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山吹》倒着写的七

29、毕业

　　第二十九章 . 毕业 . 合格率为零的魔鬼上忍老师、名字可以用来吓唬小孩子的暗部，不是很般配吗

　　.

　　暗部的任务，需要山吹亲自动手的情况极少，只有一项除外——火影的暗卫工作。

　　即便是暗部长，也得时不时蹲在房梁上，百无聊赖地晃着脚丫子看老头子批文件。

　　“上次分派到卡卡西手下的忍校毕业生，又被全员刷掉了。”

　　三代写字的手没停，话显然是对房梁上的山吹说的。

　　“唔，我记得是三兄弟……”山吹将面具掀开一条缝，思忖了一下，“同胞兄弟之间的配合都达不到他的标准么？”

　　“相比留在暗部注视着忍者的阴暗面，参与未来忍者们的教育工作，会更容易让他找到希望……即便是现在，老夫也依旧这么认为。”三代将签好的文件合上扔在一旁，抬头看了一眼歪在房梁上没个正形的暗部长，“山吹，对于「师徒关系」，你怎么看？”

　　“您是在问我吗？”

　　山吹有些疑惑，毕竟她和止水那一届的毕业生，可是没有担当上忍的。

　　如果硬要问，什么是他们成为下忍后的老师，大概就只有「战争」这么一个答案了。

　　三代沉吟了一声，开口：“说来听听。”

　　“大概是一个「相互获取」的关系吧……”

　　这是前世的山吹，从自己和导师之间的关系所得出的答案，这样的说法放在忍者世界也许并不适用，但除此之外她实在找不到更贴切的词来概括形容。

　　“这么说有些薄情……”三代摸出烟斗点上，“但你在这些方面，倒是比卡卡西通透。”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缭绕的烟雾，“老师向徒弟传道授业，然后再反过来向徒弟学习，这种互相提升，共同成长的关系，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师徒——在这方面，老夫希望卡卡西也能和凯一样。”

　　说罢，他对着山吹招了招手，示意她下来。

　　三份文件一字排开摊在办公桌上——是下一届毕业的忍校生的档案。

　　“您这是……”看着文件里三张风格差异极大的档案照片，山吹隐约有了猜测，“这样的组合倒也不坏。”

　　参考她自己和止水、卡卡西和带土，天才和吊车尾的搭档，大概算得上是木叶忍校的一个优良传统。

　　“木叶拥有写轮眼的，如今只剩下你和卡卡西。”三代的视线放在了佐助的档案上，“虽然不知道佐助能不能开启写轮眼，但无论如何，由你去教导原本是最好的……”

　　“暗部的工作，我很满意，三代大人。”山吹木着一张脸，“那孩子的查克拉属性和卡卡西很相似，由他教导再合适不过了，您的决定很正确，至于写轮眼……”

　　她沉默了片刻，声音低了一些：“这样的眼睛总是伴随着悲剧，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他永远不会有开眼的那天。”

　　这样会勾起诸多回忆的话，山吹自己也不愿意继续，便迅速转移了话题，“吊车尾、优等生，再加上一个聪明漂亮的女忍者，这难道是木叶下忍组队的标准吗，还是您的特殊癖好？”

　　这样的组合，与曾经的水门班太过相似，实在很难说三代不是故意安排的。

　　“不过是适材适所罢了。”三代将烟杆搁在桌子边缘敲了一下，“虽然这样的话有些残忍，但未雨绸缪，佐助必须要开启能控制九尾的写轮眼，为了那夜的悲剧不再重演……”

　　“三代大人是觉得我会早死吗？”山吹的指尖抚过照片上佐助的脸，反驳道：“我可是很惜命的。”

　　三代瞥了她一眼，颇有些嫌弃，“那先把你那永远单独出任务的破习惯改一下如何？”

　　“唔，鸣人和佐助的确是情况特殊……”山吹含糊地应付着，将指尖移到了最左边粉发女孩的档案上，“不过这个叫小樱的女孩子呢？”

　　“她啊，我觉得她有成为一个优秀女忍者的素质，但目前看起来还很普通……不过——”

　　三代捻了捻胡子，拉长了音调，“才华能拉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男人会意识到女人的存在，由此而来的竞争，会促进彼此的成长。”

　　“……您还真是对班的成长煞费苦心啊。”山吹敷衍地奉承了一番，干巴巴地开口：“自来也大人果然是您的弟子没错。”

　　——所以他才能将男女关系理解得如此透彻，从而写出被大量成年男忍奉为圣经的「亲热」系列。

　　不过，这样的说法也并非全无道理。

　　在山吹的印象里，那时候的带土的确为了得到琳的认同，十分的拼命，以致于相当长一段时间，她每天早上都会被夺夺夺的噪音吵醒——那是天还没亮，带土便在庭院里练习手里剑术发出的声音。

　　这种在神经递质的作用下产生的「发奋」，就理论而言，山吹还是能理解的。

　　“您的想法我明白了。”她合上了春野樱的档案，“这的确是最合理的安排。”

　　让卡卡西站在水门曾经的位置上，并教导相似的学生，或许多少能改变他的想法，对那些残酷的往事释怀。

　　.

