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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7章 ...

  •   折腾了一番,找出半耳金的手机,指纹解锁。
      隋逍拨了120,捏着嗓子,用不太自然的尖细变声说明了病人精神病发作的状况。接着,三人就在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到来时,撤回对面居民楼楼道,目送半耳金被“绑架”上了救护车。
      大柳树这个饵,目标算是上了钩。可或许是饵太香,上钩的鱼有点多,真相还是一团模糊。三人只能从长计议,另辟蹊径。
      程灼说要循着归息蜡的买家,寻找线索,同时择机做个确定目标的龟卜。
      而姜夏,在去ICU看过一直没清醒的林筝之后,就天天在校园里游荡,并且专门挑选偏僻的路径和人少的时间。同时磨刀霍霍,把自己那把水果刀整饬得堪比剁排骨用的砍刀,每天随身携带。
      但想要引诱的杀手,却始终不见踪影。附骨之蛆一般被人盯上的危险感觉,也像是被什么阻挡,不再出现。姜夏心中却越发不安,有形的敌人消失,未知更加恐怖,像有什么巨大的变故即将来临,无可抵挡,但自己却在平静的表象中无知无觉。
      有的深夜里,坠落深渊般的无助淹没她时,她会给洛冬发去一条微信,或者打个电话,而千里之外的语音或者几个字的回复,都能让她鼓起勇气独自舔舐内心的伤口,重整斗争的信念。

      再次得到程灼的消息,是在又一个周五,电话里没有多说,但姜夏从对面语气里,能明显察觉到一丝焦虑的情绪,于是也没多问。
      程灼这次是独自前来,开车接上她之后,才说明这次的目的地,是刘建群发现诅咒媒介的那间房子。她之前去筛查的时候走马观花看过,但重心只放在了房间里的摆件上,后来又很快被青铜爵和甲骨吸引了注意,没再仔细查看。而前几天半耳金铺子里的奇怪之处启发了她,用祝诅媒介施术之人,或许会留下除铜爵和甲骨之外的蛛丝马迹。
      程灼这段时间一直用各种方法和刘建群的儿子刘君亮交涉此事,他昨晚才勉强同意她带人再去看看房间。
      马上要上四环,车在车流里缓缓向前挪动,程灼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扣动,有点不似往常的烦躁不安,墨镜也没戴,只皱着眉头。
      前面应该是又亮了红灯,她无奈踩下刹车。副驾上,姜夏沉默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她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这几天我试了几次龟卜,兆象都很不对劲,碣海求珠,水火为困,意思就是对于丘道龄和谷承平,究竟哪个和那股势力相关,无法给出具体指向。”顿了顿,她有点挫败地转开视线,“也就是说……以目前的信息,我没有能力占出结果。”
      姜夏理解点头,虽然有些失望,但看她坐立难安的样子,还是伸手拍了拍她,聊表安慰。
      车流继续向前蠕动。程灼苦笑一下:“至于归息蜡,北京城倒是有很多名人都买过,我这次查的时候才知道,它也是一种用于香炉熏香的贵重燃料,好巧不巧,丘家和谷家,都是这东西的大客户。”
      姜夏失语,但还有点不死心:“那丘道龄和谷承平有没有可能是同伙呢?合谋研究厌胜祝诅术,合谋参与先秦器物的非法买卖……”
      程灼摇头:“他们两家从十几年前就一直不对付,现下也没有融洽多少。不过谷承平很会做人,这么多年来遇见双方都参与的交易,就会后退一步。有人说他是鬣狗,跟在丘道龄之类真正的显贵后面,吃残羹冷炙,一步步把自己壮大。丘道龄那种人,是看不上草根出身的谷承平的。”
      姜夏叹气,又抱着一丝侥幸问道:“那用归息蜡做过祝诅术的实验没,结果可行吗?”
      程灼耸肩,“分别用小白鼠和兔子都试了试,没用。”
      也是,厌胜祝诅术的秘密如果这么好破解,那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巫蛊之祸,可能就不止是迷信引发的政治危机,而是真正的灵异事件了。

