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美人》秋枫暮雪

12、19岁

　　于浩洋轻轻呼了一口气，不想接话了。

　　“我怎么也年长你十岁，经历比你多多了，先给你提个醒别到时候受不住。”对于于浩海而言大悲大喜，冷嘲热讽，什么白眼口水没见过。

　　于浩洋回到房间，坐在桌子边发愣，书也看不进去了。

　　几年前，夏爷爷做媒给于浩海介绍了个远村的姑娘。对方看于浩海长得一表人才，加上对夏爷爷的尊重答应来男方家谈一谈。

　　女方家人过来一看，一家四口挤在两个阴暗潮湿的小房间里。当时楼上还没修好，就几根黑漆漆的房梁，餐桌旁边就是床。

　　对方一众人脸色都变了，水都没喝一口就走了。自那以后，大哥越发的沉默了，也是那时起更加喜欢吹笛子了，吹着那些不知名的幽怨曲儿。

　　于浩洋想了想自己，的确是配不上小美的。米儿长得好看，性子又好，家里条件在十里八村都算偏上了。

　　于浩洋难受，他看了看窗外天寒地冻的，睡觉再好不过了。他往床上一躺，被子一拉，什么都不愿想。

　　马上就到元宵节了，这一个多月里，于浩洋总共也没见到小美几次。本就心情低落，张家人又多，不好主动去找。也就小美闲时捡空来过几次呆了一小会。

　　这日里张家一整天都静悄悄的，下午于浩洋去小美家旁边的井边打水时，终于又看到了厨房里小美一个人忙碌的身影。

　　于浩洋走过去靠在门上吹了一声口哨，小美回过头来笑了一下。

　　“你一个人在家？”于浩洋问。

　　“嗯，我大表哥明天摆喜酒。我爸妈今天得在那帮忙，我回来照顾家里的动物。”小美翻着锅里的红薯，那是喂猪的。

　　于浩洋走过去搂住她的腰，头靠在她肩上，快两个月没有好好温存过了。

　　小美觉得有点痒，耸着肩，咯咯笑了两下：“浩洋，你干嘛？”

　　“你说呢。”于浩洋在小美的耳边轻语，“想你。”

　　小美放下锅铲，抓着于浩洋缠在她腰间的手，转过身回抱，这些天很忙碌。但她同样想念于浩洋，特别是那些亲戚朋友开小美要嫁人的玩笑时，她立马就想到于浩洋。

　　于浩洋打水回家了，小美喂好了家畜，在餐厅吃晚餐。于浩洋回来后坐在旁边，小美一个劲地往于浩洋的嘴里喂肉。

　　“好了，不吃了，撑了。”于浩洋拒绝。

　　“我喜欢喂我家的猪，也喜欢喂你。看着你吃就开心，呵呵。”

　　于浩洋盯着小美：“你是把我当成你家猪了，你就是这样钓我的吧。有点什么吃的就往我那送，往我嘴里喂。没事就跟在我后面，哎，上当了。”

　　小美收起笑脸：“怎么？后悔了？你亏了？”

　　忽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响，小美立马坐正了些。张平走了进来，扫了一眼，默不作声。

　　“哥，你怎么回来了？”

　　“你说呢？还不是爸妈硬要我回来的，明天早点跟我去舅舅家。”

　　小美哦了一声：“哥，你吃饭了没有？这还是热的呢。”

　　张平没接话，走到橱柜边拿了个杯子，绕过于浩洋拎起茶壶倒了杯茶。

　　小美看了看于浩洋又看了看张平，对于她和于浩洋的事。父母反对，小慧支持，可是他看不清哥哥的态度。

　　“哥，我们的事你是支持的吧？”小美看着张平，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于浩洋。

　　张平猛灌了一杯茶，瞥了于浩洋一眼：“我只知道白菜被猪拱了，你是没见过男人么，眼光那么差。”

　　小美无话可接，看了看对面垂着头一脸淡定的于浩洋。

　　张平说完又喝了一杯茶，看了两人一眼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我去浩海那看书了。”

　　张平出去后，小美立马笑眯眯地看向于浩洋：“果然，我哥是支持的。”

　　“为啥你哥就是看我不爽呢？每次看到我招呼都不打，跟我哥我弟的关系却很好，我到底怎么他了？”

　　小美想了想：“我哥和你哥都话少爱看书，你弟弟嘛跟谁都聊得来。你跟我哥同岁总被人拿来比较，而他总是输的那个。你说他看到你还能什么态度？”

　　说来也确实奇怪，张家两个女儿都高挑水灵，张平却跟小美差不多高。而且看起来太过瘦弱，气色也不怎么好。

　　于浩洋才没空管这些呢，他笑着看向小美：“你哥去我哥那看书起码得两小时吧，我们是不是应该抓紧干点什么？”

　　小美避开目光：“我得洗碗呢，我还要洗嗽。”

　　于浩洋只好一直跟在旁边等着她干好活，小美洗嗽好，一把跳上于浩洋的背：“背我，我昨天买了一件新衣服，给你看下。”

