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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大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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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大帅
即使贵为战神的杨云舒,也没有如此惊天神力。
没人可以做到,他不是人。
“他不是人。”有人喊了出来。
张宣满脸黑线,自己是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被诬陷成非人了?
士兵仓皇失措乱作一团,不敢也不记得去试探张宣的内力,各种猜测纷纷而起。
他是谁?
莫非是战神容王的恩师,传说中失踪十几年的奇人?高人都是很神奇的,六七十岁像少年也很正常。
兵士曾亲眼目睹容王爷的英姿,惊才绝艳,气势如鸿,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眼前之人,纯粹的力量超越容王,太可怕太稀罕了。
兵士看张宣的眼神,从无视到不屑,再到仰慕。他们太吃惊了,甚至忘记去思考,奇人怎肯给常乐卿当仆人。
美人还算镇定,惊诧过后,没有跟着起哄,趁机靠近常乐卿,皓雪般的玉腕前探,一把搭住常乐卿的手,压低嗓音,道,“果然内力全无,是中了江尚语的毒吧。”
常乐卿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知道些什么?”
美人悄声道:“假装和我打架,我细细告知你,别被人看出端疑。”
常乐卿目光一凛,点了点头,握拳疾速向美人攻去。两人快速一来一往,在外人看来,真像在争个你死我活。
张宣因占据位置最佳,才看清了他俩的举动——美人时不时伏在常乐卿身侧,对他说一些悄悄话。
美人是谁?
之前的状况看来,常乐卿应当不认识他,此刻怎么私下说话了?
两人过了五十多招,双双体力不支,同时收手。常乐卿的剧毒未解,脉息不稳,激战消耗了元气,脸色越发苍白,靠在张宣身上休息。
附近当兵的暗骂他无能,光会凭借父兄之力,连女人都打不过。当然迫于张宣的惊天之力,士兵只敢用眼神控诉。部分兵士更是目露委屈,似在抱怨高人帮常乐卿。
在他们心中,张宣是绝顶高手,常乐卿是没用小人。
士兵大多曾是热血男儿,对武艺高强之人有特别的好感。张宣先前的举动,大大的风光了一把。常乐卿相反,耍几下拳脚工夫就奄奄一息,像浪费粮食和官位的废物。
张宣没工夫揣摩士兵的心思,他在意的只有常乐卿。他泛白的脸,冷冰冰的指尖,寡淡的药草气味,都深深刻入张宣心底,反反复复告诉张宣,是自己害他中毒的。他竟不责怪我,甚至多次助我。
正因为如此,张宣甘愿当随行大夫。即使他清楚的晓得,军营之行,一点儿不安全。
“你没事吧?”张宣忧心道。
常乐卿缓过了劲,道:“没事,刚才只是太累。”
张宣展颜一笑,安心了,又转而道:“那美人,和你说了什么?”为何他听了美人的话,对她态度就温和了。
“没什么。”
“真的?”
“不用再问了,与你无关的。”
张宣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始终很远。
常乐卿关心他,帮助他,却不亲近他。他不了解常乐卿,不了解他的过去、他的朋友、他此行的目的。
这样盲目的跟随,似乎真成了小跟班。虽说是心甘情愿的,张宣的眸中仍不禁有了忧伤。
周围众多士兵察觉到,也纷纷伤心欲绝:“前辈高人”表情微妙,该不是看上常小子了吧?难怪他肯当废物的下人了。老天不开眼,怎么没高人看上我们,来指点我们?
“走,去见大帅吧。”常乐卿走在前头,到了大帅的军帐外,旁若无人地钻入。
张宣没亲见过大帅,在帐篷外探头探脑半天,看不清状况,才学常乐卿掀帘子。他先前施力过度,牵动伤口,结疤的地方开裂,伤痕累累的手指过处,留下黑红色的血印子。
“伤没好又乱来,你倒不怕残废了。”常乐卿教育他,替他高举帐子。
张宣感激的笑了,眸中似有涓涓细流缓缓淌过。常乐卿对我是有所隐瞒,但关切也是真的。
进了帐篷,耳畔是风打厚重布块的砰砰声,对面是久闻大名的陈大帅——陈书雪。
张宣头一次亲眼见到陈大帅,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书雪面容文秀,年轻时应是斯文美男。他的文人气太重,不像行军打仗的将领,倒像年长的读书生。
“他是替身么?”张宣脱口而出。
陈书雪的目光掠过张宣,淡淡道:“我不是替身,你这番话是何意?”
常乐卿挡在张宣身前,笑道:“他不懂事,大帅不用计较吧?”
