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尸体的记忆》赋河图

7、第一案：可爱的女孩们

　　自从学校接二连三的发生凶杀事件，整个学校的氛围也越来越阴郁，原本朝气的学生，也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原本我只想安静地读书学习而已。”

　　云淼淼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快速地翻页，嘴里还在不断地自言自语。

　　之前才杀了两人的她，很快就从一开始的惊惧，变得坦然。

　　“反正我已经杀过人了，再多杀几个，也没什么不同。”

　　她把手机放到枕头下面，盯着天花板发呆，好一会儿后，她才把眼睛闭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喂，张哲忠，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电话那头，张哲忠没有犹豫，立马就答应了云淼淼的邀请。

　　张哲忠对着寝室里的同学打了声招呼后，随手套了一件外套，就出了门。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离得不太远，几分钟的时间，张哲忠已经来到了女生宿舍外的花坛里，有些不安地等云淼淼出来。

　　云淼淼简单地梳理了一下头发后，就出了门，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原地打转的张哲忠。

　　“张哲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如果你有事的话，你就先去忙你的吧。”

　　原本还在胡思乱想的张哲忠，瞬间被云淼淼的声音给拉了回来，表情有些错愕。

　　“啊？我，我没事，我其实正好有事和你说，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吧。”

　　云淼淼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一些异样，但是也没多想，自然地走到他身侧，亲昵地挽上张哲忠的手臂。

　　感受到手臂上的温热，张哲忠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后假装从包里拿东西，自然地把手臂抽了出来。

　　“我看看那间餐馆还有没有开张，我们边走边看吧。”

　　说完，也不等云淼淼反应，已经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看着张哲忠有些反常的举动，云淼淼晃了晃空荡的手臂，若有所思地看着熟悉的背影，似乎想从里面看出什么端倪。

　　往前走了几步的张哲忠发现云淼淼没有跟上，回过头，正好看到眼神尖锐的云淼淼，不由地心下一惊。

　　“淼淼，怎么了？走吧，你喜欢的那家餐馆还开着。”

　　他假装不经意地询问，尽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向往常一样微笑。

　　看着表情自然的张哲忠，云淼淼歪了歪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收回多疑的眼神，往前走了两步，再度挽上了他的手臂。

　　“走吧，我已经很饿了。”

　　原本应该热热闹闹的餐馆，现在因为两起凶杀案的原因，变得异常冷清。

　　张哲忠和云淼淼坐在靠窗的位置，还没等云淼淼点餐，张哲忠就拿起菜单，点了一桌菜，全是云淼淼喜欢吃的。

　　感受到张哲忠的异样，云淼淼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张哲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啊？没，没事。”

　　看着神情躲闪的张哲忠，云淼淼有些生气，喝了一口水，斜靠在椅背上，表情冷漠。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张哲忠也拿起水杯，狠狠地灌下大半杯，然后吐出一口粗气，控制着微颤的手，把手机递给了云淼淼。

　　“你自己看吧。”

　　说完，他便把头扭向窗口，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云淼淼接过手机一看，原本疑惑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狰狞，就连那张好看的脸也浮现出淡淡的杀意来。

　　“你，你从哪儿来的视频？”

　　她曾想过，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个小女孩的监控之下，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张哲忠居然也有她动手的视频。

　　云淼淼越想越害怕，她甚至觉得，那个小女孩是不是也找了张哲忠，让他来解决自己。

　　看着云淼淼的脸色从怒红变得煞白，张哲忠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老实地回答她的问题。

　　“我之前为了帮你调查，偷偷在现场放了手机录像。”

　　短短的一句话，云淼淼就从迫害的臆想里回过神，有些紧张地看着张哲忠。

　　“你为什么要做这个，为什么？！”

　　云淼淼一改往日形象，声音也不再清冷，反而带着刺耳的尖叫。

　　“淼淼！”

　　看着有些无法控制的云淼淼，张哲忠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语气里也带着些怒意。

　　“我只是为了帮你调查真相，为了你的清白。”

　　他停顿了一下，皱着眉，满脸涨红。

　　“我才应该问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哲忠猛地站起身，动作有些大，撞得桌上的水杯来回晃动。

　　他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从小到大的至亲好友，自己默默爱慕守护的人，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云淼淼仰着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张哲忠，纤长白皙的脖颈凸起几根青色的血丝。

　　“你知道她们对我做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对我生气？”

　　她的声音里带着委屈，还有些不敢相信。

　　“她们就为了污蔑我，陷害我，就把范静天杀了，她们才是坏人。”

