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直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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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直球
到现在，再迟钝她也回过味来了，夏油杰对她来说是不同的。以前那些记忆，纷纷扰扰的飞了过来，从他穿着高专的制服从门口进来第一次见面，穿着正装在剧院的门口等她，头发湿漉漉的从天而降，带她去看夜景，到刚才分别之前，黑漆漆的眼睛望着她。
如果我无法帮助很多人，那么，只把你拉出泥沼可以吗？
“我会努力的，我会跟夏油杰一起，找到能让他凑合着过完这一生的路。我不是神明，我只能选择去拉起一个人。”真宵漆黑的眼睛转向静昭，静昭咬着牙，几乎要动手。
“你，就这样践踏我们的心意吗？自甘堕落！”
“任何人的一生都不应该由他人决定，你这样擅自夺走我选择的权利，也是错误的。静昭，我珍惜你的心意，但是我不会后悔，这是我的选择。”
“如果夏油杰执迷不悟，就要实现他现在心里那个危险的想法呢？”静昭站了起来，走到真宵面前，充满压迫感：“你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没做过太多关于咒术界的功课，真宵当然不知道。而做过功课，且内里一样是个疯子的静昭几乎在看完那些资料的一瞬间，就知道夏油杰想干嘛。因为他如果在那个位置，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会把你也拉到地狱里面去，真宵，你最好听我的话。”他弯腰，捏着真宵的下巴。
真宵把他的手挪开：“如果我做不到，让他在我的眼皮子下面犯下大错，那我就以死谢罪。”她也站了起来，不甘示弱的仰起头，下巴微微扬起：“静昭，既然知道他是疯子，知道他可能会犯下大错，那么不去制止的话，和帮凶有什么区别？这是我的正义，我会拼上性命去践行。何况，我喜欢他，更不能视而不见。”
真宵离开爷爷的房间之后，辉利哉喝了口茶，对静昭说：“真宵也是个固执的人啊，静昭你得帮她想想怎么凑合才行。”
静昭气的捶地：“她怎么这么不听话！！！”真的后悔了，之前就应该找人杀了那家伙，静昭翻着手机，看着之前拿到的联系方式，看战绩确实是个很靠谱的杀手。
只差一点，给伏黑甚尔的电话就拨出去了，但是他还是克制住了。现在动手已经迟了，然后还要被真宵怨恨，他不能这么做。得想个别的办法，去保护她，让她尽可能的少受伤害。犹豫就会败北，像现在一样，他不能再犹豫了。
真宵回到房间后，关了灯但是睡不着。她知道的东西太少了，夏油杰很少跟她说这些负面的东西，就算现在去问，他也不会好好说的，那家伙确实固执的要死，他认定了自己不能给真宵带来麻烦的时候，一定只会报喜不报忧。静昭倒是为了防备他，知道的不少，但是静昭一定不会跟她说，静昭巴不得她从此忘了夏油杰和咒术界的事情才好。那要怎么办呢？
思考一番之后，真宵起身，轻轻敲了隔壁的门，迷迷糊糊的理子爬起来，把姐姐放进了房间：“姐你干嘛？”她看了一眼表：“两点啦，你不困吗？”
“理子，我有事情需要你帮忙。现在，只有你能跟我站在一起了，你会帮我的，对吧？”
这么严肃吗？理子立马坐直了，疯狂点头：“当然了姐，咱俩一定是一伙儿的。”
很好，真宵露出微笑：“明天开始，你去联系五条悟，去问他关于咒术师的事情，什么都问，尤其是关于夏油杰的事情，但是你不要直接问夏油杰，也叮嘱五条悟不要告诉夏油杰，懂吗？”
“为什么？”
“因为我要追他啊，但是他现在可能，在打退堂鼓了呢。”
理子眨了眨眼睛，楞了一下：“怎么可能？他恨不得立马跟你结婚生小孩吧？”
回想起夜里他的眼神，真宵叹了口气，没有回答。他一定在退缩了，想要回到属于他的黑暗里去。
这可太...理子没法形容了。这是什么轻小说里的追妻火葬场剧情吗？你爱我的时候我爱答不理，你不爱我了我就后悔？放在真宵身上，格外的....好像也挺贴切的，普通的灰姑娘夏油，爱上了富家子弟高岭之花产屋敷，然而产屋敷那是阅尽千帆的大佬，你一个灰姑娘怎能让他轻易低头？追了很久没有摘下高岭之花，于是伤心离去。她离开后，高岭之花才发觉夏油对他而言是特别的，所以开始回头追人。但是夏油已经伤心透了，不想再爱了，累了，于是他们开始你追我赶....？
意外的还不错，性转一下好像也很合适。理子收回脑内幻想，在理智回归之后，还是问她：“你确定吗？还有，静昭他不会捣乱吧？”
