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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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能力强’大概是每一位待在西西弗斯里的人所拥有的被动技能。
提姆的决策命令下达的很快，后续的安排也很快跟上。
完美地诠释了一位能够令一整个基地的人都信任他的20岁青年所拥有的人格魅力。
闲在基地里的超级英雄们都去帮忙了，这让检查的速度更上一层楼。
中午伊恩和提姆准时出现在自助餐厅里，阿尔弗雷德和他身后张牙舞爪的小手臂们给伊恩打了个招呼。
那场景不知为何令他想起了Lancet-2，说不定让可露希尔见到这里的情况，她也能在罗德岛的某个房间里整出一整面墙的胳膊肘——说话消极，极具自嘲精神的那种。
一秒钟后，伊恩为自己的无端联想打了个寒颤，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惨剧发生在罗德岛上。
“中午好，提姆少爷，伊恩先生。”
阿尔弗雷德看到了他们，笑眯眯地说，“午餐我推荐牛腩罗宋汤，是我近期的得意之作。”
“谢谢，我会去试试。”伊恩说着，看了眼前面的提姆。
对方正在挑饮料，从一众甜腻腻的饮品里翻出了杯咖啡——说真的，这么喝咖啡真的不是咖啡因上瘾吗？很危险了吧。
“希望晚餐时也能见到伊恩先生。”阿尔弗雷德语重心长地开口，“不要像某些人，一个星期到餐厅的次数不超过三次，看来我这个年纪的老人也开始遭人嫌了。”
这里不是他能插上嘴的范围，阿尔弗雷德明显意有所指地对另一个人说话。
伊恩眼观鼻鼻观心，想不动声色地远离这片是非之地，安安静静地填饱自己的肚子，就听见提姆幽幽地叹了口气。
“阿福……”提姆说，语气里既无奈又夹了几分笑意，“我有在按时吃三餐，我只是有时候比较忙，但他们也会给我带些上去。”
在老人锐利且不赞同的目光里，提姆继续说道：“我不会像、布鲁斯那样把自己的身体搞坏，请相信我……所以晚上会有小甜饼吗？”
阿尔弗雷德挑眉，片刻后回答道：“如果您来的话，会有，如果您没来的话，多出来的那一份我会给伊恩先生。”
伊恩拿橙汁的手一僵，没想到还能在这其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时间只能尴尬地笑了一下。
提姆看看他，不知为何表情显出一点严肃，伊恩还在心里嘀咕：只是饼干，不至于吧？然后他就听见了提姆坚定地保证的声音。
“我会来的，八点整，和他一起。”
哇。目前还不知道‘阿福的小甜饼’在整个泰坦塔拥有怎样地位的伊恩想到，看不出你浓眉大眼的，居然对区区甜饼这么执着。
他还以提姆挺讨厌他的呢，毕竟像提姆这种性格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突发事件，会超出他计划外的事物——很不巧，伊恩就是其一。
伊恩的身份迷雾重重，他说的一切在群体检测报告没有出来前也都站不住脚，对伊恩有所怀疑和防备是人之常情，虽然提姆的表现得更甚，他从提姆的行为里看到了太多的警惕。
伊恩从前也不是没遇见过这样的人，甚至他自己也有一点这样的特质，他们这类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敏感多疑，说的通俗明白一点就是想太多。
这其实并不是很好的征兆，伊恩有个神经生物学博士的头衔，失忆后又重新捡起那些专业书籍从头到脚啃了一遍。在认知行为学里，这就属于一种心理障碍，如果不提早做出干预，长久以往可能会产生被害妄想症、精神分裂等等的心理疾病。
但伊恩在拿食物的间隙观察提姆冷静的侧脸，觉得现在不是开口的好时机——至少得等他们的关系熟一点，就像PRTS所说的……试着让两个人的关系变得亲近一些？
……看来凯尔希说他有无用的救世情结居然没骂错。
阿尔弗雷德推荐的罗宋汤名不虚传，伊恩在心里打了个评分：差不多是有四分之三个老鲤的水准了。
在他这条已经被养得万分挑剔的舌头这儿，已经是个非常高的评价了，毕竟老鲤的厨艺可是连那些仙人都赞不绝口的。
大概是因为提姆和伊恩坐在一块儿——伊恩将这个行为称作监视——再加上凑过来聊天的斯蒂芬妮和卡珊德拉，剩下的一些超级英雄们也跟着和伊恩认识了一下。
红头发，脸上有雀斑，但笑起来非常灿烂的男孩儿叫沃利，也被叫做闪电小子，跑得飞快；身材高挑、前凸后翘，拥有漂亮橘色皮肤的女性叫柯莉，也就是星火，听她说是塔马兰星人，伊恩大开眼界；黑头发蓝眼睛，沉默寡言的小女孩是蕾切尔，渡鸦，据说是黑暗君主的女儿，听着是个厉害的头衔，不过对地球和宇宙势力分布还不太明确的伊恩来说，这也仅仅就只是个头衔了。
伊恩认真地记下他们所有人，PRTS同时在脑袋里给他列出了对方公布在外的资料信息，方便他了解情况。
不过他们只有在午餐时放松了一小会儿，午餐结束后马上就又回到地下城区帮忙。
