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山吹》倒着写的七

37、纲手

　　第三十七章 . 纲手 . 烧酒这种东西，可是长辈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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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之内连续撤退两次，让鬼鲛实在感到心中憋闷。

　　并且那个叫山吹的女忍，很有些「厚此薄彼」——杀招全往他鬼鲛身上招呼，对他身旁明显因为用眼过度而状态不佳的搭档，倒是视而不见。

　　鬼鲛看了看自己身上血淋淋的窟窿，又看了看鼬脸上那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细痕，忍不住抱怨道：“鼬先生和那个暗部长，难道很是相熟吗？”

　　碰见那个女人就撤退，算起来这可是第二次了。

　　“以前认识的人而已。”

　　搭档冷冰冰地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又加快速度，轻踏在水面上，急急地掠出了一大段距离。

　　写轮眼使用过度的情况，在二人任务期间并不少见，但一天之内多次使用月读，并且连天照都用上了，这还是第一次。

　　双眼连勾玉的形态都已经无法维持，只剩下些溢出的血色，残留在黑漆漆的眼底。

　　好在对方似乎是顾忌着人柱力和那个宇智波小鬼的伤势，并没有追上来。

　　判断了目前的形势，鬼鲛索性闭起嘴，转而操心着思忖起，附近哪里有适合自己这爱干净的搭档进行休整的地方——

　　温泉屋是必须的，若是周遭还有卖丸子的茶屋，自然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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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自家孩子严重的伤势，又或许是因为被自来也的瑕疵忍术给绊住了脚，在抱起佐助的时候，山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

　　就连单细胞的鸣人，都因为野生动物的本能噤了声。

　　至于随后赶到的凯的那一脚，山吹冷着脸侧身避开，让它直冲冲地踹在了，某不靠谱「三忍」的脑门上。

　　拿护额当镜子使的凯，在发现自己认错了人后，摸着闪闪发亮的后脑勺，咧嘴对着「受害者」笑得露出了后槽牙。

　　自来也往流血的鼻子里塞着卷起来的纸巾，堪堪忍住了想要冲着凯那张「自认清爽」的笑脸招呼一拳头的冲动。

　　山吹将右手按在佐助的后颈，但并非医疗忍者的她，并不能彻底压制后者因为过量的精神创伤而紊乱的查克拉，也无法处理他周身的伤处。

　　怀里的少年半睁着没有焦距的双眼，骨折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嘴角因为严重的内伤，仍旧在往外溢着血。

　　“自来也大人，请尽快启程。”山吹将佐助稍微搂紧了一些，“根据暗部探查的消息，纲手大人目前在短册街附近，而且应该还有别人在寻她，您要赶在那个人之前才行。”

　　“你是说大蛇丸……”自来也的声音沉了下来。

　　“被尸鬼封印夺去的手，想要对其进行治疗，这世上只有纲手大人一人能做到。”山吹点点头，然后看向鸣人，“晓的人已经离去，鸣人还是暂时和我回村子……”

　　“不要把我当成累赘的说！”察觉到山吹言外之意的鸣人瞬间跳了脚，“我答应了好色仙人，要和他一起的！”

　　明明是单细胞，在这方面的直觉倒是颇为敏锐——山吹没有继续口中被打断的话，只是偏头看向了自来也，索要他的表态。

　　“就是这么回事了。”自来也大笑着摸了一把鸣人炸起来的金毛，然后对着山吹拍了拍自己甚是伟岸的胸肌，“有我在，你放心。”

　　闻言，山吹木着脸上下扫了自来也好几通，显然先前那无差别攻击的忍术，让后者在她这里的可信度大打折扣。

　　饶是自来也，被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审视，面皮也有些泛红，于是赶紧拎起鸣人，在山吹那张刻薄的嘴张开之前，忙不迭地跑路了。

　　避开伤处单手抱住怀里的佐助，山吹招呼了一声正在对着自来也的背影傻笑着挥手的凯，然后抓起他的后领，直接发动了飞雷神。

　　对于初次尝试的人来说，时空间忍术的滋味并不好受，再加上山吹本身又向来以「简单粗暴」为原则，并不太注重忍术的「舒适度」。

　　指尖释放的查克拉，基本全用来护着佐助了，而顺带被她捎上的凯，则是在落地后晕头转向地摸到墙角，直接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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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吹又将办公地点搬到了木叶医院的病房。

　　病房里的两张床上躺着一大一小两只，加上从暗部搬来的办公桌，再没有多余的空间。

　　索性晚上山吹就趴在卡卡西或是佐助的床边，将就着睡到天亮。

　　春野樱依旧每天一早就来送花，她会趁着换水插花的时候，在盥洗室抹掉眼泪，但微微肿起的发红眼角和日渐憔悴的脸色总是很难藏住。

　　待一步三回头的粉发女孩离开后，山吹拧干湿毛巾给佐助擦了脸，然后抬起手，像许多年前那样，重重地掐了一把这「小祸水」的脸。

　　木叶医疗部的实验设施，在山吹眼里完全是一堆破铜烂铁。

　　而医疗部的人，在卡卡西和佐助昏迷了两周仍旧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后，也开始逐渐被她往「无能的庸才」这个类别里划分。