“会捣乱的，所以我只有你了。帮帮我吧，理子。”
这种要做家族的二五仔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家里人都很喜欢和宠爱真宵，知道她要跟一个臭弟弟咒术师找对象，肯定都不愿意，那我帮了真宵，回头他们不舍的责骂真宵，肯定得把我理子活吞了。
理子：我只是个养女，为什么要让我承担这样的负担QAQ
她觉得不好，后悔刚才一冲动就点了头，想了想，还是把真宵哄走了，然后就偷偷给静昭打电话告状了：“出大事了！真宵半夜来找我，让我去跟五条悟打探夏油杰的消息！她还说她要追夏油！怎么办啊大侄子！”
“很好，理子！看来你也是真心爱护真宵的好孩子。那么就听她的，另外我还有一些资料，明天你去联系五条悟，按真宵说的做，无论五条悟说了什么，我这些资料你都给真宵就好了。”
“啊？”
静昭在考虑了好半天之后已经悟了，反正拉不回来真宵，那么把夏油杰拉回来不就好了？他又不是不想真宵找对象，他只是不想真宵找个不靠谱的人而已。不能再犹豫了，于是他做下了这个决定，然后理子就过来给了个机会。自己直接上也太丢人了，有理子你做中间人，大家都能得到快乐，好孩子，大侄子我明儿给你买好吃的。
于是隔天下午，真宵手里就拿到了一沓资料，她翻了一下，很懵逼：“五条悟，这么支持？”
“嗯...毕竟是他的好兄弟的终身大事嘛...”理子挠了挠头，其实五条悟在咖啡厅差点笑塌了房顶：“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有这等好事？我看定这个笑话了！”然后什么都不告诉她，还点了一堆吃的让她结账。
垃圾男人，五条悟。
真宵仔细翻看，到近十年咒术师死亡率的报告上的时候，她合上了本子。他的道义已经动摇了，当同伴的尸体摆在眼前，变成纸面上冰冷的数字，咒灵因为产生机制的问题，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他在这条路上走不下去了，不是改变自己坚持的道义，就是斩断这条没有尽头的路。
真宵垂下眼帘，一个电话给夏油杰拨了过去：“在忙吗？可以出来一下吗？”
俩人约在了一家冷饮店，因为真宵离得远，过了好久她才来，夏油杰正在等她，托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真宵坐下之后，沉默了一下，她在想怎么开口比较好。夏油杰这个退堂鼓在今天看更明显了，都不跟她说话了。
那我只好自己来了：“夏油，我昨天发现我喜欢你，我们俩可以交往吗？”
夏油：！！！！！！！！
“不是因为怜悯，我想的很清楚。所以你别问我这种废话。”真宵又补了一句。
他没回答，也不敢。这就是证明，昨天静昭问他的话，完全地被证明了。纯粹而善良的神明被污染了，她把手伸进了泥沼之中，要拉起来他这个落入地狱的人。当然不是因为怜悯，她从来都是善良的，努力地维护自己的正义，怜悯并且帮助任何需要的人，但是其中的手段一定不包括把她自己当做筹码。
但是，你知道我昨天还在想什么吗？我在想着怎样把你这样的人全部都杀死，包括你。
他握紧了拳头，把浮上心头的喜悦按下去，努力用平静的声音问她：“我值得吗？你或许还不知道，我是个多么糟糕的...东西。”甚至不能称之为人。
真宵对他笑：“我知道...大概知道。你总是在赞美我，认定我一定会坚持我的道义，永远维护公理。但是世界这么大，我能维护的也仅是我眼前所见的东西。在无能为力的时候，我也只能尽力，而不是继续前行。我也是个凡人啊，杰。”
“就像现在，我想要陪着我喜欢的人一起找一条出路，能找到是我们的幸运，找不到就陪你一起下地狱去，这就是我的尽力，是我维护我的道义的方式。那条绵延的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斩断的，我只想让你停下脚步，不要再继续前进就好了。如果你一定要继续，那就从我开始吧。”
夏油杰心跳的好快，他捂住胸口，话都说不出来。后悔，真的后悔。如果我的喜欢，让你最后需要为我赌上性命，我宁愿什么都不说，从第一次见面之后，再也不见你才好。
真宵绕过桌子，坐在了他旁边，伸手擦掉了他的眼泪：“所以，你的回答呢？”
夏油杰捧着她的脸，扯出一个笑容：“如果我撑不下去的时候，会真的从你开始的，我会杀掉你哦。”
“那为了我能继续活着，继续跳舞，一定会努力拉着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直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