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山吹》倒着写的七

13、失恋

　　第十三章 . 失恋 . 天涯何处无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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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让猿飞阿斯玛在自己认识的人里，选一个「最缺根筋」的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出迈特凯的名字。

　　如果要给这个名字加上一个定语，那就是「不会看气氛的迈特凯」。

　　如果还要再详细一点，那必然是「不会看气氛，并且硬要站在情侣中间当电灯泡的迈特凯」。

　　阿斯玛其实很少待在木叶——

　　少年时期的他对自己的父亲，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充满了憧憬却又夹杂着成见，两人时常发生冲突。

　　因此他离开了村子，前往火之国的大名身边担任守护忍，一年下来连家书都不会送回来一封。

　　难得回来一次，阿斯玛自然是想着，要和常年异地恋的交往对象夕日红，好好叙一叙相思。

　　可惜世界上就是有这种，穿着绿色连体衣的「同期」，会大喇喇地站在他和红的中间，热泪盈眶，嘴里还喊着「青春」。

　　「青春」就是毁在你这种缺根筋的人手里的啊——阿斯玛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没拔出自己的查克拉刀。

　　就在脑子里的那根保险丝，已经在熔断边缘反复横跳的时候，阿斯玛看见了远处走来的卡卡西和山吹。

　　他赶紧拉了一把身旁还在喋喋不休做着「青春演讲」的凯，指了指来人的方向，打算将「祸水」东引。

　　在木叶的街头碰见卡卡西很寻常，但是碰见他和山吹一起出现，可就是件稀罕事了。

　　毕竟是同期的妹妹，谁都知道山吹是个怎样惫懒的性子，哪怕进入暗部后她变了不少，但本质上的性格还是换汤不换药。

　　她会像现在这样在木叶街头散步的几率，大概就跟阿斯玛会回家给三代捏肩捶腿的几率差不多。

　　“哟卡卡西，怎么一脸疲惫，刚结束任务？”凯冲着卡卡西的方向大喊了一句，然后又转头对着山吹竖起了大拇指，亮出了他的一口白牙，“山吹又漂亮了啊——”

　　红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凯你个笨蛋，暗部怎么可能对外泄露任务情报……而且，你不会忘了上次对着山吹说完这种话之后，你被卡卡西怎么样了吧？”

　　凯摸着下巴回想了一下，答道：“好像是充满热血地跟我进行了胜负！”

　　阿斯玛看着他快咧到耳根的嘴角，有些嫌弃地把红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暗自腹诽——的确是充满热血的胜负，热血到头破血流的那种。

　　待卡卡西和山吹二人走近，阿斯玛才发现，卡卡西似乎有些神色恍惚，大概根本没听清刚才凯说了些什么，自然也谈不上有什么过激反应了。

　　山吹看起来倒是很正常，一如既往地顶着一张面瘫脸，礼数周到地对着三人打了招呼。

　　带土和卡卡西的一众同期里，除了已经过世的琳，阿斯玛算是和山吹最熟的那一个。

　　两人的主查克拉属性都是风和火，也都擅长使用冷兵器，虽然制式有些区别，但战斗时在其上附着查克拉的技巧却是通用的。

　　作为研究者的山吹，很懂「不耻下问」几个字该怎么写，撇开在忍校里混日子的那段时间不谈，从战场上活着回来以后，她其实从阿斯玛那里学了不少东西。

　　投桃报李，山吹偶尔也会在任务中「顺路」去趟大名府，替阿斯玛给红捎一封信回来，然后再顺带给三代报告一下，他儿子在大名府的近况。

　　“我们打算去丸子屋，你们要一起来么？”

　　直到凯的大嗓门在耳畔响起来，卡卡西才回过了一点神，“不了，甜食什么的……”

　　说罢连招呼都没打便拉起山吹，迈着虚浮的步子直愣愣地往前走去。

　　被卡卡西攥着手腕的山吹，难得地没有反抗，而是回过头来给三人留下了一句解释：“刚吃了晚饭。”

　　阿斯玛看着远去的两人，有些意外，“这居然没打起来？”

　　凯的关注点显然和阿斯玛不一样，他望着卡卡西的背影，幽幽叹道：“那家伙，怎么这么憔悴？”

　　听凯这样一说，红也觉得卡卡西看起来有些消瘦，哪怕隔着面罩的黑纱，也能看出来他下巴的轮廓锋利了许多。

　　她思忖了一下，猜测道：“可能是暗部保密主义的原因？那种工作时间长了总归是压抑的……”

　　阿斯玛盯着卡卡西抓着山吹不放的手，面无表情地下了结论，“大概是失恋了……”