“我很纳闷,常将军你混的不错,怎么下人还是这般莽撞?”陈书雪说话的调子很慢,听上去特别的傲慢自负。
“这位美大叔,说话好不客气。”张宣这次压低了喉咙,只说给常乐卿听。
“什么美大叔?”陈书雪居然听见了,一脸雷到的样子,配合秀气的模样像在害羞。
如果他是女人,再年轻十几岁,肯定很讨大男人的喜爱。可惜文弱只是表象,他是杀人无算的将领。
常乐卿脸色哗的一变,道:“大帅,他随口说说,你别在意。”
陈书雪不言语,目光如电,冷冷凝视张宣。
“他是我带来的。说错的话,由我来承担。”常乐卿上前一步。
“常将军说笑了,我怎敢叫你做什么,最多罚你喝一杯。”陈书雪笑得斯斯文文,细致倒了两杯酒,举起一杯,喝空后倒转酒杯,慢条斯理道,“我先干为敬了,将军也请吧。”
说完,他捻起另一杯酒,轻柔向前一推瓷杯,酒杯直直飞向常乐卿的面门。
他已知常乐卿内力已失,故意给对方难堪吧。
张宣心脏猛地一紧,来不及也没内力挡招。
常乐卿不慌不忙地笑笑,解开腰间的酒袋子,快步向后退,酒杯将至时身子一侧,让过了瓷杯的路线。
他是躲开了酒杯,可若是酒杯坠落,酒水洒一地,仍是很丢脸的。
“小心酒水。”张宣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常乐卿不慌不忙,倒退一步,恰巧站到帐篷的边缘。酒杯打在帐篷上,砰的一声,受力下翻,酒顺势泻下。
常乐卿好整以暇等候在此,酒袋子大开,酒水哗啦洒入袋中。
他不管蓄积大帅内劲的酒杯,任由它啪嗒落地,同时举起酒袋子,仰天咕噜咕噜大喝一口,笑道:“这混合了的酒,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他借力打力,潇洒地喝到了酒,不仅不失面子,反倒是意气飞扬。
张宣瞧的双眼发直,觉得常乐卿更高大了,说不出的帅气英武。
爷爷说,英雄不只需要武力,还要有气度与品格。常乐卿他修长有力,洒脱不羁,而且心地善良,是爷爷口中的英雄。
他是天生的武将,身披战甲,风驰电掣,烽火连天之中挥刀斩敌,定是为了边疆的稳定、百姓的安居。
优秀的武将手中,杀人不是结果,而是换取安宁的手段。张宣反感血腥与纷争,却欣赏用血泪换取太平的英雄们。
陈书雪脸色微沉,道:“常将军,酒也喝过了,可以告诉我,你今日有何贵干了么?”
“我收到一封信,信上叫我来此处。”
“我没写信邀请过任何人。”
“不是你,是其他人。”
“原来如此,为了不知所谓的信,你就来了,倒是有空的很。”陈书雪不冷不热道。
“怎比得大帅你,闲了近十年。”常乐卿讽刺回去,信纸向大帅一丢。
信是他模仿江尚语字迹书写的,内容仍是关于解药的,只是将邀请人改成了自己。
陈书雪阅读良久,才淡然道:“我最近是逮住了江尚语,但没想到,他和你还有一茬过节。”他语意不明,张宣听的一头雾水:江尚语何人,与常乐卿有何关联?常乐卿独自闯军营,就是为此人么?
常乐卿唇角勾起,道,“他在此处最好,把他交给我吧。”
“实非我不愿,是此人关系重大,除了容王或圣上,我不敢将他交由任何人。”
常乐卿哂笑,陈大帅果然与江尚语牵连,盼着容王爷送上门。容王若是落入他们手中,爱护皇弟的圣上可得苦恼了。
常乐卿不能逼急大帅,退让一步道:“我都来了,总不能无功而返,让我见见江尚语。听闻他当年毒死容王的好友。啧,这种牛人败类,我不为自己而来,也很难不好奇的。”
“好。”陈书雪爽快地拍拍手,唤兵士带来江尚语。
等待的时间,常乐卿随口问道:“信上说的事,大帅看如何解决?”
“我自会严刑逼供,你放心。”
常乐卿斜他一眼,显然没有信过此人。陈大帅是瑞王的党羽,与容王的敌对关系是铁板钉钉的,怎可能帮助自己讨要解药。
夺药与取得大帅的罪证一样,全得靠暗中行事。
两人各怀心思,一时之间无话可说,只有风打帐篷的砰砰声,微微的凉意围绕几人。
帐篷顶端有一处通风缺口,长空冷月,说不出的清冷诡秘。
常乐卿仰头望月,道:“听说江尚语通体雪白,眉毛发丝都是白的,真是怪人怪貌。”
“他已用草药做过变化,发色黑了。非但不怪异,反而有白雪之姿,如月之韵。”陈书雪回答。
“那我该庆幸没早生几年,万一被他容貌欺骗,做鬼都不甘心。” 常乐卿讥诮道。江尚语为人背信弃义,出卖知己好友莫柯,可恨至极。
“确实,他负了莫柯。”陈书雪附和着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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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寸:非常重要的江尚语,即将再次登场了,撒花。
江尚语:闪开,寸大妈,你挡我出场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