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山吹》倒着写的七

5、暗部

　　第五章 . 暗部 . 队长他啊，为了任务，可是连同伴也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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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无论怎样精致的建筑，在变成断壁残垣的时候，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

　　半零不落的瓦砾沾着凝固的血，很难让人在脑海里重新构筑出，它本该有的模样。

　　九尾事件之后，宇智波一族新的族地被划在了南贺川流域，木叶最边缘的位置。

　　明明是掌管警务部队，担任着村子护卫任务的一族，却是明摆着从木叶的中枢里被剥离了。

　　族内的年轻人，对于要搬到这样远离木叶中心地区的地方居住，感到十分的不满，若非富岳竭力调停，冲突大概会比现在更多。

　　没有了四代火影从中斡旋，木叶高层和宇智波一族之间的关系，又再度陷入了僵局，绷紧的弦已然是山雨欲来之势。

　　僵持的双方，总会在关系破裂之际，寻个外在原因来自洽，就好比房子塌了总是地基的过错。

　　殊不知大厦将倾，归根究底往往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内里一砖一瓦、一螺一丝，早在猜忌和试探中被蛀成了渣，生满了锈，又谈何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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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东西都可以从零开始经营，这片荒芜的族地自然也是一样。

　　再是不情愿，房屋宅院也很快被修缮完毕。族地内的街道小巷，像是被疏通了经脉一样逐渐运转起来，并渐渐繁盛，不再荒凉。

　　族地的房屋布局和之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山吹家的宅子也仍旧在族长家隔壁。

　　房顶是卡卡西拎着锤子来帮她修缮好的，因为那时候山吹正忙着，把她从土里刨出来的那一大堆物什，往新家里搬。

　　和搬家时全身家当只有个枕头的卡卡西不一样，她旧宅的地下室里，可全是这些年来的研究数据和样本卷轴——

　　换言之，那可是研究人员的命根子。

　　山吹本想让卡卡西再顺手帮她挖个地下室，但她觉得一旦说出来，这段时间每天都在给她当苦工的卡卡西，估计会拎着锤子在街上追杀她。

　　此事最终还是作罢了。

　　搬过来的东西，被她塞进了卧室隔壁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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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把家里收拾得七七八八，至少看上去能住人之后，山吹去了趟木叶医院。

　　她原本是打算去看鸣人的，但还没能接近产科的恒温室，便被暗部给拦了下来。

　　戴着面具的暗部公事公办，言辞冷淡地告诉山吹，「宇智波不被允许接近这里」。

　　暗部讲话向来言简意赅，只会「告知」，并不会「解释」。

　　鸣人的身份是机密，但事实上，宇智波中知道真相的，也不过山吹和富岳夫妇三人。

　　但即便如此，木叶高层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安排——哪怕水门是山吹的监护人，是富岳夫妇知交的好友。

　　九尾作乱的那个混乱夜晚，宇智波这把利刃连出鞘的机会都没有——警务部队在团藏的坚持下，被下令驻守后方待命，保护非战斗人员。

　　本就是因为畏惧宇智波一族会用写轮眼操纵九尾并借此叛乱才作出的安排，为了避嫌，当时富岳也并没有提出异议。

　　但在事后不久，宇智波还是受到了「操控九尾，致使四代死亡」的严重指控，甚至变相地遭到了驱逐。

　　舆论压迫、政治手段，这些山吹都不陌生，在她看来不过是争权必经的过程罢了。

　　她对派系争斗和「宇智波的荣光」也并不感兴趣。

　　所以即便在来帮她修房子时，止水时常忧心忡忡地叹气，她也没太放在心上。

　　可如今看来，事态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更糟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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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严防政策，直到三代火影重新上任，并揽过了鸣人的监护权，才松泛了许多。

　　监视的暗部仍旧在，但至少隔着玻璃，山吹终于和美琴夫人一起，来见了这个小家伙一面——

　　金色的头发，湛蓝的眼睛，像极了他的父亲。

　　“以后要好好相处啊，佐助，就像爸爸和四代大人，妈妈和玖辛奈那样……”

　　美琴低头对怀里的佐助轻声叮嘱着，她的眼底蕴着一层水光，而佐助却是伸手摸着她的侧脸，咯咯地笑了起来。

　　即便只能隔着玻璃看上一眼，山吹也明白，这应该是现在这样的局势下，木叶高层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如果不是团藏因为刺杀三代的事件而失势，或许现在的局面会更棘手——

