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山吹》倒着写的七

44、返乡

　　第四十四章 . 返乡 . 麻烦替我给团藏大人带一声「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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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用写轮眼读取云隐村的巡逻忍者，知晓八尾所在的位置后，佐助一行人便调转方向前往了云雷峡。

　　途中香燐进行了感知，确定云雷峡仅存在两个人的查克拉波动。

　　一个人柱力再加上一个护卫忍者，对他们四人小队来说，并不算什么，但佐助却在距离目的地已经很近的地方，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佐助？”香燐回过头来询问他：“拐过前面那个山头就到了。”

　　她并没有得到答复，也不知道在这样非感知型忍者能探查到的极限距离里，辨明了对方身份的两个人，正在进行怎样的对峙。

　　剑握在手中，指尖因为过度的用力泛出缺血的苍白，洞穴之中，斑的声音又开始在佐助的脑子里回响。

　　历史、真相、谎言，以及在毫发无损躲过了鼬留在他眼中的天照后，斑状若无意说出的那几句话——

　　「对了，忘了告诉你，佐助君，宇智波山吹……她的万花筒，也是在目睹止水的死亡后开启的」

　　「如果不是先在她那里见过了天照，鼬留下的这份礼物，可是要让我吃大亏了」

　　「她藏得很好，连木叶的档案里，都只是记录着三勾玉呢」

　　宇智波止水的死亡，虽然因为他留下的遗书，被判定为自杀，但木叶并没有寻到他的尸体。

　　在鼬屠杀全族叛逃后，所有人便默认了他就是凶手，哪怕其实并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

　　这些年来，佐助从未见过山吹的万花筒，也从未听她和卡卡西提起过与之相关的事。

　　若她对当年的事毫不知情，一心向着木叶，那为何要违背忍者条例，隐瞒自己写轮眼的真实状态——每个宇智波都必须在写轮眼觉醒或进化后提交报告进行归档记录，这是硬性的规定，也是木叶用于监督宇智波一族的手段之一。

　　「她在防备着木叶的某个高层」

　　这样的想法甫一出现，那个让佐助憎恶到切齿的名字就已经跃跃而出，随之而来的猜测更是顺理成章。

　　她知道一切真相，却在这些年来一直保持沉默只求自保，又或是这些年来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出自鼬的安排。

　　两相比较，后者的合理性显然要高太多——真是全天下最荒谬的笑话。

　　拐过前方那个山头，佐助便可以质问山吹本人，但他却像是被钉死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许久，在香燐已经第五次开始询问的时候，佐助终于开口回答了她。

　　“你们留在这里，没有我的指示，一步也不要动。”

　　“可是……”

　　香燐口中的话，被佐助冷冽的眼神打断，她噤声退到一旁，脸上却飞起了红云。

　　重吾本就对佐助言听计从，自然不会多言，而水月的目的只是收集忍刀七人众的七把刀，对于捕获尾兽根本毫无兴趣，巴不得能少些麻烦事。

　　佐助提着草薙剑，轻点了一下水面，整个人便急急地朝前掠去，并迅速拐过了遮挡视线的最后一座山峰。

　　与海面相接的平台上，等待他的人和从前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只是她因为任务佩戴了护额，并将长发束在了身后。

　　护额上那个象征着木叶的图案，看起来真是扎眼极了。

　　佐助单手持刀，对着山吹开口道：“我要看看，你的万花筒。”

　　微微睁大的眼睛其实已经足够作为验证，但佐助还是一字一句地再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突如其来的重逢，措手不及的问题，再加上黑底红云的这身装束，让山吹的思绪陷入了一阵混乱。

　　会出现这样对话的最坏情况，她并非没有考虑过，只是没有料到，会来得这样快。

　　她闭了闭眼继而睁开，眼底的勾玉链接旋转起来，在扭曲出复杂的纹理后，安静地浸在一片血色里。

　　三勾玉和万花筒之间的转换十分流畅，丝毫没有刚进化时的不稳定，然而这个画面却像是一把钝刀，一点一点扎进佐助本就已经血淋淋的伤口里。

　　他得到了最坏的答案。

　　“他把我托付给你，然后等着我去杀他——”