　　于浩洋把她背到楼上小美的房间，小美兴冲冲地拉开了衣柜。小美两姐妹的衣服特别多，绝大部分都是小美爸爸亲自做的，从小就比别人穿得亮眼。

　　有个当裁缝的爸爸是羡慕不来的，关键还天生丽质，什么衣服都能撑起来。

　　小美拿出一件大红色长款风衣，在自己身前展开。满脸笑意地看向于浩洋：“好不好看？昨天在我姨住的那个集市上买的。”

　　很简约的一件收腰风衣，颜色很亮，衬托得小美脸蛋儿白里透红。

　　“穿上看看。”于浩洋坐在椅子上答道，小美肯定是试过了，不用想也知道好不好看。再说漂亮的人就是披个麻袋也好看。

　　小美在于浩洋面前转来转去，换了好几种穿法。看得于浩洋热血沸腾，特别是脱掉外套换内搭的时候，修身的毛衣把前凸后翘的身段完美地衬出来了。

　　于浩洋心猿意马地嗯嗯哦哦，说着好看，好看。

　　小美在那捯饬了半天，终于长发被缠在了内搭的饰品上，衣服脱到一半脱不下来了。“浩洋，你帮我看下，怎么卡住了。”

　　于浩洋过去掰扯了两下，他才没耐心去细解呢。直接啪地一下把饰品给扯了，然后把小美的外套脱了下来。

　　力道太大，小美被他拉得后退了两步又站直了，看到衣服都被于浩洋扯坏了：“你干嘛？我明天还想穿去喝喜酒呢？”

　　于浩洋一把把小美捞到了床上：“不可以穿这套出门，招人。”

　　小美害羞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你说什么呢？都是亲戚，我能招谁呀，你真是霸道。”

　　于浩洋起身，把外套一脱一扔。曾经说的黑灯瞎火要干的那点事，于浩洋可从没忘记。

　　只是并不是黑灯瞎火，小美偷偷瞄了一眼那个扒得一丝不剩的人。“啊”地叫了一声，慌忙扯过被子从头到脚都蒙住了。

　　于浩洋看着小美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他拉开小美身上的被子，压了上去。小美紧张兮兮地双手拽着衣角，抓着裤腰，一直嚷嚷着要关灯。

　　只是什么也没抓牢，于浩洋连哄带骗的，到最后结束也没关灯。

　　其实也没有折腾多久，毕竟张平差不多要回来了。对于最最美好的事情，于浩洋可不想这么仓促。他们现在的处境，还并不适宜。

　　完事后温存了一会，于浩洋看着臂弯里的人，脸蛋像个红苹果，目光迷离。黑色的长发凌乱在枕间。于浩洋忍不住又亲了一口。

　　彼此沉默了好一会，于浩洋柔声道：“米儿，我得回去了。”

　　小美抬眸哦了一声，目光里都是眷恋。

　　“米儿，你的身材比我想象中好很多哦。”于浩洋附在小美的耳朵上轻声道。

　　“想象？你什么时候想象的啊？你……”这坏蛋不会天天都在意淫吧。

　　虽然平时也能看出腰细腿长，前凸后翘。但是真正一览无遗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于浩洋血脉都要喷张了。

　　于浩洋满心甜蜜地逗着小美：“总是看不见摸不着，让我想象下都不行么？”

　　小美不想说话也不想动了，她往于浩洋怀里拱了一下。忽地，客厅的石英钟响起“当”的一声，在这静静的夜里很是刺耳。

　　看来又过了半小时了，于浩洋起身穿衣：“米儿，我得走了。你哥回来看到了不好。”于浩洋说完深深地看了小美一眼就出去了。

　　小美望着天花板，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心里空空落落的。

　　小美拉起被子看了看，身上片片红痕，这个坏蛋真是霸道又粗鲁。她又细细地回味了下，有点甜蜜有点羞。

　　也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让她知道了男人的那玩意儿原来那么大还硬如铁。小美不禁对某些事情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

　　正月中下旬，张家依然还在各种交际中。于浩洋饱餐一顿解了馋，他这段时间整日精神抖擞，吃嘛嘛香，一觉到天亮。

　　于浩洋心情好了，于浩东心情必然好。于浩东心情好了，家里的氛围就上去了。

　　这日中饭的时候，大哥于浩海提起：“姑姑又寄口信来了，让我们去玩一玩。”

　　这是一个远方表姑，每年都会捎口信来让他们去玩一玩。这像是他们家唯一的亲戚，但是距离实在太远而且交通不便。有时几年也难得去一趟，并不算太亲。

　　于母看没人接话便说道：“好几年没去了，今年总得去一趟吧。我们家算是只有这个亲戚了，也是你爸那边唯一的一点念想。”

　　“走路去啊？跋山涉水得一个大白天才能到呢？”于浩东吃着饭随口一说。

　　“那边去年通了马路，到青溪街上等着，有人来接。”于浩海说完看向于浩洋，“浩洋跟浩东去吧。”

　　于浩洋扒完饭放下碗：“我不想去，你们去吧。”

　　好不容易度过了一个“寒冬期”，现春意渐浓，甜蜜如斯。这来来回回起码得一个星期，于浩洋可是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