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美人》秋枫暮雪

9、悸动

　　彼此沉默了会，小美问：“浩洋，你最近好像挺闲的，是不是又研究了什么歪门邪道呢？”自从在一起后，小美发现于浩洋陪着她的时间越发地多了。

　　大哥每天都会给于浩洋和弟弟分配一些活，但于浩洋总能想到一些省时省力的法子。弟弟羡慕，大哥拿他没办法。

　　于浩洋得意道：“这样才有更多的时间陪你喽。”

　　“你整天这么嚣张，我们的事怕是没多久就会被发现了。”小美自然是希望他时时在身边的，可是这样又太扎眼了。

　　“你怕什么，发现了就娶你呀。”于浩洋脱口而出，语气够坚定，说完心里却开始发虚。

　　小美脑海里立马闪现出一长串的画面，交杯酒，红盖头，同床共枕，生娃……

　　于浩洋笑眯眯地观察着她的变化，红彤彤的脸，羞涩的神情。

　　“米儿，你在想什么呢？”小美低头干活没有支声，于浩洋继续逗着她，“你不会是在想洞房花烛夜吧？”

　　小美把最后一件衣服拧干，放进了桶里，提起就跑：“我才没有呢？”

　　于浩洋笑了一声，看着小美的身影消失在乡间小路上。回过头捡起一块大石头用力往溪水深处一抛，噗通一声，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转眼就到了金秋十月，大山已变成了秋天特有的颜色。常青树与落木交织，美轮美奂。漫山遍野的山茶树被沉甸甸的果实压弯了腰，山茶收货的季节到了。

　　大伙挑着竹筐，拿着竹叉，一整天都穿梭在山茶林中，披星戴月。祠堂前的空地上，山茶越堆越高了。

　　小美除了做好家务，每天还要去山上送茶水。大家都进山了，寨子里静悄悄的。

　　小美偶尔会去看看同样在家做家务的于母，搭把手或者聊聊天。小美算是很高挑了，但于母比她还高些。于母一年四季都穿着素色大襟衣，面容洁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

　　但于母腿脚不灵便，反应也有点迟钝，做事极其缓慢。能准时做好一日三餐就算很好了。

　　小艾也跟着爷爷上山了，小美闲暇之余就觉得少了什么。真是一个人在自己身边转久了，一日不见就觉得空落落的。小美觉得自己似乎越发地黏人了。

　　就这么在忙碌中过了半月，终于家家户户的山茶都收得差不多了。小美眼前又时时晃动着人影了，傍晚时分，小美看到于浩洋在井边打水。

　　小美正在吃猕猴桃，她把手中剥好的猕猴桃递到于浩洋的面前：“你尝下好不好吃？”

　　于浩洋在山上天天吃，都腻了，不过他还是接过猕猴桃一口吞了：“嗯，好吃。”

　　“落栖山的板栗熟了，明天同我去摘好不好？”小美满眼期待。

　　“行，明天上午我还要去干活，明天下午你叫我。”于浩洋刮了下小美的鼻子。

　　小美摸着鼻子满心欢喜地回厨房了。

　　第二天中午，于浩洋和弟弟睡得正香，就被张小美给叫起来了。

　　小美背着竹筐，手拿一根长竹竿，跟只雀跃的鸟儿似的。于浩洋睡眼朦胧地在后面跟着，一声不吭。

　　一路走到了梨树林，满树青梨已成熟，又大又黄。有些已经自然掉落了，小美捡起一个看了看：“好可惜呀。”

　　这片梨树是夏爷爷几十年前栽种的，好些年前夏爷爷会用竹筐挑着走村串户去叫卖。现在年岁大了，不方便了，也就任其自生自灭了。

　　小美看到没人附和，回头一看。于浩洋额前翘着一撮卷发，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小美看着好想笑。

　　小美走过去抚摸着那撮卷发：“你没睡好啊？”

　　于浩洋点点头，小美看着于浩洋今天这么正经很是不适，她自己反倒有点蠢蠢欲动了。小美双手捏着于浩洋的脸颊近距离地看着他：“笑一个。”

　　于浩洋垂眸敷衍着挤了两下嘴巴，小美看着于浩洋的表情笑趴在于浩洋胸前。好一会她咬着于浩洋胸前的一颗扣子缓缓抬起头，憋不住地笑。

　　红唇笑眼大酒窝，可爱又有点俏皮，其实小美只是为了憋住笑而随便咬了个东西。但于浩洋却看出了迷离的感觉，瞬间少了睡意，但却多了些暧昧的疲惫。

　　小美看着于浩洋表情严肃，眼里猩红。她赶紧放开了于浩洋跑向小溪边洗了两个大黄梨，递给于浩洋一个。两人沿着竹林里的石阶去往落栖山山腰的板栗林。

　　一步一步登着石阶，大黄梨脆又甜，于浩洋咬了几口清醒了些，恢复了常态。

　　“浩洋，你是不是累了？”两人到了板栗林坐在了地上，这大半个月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于浩洋确实感觉浑身不得劲。