　　佐助看着山吹眼底的图案，一声声低哑地笑起来，眼睛也像是在呼应后者的万花筒，逐渐浮现出了六瓣花的纹样，躁动不安地颤抖着。

　　他踉跄地后退了两步，将手里的草薙剑收回鞘中，然后拔出了插在腰后的另一把佩刀，扔在了山吹脚下。

　　被擦拭得光亮的刀鞘沾染了灰尘，顿时变得晦暗不清，而珍视它多年的主人，正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它，仿佛它只是一块令人厌恶的废铁。

　　“那些建立在鼬的牺牲上的欢笑声，都该变成惨叫。”

　　佐助冷冷地看着山吹，眼睛已经恢复了死水一般的漆黑，他显得无比冷静，话中却俨然带着杀意。

　　“我会摧毁木叶，你若是想要挡在我面前，那就做好死的觉悟。”

　　山吹蹲下身，将那把被他丢弃的刀拾起来握在了手里，她嘴唇微张，许久，才叹息一般开口。

　　“那是与鼬的意志完全背道而驰的路。”

　　“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佐助不再看她，转身径直踏上水面，语带嘲讽，“下次再见的时候，多余的招呼就可以免了，木叶的暗部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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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已经无法感知到「入侵者」的查克拉，被山吹赶到了几十级石梯之上的奇拉比，才结束了自己的远望，三两下蹦了过来。

　　“喂喂喂，和平结束？”他抬手指了指山吹手里的那把刀，“仇人的伴手礼不错喔喔耶，但是短刀，比大人不喜欢——”

　　世上会有给仇人送伴手礼的怪人吗——这一刻，山吹居然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无厘头的问题。

　　但很快，她就把这些杂念从脑子里清理出去，然后开口道：“我要去见雷影大人。”

　　“噢！brother！”奇拉比手舞足蹈地凑过来，“木叶之旅，谈判——”

　　“并不是为了这个。”山吹很不给面子地直接打断了他，显然情绪不佳，“再见了。”

　　奇拉比并追不上她的瞬身术，只能原地跺了两脚泄泄愤，然后打算一会儿赶过去偷摸着听上一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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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模糊掉佐助的真实身份，只是将晓侵入云雷峡意图捕获八尾人柱力一事告知雷影后，山吹仍旧按原计划，踏上了返回木叶的路。

　　虽然不知道佐助为什么会和晓组织扯上关系，又是从哪里得知了关于鼬的真相，但眼下这样的情况真是棘手到了极点，甚至比她设想中最坏的局面还要糟糕。

　　为防万一，她必须尽快从团藏手中，取回止水的右眼。

　　在纲手将大和调离前去接替卡卡西第七班队长的位置后，关于探查团藏研究基地的事，便暂时搁置了——回到木叶，她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山吹不眠不休地赶着路，并梳理了目前的情报和一切可能的应对方案，但当她回到阔别数月的故乡，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巨大的「天坑」。

　　整个村子几乎被人给一锅端了，纲手重伤陷入昏迷，并且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天，居然没有一封传信文书送到了她这个暗部长的手里——山吹一脚将暗部总部临时办公室的实木桌角踹出了几道裂痕。

　　在去情报部找麻烦之前，她先召见了手下所有的暗部队长，却在里面看见了几个生面孔。

　　模板一样的机械表情，抹杀掉感情的无机质眼神，无疑都在昭示着他们「根」的身份。

　　“火影直属的暗部，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进行分队长人员变动的时候，不需要火影也不需要暗部长的调职书了。”山吹将夕颜送过来的档案文件啪的一声甩在桌面上，冷冷地开口：“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生面孔欠身行礼，十分公式化地「通知」道：“顾问和大名们已经定下了团藏大人接任六代火影的位置，这样的人事变动是情理之中的。”

　　暗部的队长们，大都在山吹的指派下，多少干过给团藏使绊子的事，自然知道自家老大和他有多不对付。

　　若是山吹撂挑子不干了，暗部无疑会变成下一个根。

　　一众队长们相互对视，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那可糟透了」几个大字。

　　他们都俨然已经做好了山吹会当场发作的心理准备，然而却听到她将自己的声音，放低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程度。

