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山吹》倒着写的七

8、烤鱼

　　第八章 . 烤鱼 . 冷了这些年的心，稍微也沾上了些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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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止水此人，烤得一手好鱼。

　　也正因为如此，没毕业前，他是唯一一个，能敲敲门就让山吹出门的人，也是山吹待在木叶这些年来，少有的几个能被她称作「朋友」的人。

　　彼时带土因为卡卡西添油加醋的煽风点火，一度以为这小子对自家妹妹图谋不轨，便悄悄跟踪了好几次。

　　结果俩小娃娃还单纯就是去南贺川烤鱼吃，目的指向性十分明确，出门就冲着南贺川走，连路都不带绕。

　　止水那边，刮鳞剖鱼生火一套下来，简直行云流水，而自家那木脸的妹妹，连鱼都不带翻一下就擎等着吃，看得蹲在树上的带土是嫩脸一红。

　　所以后来但凡山吹跟着止水出门，带土就会塞给她零花钱，企图用金钱多少找回点场子，并偶尔隐晦地暗示她「至少动一动生个火」。

　　止水烤的鱼，算起来山吹已经吃了十年。

　　可惜十年过去，勤快的人依旧勤快，甚至手脚麻利更胜从前，而擎等着吃的人，也依旧是老僧入定一般地坐着，眼皮都不带掀开。

　　止水添了一把火，然后偏头对着山吹说：“回来的路上，伊织说她的妹妹也进了暗部。”

　　“啊，那个叫「夕颜」的孩子。”山吹应了一声。

　　闻言止水笑了起来，“她让我带个话，托你照顾一下那孩子。”

　　“唔。”山吹盯着刚被止水架上去的鱼，像是被噎了一下，半晌才答道：“她在卡卡西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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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月夕颜，曾经山吹和止水小队里医疗忍者卯月伊织的妹妹，在年初的时候进入了暗部。

　　这个女孩子生在医疗忍者世家，却是个天赋全点在战斗技能上的「异类」。

　　山吹觉得，这无疑又是一个明明想搞医疗，却被迫进入暴力部门的可怜人。

　　感同身受的她，特意去了三代那里申请，希望夕颜能被分到她管理的七班，结果却被告知，卯月夕颜的申请书，在她自己的意愿下，已经被递交到了六班。

　　夕颜无疑是个优秀的苗子，卡卡西自然没有拒绝她的理由，而山吹又拉不下脸去要人——特别是在听闻了，夕颜极度崇拜卡卡西的那些传闻之后。

　　那时山吹才知道，同期的妹妹，可不是和她「同病相怜」的天涯沦落人，而是以卡卡西为奋斗目标的暴力分子——和暗部的契合度简直不要太高。

　　此事自然是不了了之，但山吹去三代那里「要人」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却传了出来。

　　想要走点后门照顾一下同期的妹妹，即便被传出来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山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可是有一天，赤松却满脸憔悴地等在六班办公室的门口，脸色苍白，眼底泛青，显然失眠不轻。

　　“……你放心，我一定会看好队长和那个新人。”

　　颤抖着嘴唇作了一番保证，他便咬着牙黯然离去，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而山吹木着脸站在那里，一头雾水。

　　升职当官，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自然是可以自己给自己行方便，左手开申请右手就能批，而坏处则是，下属们口口相传的小八卦，做上司的大概率是听不见的。

　　所以山吹并不知道，如今暗部的话本子，已经离谱到了怎样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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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水和伊织的小队这次回村述职，本就待不了几天，前者还抽了时间，去和鼬做上忍指导下忍的训练演习。

　　所以久违的烤鱼，便也就只有这么一次了。

　　山吹敞开肚子吃了个够，末了摸着肚子餍足地舒了一口气。

　　“我记得山吹桑和伊织的父亲常有来往是吧？”

　　山吹抬眼看向提问的止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

　　止水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说话也不顺畅起来，“咳，那，那你知不知道卯月先生，他……”

　　山吹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直接问伊织不就行了。”

　　她进入了暗部，但曾经队里剩下的止水和伊织两人，却是没有分开的。

　　这些年来，作为医疗忍者的伊织，一直待在止水的小队里。

　　有关同队队友父亲的问题，不去问本人，反而来问八竿子打不着的她，山吹觉得自己这个同桌，大概是在回村路上撞到了头。

　　“就是不能问伊织，所以才——”止水竟然难得地显得有些急切，“总之你就告诉我，卯月先生他有什么喜好，或者说讨厌的东西……”