“一部分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你和我一起去检查。”提姆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了起来。
伊恩合理猜测，那些群众的身上应该是检查出了些什么。
“接下来的报告都会发到这台电脑里，任何与矿石病感染的相关数据上有问题的都发送给我，我会查清他们从什么地方来。”提姆将一台笔记本电脑推到伊恩的面前。
提姆的房间不比餐厅，无时无刻都显出一股阴郁的氛围，像他这个人一样，疏离的笑容下内心仿佛被寒冰冻结了起来。
他靠在桌子边，手边是喝完了的咖啡杯，浑身上下绕着一股散不去的咖啡的苦涩气味，表情非常疲倦，苍白的脸上憔悴的黑眼圈很明显。
“我觉得你需要休息一会儿。”工作狂如伊恩看他这幅样子都忍不住提醒道。
“不了，还要等我分析完。”提姆用指节按了按太阳穴，“还有很多事没解决。”
照这样下去，猝死不是没可能，怪不得阿尔弗雷德那么紧张，都紧张到开始阴阳怪气提姆了。
见提姆有要把咖啡续上的打算，伊恩心中一惊，算着一个上午他都喝两杯了，以人类的身体承受能力来看，两杯咖啡差不多已经是极限了，再喝下去可能会出事。
伊恩连忙按住提姆的杯子，他回想自己上次连磕两罐应急理智液后工作一通宵的情况，那可是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醒过来，又像个游魂一样在罗德岛里游荡了半天，直到末药小姐在草药庭院外发现他，才被紧急押送到医疗室接受凯尔希的训斥。
“如果你打算晚上八点在阿尔弗雷德先生的面前表演原地猝死，我想他应该再也不欢迎我待在这里了。”伊恩严肃地说道。
“我不会猝死的，我的身体我清楚。”提姆反驳道。
“大部分猝死都是突然发生的，我认为你并不清楚。”伊恩说，放缓了声音警告道：“我的急救水平很烂，只存在于理论中，突发情况下我不一定能帮上你的忙。”
“博士，”提姆沉默几秒，“我不知道是什么给你的错觉，但我现在还没有完全信——”
“德雷克先生，从现在开始，你将有五个小时的睡眠时间，这期间我会把你要求的分析做完，在你睡醒后我还会发给你一份我个人的总结报告。当下我只对快点解决矿石病感兴趣——信不信由你。同样，我不介意你继续工作，以上只是我对你身体的可持续发展性提出的建议。”
伊恩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用凯尔希的说辞来应付其他人。
这就是人最终都会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吗？
提姆持续沉默，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可以说是铁青，但还是迈着僵硬的脚步走到沙发边，动作中看得出他内心的纠结和挣扎，在‘我不相信这个人我还不能睡’和‘只是休息一下不然真的猝死了’之间反复横跳。
伊恩说完后就不再注意提姆，身体往后一靠，整个人缩进沙发里，笔记本电脑架在他的腿上，开始慢条斯理地研究新发过来的报告，等到他五分钟后再看向提姆的方向，就见青年已经挨在沙发的角落里睡着了。
沙发那么长，横躺一整个杰森不在话下，但提姆只是靠在沙发的最边上，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没什么安全感地紧缩着。
他的呼吸声均匀绵长，虽然眼镜已经摘了下来，镜托仍在他的鼻梁两侧留下了淡色的痕迹。
黑色的碎发下眉心紧紧地皱起来，好像连休息也不能让他休息个尽兴，梦里都有工作在追着他跑一样。
伊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站起身四下找了找，从沙发背上捡起一张毛毯丢在了提姆的身上。
【PRTS？】
【我在。】
伊恩叹气，【帮我分析情报，你对这方面很熟悉吧，戴罪立功，我可以考虑原谅你先前的无礼。】
PRTS：……
【伊恩博士，您偷懒的说辞越来越冠冕堂皇了。】
【就许你学凯尔希，我就不能向克洛丝小姐看齐？】
PRTS说不过他，决定继续冷处理，默默接管电脑开始扫描数据。
【我也不是要偷懒，只是我们这样更快些。】
伊恩说，他的操作和PRTS不冲突，PRTS帮他详细地将所有问题都列出来，伊恩则在这基础上给感染了矿石病症的人划分感染程度。
矿石病确实已经在普通人群里蔓延开来了，程度有高有低，高的甚至已经出现了源石结晶体，低的只是体表细胞融合率上产生了些细微的数值变化。
伊恩一边研究部分感染者在医疗记录中受过的伤，一边语气平淡地对PRTS说，【在这个世界里，我只有你了。】
PRTS回答他道：【我会永远站在您的身后。】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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