      气馁归气馁,半小时后车还是停在了城西一幢小洋房前。房子的外观很有设计感,像是几个大地色系的长方体,按大小从低到高有序堆叠在一起,明显是经过建筑设计师的规划和构想。
      两人一下车,一个穿着一身黑的高壮男子就迎出来,给她们开了门,但他一脸煞气,看着很不好惹。
      姜夏正纳闷,不是说这家的儿子瞎了一只眼睛么,现在看来,他鼻梁两边都是一样的三角眼,很正常的轴对称呀。就听这人开门见山:“亮小爷说给你们一个上午,到十二点截止,我来看着你们。”接着就让开路,不再说话,只拿眼睛盯着她们。
      姜夏明白过来,眼前这人想必不是刘君亮,随即又被这监视的待遇和语气里的敌意弄得一愣。
      程灼一听这话,几天来做事不顺心的烦闷一股脑涌了上来,一种吵架的冲动立即占据脑海。她转头冲姜夏使了个眼色,越过这人大踏步向里走,边走边大声说:“刘家的狗真会认主啊,前一个主人还不是无可救药,现在就抱上小主人的大腿了吗……”
      姜夏被她这番挑衅的话弄得心惊肉跳,偷偷瞟了眼这个一身黑,谁知这人不但没有被侮辱的愤恨,反而像没听到一样心不在焉,只一直在落后两三米的位置跟着她们,看样子是要全程监视了。
      别墅室内装潢低调简约,大地色系为主,处处透着商务气息。但奇怪的是,这里到处都很干净,像是完全没有生活痕迹。
      转到挑高七八米的大厅,程灼脚步慢了下来,四处环视,像是在确认什么。姜夏戳戳程灼的胳膊,低声问了进门就想问的话:“后面这人是谁啊?这么奇怪……”
      程灼冲后方瞥过厌恶的一眼:“刘建群的安保小队队长。以前还挺安分的,现在应该是跟了刘君亮吧,狗随主人,像变了个人……啧。名字不知道,叫他小黑就行。”
      接着她看到墙边的一个展示柜,眼前一亮,径直走了过去。
      透过展示柜的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程灼低声对姜夏说:“之前青铜爵和甲骨都是摆在这里的。除此之外,还有其它一些东西。”
      姜夏惊讶:“可现在什么都没有啊。这是都打扫掉了吗?”
      明知她们要来查看房间的痕迹,却把东西都清理干净了,莫非,这事和刘君亮也有关系,是儿子嫌老子挡了道,想要除去障碍?
      程灼扬声问小黑:“这房间这么干净,是谁收拾的啊?”
      小黑态度倒还好,并没无视她的问话,直接回答道:“这是我第一次来,具体情况并不清楚。”
      姜夏在心里叹气,看来也问不出更多东西了。
      楼上楼下搜索了一圈,除了些日常用具的小件,比如台灯、水杯、餐具、茶具,其他生活痕迹一概消失。连楼上衣帽间,除了几只手表、袖扣,也是一件衣服都没有。
      两人回到一楼,程灼有点无奈,预感这趟大概率要无功而返了。
      姜夏视线则四处逡巡,渐渐定格在厨房大理石岛台的一件东西上。那是一套英式骨瓷茶具,茶壶茶杯和茶碟上都是金边搭配玫瑰图案,从形制到色彩都很经典。但不知为什么,总有一丝违和感,吸引着自己的目光聚焦于它。
      这种违和感来源于哪里呢?姜夏视线旁落,心中一动,又环视了一下四周。
      原来如此——室内整体呈现稳重的商务精英范儿。但这套茶具,有点太明艳活泼了,英伦风的繁复和室内整体的简约理念格格不入。看楼上楼下台灯和餐具的大气风格,主人也很是注重细节装饰和整体间的协调,因此这个茶具,的确突兀——要么是来自他人的礼物,要么,这里以前还住过其他人。
      但这只是一个推测。既然上次程灼并没注意到这种异样,而现在房间已经被打扫过,那还有什么能给出证明呢?
      姜夏想到了摄像头。
      她抬头搜索,又默默上楼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路径。程灼疑惑,但看她正在思考,并没出言打断。不过两人分开,倒是让小黑为难了一下,接着他就选择盯紧移动的人,跟着姜夏楼上楼下乃至到门口,转遍了所有角落。
      结果令人沮丧——摄像头一个都没有。或许是有钱人特别注重自己的隐私吗?
      姜夏想了想,突然又注意到一个刚才忽略的细节——楼上空间似乎比楼下更大。她全屋来回转了两遍,才确定这种感觉并不是错觉。
      按说这是不可能的。从别墅外形看,明显楼上的空间更小。
      姜夏低声对程灼耳语了她的发现,并给出结论:一楼应该存在一个隐藏空间。
      程灼笑了,拍拍她肩膀,转头问小黑:“你有没有这里的房屋平面结构图?”小黑疑惑摇头,程灼接着问,“那这儿安全屋的位置在哪里,你知道吗?”
      看他转瞬即逝的表情变化,惊讶应该不是装出来的。看来刘君亮派他来此,果然对她们什么用处都没有,只是为他兼职摄像头而已。
      程灼和姜夏在一楼仔细辨认搜索。除了中间占地广阔的大厅,环绕它的就是一个开放式厨房,一间卧室,和一间放置麻将桌的活动室,活动室内侧进去,是个□□平的酒窖。
      每个房间间隔的墙壁空间都是对得上的,说明密室并不在中间部分。重点集中到一楼的所有边墙,是否和室外观察到的空间相符。
      很快,两人就锁定了尺寸异常的空间——酒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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