　　吃完晚饭，赶在佐助将山吹缠去训练场之前，卡卡西先一步拉起后者直接逃出了家门。

　　“晚饭后散步什么的……”山吹被卡卡西拉着，十分不情愿地迈着步子，“真是老年人的爱好啊。”

　　卡卡西握着她的手腕，耷拉着眼睛，慢悠悠地回答：“缩在家里看那些古籍和卷轴，才更像老年人。”

　　三年多的时间，一晃便过了，待在暗部的山吹看起来和从前没有半分区别，就像是她的时间已经定格在了二十岁的那一年。

　　卡卡西看起来倒是变化不小，但山吹觉得那大概是制服的原因。

　　相较于暗部制服精简干练的黑色系风格，绿油油的上忍制服看起来多少有那么一点莫名的乡土气息，再加上卡卡西那要死不活的气质，实在让她觉得很微妙——

　　就像是一直在「帅气」和「老干部」这两种风格之间反复横跳一样。

　　“就算不看书，和佐助去修行也比散步有意思。”山吹慢吞吞地反驳了一句。

　　“他马上就要毕业了，成天跟着你算什么事。”说到这里卡卡西就有些不爽，当即抱怨起来，“等毕业了，去缠着自己的上忍老师才是正道。”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

　　“这次阿斯玛和红都会负责毕业生，或许佐助会被分到他们手下。”

　　听到这样的话，山吹试探着问道：“按常理来推断，不应该是拥有写轮眼的你更适合么？”

　　闻言，卡卡西的脚步顿了一下，半晌才回答：“我……并没有信心可以教导他。”

　　他甚少在山吹面前说出这种类似「示弱」的话，所以显得有些不自然。

　　“当年……在和水门老师进行演习的时候，我其实根本没想过什么团队协作，老师也没有发现这一点。”他顺着腕向下，捉住了山吹的手，然后与她十指相扣，“也不怪老师没发现，我为了佯装团队协作，利用了他们……利用了带土和琳。”

　　“这倒是和我听到的不太一样。”

　　在山吹的记忆里，关于那次演习，带土的描述是「我们在卡卡西的指挥下，用忍校最初学的阵型取得了胜利」，并且他还在饭桌上，第一次勉强对卡卡西的头脑说出了几个夸赞的词。

　　“我只是将他们当做诱饵，制造机会攻击水门老师露出的破绽罢了。”卡卡西目视着前方，没有看山吹，“那根本不是团队协作，如果那时候，水门老师判断我「缺乏团队协作素养」的话，也许……”

　　他顿了一下，继而否认道：“不，那不是水门老师的错，我不过是在转嫁责任，企图逃避现实罢了，所以——”

　　“所以才定下那样的审查标准？”山吹停下了脚步，并拉住了卡卡西。

　　“我对带土和琳发过誓，绝不会让不重视团队协作的家伙成为忍者，但是……三代大人交给我的毕业生，我一次都没有带好，或许我并不适合做担当上忍。”

　　这次，换山吹走在了前面，然后拉起了脚步迟缓的卡卡西，开口问道：“你是出于个人感情才把他们刷掉的？”

　　“……不。”

　　“那不就行了，虽然对他们来说有些直接，但忍者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事还是趁年轻弄明白比较好，而且——”

　　山吹回过头来看他，眉眼因为衬着黄昏的暖光，难得的显得很柔和。

　　“合格率为零的魔鬼上忍老师、名字可以用来吓唬小孩子的暗部，不是很般配吗。”

　　“你啊……”卡卡西轻笑了一声，朝前跨了一步和山吹并肩走着，应声道：“的确是很般配。”

　　他抬起手，想要去拂一下山吹有些散乱的发，但远处传来的喊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卡卡西老师——”

　　三个少年一路小跑过来，停在卡卡西和山吹面前行了礼——三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正是之前被卡卡西刷掉的毕业生三兄弟。

　　“你们是……”

　　“老师，谢谢你！”

　　三人一起九十度鞠躬，把卡卡西吓得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发出了一声带着疑问的「诶」。

　　“啊，这位是……”三人中个子最高的那个，注意到了卡卡西和山吹牵在一起的手，很快了然，“您是卡卡西老师的妻子吧，师——”

　　“不必了。”山吹赶紧出言打断，并制止了他们又要鞠躬的动作，“你们应该是有话要对他说吧。”

　　“是的。”明显是弟弟的孩子略微有些胖，他对着面前的两人行礼，开口道：“那时候，卡卡西老师没让我们通过演习……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有了改变。”

　　“一直以来我们只知道依赖哥哥，从没表达过自己的意见，其实当时我们真的很想给哥哥吃便当……所以那次演习之后，我们也觉得应该学会表达自己的想法。”

