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山吹》倒着写的七

53、地狱

　　第五十三章 . 地狱 . 如果这还不够让你醒悟的话，那就看得再清楚一点吧

　　.

　　从轮廓开始染上血色的圆月，此刻已经完全呈现出猩红色，麻木地悬挂于天际，冷眼旁观着这片废墟之中的僵局。

　　外道魔像在吞入带土投入其中的葫芦忍具以及一只八尾的章鱼脚后，很快消化了储存其内的查克拉，开始对着血月仰天嘶吼起来。

　　刺耳的悲鸣宛若刮擦在耳膜上的尖刺，让人忍不住想要捂住双耳去抵御，而位于高处的二人，却依旧置若罔闻地并排站着，就连对话的语气都无比泰然。

　　“在捕获八尾和九尾前，就如此贸然地复活了十尾，还是这么莽撞啊，带土。”

　　带土将手中的团扇忍具旋转一圈，然后扔给了斑，淡然答道：“本来是想让它在完全的状态下复活的，但就算只是碎片，它的力量也不会受到影响。”

　　“嘛，的确如此。”斑接过自己的团扇，轻笑了一声，“即便并非完全体，无限月读也一样可以发动。”

　　说话的间隙里，外道魔像仍旧继续着它那天翻地覆的异变，它的躯壳开始扭曲并变得柔软，手臂一般的肢体也僵硬地活动起来，就像是容器逐渐生出了血肉，俨然已经化作一只怪异的活物。

　　带土和斑双双跃上十尾的头顶，并从自己身上的柱间细胞移植体上，生出苍白的管道接入后者脑内，迅速控制住了它的行动。

　　因为并非完全体而显得异常狂躁的十尾，在两个柱间细胞拥有者的操纵下，很快安静下来，化为了一只体型骇人的傀儡玩具。

　　血月将带土那张布满疤痕的脸映得无比狰狞，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卡卡西与鸣人一行人，然后张开了双臂——

　　“仔细看，然后亲身感受吧，十尾的复活，以及世界末日的开始——”

　　.

　　指挥总部的气氛，在五影对战斑落败后，就一直十分凝重，而眼下的情况更是一片混乱。

　　根据查克拉的量来监测战场情况的感知水球，部分向外凸起，几乎成为了一个独立的行星，这是前所未闻的事，同时也代表着这颗「行星」所拥有的查克拉量，是无法想象的骇人。

　　鹿久仍在高声稳定众人的情绪，而和他同属指挥位的山吹，在亥一联系凯确认了战场的情况后，却是陷入了一目了然的极度动摇——

　　「十尾已经复活，操纵它的人是斑和……宇智波带土」

　　已然成真的最坏预感，无疑让山吹方寸大乱，若不是双手撑着桌面，她大概已经站不稳了。

　　她絮絮地念了几次带土的名字，面色苍白得像是一张薄纸。

　　“鹿久先生……我必须——”

　　“不要失去理智了，山吹！”鹿久按住山吹的肩膀，沉声道：“就算去了又能如何呢？现在已经不是单靠一个人就能扭转的局面了。”

　　闻言，山吹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指尖微微蜷缩起来，“可是，我哥哥他……”

　　已经故去十八年的人，突然以世界之敌的姿态出现，并选择了一条与从前完全背道而驰的道路，无论是谁都做不到冷静应对，遑论至亲。

　　“这场战争，我们必须处处争得先手，不能给他们反击的机会。”鹿久指着感知水球上代表着联军部队的气泡，声音依旧冷静，“联军大部队已经在路上了，首先得想办法压制住十尾才行。战场之上，谁都可以失去理智陷入混乱，唯有指挥部不可以——”

　　“……我明白了，鹿久先生，抱歉。”

　　长年处于高位的山吹，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鹿久的一番话后，她抬手捂住眼睛，垂头深吸了几口气，理智很快回归大半。

　　五大国的忍者们，均有独属于自己忍村的秘术或是拿手忍术，这些情报放在平时，是绝不能对外透露的机密，但因为这场战争的特殊性，它们被通通归纳入文件，毫无保留地送到了联军的指挥总部。

