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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番外2 . 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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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 番外2 . 鼬 . 鼬前辈虽然看起来毫无破绽,但怀里总是揣着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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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问你话呢——”
“嘛,一族那么多人,鼬桑怎么能记得清楚。”鬼鲛作势朝前走了两步,“既然传闻说是全杀光了,那你说的那个女人,估计也是死了。”
“够了。”收敛了心绪的鼬打断了鬼鲛,继而抬眼望向迪达拉,眼里的勾玉旋转起来,“我来吧。”
他显得十分的随意,或者说漫不经心,似乎根本没有把迪达拉放在眼里,就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别小看我,别小看艺术啊!我的忍术,是超越一切的崇高艺术,嗯!”气急的迪达拉将手探入腰间的袋子,喊道:“来感受艺术吧,喝——”
剧烈的爆炸声中,鼬向后跃起避开,拉开了距离,只是落地的那一瞬间,他便被地板里钻出来的黏土蜈蚣,给紧紧地束缚了起来。
“口气明明这么大,就只有这种程度么。”迪达拉哼了一声,“结束了,嗯!”
“你最好……好好看看自己的样子。”
不带情绪的声音响了起来,凉得像冬日里映着雪松的湖。
眼底的勾玉浸在血色里,像是带着引力,让迪达拉的视线骤然扭曲起来,他似乎是失去了一秒钟的意识,待感知回归的时候,被黏土蜈蚣束缚起来的,俨然已经成了他自己。
若是刚才那声「喝」喊出口,现在他大概已经在爆炸里化作飞灰了。
“真是危险……”鬼鲛望着正在不停挣扎的迪达拉,开口道:“差一点就要自爆了呢。”
蝎搭腔:“这家伙果然是要早死的类型啊。”
迪达拉的眼睛逐渐睁大,瞳孔颤动了几下,“幻术吗,什么时候……”
“从一开始喔。”鬼鲛好意地对他解释道:“当你看到鼬先生的写轮眼的时候,就已经身在幻术之中了。”
缠绕在身上的黏土蜈蚣逐渐脱落,迪达拉失神地盯着鼬的写轮眼看了半晌——逆光而站的鼬,面容隐在黑暗中,只能看清轮廓,但嵌在其上的一双眼,却如同深渊中透出的红,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可恶……”迪达拉抬手遮住右眼的视野,强迫自己低下头,“我居然会被别人的能力迷住,而且还是两次……”
彼时在遇到那个女人时,他年纪尚小,算是给自己找了借口,可如今已然过去了七八年,他竟然仍旧在同一个地方栽了跟头,简直令人气闷。
迪达拉将右手略微张开,透过指缝抬头望向鼬,否认道:“这是艺术……不,我不承认,我不承认!”
“怎么办,杀了他么?”蝎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绯流琥的外壳开始嘎吱作响。
鬼鲛也觉得难办,“也不是不行,不过首领那边……”
“那就证明给我看吧,你的艺术。”鼬的视线从迪达拉身上扫过,停在了他腰间的黏土上,“你的回答是?”
闻言,鬼鲛有些意外地开口:“真是难得啊,鼬先生看起来挺喜欢这个小鬼。”
“啧。”绯流琥安静了下来,但蝎的语气仍旧带着十二分的嫌弃,“还是杀了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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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好,我可不会停止对艺术的追求”
“随便你,只要完成晓的任务就行。”佩恩递给迪达拉刻着「青」字的戒指,正式宣告他成为了晓组织的一员。
“知道了知道了,但是,那边的那个——”迪达拉将黑底红云的外套往身上一披,伸手指向站在角落里的鼬,“我不会再中你的幻术了!嗯!”
刚一说完,他的脸色就有些不自然起来,赶紧作势去绑自己的头发,掩掉了脸上的那点红——
七八年前他也对着那个偷黏土的女人,说过这样的话,还放狠话说自己一定会报仇。
结果在再次遇到她之前,脸就像这样被打得啪啪响了。
穿着浴衣的纤细女人,五颜六色亮闪闪的糖纸,描着狐狸脸的面具,以及面具下精致的眉眼——
可惜人都死了,无论是这些琐碎的记忆还是那时稚嫩的「报仇宣言」,自然全都成了一纸空话。
扎好高马尾,脸上的那点薄红早已消散,莫名有些不快的迪达拉,瞪眼盯着鼬。
“我迟早要让你尝尝艺术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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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鲛和鼬两人前往草之国,本是为了执行佩恩派下来的暗杀任务,但在他们抵达之前,任务目标就已然被别的忍者抹杀并带走了首级。
这样酬金极高的暗杀任务,被人分一杯羹是常事,两人便也一如既往地,打算沿着痕迹追上去,杀了这个先他们一步的人,然后将首级夺回交差。
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大名的护卫,均是被苦无一击毙命,或许在死前连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这样的手法……”鬼鲛蹲下身探出手翻了一下尸体,端详着这些要害处的伤口,有些狐疑,“真的不是鼬先生吗?”