　　回村后的他，在酒馆听了不少有意思的传闻——传闻总是添油加醋，但从卡卡西刚才的样子来看，真实性估摸着也是八九不离十。

　　“什么？”红抬头看了阿斯玛一眼，忍俊不禁，“不可能不可能，木头怎么会失恋！”

　　凯也高喊着否认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卡卡西是我永远的对手，是心中藏着一份赤诚的男人，一定是因为忧心家国大事才会这样消沉！既然如此，只有我出手了——”

　　“你出手……？”红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对劲。

　　阿斯玛摇着头按了一下眉心，深感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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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卡西的确是「失恋」了，并且大概还是双份的——至少在山吹看来是这样的。

　　一是大和在山吹的「特殊照顾」下，对七班的待遇满意到不行，甚至为了和七班的男忍们在外表上看起来协调，剪掉了自己那一头飘飘的长发。

　　没了长发的修饰，比山吹还要木头的一张脸，就这么暴露了出来，再加上因为变声逐渐浑厚起来的嗓音和日渐强壮的身躯，哪里还有半分背影纤细的「翩翩佳人」模样。

　　二是因为仰慕卡卡西才进入暗部的卯月夕颜，被上忍总办一个叫「月光疾风」的人给拐走了——一个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暗部，一个是身处阳光下的上忍，也不知道是怎么看对了眼。

　　听说那段时间，月光疾风经常在走夜路的时候，莫名被偷袭。

　　山吹自己也蒙着脸去了一次，然后在房顶上碰到了同样蒙着脸的卡卡西。

　　两人大眼瞪小眼，就这么并排蹲着，眼睁睁地看着月光疾风从这条必经之路慢悠悠地晃了过去，谁都没有动作——

　　原本打算要做的事儿，早在尴尬的气氛里被二人忘了个干净。

　　山吹是因为没法把消息递到正和止水在外进行任务的伊织手里，才打算自己去试试这个「月光疾风」的深浅。

　　而卡卡西，山吹觉得大概是「老父亲」的情绪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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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自己当了一回拆散良人的「恶人」，说一点负罪感都没有是假的。

　　所以晚饭后，当卡卡西提出要上街走走的时候，山吹虽然万分不愿意，还是咬着牙答应了。

　　只是，被卡卡西这么攥着手腕在街上瞎晃，在山吹看来实在是一件很浪费人生的事情。

　　她沉吟了一下，试探着对卡卡西提议道：“要不……去我家拔拔草吧。”

　　这些时日她一直在围着大和打转，本来就疏于打理的庭院，如今杂草都长得快有人高了，再这样下去怕是下脚都困难。

　　正好卡卡西需要做点别的来转移一下注意力，利人又利己，可不正是两全其美。

　　卡卡西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拔草」是什么，垂下眼看了山吹许久，才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当即调转方向，朝着宇智波的族地走去。

　　路上，卡卡西低头看了山吹好几次，嘴张了又张，半晌才有些不自然地问道：“你……你觉得大和他，哪里吸引——”

　　听到「大和」两个字就瞬间警觉起来的山吹，当即打断了他的话，“哪里都不吸引人。”

　　她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卡卡西，颇有些严肃，“你看他现在，剪短了头发，背影也不纤细了，声音还变得像阿斯玛一样像个大男人。”

　　虽然觉得这番话有些怪怪的，但卡卡西莫名不想反驳她，甚至还在心底生出了些无法言说的微妙情绪。

　　他试探着开口：“所以……”

　　“所以人要向前看。”山吹再一次接过了话茬，并抬手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

　　她努力在用眼神隐晦地向卡卡西传达「天涯何处无芳草」的意思，而且看那双亮了不少的死鱼眼，山吹觉得他大概是顿悟了。

　　「顿悟了」的卡卡西很快避开了她的视线，并拉着她快步走了起来。

　　他的步子跨得很大，山吹小跑了几步才勉强跟上，随即有些恼地踹了一脚过去，然后被他轻车熟路地躲开了。

　　山吹挣扎了一下，想把手抽回来，抱怨道：“走这么快做什么。”

　　饭后散步走这么快，对胃可不太好，她还是很养生的。

　　卡卡西手上用了些力，制住了山吹乱动的手，回头看她。

　　“不是说拔草么。”

　　大概是因为死鱼眼里破天荒地带了些笑意，山吹竟然觉得他这要死不活的语气，显得很是轻快——

　　就仿佛他不是正要去做苦工拔草，而是要去休假泡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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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让我加入暗部，为了卡卡西，这是最好的办法！”

　　蹲在房梁暗处，正在往自己嘴里塞补给的山吹，在听到凯这句铿锵有力的话时，一时没拿稳那颗兵粮丸。

　　圆溜溜的兵粮丸就这样直直地掉了下去，悄无声息地砸在了三代的头上。

　　“凯，我知道你这是在关心卡卡西。”三代把头上的兵粮丸薅下来，一本正经地打着官腔，“但你要明白所谓适材适所，你的特长在暗部无法得到发挥。”