　　前段时间，卡卡西因为任务开始行踪不定。由于暗部的绝对保密政策，他并没有跟山吹提及任何相关的事。

　　但村子里最不缺的就是传言，更何况还是有关「谁能重新掌权」这样的大事，哪怕只是街头巷尾的一些玩笑话，也足够让山吹笼统地将其间的暗潮涌动给推测出个大概。

　　在那之后不久，三代火影便召见了山吹，询问她之前拜托伊织的父亲，申请柱间细胞样本进行研究的事。

　　山吹这才知道，那份申请，是被团藏拦截并驳回的，甚至三代还是因为这次派遣卡卡西对团藏进行调查，才知道曾有过这件事。

　　既然已经问到这个份上，用大蛇丸送来的样本进行研究的事，自然也是瞒不住的，山吹索性和盘托出，也包括之前大蛇丸提出的「收徒」一事。

　　除了样本来历有些「不正当」以外，研究内容本身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山吹原本是打算利用柱间细胞，来解决卡卡西与带土眼睛之间产生的排异问题，但后来两者适应得很好，所以她的研究方向便转向了移植体的培养——

　　即便目前看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曾经出现在卡卡西眼睛里的万花筒纹样，总让山吹担心那只眼睛终有一天会出现什么问题。

　　所以她打算做好万全的准备。

　　虽然和木叶曾经的实验方向并不一致，但比起「培养出木遁使用者」，山吹的研究显然要贴近民生得多，毕竟对于忍者而言，肢体残缺、内脏受损、失明，都是很常见的事。

　　只是这样的研究，对于山吹这个年纪的忍者来说，无疑有些太早了。

　　三代的目光中不由得带上了一点审视——

　　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无论是与家人无缘的身世、过分的早慧，亦或是深沉的心思，都像极了当年的大蛇丸。

　　大蛇丸或许也是看中了她的才能以及他们之间的「相似」，才会对她产生兴趣，甚至难得的提出要收她作弟子。

　　派卡卡西前去调查的，团藏暗中进行的那些关于木遁的人体实验，无疑和大蛇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日斩看着山吹，在欣慰木叶能有这般人才的同时，却也担忧她会像如今的大蛇丸一样失控。

　　思忖着沉吟了片刻，他捻着胡子对山吹道：“等晋升上忍，便递交进入暗部的申请书吧。”

　　“……暗部？”

　　在宇智波和木叶高层关系如此恶劣的情况下，安排宇智波的人进入暗部，可以说与主动让对方安插耳目无二。

　　山吹有些意外地抬起了头，却看见三代眯起眼睛，对着她笑得一派慈祥，甚至还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和卡卡西一样，留在老夫身边尽一份力吧，水门也会放心的。”

　　虽然不解三代此举是何意，但山吹还是低头应了——无论是上忍还是暗部，不过都是工作罢了，作为忍者的她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甚至想一想，进入暗部或许还有个好处——

　　至少蹭着任务可以时常看看鸣人，不用再在打算要去探望之前，费时间写那一大堆程序化的申请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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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升上忍的任命书，果然如之前水门所说的那样，在料峭春寒里第一枝早樱盛开的时候，送到了山吹手中。

　　而她也像之前和三代约定的那样，在同一天递交了进入暗部的申请书。

　　审核大概需要两周，山吹便没有再接任务，而是给自己放了两周假，在南贺川附近的森林里，陪鼬练习手里剑。

　　此时的鼬已经开始了他忍校的课程——虽然山吹觉得这对他来说大概是不必要的。

　　鼬本人兴许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每天把影分/身放在学校里应付老师，然后用本体跟着止水或是山吹修行。

　　只是最近止水和伊织一道，离开村子出任务去了，便只剩下了山吹一人来给这小少爷当陪练。

　　刚好她给自己放了两周的假，索性就当是在消磨时间的同时顺便躲躲卡卡西好了——

　　在递交申请书之前，山吹并没有跟卡卡西商量。

　　她骨子里是个成年人，前世又基本是独身一人过了一辈子，所以对于这种工作的变动，她并没有要知会旁人的习惯。

　　但这似乎让卡卡西感到了不快，连着几天都冷着脸，并要她在审核结束前，撤回递交的那份入部申请。

　　即便山吹一再强调那是三代的安排，卡卡西也依旧坚持说，他会去给三代解释。

　　平时寡言少语的人一旦聒噪起来，烦人的程度简直是指数级的增长，扰得山吹心神不宁。

　　还不如跟小少爷一起扔手里剑来得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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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枚手里剑，山吹可以全部命中靶心，甚至隐藏在岩石后方死角处的靶子也一样。