　　但毕竟是在整合联军前才刚知晓并掌握了其他忍村的招式，为了能迅速将其运用在实战中，山吹和鹿久提前与云隐的麻布依一起，费了不少工夫，才制定下各类协同作战的方案。

　　恢复理智的山吹与鹿久配合，很快便定下了压制十尾的战术，并在联军各部队相继抵达后，分头与负责前线指挥的统领取得联络，向他们传达了总部的指令。

　　联军在总部的指挥下，很快由分部队的阵型变换为以忍村为作战单位，力求扩大同类型忍术的效果。

　　十尾身形巨大无从隐蔽，而指挥总部正是充分利用了这个因素，先让云隐众人集体使用大规模的雷光柱，同时雾隐众发动雾隐之术，封锁并摧毁它的视野。

　　随后，油女一族驱使邪民具的虫，使其分布于浓雾之中，虫身携带的查克拉会混乱对方的感知，让其无法捕捉联军的位置。

　　剥夺十尾的感觉后，岩隐众使用大地动核，将其陷落到一个巨大的深坑之中，限制它的行动自由，然后便用石灰凝之术和水弹之术，向坑内注入大量的石灰和水并搅拌，随即再由木叶众以火遁烤干水分，彻底固定并封锁它的行动。

　　十尾对于斑和带土而言，不过是发动忍术的道具，只要拿下两个术者，无限月读就不会被发动。

　　眼看十尾已经无法动弹，联军众人便按照指令，体术忍者集结前去对付可以吸收忍术的斑，医疗部队则与剩余忍者配合，准备对带土进行持续五分钟以上的不间断攻击——根据情报，带土所使用的，能穿透所有攻击的时空间忍术，生效时间只有五分钟。

　　深坑边缘，鸣人高举着手中的螺旋手里剑，无论是他的眼神还是语气，都让站在十尾头顶的带土，在胸口生出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刺眼的太阳，对着坑内的二人高声喊道：“看清楚了，这就是我所说的「忍者联军之术」——”

　　.

　　望着无数义无反顾一跃而下的忍者们，斑双手抱胸，淡然开口：“真是可悲。”

　　“啊。”带土的视线始终没有从鸣人身上移开，他低声应道：“他们仰仗的所谓希望，根本不存在。”

　　话音刚落，深坑之中，骤然伸出无数只奇长无比的手，挣脱凝固石灰的桎梏，将联军的忍者们通通掀飞出去，没能靠近斑和带土半分——

　　十尾俨然已经又完成了一次蜕变。

　　它以手做支撑，猛然一跃，然后对着鲜红欲滴的血月，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

　　身体变得异常纤细而高挑的十尾，动作变得极不平衡，控制也因此变得越发困难，处于控制位的斑和带土，不得不增粗链接的管道，通过加大柱间细胞的量来强化约束。

　　“彼此不合的五大国，组成联军也就罢了，居然可以配合得如此完美……”斑偏头望向远方，轻笑一声，“原来如此，看来背后指挥的人，很有几分能耐。”

　　带土活动了一下身体，顺着斑的视线望过去，答道：“刚好，那就试试这个状态下的十尾，能有多大的威力好了。”

　　“正合我意。”斑调转起查克拉，开始控制十尾在口中凝聚尾兽玉，“嘛，战争中先要解决敌方的首脑，这是常识。”

　　.

　　此时，距离战场千里之外的木叶，因为留守的都是妇孺儿童，再加上已经入夜，显得无比宁静，连虫鸣声都听不见。

　　佐助脚尖轻点，几个跳跃便落在了新建木叶医院楼顶的水箱上，他掀开兜帽，从高处望着脚下阔别三年的「故乡」。

　　视线最终落在了南贺川流域的方向，他喃喃自语道：“这里也……真是变了不少。”

　　水月抬起头，满脸不解，“佐助这家伙，怎么了？”

　　“和我准备摧毁木叶前一样呢……就算他和村子都变了样，这里也依旧是他的故乡。”大蛇丸望向佐助，轻笑道：“他需要一些时间，让自己沉浸在感伤中，用回味过去来重新确认自己的内心。”

　　“啊……难以理解。”水月撇撇嘴，“现在是做这些事的时候嘛？”

　　“宇智波一族生来就心思细腻，而且……”大蛇丸裹紧斗篷，语气听起来竟然有几分感慨，“而且这孩子，比我更念旧。”

　　说罢便收回了放在佐助身上的视线，朝着南贺神社旧址的方向行进。

　　宇智波的南贺神社，经历了族地拆迁，已经不复存在，而曾经本堂里第七张榻榻米下的入口，在佩恩事件后，也早已被碎石掩盖，即便清理开来，也显得破落不堪。

　　好在入口虽然损毁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内里的陈设却还是如从前一般，甚至石碑两侧的火把，都依旧燃着，将来人的影子摇曳着拉长。

　　“通灵术·秽土转生之术。”

　　随着大蛇丸的手按下，飞舞的尘埃碎片迅速将作为祭品的白绝包裹起来，并构筑出转生体原本的轮廓。

　　“知晓一切的人们，木叶的先代火影们——”

　　.

