁朗同人]错位》一粒海沙

47、第二十四章

　　天边被落日渲染上傍晚的橘红。
　　这个故事，高磊说得很吃力，用了整整一个下午。说至最后，他将头埋在自己的腿间，低低的抽泣着。
　　袁朗什么也没说，只是揽着他，用手不断的在他的后背轻轻的安抚。
　　他无话可说。
　　“不是你的错。”不是吗？
　　“你错了。”错了吗？
　　感情的事情有时候是没有黑白对错的，身陷其中，你就很难再以理性的态度去面对它。因为在意，所以患得患失，因为介怀，所以彼此伤害……
　　“我是不是很该死？”高磊苍白着脸问袁朗，眼中的悲痛让袁朗失神。
　　他摇摇头，看着海面，沉沉的说，“没有人该死。小艾他……只是选择了另一种爱你的方式。”
　　袁朗欣赏伍小艾，那份执着与勇敢，让他由衷的折服。
　　也许伍小艾并没有想过死，他所做的只是坚持，不放弃。不放弃那份对高磊的爱情。
　　只是他所要抗争的不仅是自己的极限，还有大自然的无情……

　　他们没能回去，天太晚了，只能在渡假村要了一间房。
　　双人间，单人床。两张床却只用了一张。
　　袁朗环抱着高磊，让他的头贴埋在自己的颈窝间。
　　人在他身上微微轻颤着，衣领上的湿意，让袁朗知道，高磊在哭泣，无声的抽涰。
　　他什么也没说，不安慰，不劝阻，就是这么抱着他，让他哭着。这是一种宣泄，让内心所有的郁积连同那个故事一起释放出来。
　　手，轻抚着高磊柔软的头发，袁朗的唇在高磊的发间轻吻着。
　　他爱这个人，虽然此刻的哭泣并不是为他。但他仍旧能够感受到泪水中的那种情感。
　　高磊轻轻动了动，将脸庞更深的埋进袁朗的颈间，“对不起……”
　　“嘘……睡会吧，睡吧。”袁朗用声音安抚着高磊，吻着他的额角，轻拍着他，哄他入睡……
　　一声道歉，将袁朗原本伤感的心揪扯起来，他并不需要这三个字。
　　“看着你哭泣，我也有着流泪的感觉。”这便是此刻袁朗的感受。
　　心中有些酸楚。他甚至希望将高磊所有的痛苦都由他来经历。但他无能为力，所能做的只是给高磊一个坚实的臂膀，温暖的胸膛，让他来依靠，来停泊。
　　两个人和衣拥抱着彼此，躺在这张窄小的单人床上。袁朗用他的身体温暖着高磊，直到他停止颤抖，安然入睡。
　　看着这张白晰的脸庞，他低下头，轻轻吻去挂在上面的一滴泪珠。
　　长长叹出口气，袁朗用下巴轻轻蹭着高磊柔软的头发闭上眼睛，放心的让睡意包围自己……

　　高磊醒来时，袁朗已经不在房间。起身，他看到床尾放着一条蓝色的泳裤。
　　拿着泳裤，他来到窗前，探出身体搜索着袁朗的踪影，蔚蓝的海中那一点黑。
　　带着微笑，高磊转身……

　　赤着脚，坐在沙滩上，高磊看着从海中走向他的袁朗。
　　晨曦轻轻的披挂在他身上，点点水珠在他那古铜色的肌肤上反射着光芒，像个降临凡间的海神。　　
　　高磊忽然感到很幸福，老天眷顾，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让他遇到了对的人。
　　“没有他，我会怎么样。”高磊问自己，答案不言而喻。
　　他一直很感谢袁朗，无论是以前，还是昨天。那样无声的支持胜过千言万语。这个男人一步步引领着他走出了那片昏暗的泥沼，教会了他坚强，让他懂得珍惜。
　　心上的洞仍有空隙，但不再是风吹过后的冷冽，而是阳光照射进来的温暖。
　　高磊冲着袁朗微笑，“早”
　　“早。”
　　“下来。”袁朗站在齐膝的海水中勾勾手指。
　　高磊摇摇头，“岸上很舒服。”
　　“来吧，水里更舒服。”
　　高磊还是摇头。
　　扬起手，袁朗撩起一泼海水。
　　“喂！”高磊跳着躲开，白白的衬衫上已经湿了一片。
　　袁朗嬉笑着瞄着他的腰，“泳裤合适吗？”
　　高磊抿抿嘴不说话，只是笑。
　　“来吧，”袁朗甩着头上的水珠，“一起游一圈！”
　　这样的邀请对高磊来说很诱人。他脱着衬衫，扬起眉梢，“好啊。”
　　略微热了一下身，高磊走进海水中，初一入水，仍旧有些凉意。他往身上泼着水适应，“赌什么？”
　　袁朗转转眼珠倒进海里，划着水游出去，“追上我，你怎么样都行。”
　　“赖皮。”高磊笑骂一声，人也跟着跃进水中。