　　语气甚至当得起「温柔似水」这个原本一辈子都不会与她相干的形容词。

　　“是么，那可真是太好了……”「猛兽」站起身来，双手撑着桌面，看起来十分人畜无害：“麻烦替我给团藏大人带一声「恭喜」。”

　　脸上明摆摆带着的笑意，让上一秒还在暗自焦心的暗部队长们，陡然感到后背发凉，然后下意识地齐齐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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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忍总办发往云雷峡的传信鹰，在半路就被团藏的人拦截了，目的自然是在六代火影的人选尘埃落定之前，阻止山吹返回村子。

　　团藏这人的确颇有手段，不过短短五天，便打点好了顾问、大名以及木叶的世家大族，将「代理火影」的头衔给收入了囊中。

　　「代理」二字，还是因为上忍总办有着奈良鹿久这么一块硬骨头，软硬不吃的哽在那里，在山吹返村前，将举行上忍表决会议的提案驳回了一次又一次。

　　至于为什么身为五代目心腹的卡卡西不派帕克去递信——

　　提起这茬，山吹就忍不住一边冷笑，一边给这病床上气若游丝的人扎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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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卡西在年前曾因为一场毫无缘由的高烧，住了一周的院。

　　全身指标正常，并无感染迹象，单纯只是查克拉的轻微紊乱和退不下去的高热，与第三次忍界大战结束后的情况一般无二。

　　但热度退下去后，他的那只写轮眼便产生了一点异变——只要花上一段时间，在眼底储存足够的查克拉，三勾玉的写轮眼，便可以在卡卡西自己的控制下，转化为万花筒的状态。

　　而万花筒的新瞳术，是可以将视野内目标送入异空间的忍术，「神威」。

　　毕竟有着血缘关系，对于带土留下的这只眼睛，万花筒能力会是时空间忍术一事，山吹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觉得相较于她自己空间跳跃的瞳术，「神威」的泛用性和杀伤力都要高得多——

　　如果操作得当，「神威」可以在相当远的距离之外，直接扭曲空间，拧掉目标的头。

　　但对于查克拉并不充沛的卡卡西而言，开启万花筒后，「神威」最多也只能连续使用三次。

　　这是山吹在检测他身体的极限后做出的判断，若次数再多，他的查克拉便会完全透支，结果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在离开木叶前，山吹曾再三告诫卡卡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这个术。

　　这厮倒好，在前往砂忍村进行援救任务的时候，直接用到了查克拉耗尽走不动路的地步，最后还是让凯一路给背回来的。

　　纲手会将大和调离暗部转而接任第七班队长，山吹本以为是由于鸣人体内的九尾已经躁动到了需要用木遁进行压制的程度，却没想到原因竟然如此简单粗暴——原队长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人躺着不能动弹，信倒是五天一封照写不误，把山吹忽悠得全然蒙在鼓里。

　　卧床不起的病美人旗木卡卡西，好不容易养好了身体，却又碰上了恐怖分子袭村，神威传导弹传铁钉，直接把自己消耗到油尽灯枯，体会了一把「英年早逝」的滋味。

　　若不是幕后操纵人在鸣人的感化下，用轮回天生之术以命换命，复活了死在这次袭击里的所有人，某人之后就得守着「旗木」这个姓氏孤独终老了。

　　人虽然复活了，查克拉耗尽的后遗症却不会消失——卡卡西就这么在临时搭建的医院里，一直躺到了山吹回村。

　　如果没有之后一天两针的柱间细胞提取液针剂，虚弱到费劲全身的力气才能睁眼的人，短时间内大概连话都没法说。

　　针剂是山吹从家里的仓库里取出来，并用医疗部简陋的设备调配到对症的浓度后得到的。

　　她和卡卡西的家，因为地处木叶的边缘位置，并没有太大的损坏，但她那斥巨资在中心区域改造的研究所，则是完全变成了一堆碎砖瓦砾，以及曾经天价的仪器设备残骸。

　　糟心事一桩接着一桩，山吹的负面情绪已经无比接近饱和，半句话不想多说。

　　卡卡西在床上煎熬了好几天，等到自己终于能开口说话的时候，却发现病床边上坐着的人根本不搭理他，即便出声，也只是冷笑——

　　然后在下一秒递过来一碗她亲手熬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