　　由于联军使用土遁忍术造成的地形差和十尾本身的不稳定性，发射出的几枚尾兽玉，均是偏离了原本预定的轨道。

　　但数秒后落地炸裂开的刺眼火光，以及肉眼可辨的巨大摧毁范围，无疑还是达到了其威慑联军众人的目的。

　　“那样远的距离……和之前的尾兽们简直是天壤之别。”卡卡西抬头望向带土的位置，再次试图说服他，“这样下去，避难的平民们都会受到波及的，带土，现在停手还来得及……”

　　“卡卡西，你总是把话说得这么轻巧……”带土低头与他对上目光，嗤笑了一声，“一个充满悔恨的人生，实在很适合你。”

　　说罢，他收回目光，张开双臂，调动查克拉驱使十尾重新凝聚尾兽玉，并再次瞄准了那个一直没有命中的目标。

　　“让我来告诉你们，什么是绝望。”

　　没有受到任何干扰的尾兽玉，笔直地沿着预定的轨道向着目标飞去，而这一次，在场的所有忍者都陷入了死寂，他们呆滞地望着指挥总部所在的方向，眼神麻木得像是燃尽的死灰。

　　“你在做什么啊带土……”卡卡西趔趄几步，跪倒在地上，他抓着满手的砂砾，口中溢出粘稠的血，声嘶力竭地对着带土喊道：“联军总部，山吹在那里啊，你这混蛋——”

　　一瞬间，带土脑中那根一直绷紧的弦，像是突然断了，他微张着嘴，望着崩溃的卡卡西，只觉得手套里浸满了冷汗。

　　冲天的火光燃成一片，随后传来的便是剧烈到令人无法站稳的爆炸声。

　　带土僵硬地转过头，火光里似乎带着鲜血和刀片，将他的视野搅碎成一片模糊的暗红色。

　　他紧握着手，指甲几乎要穿透手套嵌入肉里，口中溢出的声音低不可闻，“山吹……”

　　不该是这样……

　　琳死后，斑曾在幻境中，给带土展示过几百种山吹死去的场景，其中不乏有和琳一样，不得已死在卡卡西手里的情形。

　　这十八年来，只要产生半分动摇，琳死在千鸟之下的模样和山吹的各种死相，便会交替出现在脑海中，提醒带土，这里是地狱——

　　而月之眼计划，能让山吹离开这个地狱。

　　他明明一次都没有后悔过。

　　带土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耳畔则传来斑的声音。

　　“终于击中了，这下联军的头脑也完了，没有指挥，剩下的这些就不过只是乌合之众……”

　　注意到了带土紧咬的牙关，斑颇有兴致地勾起唇角，询问道：“怎么了，带土，你看起来很是动摇啊。”

　　带土垂下眼，掩住了所有情绪，没有作答，但卡卡西身侧的鸣人，却是挣扎着站起身来，质问声中是压抑不住的恨意。

　　“你这样的家伙，根本不配做山吹姐姐的哥哥……”

　　他的眼睛因为极度的愤怒变得血红，手中蓄好的螺旋手里剑，也因为不安定的查克拉，诡异地扭曲起来。

　　望着鸣人磨牙凿齿的脸，带土缓缓抬起头，神色恢复了一贯的冷淡，“你和我很像，鸣人，你只是比我年少罢了，总有一天，不仅是你，每个人都会……”

　　他声音嘶哑，分明是在对着鸣人说话，却更像是在提醒自己。

　　“这个世界是地狱，如果这还不够让你醒悟的话，那就看得再清楚一点吧……”他开始结印，并用像是在给在场众人宣判死刑一般的语气开口。

　　“木遁·扦插之——”

　　本已结好印的木遁术，最后却在一声巨响中戛然而止。

　　腾起的烟尘很快散去，联军部队的正后方，出现在众人视野里的，赫然是那栋地处战线之外，本该在几秒前于尾兽玉的爆炸中化为飞灰的四层建筑。

　　下一秒，中断的通讯重新连接，奈良鹿久喘着粗气的声音，再次在众人脑中响起。

　　井野当即抓着鹿丸的衣袖，因为骤然变换的悲喜，满眼泪痕地哭出声来，而鸣人，则是被瞬移到他身侧的人，轻轻按住了肩膀。

　　山吹紧闭着自己被血染透的左眼，气息十分不稳，吐字却很清晰。

　　“冷静，鸣人。”

---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
带土是妹控，所以才会害怕山吹也像琳那样死去，斑爷就是看中这一点成天给他洗脑，二十四小时循环妹妹的一百种死法，最后带土就觉得这个世界没救了，不如带妹去月读世界快乐一生
带土就是完全走错了路的鸣人，鸣人每次快黑化的时候都有人拉他一把，但带土身边只有洗脑狂魔斑，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