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想集》小猪兔

25、［乱藤四郎］裙子底下有什么？（上）

　　「……？」
　　听到你问出这个堪称痴女（痴汉？）发言的问题，乱藤四郎不由得若有所思地侧了侧头。

　　好在他无意让你们之间的空气沉寂太久。

　　「要是主さん想知道的话，就自己来看嘛～！」
　　乱藤四郎这样说着，却丝毫没有自己动手、展示给你看的意思。
　　他只是糖果般甜蜜地笑了，弯起青空瀚海一样澄澈的蓝眼睛。这样被他注视时，你感觉他眼底的碧色波浪正轻柔地攀上水岸，秘密而无声，像是某种天然的诱请。

　　见到这一幕，即使清楚这可能是一个专门为你而设的陷阱，你仍然不由得有点心动。犹豫几秒，你还是没有抵住诱惑，于是试探性向他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结果自然是还没做什么，就被乱用看变态的眼光「盯～」了呢。

　　在这种目光压力下悻悻缩回手，你竟然对此毫不意外。该说是已经习惯了还是什么……总觉得、自己稍微有点可怜～

　　「……」
　　乱藤四郎一语未发地将两只手背在身后，以进攻的姿态俯身贴近，紧紧凝视倚坐在案几对面的你。

　　他未束的发丝弧度柔顺地垂下，在盛夏云层深处落下的蜂蜜色泽里，点染上淡淡的金澄光晕。这种距离，脸颊能感受到来自另一个人源源不断的热意，鼻尖能够嗅到一点似乎是刚沐浴过的、好闻的清甜气息。

　　……你几乎下意识地偏转目光、仰身后撤，偏离了坐垫的位置，将半个身体都悬靠在手边的挟轼之上。

　　乱藤四郎的身形娇小，这姿态原本只会让人觉得反差萌的可爱。可这一次，你却从他莫名危险的眼神中，解读出一种一触即发的压迫感——
　　「啊咧～？难道说、主さん刚才竟然真的想对我做些什么吗？」

　　天真明快的小恶魔语气，即使是调侃也显出完全的好意。

　　其实吧，你也没有真的想对乱做什么，更别提掀开他的裙子了。即使知道面前的短刀不知道年长你几百年，一旦直面这张稚气又昳丽的脸，你就感觉，有不健康的念头的自己根本是在犯罪……。

　　……
　　以上都是借口。你只是清楚，乱并不喜欢其他人过于亲密的触碰。即使能从他口中听到类似的邀请或是调侃，你也明白这只是他对待亲近之人的一种表现，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多特殊含义。如果真的认为他在希望，或者说、渴求着你的触碰，那么未免也显得太过自以为是了。
　　你一向很有自知之明，也懂得克制自己。

　　……如果不是刚才突然大脑短路，或许以上说明会更有说服力：（

　　面对这种疑似暴露一向勤恳工作、服从指挥、机智勇敢の美少女真实一面，社会性死亡的场景，你突然有种冲动——那就是想要回去殴打一分钟前哪根脑筋不对、问出这种问题的你。

　　「……明明乱ちゃん自己先说可以的……！而且真的好好奇……」

　　你面露委屈地向他眨眼，口中吐露的话语却并不顺遂心意，心虚般地音量越来越小。到最后勉强说完不算解释的狡辩时，你忍不住捂着脸偏过头去。

　　「不。果然还是当我没问那个……」

　　「嘛～不管怎样，我是不会认为主さん思想糟糕的啦！」
　　打断你的话语，乱藤四郎如此说着。

　　……

　　你、你顿时感觉自己更无地自容了……。

　　见到你选择逃避现实、不理他的举动，乱藤四郎鼓起嘴巴，更近一步、撒娇式地摇晃你的胳臂。
　　「主さん～主さん！那个啊，都是因为主さん太可爱了、所以刚刚才忍不住逗了逗！对不起啦……原谅我嘛！」

　　乱藤四郎用手指轻轻戳你的脸颊。

　　脸上的触感微凉，不知道是他的手本身就冷，还是你的脸太烫了。

　　……总之，你屈服了。

　　你挪开半掩住脸的手，转而握住他的。有些冰凉而骨节纤细、看不出与战斗有关的手，亲昵温顺地停留在你的掌心。

　　乱的手，即使在夏天也还是那么凉。体温偏低，实际也算是本体刀剑的特质之一。
　　……但是，果然一到这种时候——总是会叫你深刻明白……明白你和他之间、到底有多么不同的事实。

　　一想到这里，你感觉自己的心不禁微微向下一沉。尾端浸入铁水般的，引导着心情向偏重的那端倾斜着。

　　「因为以前乱ちゃん总是说着『禁止更进一步～』之类的话，但是、现在又突然做出这种不得了的邀请。……虽然知道乱ちゃん根本不会认真对待这种情况，我也稍微有点忍不住了呢。……抱歉？要是能早点习惯乱ちゃん的玩笑就好了。」

　　这话一出口，别说是乱，连你自己都吓了一跳，转而愣在原地——
　　你刚刚、好像面不改色地说了什么耻度爆表的话……？
　　……现在说自己不是故意要调戏他的还有人信么。

　　……
　　手间的触感消失了。
　　乱藤四郎抽开手，沉默地审视着你。

　　要被讨厌了么。你云淡风轻地想着……才怪。呜、被乱讨厌什么的，不要啊……！

　　「主さん，原来是天然黑的吗？竟然说什么『稍微有点忍不住了』……好可怕！！」

　　你、你根本不敢看他。
　　虽然如此，没过一会儿，你还是忍不住偷瞟了一眼乱的表情，以估量他现在的情绪水平。

　　……奇怪。一开始明明侵略性十足的模样，到现在反倒是一副目光游移、完全没在看你的姿态。
　　看上去很动摇呢，乱。……难道说、是被你的发言吓到了么？

　　「主さん真是……」
　　乱藤四郎攥手嘟囔了些什么，由于声音太小，你基本没有听清说话内容。

　　「……我去换身衣服——主さん，要在这里好好等我喔。」
　　不等你发问，乱藤四郎就逃跑似的匆匆从你面前消失了。不愧是拥有高机动的短刀……啊，跑题了。

　　话题是怎么扯到要去换衣服上面的呢。
　　没来得及答一句话的你对此非常疑惑。

　　但是，既然他都那样说了……是不是也可以有理由认为、自己并没有被他讨厌呢。
　　等等他吧，你对自己说。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反正乱的请求，你一向是无法轻易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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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都写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