　　伊织的父亲退休以后，医疗部人才凋零，再加上和平时期的后勤部门本就不受高层重视，两相结合，完全是恶性循环。

　　可惜无论再怎么焦躁，山吹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哪怕能将理论知识写出花来，不能释放治疗属性查克拉的她，对于这种临床上的工作，也根本是束手无策。

　　大和每天从暗部食堂拎上打包好的餐盒来送饭时，总能时不时碰见自己的上司，正冷着脸伸出指尖，蹂/躏卡卡西的额头或是侧脸。

　　“部长……”翻窗进来的大和将餐盒放在桌上，汗颜道：“好歹是病人，还是——”

　　“被后辈一招秒了的病人。”山吹目不斜视地又戳了一下，“把暗部的矜持当秋刀鱼给吃了的病人。”

　　“毕竟已经离职这么多年了嘛。”大和干笑着掏出了怀里的文书递过来，试图救卡卡西于「水火」，“这是人事部门托我带过来的，需要部长签字。”

　　山吹接过文书展开扫了一眼——是卯月夕颜的复职申请。

　　“夕颜前辈，已经完全振作起来了，部长也要……”

　　“我记得你和夕颜同龄。”山吹抬眼打断了大和还没说出口的「鸡汤」，“还是不要装嫩了，甲前辈。”

　　久违地又被明显心情极差的上司刻薄了一番，大和有些抑郁。

　　他用无机质的眼睛瞄着卡卡西，心中默哀，然后闭嘴当起了哑巴，显然是不打算再引火烧身，让自己变成被殃及的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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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忍们过了一个月如坐针毡的日子后，自来也和鸣人终于将纲手带回了村子。

　　在未来五代火影的治疗术下很快醒来的两人，一个沉默而呆滞，被樱抱在怀里，肩头被泪水洇透了也毫无反应，而另一个，则是顶着山吹和纲手凉浸浸的目光，耷拉起眼睛抓着自己杂乱的白毛，恨不得当场再睡过去逃避一番。

　　确认二人无恙后，山吹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拎起了放在卡卡西床头的长刀，显然是准备跟着纲手去应付那一堆正在会议室里等着的高层和顾问们。

　　只是在离开前，她终究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趁着众人不注意，暗部长拿出了十二分的速度，俯身将面具掀开一角，隔着那层蒙脸的黑纱，在卡卡西的唇上落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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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室里唇枪舌剑一通混战，若是某个不明内情的人来偷听一耳朵，准会给面无表情却舌灿莲花口吐刀子的山吹，打上个「迫害老人」的标签。

　　哪怕是提前和她通了气的鹿久，都不免擦了擦额头的汗，生怕这披着一张嫩皮的「猛兽」，下一秒就会对着脸色铁青的团藏拔出她背后的「凶器」。

　　火影的继任仪式时间和基本的职权政策算是大略定下，除了黑脸离席的团藏在走廊上将拐杖杵得震天响以外，会议的结果对在场剩余的众人来说，都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尤其是纲手，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满意得跟她在赌场顺风局上两指搓银票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她本来还烦着该如何应付这些老顽固，没想到自小寡言的后辈，在谈判桌上居然是这么个风格。

　　“从前可没发现你这么会忽悠人。”走出火影楼的时候，纲手停下脚步，单手叉腰审视着山吹，“老头子倒是给我留了把「利器」。”

　　山吹打着官腔：“暗部是火影直属，这不过是分内的事。”

　　“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可爱啊……”纲手顿时觉得无趣起来，转头对着鹿久问道：“奈良家的小鬼，有好好照顾林场的鹿嘛？那一带的鹿角可是良药。”

　　“是，还行……”鹿久对着纲手低头行礼，“真是好久不见了，纲手大人。”

　　“啊啊，一个个的，都拘束得不行，所以我才说这个位置无聊啊——”

　　“纲手大人！”怀里抱着豚豚的静音慌忙打断了她，“这样的话可不能再说了！”

　　“知道了知道了……”纲手无奈地应了一声，然后接过了山吹递过来的文件翻动起来。

　　文件内是洛克李的病例存档以及山吹协助医疗部开发的针剂。

　　“倒是有意思的针剂……”纲手饶有兴致地对着山吹开口，“这些年来对于初代细胞的应用，你似乎研究颇深。”

　　“比起培养出木遁使用者，与民生相关的开发总是要简单些的。”