　　他把头靠在小美的肩上：“让我靠会，就是想睡觉呢。你个吃货，我刚睡着你就来了。”

　　“我就是想……想跟你待会儿。”小美脸红了，她就是想他了。这大半个月白天难得见上一面，只要闲下来了就想得慌。

　　于浩洋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轻声道：“我也想你了，亲我下。”

　　小美转过头，亲了一下于浩洋的脸颊，又立马回过头去。

　　于浩洋不满：“还要，嘴巴。”

　　小美唰地一下站起来，拿起竹竿：“我去打板栗了。”

　　于浩洋看着她慌乱的背影笑出了声，这段时日的疲倦瞬间烟消云散。已是那么短促地亲过几次了，还是那么害羞。

　　于浩洋站起来，三两下蹿上了板栗树：“米儿，到旁边去，小心变花脸了。”

　　于浩洋在枝干上用力跳了几下，板栗哗啦啦地往下掉。随后他拿起竹竿敲打了一阵，看着地上密密麻麻了。就跳下来了。

　　小美戴着手套把板栗捞进竹筐，于浩洋坐在地上的落叶上看着远方。对面就是槐花寨，因有一颗大槐花树而得名，三面环山，一面临竹海。

　　“米儿，你爸妈他们是不是又去槐花寨了？”

　　“嗯，帮我爷爷奶奶摘山茶，小慧也去了。”

　　“你堂姐妹众多，年纪相仿，是好玩。你怎么不去啊？”

　　这不明知故问么，自从恋爱了，小美很少去爷爷奶奶家了。就想抓住爸妈不在家的时光约会呀。

　　于浩洋看着小美不回答，心里直笑。他捡起地上的一颗大板栗，用力一掰，挑出最大的一颗拿给小美：“看下甜不甜？”

　　于浩洋帮忙把地上的板栗全部装进了竹筐里，满满当当。

　　收拾完毕，于浩洋往落叶从中一躺，头枕双手闭着眼睛。小美坐在旁边抬头望了望，星星点点的光从树叶缝隙中透了进来，偶尔可见澄澈的蓝天。

　　秋阳柔和，微风习习。一片枫叶从树上缓缓飘下来，落在了于浩洋的唇边。于浩洋感觉脸上有点痒，伸手挠了下。红叶便掉到了他的颈侧。

　　小美把枫叶拿起来看了看，叶片上的经络清晰可见。仿佛有股力量，像是做着生命最后的挣扎。

　　躺着实在太舒适，于浩洋闭着眼睛一动不想动。或许是光线太强，于浩洋眉头微皱。小美轻轻地给他抚着，抚平后又伸手给挡了挡阳光。

　　于浩洋的毛发很是旺盛，睫毛又浓又长，颜色跟发色一样偏浅。小美看着身侧的人躺在黄叶中，仿佛是秋天的一份子，与充盈的秋天融为了一体。让人迷醉。

　　小美回过神不禁笑了下，满眼柔情。她用手指轻轻绕着于浩洋的发尾，一会卷成小圈圈，一会把它顺得直直的。玩得不亦乐乎。

　　于浩洋无比放松，满心甜蜜，像是身份都变了。恍然间觉得眼前的美人儿是属于自己的了。

　　于浩洋突然转了下身，头枕在小美的腿上：“让我靠会，反正你喜欢折腾我的头发，慢慢玩吧。”

　　小美起初不适应感觉腿痒，于浩洋死活不下来后，慢慢她也就适应了。她玩腻了头发之后，便开始在于浩洋的身上比比划划了。

　　从头顶划到脚底，从左肩划到右肩，从脖子量到指尖。于浩洋动了动，从麻麻痒痒到涌起一股燥意。他睁开眼睛：“米儿，你是不是犯职业病了，要不要脱光来量？”

　　小美对上于浩洋的眼睛不好意思再比划下去了，她没有做声。拉着于浩洋的手看了看，圆润而修长。

　　小美摸了摸，好粗糙啊，到处都是划伤的痕迹，定是这段时间太辛苦了。自己的手也不算特别白嫩，但一对比，小美就心疼了。

　　“不量了？不是要量22体位么？”于浩洋看着小美红着脸，继续逗着她。

　　“我就是想看下我手测的准不准？”小美低声道，想转移下话题。

　　“那你量出什么数据了？说来听听。”

　　“身高185±2公分，腿长112±2公分，肩宽45±2公分……”小美伸开手掌拇指指尖到中指指尖的长度是20公分，她就是用这个来度量的。

　　“胸围，腰围，腿围呢？小裁缝要不继续量一下？”于浩洋一本正经地问道。

　　小美说了声好呀，手就放到了于浩洋的胸前，于浩洋一把抓住了她：“你还真想量啊，你再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点来点去，我都要着火了？”

　　小美对上于浩洋的眼睛，满脸疑惑：“着火？”

　　于浩洋翻身而起把小美压在了身下，定定地看着她：“就是要走火入魔，擦枪走火了。你知道要怎么泻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