这样的手法,实在和鼬相似到了极点,若不是作为搭档的二人成天待在一起,也没有理由要单独行动,否则鬼鲛的后半句话就不会是问句,而会是陈述句了。
“不是她像我。”鼬回了他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确定了方向,使用了瞬身术,“跟上,鬼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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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追到草之国边界处的时候,二人才远远地看见了目标之人的背影——她裹着暗色的斗篷,看不清身材,只露出了和鼬一样束在脑后的长发。
对方显然也感知到了他们的存在,回头的时候长刀已然出鞘,绯色的双眼里旋转着勾玉,瞬间贴近的身形让鬼鲛完全没能捕捉到。
认知里唯一清晰的,就只有脖颈上传来的兵刃冰冷的触感,以及他因为已经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生理性立起来的汗毛。
鼬的苦无替鬼鲛挡开了长刀,旋转的勾玉意味着,他也是利用了写轮眼,才堪堪跟上了这个女人的动作。
鬼鲛趁机与女人拉开了一大段距离,只是即便如此,他的侧颈还是被刀刃上附着的查克拉留下了一道狭长的伤口。
呼吸因为难得的危机感,也因为好战的血液在沸腾,略微急促了几分,鬼鲛的手抚上了鲛肌的刀柄,并认出了敌方的身份。
“那是,木叶的……”
兵刃相接不过须臾,鼬扔掉手里开裂的苦无,足尖轻点向后跃起,落在了鬼鲛身侧。
“撤退。”
鼬的指令向来是这样简短,在鬼鲛做出回应之前,他便直接调转了方向,高速移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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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先生还真是谨慎得有些过分。”鬼鲛将鲛肌插在地上,不解道:“即便那是木叶的暗部长,人数可是我们占优。”
“对她来说,搭档反而是限制。”鼬淡淡地回了他一句,然后倚在树边坐下。
回想起在大名府内鼬说过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鬼鲛这才反应过来两人大约是「旧相识」,于是开口道:“若是认出了她是谁,鼬先生提前说一声,我们便不用费力气去追了。”
闻言,倚在树边的鼬直接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模样。
“嘛,这不是强制的任务,放弃倒也没事,只是浪费这些天赶的路了。”冷静下来的鬼鲛舒展了一下身子,提议道:“我去补给些水,鼬先生就先在这里歇歇脚吧。”
溪流离这里并不远,不过片刻,鬼鲛便赶了回来,他漫不经心地走着,远远地瞧见倚坐在树下的鼬,似乎正在看手里的什么东西。
但在鬼鲛分辨清楚之前,鼬就很快将那东西揣回了怀里。
“走吧。”
“等等。”鬼鲛将水壶递给鼬,指了指黑压压的天,“就快要下雨了,暂时在这里避一避吧,淋雨对身体可不好,鼬先生。”
大概是这两年来,从没有人和鼬说过这样类似「关心」的话,他怔了一下。
待回过神来,他那扛着鲛肌的搭档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只留下一句。
“我去市集买些东西,在我回来之前,鼬先生就先继续在这里歇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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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鲛在市集转了好几圈,才找到一家没打烊的丸子店。
因为身材高大,打包的丸子提在他手里,晃悠悠的,显得有些可怜。
半路上下起了雨,鬼鲛便用宽大的红云外套衣袖,将丸子给笼了起来。
好在雨势不大,衣袖下的丸子,在他递给鼬的时候,连外面的袋子都没有打湿。
“难道说,是因为那个木叶的暗部长?”来回思索都没有得出结论的鬼鲛,索性趁着鼬在吃丸子的时候,直接开口发问。
一个是灭族的凶手,一个是幸存者,倒也算扯得上关系。
鼬垂下眼又拿起一串丸子,没有作答。
见状,鬼鲛也自言自语地否认道:“在我看来,鼬先生可不是,会因为这样的事而伤春悲秋的男人。”
搭档了快两年,对于鼬的一些小习惯,鬼鲛也多少有了些认识——他偶尔会趁鬼鲛不在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件贴身的物品,并盯着它出神,但总是会在后者回来前就收好。
鬼鲛从没看清过那件「贴身」的物品是什么,他只知道,每次鼬看它的时候,似乎都显得有些悲伤——虽然他那张冷漠的漂亮脸仍旧如冰块一般,没有任何表情,也谈不上能和「悲戚」二字扯上半分关系。
一旁的鼬安静地咀嚼着嘴里的丸子,眉眼冷淡,和「伤春悲秋」四个字显然是八竿子打不着。
搭档不说话,鬼鲛也没辙,于是只能作罢,盘腿在他身边坐下,等待着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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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组织里,除了知道带土真实身份的人以外,其余的人对这个「没什么能耐的见习生」的态度,都称不上好,唯一例外的大概只有迪达拉一人。
毕竟他在组织里年纪最小,对于那些约定俗成的「等级制度」也是嗤之以鼻。
所以在蝎死后,迪达拉和阿飞两人搭档起来,还算是融洽,甚至后者还又给自己套上了一个「爱慕迪达拉的高中女生」的人设。
“迪达拉前辈,你不是很讨厌鼬前辈嘛。”封印三尾后,阿飞凑过来扭扭捏捏地对迪达拉说:“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鼬前辈虽然看起来毫无破绽,但怀里总是揣着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阿飞原地旋转了一圈,做出了一个十分娇俏的姿态,显然是又进入了「爱慕迪达拉的高中女生」人设,“但是组织里没有任何人知道那是什么,就连成天和他待在一起的鬼鲛前辈都不知道呢!”