　　“是这个道理。”纲手合上文件，扔给一旁的静音，“那就去看看这个小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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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给洛克李做检查的时候，趴在格挡布帘边的凯因为实在太过聒噪，被眼角抽动的纲手一拳给揍得飞出了门外，最后只能捂着嘴巴从门口探出个头来，满眼热泪地偷瞄自己的爱徒。

　　“重要的神经系统周边有大量的骨头碎片，而且都在深处……”纲手收起抚在李后背的手，“如果是一般情况，想要继续做忍者是绝不可能的。”

　　闻言，趴在门边的凯顿时冲了过来，攥着纲手的衣袖，很是急切，“纲，纲手大人！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啧，好好听人说话！”纲手薅开他的手，然后拍了拍自己皱得快裂开的衣服，“托那个针剂的福，算是勉强达到指标了。”

　　听到这话，凯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您的意思是……”

　　“好好做准备，一周后进行手术。”纲手抬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嘛，现在先去温泉泡一泡好了，这一天可真是累。”

　　她偏头对着山吹抬了一下下巴，“你也一起来。”

　　被点名的人垂眼应了一声，只是她刚转身走了不过两步，便被某浓眉毛的「珍兽」熊抱得差点没喘上气来。

　　山吹下意识猛地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竟然被这「体术怪物」给锁得动弹不得，一时觉得心累无比。

　　她索性破罐破摔不再费力动弹，只是略微偏头避开了一点，免得自己的耳膜被「珍兽」的大嗓门震得发疼。

　　“真是多亏你了山吹！我可爱的弟子总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凯扯着嗓子嚎得惊天动地，“不愧是收服了卡卡西的女人，这份恩情我一定铭记于心——”

　　凯这一番声泪俱下的感言还没发表完，山吹便觉得身上骤然一轻，连带着呼吸也顺畅了起来。

　　她抚抚胸口抬眼一看，情绪沸腾不能自已的「珍兽」，俨然是被他那收到消息前来探视的「永远对手」，给一把扯开并摁在了墙上。

　　冷白的病房墙壁，因为大力的撞击裂开了几条小缝，簌簌地落了一地的灰。

　　山吹盯着这刚从月读里醒来不过几个小时的人，见他居然能这么活蹦乱跳，深感真是件怪事。

　　“哟卡卡西！”因为弟子的好消息激动到昏头的凯，丝毫没有察觉到空气的异样，反而竖起大拇指，咧嘴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看你恢复得这样好，真是安心啊！”

　　无法理解「男人友情」的山吹，颇有些嫌弃地上下打量了这两个姿势暧昧的大男人一通，然后轻飘飘地给作为「主动方」的卡卡西留下了一句——

　　“晚饭记得熬锅木鱼花汤。”

　　说罢便挥挥手走人了，显然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安排「病人」在家操劳做晚饭的行径，生出半分的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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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纲手那丰满到堪称壮观的曲线，山吹早已见怪不怪，泡在温泉池里，直接进入了躺平状态。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洗掉一身的疲惫，然后回家好好吃上一顿饭——

　　这厮对什么都挺将就，唯独对于吃住很是讲究，任务途中自掏腰包在旅馆的顶级套间里吃饭是常事，甚至还要让老板安排人来弹上几曲三味线助助兴。

　　在这么一个头目的影响下，暗部食堂的水平在木叶的所有部门里，无疑是标准最高的——可惜某人被家里的两只养刁了口味，对于大和每日送到医院的饭菜，怎么吃都觉得味同嚼蜡。

　　见山吹趴着出神，纲手将托着烧酒的盘子往她那头推了一把，然后舒展了一下身体，感叹道：“你若是多少有点医疗忍者的天赋，这个部门也不会在我走后，凋零到如今这样的程度了……”

　　山吹转过身来，按住摇摆不定的托盘，给自己倒了一杯烧酒，隐隐觉得有点扎心。

　　“不要再戳人痛处了，火影大人。”

　　她端起酒盏喝了一口，烈酒独有的辛辣瞬间在味蕾上炸开，连带着被温泉雾气蒸得懒洋洋的身体也像过了电一般，全身的细胞都清醒了过来。

　　浇在五脏六腑上的滚烫实在太过燥热，不过一口，山吹就放下了杯子，摇头道：“果然还是清酒更适合我。”

　　“所以说你还是小鬼啊！”纲手大笑着抓过烧酒瓶直接灌了一大半，然后畅快地舒了一口气，“烧酒这种东西，可是长辈的浪漫。”

　　“说到医疗部……”大概是纲手之前的话让山吹想起了什么，她若有所思地问道：“纲手大人有收徒的打算吗？”

　　“唔，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若是有这个想法的话，我这边有推荐的人选。”

　　“反正也要长期待在村子里，收个弟子也不是不行……”纲手自语了两句，然后看向山吹，“你会关心这种事倒是少见，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开发针剂的时候她来给我做过一段时间助手。”山吹站起身来跨出温泉池，然后捞过岸边置放的浴衣披上，回头答道：“和我不一样，是个有医疗忍术天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