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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幻术 ...

  •   第十八章 . 幻术 . 并不是每个问题都有绝对的答案,大多数时候只能选「最优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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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佐助最喜欢的东西,是哥哥买的恐龙布偶,妈妈捏的木鱼饭团,还有隔壁姐姐送给他的那把刀。

      木鱼饭团早上刚吃过,小恐龙拿在手里,刀也背在身后,可他依旧高兴不起来。

      院里富岳喂的鱼在池子里跳了一下,溅起一小簇水花,佐助从一旁回廊柱子的边上探出个头,偷偷观察着会客室里的情形。

      快要入夏,天气逐渐热了起来,会客室的纸门并没有拉上,说话声便隐隐约约传了出来。

      从佐助的角度,可以看到山吹跪坐的侧影——她穿着花纹繁复的振袖,挽发插簪,眉眼精致,是佐助不曾见过的模样。

      染成绯色的薄唇微启,她似乎说了什么,继而垂眼俯身对着富岳夫妇行礼。

      佐助攥紧了手里的恐龙,忍不住又再往前探了探身子,想听清山吹在说什么。

      但很快他就被人抓着后领口给提了回去。

      佐助扭头,红着脸,气鼓鼓地喊了一声:“哥哥!”

      “被父亲发现了,可是要挨训斥的。”鼬抬手戳了一下佐助的额头,对他笑着提议:“跟我去庭院里练习一下手里剑吧。”

      若是往常,听到这样的话,佐助必定会马上欢欣雀跃地应下来,并拉着鼬朝着庭院一路小跑,但眼下「和哥哥一起修行」似乎也失去了它本该有的吸引力,小小的孩子闷闷地低着头,显得很低落。

      见状,鼬学着山吹的样子,戳了一下佐助鼓起来的腮帮子,无奈道:“或者练刀也是可以的。”

      “哥哥,山吹以后是不是都不回来了?”佐助抱着恐龙布偶,用脚蹭着地面的小石子,嗫嚅着说:“他们说……说她以后就不再是一个宇智波了……”

      闻言,鼬的眉头皱了起来,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

      他的语气有些沉,这让佐助一下子惊慌起来。

      他忙抬起头来,抓住鼬的衣角,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在,在烧饼店听铁火哥哥他们说的……哥哥,这不是真的吧?”

      见鼬不答话,佐助有些难过,喃喃地说:“我以后是不是都见不到她了呀。”

      “就算是嫁人了,山吹桑身体里还是流着和你一样的宇智波的血。”鼬蹲下身和佐助平视,语气轻柔下来,“她还是会时常回来看你的。”

      “那她还会像以前一样教我用刀吗?”

      鼬抬手摸了摸佐助翘起来的头发,点了点头,“会的,那是哥哥当年没有学好的东西,佐助要加油。”

      比起手里剑,山吹其实更擅长用刀,但彼时年纪尚小的鼬,大约是怀着对止水的憧憬,所以更偏好使用苦无,刀术的修行自然是放一边了。

      说「没学好」是假的,但鼬也不介意用这么一点小小的谎言,让面前情绪低落的佐助高兴一些。

      果然,「能做到哥哥做不到的事」这样的暗示,立刻让佐助的眼睛亮了起来。

      鼬牵起了佐助的手,低头叮嘱他:“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应该高兴的事,佐助也要记得去跟山吹桑道贺才行。”

      佐助忸怩了许久,才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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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卡西接过山吹手中的绿色恐龙布偶,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去见富岳大人么?”他看了看山吹身上规矩的振袖,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问题,“怎么去买这个了?”

      山吹对着他摆摆手,“佐助塞给我的,说是「礼物」。”