迪达拉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显然是好奇到了极点,“那,那家伙还有这种秘密?”
“不知道是不是小黄书呢,啊,讨厌!”
“那个鼬?”迪达拉摸着下巴,沉吟片刻,“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嗯!”
“所以说……”阿飞蹭了过来,拉长了音调,“我们找个机会去偷看吧。”
“我才不干那种鬼鬼祟祟的事。”
即便是很好奇,迪达拉还是当场拒绝了,并嫌弃地将扒拉在他身上的阿飞给薅了下来。
“诶——别这么说嘛前辈。”阿飞扭了扭身子,“前辈如果能把那件东西弄到手,我就承认前辈的艺术才是世界第一。”
迪达拉不为所动,“我的艺术本来就是世界第一。”
“前辈……该不会是害怕鼬的幻术吧,明明左眼都进行了抗写轮眼改造?”一招不成,阿飞开始转而使用激将法,“真可怜,原来是PTSD了……”
“阿飞,你小子说什么呢!”迪达拉瞬间炸了毛,跳脚道:“不就是一件东西,就算是十件,我也分分钟给你弄来,鼬那家伙的幻术在我的艺术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那前辈可要好好证明一下自己喔。”阿飞瞬间接过话茬,殷勤地进入女高中生角色,给迪达拉按摩起了肩膀。
“这是当然。”
迪达拉眉飞色舞地应下,丝毫不觉得自己是被绕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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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要「窃取」这件东西,迪达拉和阿飞制定了周密的计划,甚至还拉上了鬼鲛入伙——
“作为搭档,鬼鲛前辈难道不好奇那到底是什么嘛!”
鬼鲛当然好奇,好奇得心底就跟有猫在抓一样。
于是天平迅速倾斜,三人小队很快就抓到机会,实施了他们的计划。
鼬虽然平时看起来不拘小节,本质上还是很爱干净的,他与鬼鲛二人但凡行至城镇,就会寻一家温泉屋进行清洗和休整。
所以当鬼鲛提出要去附近的温泉屋泡一泡时,鼬一如既往地应下了。
为防万一,鬼鲛甚至还在两人进温泉屋之前,绕到另一条街上去打包了一份丸子,准备以此来分散鼬的注意力。
温泉池里云雾缭绕,鼬靠在池边吃丸子,半阖着眼睛,难得显得放松了几分。
隐在暗处的迪达拉和阿飞,冲着鬼鲛打了个手势,便摸到了小径边放着鼬衣物的竹凳旁。
“让我看看……”迪达拉伸手翻找起来,“不会真是什么小黄书吧……”
兵粮丸,解毒散,还有一些不明用途的药物瓶罐扔了一地,迪达拉终于摸到了类似「纸张」的东西,他兴奋地低声叫道:“有了!”
“是什么是什么!”
阿飞顿时凑了过来,两人的头便猛地一下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
阿飞戴着面具,倒是没什么感觉,迪达拉「嘶」地吸了口气,然后气急败坏地踹了这爱慕自己的女高中生一脚。
委委屈屈的阿飞对了对手指,这才又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看迪达拉手上的东西。
“不就是张照片么。”迪达拉翻着面儿地扫了几眼,也没看出什么端倪,“而且上面还只有他一个人。”
至于鼬身后那看不清脸的两道残影,直接被迪达拉给忽略了。
他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在照片的右下角看见了一个,像是用记号笔画上去的三角饭团。
“鼬这家伙,小时候还给自己用这么可爱的标记么……没事就掏出自己的照片来看个不停,还当宝贝藏起来。”迪达拉的表情有些微妙,“是有多自恋啊……”
他说了半晌,也不见阿飞搭话,便用手肘戳了一下后者,“不是你闹着要看的嘛,怎么不说话了?”
“哎呀,人家只是失望啦!”阿飞用袖子掩住半张脸,“居然不是小黄书呢……”
“嘛,不管怎么说,既然是鼬宝贝的东西。”迪达拉捻着那张照片,“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作势要将照片揣进包里,但下一秒,一把苦无便划破空气,铮然钉在了他脚边。
“不客气什么?”
被抓了个现行的「盗窃犯」显然从没干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被鼬的声音吓得马尾都立了起来。
他心虚地扫了一圈四周——
然后发现阿飞那不讲义气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早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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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即便左眼为了对抗写轮眼进行过专门的改造,月读这种东西,该吃还是要吃。
可怜的迪达拉,就这么躺在温泉屋的草丛里,重复了整整四十八个小时,自己所有的黏土炸/弹,都在雷遁作用下变成了哑炮的悲惨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 照片右下角的三角饭团是佐助画上去的,所以算是四人合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