　　“喜好？”

　　山吹越发觉得怪异了，她坐直身子前倾了一点，试图从后者那张被火烤得有点泛红的脸上，看出点端倪。

　　止水移开了视线，有些赧然地道：“这样的问题直接去问伊织，不是显得我太……”

　　同桌此人，自小就是个思路清晰，条理性拉满的辩论高手，眼下这副局促的样子，山吹还是第一次见。

　　她一时也来了些兴致，便双手抱在胸前等着他组织语言，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问道：“你和伊织……？”

　　终于是问到了关键性的问题，止水的脸这下可是肉眼可见的浮起了一层红，他似乎是在斟酌用词，半晌才开口。

　　“我打算要娶伊织——”

　　铺垫得太长也不是什么好事，憋了半天才说出来的话，往往音量都不受控制，惊得岸边岩石上蹲着的乌鸦，都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

　　面瘫自然不会被吓到，只是脸色有点复杂——

　　十几岁的年纪，别说谈婚论嫁了，即便只是交往，在山吹看来也算是早恋，是要被通报批评的。

　　但在木叶，十五六岁结婚其实并不罕见，毕竟忍者的死亡率是很高的，不能以普通人的标准去衡量，早婚是常事。

　　见山吹不答话，止水抓了抓头发，放低了声音，“宇智波这些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与外族通过婚了，我担心卯月先生他……”

　　不与外族通婚，并非宇智波打算像某些血继一族一样，要保证血统的纯净，只是单纯因为和村子的隔阂罢了。

　　如果要谈论婚事，哪怕只是木叶的普通忍者家，大概都会充满顾虑，更不用说名门卯月家了。

　　这么一看，还真有点罗密欧和朱丽叶的味道，山吹有些感慨。

　　前世的山吹并没有踏入过婚姻，在研究所上级的安排下进行的几次相亲，也是以失败告终。

　　这样缱绻的情意，她只在书中看过，虽能共情，却也不过寥寥几分罢了。

　　如今放在眼前，倒是让她冷了这些年的心，稍微也沾上了些热气。

　　见山吹答应要将伊织父亲的好恶写下来，止水的眼睛都亮了不少。

　　若不是山吹打着嗝拦了一手，他便又要眉开眼笑地去捞两条鱼烤上作为庆祝了。

　　“富岳大人那边，我已经去谈过了，等这次任务结束返回村子，我便去伊织家拜访。”

　　山吹没再看他，只是脸上难得的带了点笑意。

　　“希望下次送到我手里的是请柬，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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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吹进入暗部以后，她和止水就很少来南贺川岸边了，难得来一次，便也没急着回去。

　　两人在河岸边上并肩躺着，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话题最后转到了鼬和佐助身上。

　　“佐助那小子，连我都瞪——”

　　止水还在为前几天去接鼬参加训练演习时，被佐助瞪了的事耿耿于怀，言语之间颇有些委屈的味道。

　　山吹瞥了他一眼，木着脸，心里有那么一点发虚——

　　她三天两头都在被佐助瞪，次数多到早就习惯了，此刻看止水这念念叨叨，在意到不行的样子，才突觉自己的脸皮比起同桌，大概确实要厚上那么一点。

　　山吹在神游，一旁的止水已经念叨完了佐助，转而开始拜托她，和鼬去进行下一次的训练演习。

　　上忍指导下忍的训练演习，在山吹看来，和做慈善无异。

　　她可不是止水这种老好人，哪怕是上忍总办找上门来，她也不会去打白工的。

　　但止水又提到了鼬的写轮眼。

　　“现在并非战时，在这样小的年纪开启了写轮眼，或许对他来说负担太大了，富岳先生又是那样的态度……”

　　这样一说，山吹自然回想起了那天，在庭院里她和鼬的对话，喃喃道：“他的心思确实太深了。”

　　止水苦笑了一下，“心思深的人往往擅长自欺欺人，即便他在富岳先生面前伪装得滴水不漏，演习时却也能看出来，他太容易陷入自我怀疑。”

　　“通过同伴的死亡获得的力量，会怀疑也是情理之中。”

　　卡卡西到现在还把自己跟稻草人一样地，天天立在慰灵碑前面，可不就是最好的样本。

　　“所以，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啊。”止水偏头望向山吹，“那家伙，大概只有在你面前的时候，会坦诚一点。”