　　这样的手里剑术，看起来朴素，却是最讲究基本功的，唯手熟尔四个字说来简单，其实背后的心血，也只有千锤百炼才能概括。

　　哪怕天才如鼬，也得一步一步地来。

　　只是他的进度比起山吹当年可要快上不少——

　　甫一开始，鼬便可以命中七枚，唯一不中靶心的，是岩石后方的那个靶子。

　　虽未命中，偏移却也不大，而脱靶的情况，更是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哪怕是止水，在他这个年纪，也不会做得更好。

　　山吹往鼬嘴里塞了颗糖。

　　她脸上没有表情，揉着鼬头发的指尖却显得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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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到暗部任职通知的当天晚上，富岳遣人上门来，让山吹去见他。

　　“在族地迁移之后，一直有族内战死者尸体失踪的事发生。”富岳喝了口茶，声音依旧很沉：“这件事本是警务部队在暗中调查，但既然你进入了暗部，山吹——”

　　他双手抱在胸前，半阖着眼，交代道：“那就尽你所能，查清此事与木叶高层的人物有没有关系。”

　　忍者的尸体，可以被解读出太多的秘密，血继限界的拥有者更是如此，所以即便是在战时，木叶也会将战死忍者的尸体尽数回收或销毁。

　　宇智波在木叶拥有自治权，慰灵碑的坟墓上虽然刻着名字，却并不会埋葬战死的宇智波，尸体向来是默认由一族进行回收的。

　　即便是在血继限界里，写轮眼也是很特殊的存在。哪怕并非宇智波族人，也可以通过移植，来得到这份力量——就像卡卡西那样。

　　但卡卡西身上的写轮眼，是带土本人托付给他的，也得到了族人的认可。

　　这样的「特例」也就罢了，写轮眼如果落在别有用心的人手里，定然会带来祸事。

　　这样的情况不用富岳细说，山吹也能很快明白。

　　她俯身对着富岳行礼，答道：“我知道了，富岳大人。”

　　在上门之前，山吹本以为，富岳是得到了她进入暗部的消息，打算让她成为宇智波在木叶内部的耳目，但情况却并非如她预料的那样。

　　富岳并没有要从她口中探听木叶方面消息的意思，而三代似乎也并不介意宇智波的人进入暗部。

　　“都是温柔又克制的人啊……”

　　在离开的时候，山吹摇头叹了口气，没有说完嘴里的话——

　　可惜无论二人如何竭力避免冲突的产生，眼下的局面却还是像一团乱麻那样理不清头绪，真是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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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三代故意为之，到暗部报道的山吹，被分在了卡卡西的小队里。

　　在卡卡西手下做事就已经让她很不爽了，而前者管理的六班所属的这些队员，更是让山吹把玩起了手里的苦无——

　　这是她情绪极差时下意识的习惯，哪怕是止水，见她这样，也会尽量避开。

　　“喂，新人，给你个忠告，可要记好了——”

　　年轻的男忍身材高挑，年纪大约比卡卡西要大些。他戴着面具，山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却能听出话语中讽刺的笑意。

　　“队长他啊，为了任务，可是连同伴也杀的。”

　　他揽住了山吹的肩膀，凑在她耳边说：“既然是个宇智波，不会不知道队长的写轮眼是怎么来的吧……”

　　此人显然是不知道山吹和带土的关系，自顾自地说着，侃侃而谈一通，熟练极了。

　　周围的队员们听到他的话，也调侃起来。

　　“赤松，又开始了么，新人教育——”

　　笑声伴随着切切的私语，刮在山吹的耳膜上，带起一阵尖锐的耳鸣，瞬间让她漆黑的眼冷得像深冬里化不开的冰，并逐渐泛起暗红。

　　“你这是什么眼神……”

　　见山吹面具下的双眸开始染上红色，赤松下意识放开了揽着她肩膀的手，转而摸上了身后佩刀的刀柄。

　　山吹抬起头，对上了赤松的视线。

　　“就是觉得，前辈真是聒噪啊。”

　　墨色的勾玉浸在一片猩红里旋转起来，赤松显然没想到这个新人会这样随意地开启写轮眼并使用幻术，毫无防备的他想要避开，却已然来不及了。

　　待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山吹摁在了更衣间的地上，脸上戴着的面具，则是被刚才后者手中的苦无给揭下，刺穿并钉在了冷白的墙面上。

　　而山吹的刀，此刻正深深地插/进木质的地板里，发出一阵低吟。

　　昏沉的日光灯下，刀刃流转着金属冷冽的光泽，堪堪贴在赤松侧颈的皮肤上，带出一道渗血的细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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