　　高个子的哥哥有些赧然地抓了抓头发，“我本以为自己是在给弟弟们开路，谁知道不知不觉间却扼杀了他们的意见，我也好好反省过了。”

　　“所以——”三人一起鞠躬，大声喊道：“我们非常感谢卡卡西老师！”

　　待到三人已经行完礼跑远，愣住的卡卡西才喃喃地自语道：“感谢？对我？”

　　山吹踮脚凑到他脸边，看着那诡异的两抹红，揶揄道：“你这是脸红了？卡卡西老师？”

　　她说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不带温度，但「老师」两个字的尾音有些上扬，像是羽毛拂过，带来一阵酥痒，顿时让卡卡西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没有。”

　　“不用害羞。”

　　“都说了没有！”

　　“明明接吻都不会害……唔！”

　　山吹的话因为卡卡西的动作，戛然而止。

　　羞恼的人手脚并用，也没能挣脱桎梏，并很快由于腰上发软，只剩下了声音上的抵抗。

　　许久，卡卡西才放开了被他按在街角墙上的山吹，重新拉上面罩，然后很不要脸地对着她将眼睛眯成了两枚月牙。

　　他抬手抚了一下山吹沾着湿意的唇角，笑道：“现在你可以说，我是因为接吻才脸红的了。”

　　这些年随着卡卡西无耻指数的逐渐增高，山吹发现自己对他的抵抗力似乎在不断降低，而这个过程就像是温水煮青蛙，待她察觉的时候，已然太晚。

　　她暗自决定今晚把卡卡西赶到书房去睡，然后掏出苦无，将这场老年人的饭后消食散步，彻底变成了单方面的追杀。

　　.

　　山吹做了个梦——

　　梦里，陷入早恋不可自拔的带土，彻夜在庭院里练习着手里剑。

　　「夺夺夺」的声音规律又沉闷，哪怕她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个球，噪音也能丝毫不受阻碍地穿透进来，刮擦在耳膜上，挥之不去。

　　“喂，山吹——”

　　纸门被猛地拉开，庭院里的樱花瓣携卷着早春的寒意，簌簌地吹了进来，让裹在被子里的山吹，又再缩紧了一点。

　　佐助颇有些嫌弃地看着榻榻米上这一坨不明物，扯着嗓子喊起来：“要迟到了——”

　　“……迟到什么？”头发乱成一团的山吹，这才心如死灰地坐了起来，两眼无神，“今天是休息日。”

　　“毕业典礼。”佐助一把将作势又要躺下去的人给捞起来，并且十分不客气地直接将她的被子掀开，“早餐都要凉了！”

　　山吹艰难地掀开眼皮，然后认命地捞过一旁早准备好的振袖，意识这才清醒了一些——

　　振袖是昨晚卡卡西替她备下的，目的是参加今天佐助的毕业典礼。

　　摆摆手将佐助打发出去，山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然后结印召出个影分/身来帮自己穿衣服——卡卡西因为要提前去领取负责学生的档案，并为下午的师生会面做准备，很早就出门了，而振袖这种衣服，仅凭山吹一人是没法将它穿妥帖的。

　　虽说耽搁了不少时间，但这两年来，山吹已经把卡卡西那套「急速进食法学」给了个透彻，几秒钟就解决了桌上的早餐。

　　在玄关穿鞋的时候，山吹望着架子上摆放的卡卡西、带土和琳的那张合照，若有所思地说：“回来的时候，买两个相框吧……”

　　架子上本来还放着山吹和止水、鼬的那张合照，以及成婚时佐助送给她的小恐龙，但这两件东西，都在佐助搬过来之前，被她收到了储物室的樟木箱子里。

　　听山吹说要买相框，宇智波弟弟轻哼一声，拉开了门，“纪念合照拍一张就够了。”

　　“还有一个是留着放你的小班合照的。”山吹指了指架子上水门班的合照，“就像那张一样。”

　　“还不知道是怎样的人呢。”佐助嘟囔了一声，“如果是稻草人那种讨厌的家伙……”

　　“你为什么总是和卡卡西过不去呢？”山吹有些不解，“那家伙做饭不是挺好吃的吗？”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只要一桌子饭就会被拐走吗？”佐助斜了山吹一眼，黑白分明的一双眼，因为眼角有些上挑，带着一点少年人的傲气。

　　未等山吹答话，他又一次催促道：“你快些。”

　　“如果你同意我穿着暗部制服去参加毕业典礼，而不是这身。”山吹木着脸指了指绣着团扇花纹的领口，“我一定三十秒就收拾好出门。”

　　“是你起太晚了！”佐助竖起了秀气的眉毛，控诉道：“为了等你，我已经在庭院练习了两个小时的手里剑——”

　　啊，原来是你啊，梦里那余音绕梁的「夺夺」声！

　　“答应我佐助，今天不要提「手里剑」三个字……”

　　山吹深吸了一口气，凉悠悠地威胁道：“否则我怕我会忍不住，在拍照前掐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