　　那个小岛，他们终究没有游到那里。
　　两个人很默契的朝着那个方向前行，只是游到一半才发现原来它比实际看上去的要远得多。
　　“有点遗憾，对吗？”并肩坐在沙滩上时，袁朗问。
　　高磊摇摇头，对他释然的微笑，“没有遗憾。”
　　手盖在袁朗的手背上，轻握。袁朗回握着，用拇指轻轻抚摸着高磊的指背。
　　两个人静静的看着大海，分享着此刻宁静而美好的时刻……

　　又一个周末，无风，晴……
　　开车出了门，两个人正想着要去哪，袁朗的电话响了。接了，没说两句，撂下手机，他转了方向去了火车站。
　　“接个人。”他对高磊说。
　　“谁？”
　　“战友，拜了八子的兄弟。”袁朗说着，眉梢眼角洋溢着欢快。
　　高磊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车窗外，想了想，“你把我放下吧。我去是不是不太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袁朗笑笑，“不是外人，这人你哥都认识。”
　　“哦。”点点头，高磊没再坚持。

　　“同一个世界的同一类人。锐利、挺拔，像刀般硬朗。虽然在微笑，但眼光中永远有一种无法掩藏的犀利。”高磊心中感慨着，远远的看着两个愉快寒暄的人。
　　拥抱，相视着大笑，互相捶着肩膀，然后再次拥抱到一起。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让高磊羡慕。
　　他从来没有见过袁朗这样的笑容，放肆的，无拘无束的，像个孩子。

　　袁朗指了指这边的车，说了什么。两个人便互搭着肩膀朝着高磊走过来。
　　“沈飞，高磊。”站在中间，袁朗为他们做介绍。
　　彼此礼貌的点点头算是相识。
　　“哎。”袁朗用胳膊肘碰碰沈飞，“高城的弟弟，热情点。”
　　“什么！”沈飞瞪大了眼睛，表情变得鲜活起来。从头至尾重新打量高磊一番，转向袁朗，“他哥那会儿没少给我脸色看，哥债弟还怎么样？”
　　袁朗大笑着，手自然的搭上高磊的肩膀，一脸不屑的对沈飞说，“吓唬谁呢？赶紧把你行李放车上，咱找个地再说。”
　　沈飞一摊手，“你在，这事还用麻烦我？”
　　“我是司机。不搬运行李。”
　　“你是主，我是客，你得伺候着。”沈飞很赖皮的说。
　　袁朗摇头。
　　高磊看着这两人，有些不自在的动动，“我去吧。”
　　“不用。”袁朗手按着高磊。
　　“不用。”沈飞也急忙摆着手，拿起行李，自己转到车的后备箱那儿。
　　临走时，没忘在袁朗的肚子上来了一小下……

　　看着沈飞走开，高磊低声问了一句，“我哥……把他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一见面就想着掐架。一个训练队待过，想像一下。”
　　高磊撇撇嘴，然后摇头，“不敢想。”
　　那应该有着火星撞地球的火暴威力。
　　袁朗打开车门，“上车吧，先给他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再说。”
　　“想让他住哪？”高磊问。
　　“招待所啊。能去哪？”
　　“不如……”高磊看着袁朗，“住我那儿吧。”
　　袁朗愣了一下，“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高磊冲他笑笑上了车。

　　“去哪？”上了车沈飞问。
　　“别问，到了就知道。”袁朗卖关子。
　　“高磊，告诉我，他要去哪。”沈飞捅捅高磊，他是那种很自来熟的人，加之又是朋友的弟弟，所以没什么顾忌。
　　“他……”
　　“别说啊。”袁朗急忙阻止高磊。
　　高磊嘴上一个刹车，看看沈飞，又看看袁朗，再看着沈飞，指指袁朗，“他不让我说。所以……”
　　他转回头，坐正了身体，不再说话。眼睛瞟向袁朗，“满意了？”
　　袁朗眉飞色舞的笑，在后视镜里对着沈飞挑畔的眨眼。
　　沈飞坐在那，眼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徘徊着，一副觉得有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