      离开族地的时候,宇智波弟弟一路尾随她,一直跟到了族地边界挂着青色团扇门帘的分界处,才哒哒地跑了过来。

      小小的孩子包着满眼的泪,咬着下唇硬是没让金豆掉下来,闷着头把手里的布偶往山吹怀里一塞便一溜烟跑了,头都没回,只留下一句带着哭腔的「这是礼物」。

      山吹便只能穿着一身正装,拎着这颜色诡异的礼物一路走回了家。

      好在从宇智波族地到家里的这段路,因为位置处于木叶边界,并不怎么热闹,路上也没什么行人,不然振袖配恐龙布偶,估计是很引人侧目的。

      卡卡西把手里的布偶放在了相框边上,然后问起了山吹与富岳夫妇见面的情况。

      他原本是打算陪山吹一起去的,但后者思忖再三,还是在递了拜帖后,选择独自前去——

      被划分在三代派系之下的山吹与族人的关系谈不上融洽,卡卡西也同样有着暗部这么一层身份,这样的情况,与封闭的族地内巡逻的警务部队忍者发生冲突的几率实在太大了。

      看着山吹长大的美琴夫人自然是喜出望外的,富岳虽然面色稍沉,但也没说什么刁难的话,只是在最后提醒山吹别忘了她曾经许下的承诺。

      三言两语对卡卡西说着见面的情况,山吹伸手扇着风,然后松了松领口。

      见状,卡卡西给她倒了一杯水递过来,然后侧身过去替她拆起了头发。

      摘掉固定的发簪小钗,漆黑的发便倾泻而下,搭在身后像是一块丝绸,倒是比主人乖巧得多。

      将山吹脸侧的碎发拂到耳后,卡卡西接过她手里被喝掉了大半的那杯水,“去换身衣服吧。”

      木叶入春后总是会迅速热起来,所以只要不是出任务,每年的这个时节,怕热的山吹总是早早就穿起了短袖的族服或是浴衣。

      而这种印着家纹,需要在怀里插上怀剑和末广的拘束正装,被她压在箱底,大概一年也见不了一次光。

      山吹穿过回廊绕到卧室,换了一身青色的暗纹浴衣,然后随意扯了一根缎带,把头发松松地束在脑后,便去庭院寻人。

      庭院里除了大和按卡卡西交代的那样种下的花木以外,还放着几盆木天蓼。

      那是山吹给自己的忍猫栽的,前几天才从暗部的公寓搬过来。

      “卡卡西——”

      她冲着正在给木天蓼浇水的人喊了一声,“今天有盐烧秋刀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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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请书一递,档案上添上几笔,山吹的姓氏便由「宇智波」变为了「旗木」。

      两个懒散的家伙自然是不会举办折磨自己的婚礼,走完那点程序化的章程,便算是完事。

      所以两人结婚的消息真正传开来,还是因为鼬在和前辈们去丸子屋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

      一时间,暗部的人大概可以分成三类——

      一类是夕颜这种,日常便是透着十层滤镜在看这两人,顿时捂着胸口嗑昏了头。

      一类是赤松这种,磨刀霍霍,相当长一段时间都在策划如何暗杀卡卡西。

      最后一类,便是高价悬赏卡卡西照片的心碎女忍了。

      消息传开以后,月光疾风当年在走夜路时莫名被偷袭是什么样的滋味,卡卡西也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把。

      难得回村一次的阿斯玛,在听红提起这事的时候,惊得把手里的花都扔在了地上。

      他猿飞阿斯玛,忍校时期就开始早恋,至今八字没有一撇,还在送花写信的路上长跑,卡卡西那块木头反倒是直接跳过一切步骤直达终点了——

      这合理吗?这必然不合理!

      不愿相信事实的阿斯玛,当晚就摸到了上忍总办,翻出了山吹的档案。

      表格里的「已婚」以及名字前面被更改为「旗木」的姓氏,简直不亚于当头一棒,敲得阿斯玛神思恍惚了好一阵。

      与阿斯玛的反应完全相反,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凯,反倒是卡卡西的一众同期里显得最镇定的一个。

      在不知火玄间一行人正在烤肉桌上摇头狂叹「这不合理」的时候,凯塞了满嘴的肉,含糊不清地说:“这俩难道不是从小就看对眼了么?”

      众人回想了一下这些年来卡卡西和山吹动手的次数,纷纷摆着手否认——

      谈恋爱如果是那种鸡飞狗跳手里剑满天飞的场面,那也太费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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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这些年来,山吹和卡卡西都早已习惯了生活中处处留有对方的痕迹,「婚后生活」与之前相比,也没多大区别。

      甚至因为卡卡西包揽了家里几乎所有的琐事,山吹的日子过得舒坦极了。

      例行见面检查眼睛的时候,止水调侃说:“你这哪是嫁人,是娶了个妻子才对吧?”