　　“不，不用在乎我的感受，三代大人！”伏在地上行礼的凯猛地直起了身子，握拳以示决心，“作为卡卡西永远的对手，我——”

　　“闭嘴！你不适合暗部！”三代别过脸去，终于是说出了实话。

　　若是让凯进入了暗部，估计再是机密的事，一旦叫他知情，不出三天就能闹得木叶巷子里的野猫野狗通通都知晓——「暗部」直接变成「明部」。

　　凯明显是被三代直白的话给打击到了，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然后强忍着憋屈的眼泪，认命地拉开了门离开。

　　三代见他离开，松了口气，然后将指尖捻着的兵粮丸，往山吹所在的位置弹了过去，“你也下班吃饭去。”

　　提前下班对每个社畜而言都是件天大的好事，山吹接住兵粮丸，应了一声，当即从房梁上窜了下来，打算直接从窗口跳出去。

　　见状，三代把烟斗在地上敲得震天响，对着她喊道：“你是猴子么！给我走门——”

　　“喔。”

　　不想把自己和猴子联系在一起的山吹，听话地收回了脚，老老实实地原路返回，然后拉开火影办公室的门，木着脸走了出去。

　　刚一拉开门，她就看见走廊上，凯又拦着团藏，满脸写满了期待。

　　“请让我进入团藏大人手下的暗部吧！”

　　团藏抬了抬眼皮，颇为嫌弃地扫了一通闪闪发亮的凯，哼了一声，“你还不够啊。”

　　凯不解，问道：“……什么不够？”

　　“黑暗。”

　　扔下这么一句话，团藏便不再搭理他，径直走了。

　　那头，凯失魂落魄地穿过回廊离开了，而这头，团藏却是停在了低头行礼的山吹面前。

　　“像这样对着老夫行礼，很不情愿吧，宇智波山吹。”

　　他刻意将姓氏念得很重，像是在提醒山吹，又像是在讽刺。

　　大概是对她那套滴水不漏的漂亮话已经感到厌烦了，团藏没等她答话，便接着开口。

　　“顾问已经决定，在宇智波一族的族地布下严密的监视网——”他拉长了音调，似乎是在观察山吹的反应，“这件事，交给身为宇智波的你去办，应该会很合适……”

　　山吹仍旧欠身行着礼，若不是胸口因为呼吸尚有起伏，看起来就跟一株没有知觉的草木一般无二。

　　末了，团藏也没从这张冷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波动，他顿时觉得有些无趣，迈开步子并扔下了一句。

　　“希望你对得起日斩的那份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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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下监视网一事，既然高层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实施便是板上钉钉，交由山吹来做，不过是要给她找不痛快而已。

　　三代在将此事交给她的时候，也颇为无奈，“至少由你去做，发生冲突的几率会小上很多。”

　　宇智波的族地近来已经变得十分封闭，非本族的忍者，只要一踏入自治区域，便会一直被敌视的眼光包围——

　　前几天山吹忽悠卡卡西去帮自己拔草的时候，就连她自己也注意到了周遭视线的异样。

　　但那时卡卡西似乎是对「拔草」这项「运动」爱得深沉，显得兴致挺高，所以山吹也就没有跟他提起。

　　只是临到离开，她亲自把人送到了族地的边界处——这样的待遇，卡卡西活了十九年，还是第一次享受到，一时都觉得自己是拔草拔昏了头。

　　待他离开，山吹才扫了一眼隐匿在暗处的警务部队忍者，微微蹙起了眉头。

　　这几年在三代和富岳的努力下，堪堪维持的平衡，如今看来已经出现了崩溃的征兆。

　　那之后，宇智波在南贺神社进行集会的频率开始明显变高——顾问们大概也是因为顾虑这个，才做出了要对宇智波族地进行监视的决定。

　　隔壁的美琴夫人，依旧偶尔拉着山吹闲话家常，佐助也依旧躲在她身后探出头来偷看山吹，想要靠近又害怕被她掐脸。

　　而即将参加中忍考试的鼬，变得越来越寡言。

　　山吹开始盼着同桌能尽快结束任务返回村子——通过夕颜，她多少探知到了卯月家的态度，想来归来的止水在拜访卯月家时，虽免不了会受些刁难，但结果应当是让人满意的。

　　一场宇智波与木叶世家的婚礼，大概能让眼下这棘手的局面，多少缓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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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底，情报部传来消息——

　　前往水之国境内执行极密任务的上忍小队，除队长宇智波止水外，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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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日常总是快乐的，一走剧情就要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