　　没等山吹答话，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这些年你塞在他嘴巴里的那些糖，看来是没有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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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接鼬参加第二次演习的山吹，在玄关看到了，不知道是美琴还是鼬放在柜子上的一个相框，相框里是鼬毕业时留下的那张合照，里面她和止水是两道连脸都看不清的残影。

　　一时冲动就会留下这样的黑历史，还要被裱在相框里摆起来。

　　山吹把立起来的相框放倒，“……这种照片就不要摆出来了。”

　　鼬还没答话，屋里的佐助就哒哒的跑了出来。

　　“说好今天要陪我玩的——”

　　然后山吹果然也像止水那样，被他瞪了。

　　只是她也没客气，伸手就戳了回去，惹得宇智波弟弟差点扯着嗓子就嚎起来。

　　那边鼬还在揉着佐助的头哄他，不嫌事儿大的山吹倒是凑过去冷笑了一声。

　　“哭得再大声你哥今天也得跟我走。”

　　这下子直接把小少爷气成了河豚，提前感受了一番，被迫加班做白工的社畜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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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训练演习的区域是木叶边缘的死亡森林，指导内容是追踪术和白刃战，倒都是山吹拿手的，想来止水也是考虑了一番，才会拜托她。

　　夜色蔓延开来的时候，山吹在河岸边生了火，然后捞了两条鱼架起来烤上。

　　“上次演习的时候，止水桑也烤了鱼。”

　　鼬坐在火边，抬起头来看着山吹，小小的一只，显得很乖巧。

　　“啊，那家伙，烤鱼的手艺倒是数一数二的。”

　　木柴很干，噼里啪啦地燃着，鱼也熟得很快。

　　山吹木着脸，把没有被烤得太焦的那一条递给了鼬。

　　她浑身的技能点大概是在点的时候，全部完美地避开了「厨艺」，黑漆漆的鱼，味道估计不会比兵粮丸好上几分。

　　“和一个能让自己放松的人一起吃饭，就很好了。”

　　山吹干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算是给这两条黑乎乎的鱼挽了尊。

　　鼬闻言咬了一大口这卖相实在不怎么样的鱼，笑了起来，“止水桑也说过一样的话。”

　　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大都很会将就。

　　虽然时间不长，但这一世的山吹，总归有那么一段时期，是在奶奶和带土的陪伴下生活的，算起来，止水孤身一人的时间可要比她长不少——

　　也不知道是怎么长成了这么个光风霁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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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蛇丸私宅的庭院，要比山吹家里的大上不少，所以在研究之余，山吹偶尔也会在院子里练习手里剑或是长刀。

　　即便已经入秋，一番修行还是让她出了一身的汗，然后抬头便见房顶上，蹲着一只神色悲戚的白毛大叔。

　　山吹收刀入鞘，指了指没上锁的正门，开口道：“自来也大人，您可以走门的。”

　　自来也蹲在房顶上，看着冷若冰霜的山吹，又想起了不知道正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鼓捣的大蛇丸，一时更加怅然了。

　　他摇头叹道：“一个个的怎么都是这副样子，水门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是成天挂着笑的。”

　　“您就当我面部神经有损吧，卡卡西倒是很正常，估计还有救。”

　　轻车熟路地把祸水东引，山吹仰头询问自来也，“上次托您带的东西，您没忘吧？”

　　说到这个，自来也可就不惆怅了，当即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大蛇丸那家伙，要是有你这样的品位，我们从前也不至于见面就打了。”

　　说罢结了个印，从召唤出的青蛙嘴里，拿过了一个卷轴递到山吹面前。

　　山吹伸手去接，自来也却又把手往后缩了一下，嘿嘿笑道：“这可是有条件的——”

　　他把手伸到怀里摸了一阵，掏出一个物什拿在手上颠了两下。

　　“你得帮我把这个送到鸣人手上。”

　　看着那个丑萌的青蛙造型小包，山吹慢吞吞地回了一句，“您自己去送不就行了。”

　　明明想见的不行，却又拐弯抹角的，跟卡卡西一样难搞。

　　“哎……”

　　自来也把青蛙小包连同那个卷轴一起，塞到了山吹手里，然后抬手把她的发顶揉得乱糟糟的。

　　“要是去看了，不就没法再离开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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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