      山吹把器械扔进不锈钢托盘里,脱下了外科手套,凉凉地说了一句:“那家伙只是心虚罢了。”

      “心虚?”止水从躺椅上爬起来,笑道:“难不成是他给你用了幻术,才让你跟他去登记的不成。”

      “如果他的幻术有鼬那点天赋,倒是有可能。”

      可惜卡卡西的幻术跟山吹半斤八两,谁也别想笑谁。

      心虚,不过是因为他在山吹问出的某个问题上撒了谎罢了。

      山吹虽然早已经看破,却没有戳穿他——

      毕竟每天变着花样被端上餐桌的秋刀鱼实在是让人难以拒绝,而拌嘴时憋屈着不敢还口的卡卡西,就更有意思了。

      “说起来,鼬那家伙上周从我家移了几只乌鸦过去养。”止水摸了摸下巴,“去空区挑忍猫的计划看来得留给佐助了。”

      乌鸦的确是比忍猫更适合幻术使用者,但是这种需要从小饲养的通灵兽,在山吹看来实在是麻烦,所以之前才会建议鼬去寻一只忍猫签订契约。

      山吹木着脸将刚才检查所得的数据记录下来,慢吞吞地说:“希望佐助以后不要跟着你们一起玩幻术。”

      毕竟比起乌鸦,她还是觉得毛茸茸的猫更可爱。

      “那孩子比较像你,大概写轮眼也会是和你一样的类型。”止水笑了起来,“说起来,山吹桑明明是个宇智波,对幻术却是一点不擅长,真是奇怪。”

      说「不擅长」大概都是恭维了,硬要说,估计就是宇智波里六十分及格的水平。

      前世的思维模式多少对山吹有些影响,体术忍术在以查克拉作为动力源的情况下,都能用理论进行解释,但幻术对她而言,就属于玄学的范围了。

      从前的带土也不擅长幻术,移植了带土眼睛的卡卡西在这方面也是同样,山吹便也心安理得地将其归结于家族遗传,干脆破罐子破摔,朝着「偏科」这条路一去不复返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东西后,山吹扔了一瓶药水给止水。

      “睡前用,记录还是照之前的频率。”

      止水端详了一下手里的药水瓶,砸了咂嘴:“怎么颜色比起上次更诡异了……”

      山吹抬头对上止水的视线:“现在并非战时,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不要使用你的万花筒。”

      这不是她第一次交代这样的话,但这次止水却没有一如既往地直接应下。

      “……族内最近流传着很多谣言。”止水斟酌了一下,对着山吹说:“大都是关于一些正在商讨中的,木叶打算对宇智波一族采用的高压政策。”

      闻言,山吹的眉头蹙了起来——

      如果这些所谓的正处于商讨中的高压政策是真实存在的,作为火影直属暗部队长的她,不可能会对这样的事一无所知。

      “我暗中调查了一番,结果却是……”止水叹了口气,“传言是族内的长老们杜撰后派人散布的,富岳大人虽然一开始不知情,但看起来是默认了这样的做法。”

      止水进入警务部队,是打算重建宇智波和木叶的信赖关系,他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自然有很强的号召力,局面本也正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可惜那些在高位坐了大半辈子的所谓「长老」们,大概半截身子都和身下那把权利的椅子嵌在一起,腐朽成了一堆烂泥,无孔不入地向外渗着黑水。

      “如果真的到了需要使用「别天神」的地步,记得提前告知我做下准备。”山吹盯着止水的眼睛,“虽然万花筒使用后的恶化不可避免,但我会尽量将影响降到最低。”

      这样直接切入正题的说话方式,止水很熟悉,但还是不免怔了一下,半晌才问道:“山吹桑不认为用幻术改变人的意志是错误的做法吗?”

      “那是佐助那样的小孩子才会说的话。”器械盒的盖子被山吹扣上,发出咔嗒的一声脆响,她脸上没有表情,眉眼精致却冷得如同冬日里化不开的雪。

      “并不是每个问题都有绝对的答案,大多数时候只能选「最优解」罢了……”

      闻言,止水伸手捻了捻自己微卷的发梢,然后对着山吹咧开嘴,露出了一口白晃晃的牙,“姑且当你是在安慰我好了。”

      “只是,使用间隔需要十几年的术……”山吹垂下眼睑,声音很轻:“可要挑好时机啊,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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