　　张哲忠咬着牙，撇过脸，不忍看着那张熟悉又漂亮的脸，怕自己会不忍心。

　　“淼淼，去自首吧。”

　　他干涩地说出这句话后，下意识地准备打电话，掏手机的动作却停顿了一下，有些尴尬地回过头，表情僵硬地看着云淼淼。

　　“淼淼，手机，给我一下吧，我陪你一起去。”

　　云淼淼红着眼眶，满脸的不敢相信。

　　“哲中，我们三从小到大一栋楼里长大的，我对她怎样，你是知道的，而她呢？。”

　　似乎说得有些累了，她低下头，看着因为用力而泛红的指尖，不由地自嘲。

　　“我当她是最好的闺蜜，从来都是她要什么，我给什么，小的时候，我就像她的跟屁虫一样。”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变得有些迷茫起来，也不知是回想到了怎样的过去，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滴了出来，砸在了她的脚尖。

　　“或许她也曾经对我好过，帮我解决过骚扰者，也认真安慰过我.......。”

　　说到最后，云淼淼已经泣不成声，到现在，她才真实地感受到，景晓乐已经在她手里死亡的事实。

　　看着伤心的云淼淼，张哲忠却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直到服务员上菜，云淼淼的状态才缓和了一点，张哲忠也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叹了一口气。

　　“就是因为了解你们，所以才让你去自首的。”

　　看着仍然低头抽泣的云淼淼，张哲忠的语气也逐渐变得缓和起来。

　　“我知道你一定是冲动才杀人，你也并不想害她......。”

　　听到这里，云淼淼猛地抬起头，眼神里的悲伤也快速消散，重新变得愤怒。

　　“我不是冲动，是她自己有错在先，把我大学唯一的好友给杀了，还污蔑在我身上，就是她的错，你不用劝我，我不会自首的，你也别想报案。”

　　她停顿了几秒，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站起身，眼里透着噬人的光。

　　“你最好也小心一点。”

　　说完，她把张哲忠的手机也装进自己包里，也不等张哲忠说话，便转身离开了餐馆。

　　张哲忠看着走远的背影，一只手覆在双眼上，忍不住懊恼自己的无能。

　　就在他们各自沉沦在自己的世界的时候，间隔两米的邻桌，有一个他们都认识的人，全程背对着他们，偷偷窃听他们的对话。

　　“呵，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人啊，杀人犯都是物以类聚的。”

　　李京推动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框，然后压低了帽檐，侧着身子溜了出去，偷偷地顺着云淼淼的背影跟了上去，准备来一个‘捉拿归案’的戏剧，给自己树立一个英雄的形象。

　　‘轰隆！’

　　压抑了许久的天空突然响起了雷声，顷刻间，大雨随着雷声洒下，街景灯光也变得模糊起来。

　　正在喝汤的陈粒粒被这声惊雷给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下雨了。”

　　四月走到窗边，看着雨水打在玻璃上，有些感慨。

　　“都阴沉沉地好几天了，也该下雨了。”

　　“是啊，总该要雨过天晴的。”

　　听到陈粒粒这样说，四月有些好奇地转头看向她，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好一会儿。

　　确认陈粒粒面色红润，神情如常后，她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好奇，开口问了出来。

　　“粒粒，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没想到四月这么直接问她，陈粒粒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一只手撑着下巴，两眼望着天花板，思考了好一会儿。

　　四月也不着急，反而进了厨房，给陈粒粒泡了一杯红茶。

　　“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就行。”

　　陈粒粒放下碗，接过四月递过来的红茶，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也没看到凶手是谁，但是大概能猜出来。”

　　“是谁？”

　　看着好奇的四月，陈粒粒也没打算隐瞒。

　　“应该是云淼淼吧。”

　　意想不到的名字从陈粒粒的嘴里说出，四月有些惊讶地捂住了嘴。

　　“怎么会是她？”

　　陈粒粒吹了吹红茶，小心地嘬了一口，然后才慢悠悠地解释。

　　“我从景晓乐的记忆里，看到了很多关于云淼淼的信息，虽然是断断续续的，但是也了解了大概。”

　　四月坐到沙发上，拍了拍身侧的抱枕，示意陈粒粒过来慢慢说。

　　陈粒粒摇着头，听话地坐在了四月身侧，然后熟练地靠在了四月的肩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再度开口。

　　“她们的关系应该和我们是差不多的，但是又有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