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山吹》倒着写的七

12、大和

　　第十二章 . 大和 . 暗部那些离谱的话本子，在细节方面竟然还是写实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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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纯恶人的心思总是很难被揣测，因为他们的思维模式在本质上就与常人大相径庭，也不会给自己设下任何框架。

　　但伪君子的行事却是很好预料的——想要在行恶的同时沽名钓誉，便免不了会有诸多的顾忌。

　　“火影大人召见，请团藏大人现在立刻动身。”

　　夕颜出示了召见书，对着根本部的护卫忍者，传达了三代的意思。

　　然而守在入口处的根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手中的武器都没有放下，只是冷冰冰地答道：“团藏大人不在，等大人回来，我们会传达这道召见命令。”

　　闻言，夕颜按照山吹的交代，继续问道：“那团藏大人现在在哪里？”

　　“无可奉告。”两名根向前逼近了一步，显然是在暗示夕颜离开，“我们不可能揣测团藏大人的行动。”

　　蹲在房梁上的山吹，把苦无放在指尖转了一圈，“看样子程序结束了。”

　　她转头看向卡卡西，活动了一下肩膀，“我记得冰箱里没有秋刀鱼了，得赶在超市关门前解决才行。”

　　说罢便直接跃了下去，落在了夕颜和两名根忍的中间。

　　“什么人！前方是根的领域——”

　　“夕颜，将召唤书送回火影大人手里，然后再替我提醒一下他老人家，别忘了「许可」。”

　　夕颜低头应下，立刻瞬身离开，而卡卡西也跃下来落在了山吹身边。

　　他和山吹二人均带着暗部的面具，但眼底却透出了妖冶的红色，两名根忍在与他们对上视线的瞬间，便直接瘫软失去了意识。

　　山吹抓过其中一个，用指尖迫使他睁眼，对上自己眼底旋转的勾玉，问道：“甲在哪里。”

　　“在……训诫室，加固咒印……”

　　根忍颤抖着嘴唇回答了山吹的问题，便因为过量的精神刺激，彻底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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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部的工作，讲究绝对的隐匿，大多数情况下，除了「目标死亡」这样一个事实以外，甚至连痕迹都不会留下。

　　压抑的工作做的时间长了，总会或多或少让人产生一点厌烦，山吹和卡卡西二人平时话不投机就动手，除了打小不对盘以外，跟工作的性质多少也有些关系。

　　人非草木，总需要些手段发泄一下负面情绪，以免憋出毛病。

　　但即便如此，卡卡西还是觉得眼下的山吹似乎有些太自我了——

　　山吹在卡卡西队里待的时间不长，但无论是那段时期，亦或是她升任队长之后，与她有关的评价大都与「冷静自持」、「行事有分寸」挂着钩。

　　也正是因为这样，三代极其信任她，哪怕是高层和顾问们对此颇有微词。

　　所以眼下这种，和直接打团藏的脸没什么区别的「砸场子」行为，放在山吹身上，无疑太过「出格」。

　　“这里毕竟是团藏大人的部门，这样不留余地……”

　　苦无从山吹手里飞出，避开要害命中了卡卡西身后偷袭的根忍，“所以我提前索要了「许可」。”

　　她似乎是兴致挺高，难得地耐着性子补充道：“甲没能取得我们的写轮眼，并且团藏大概还认为，放弃了任务的甲，是被我们洗脑了——”

　　“总归是撕破了脸皮，比起暗中探查，这样直接一点的方式可要省事很多，你也不想「佳人」再被更强的咒印束缚，丢掉那点好不容易才重获的「自我」吧？”

　　眼下的确不是拘泥这些小节的时候，卡卡西便也不再多说。

　　只是在朝着训诫室行进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要，这么称呼甲？”

　　“什么？”

　　“……「佳人」。”

　　只会出现在和歌与俳句里的古词，多少被书卷给染上了些风流的味道，卡卡西顿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说了出来。

　　“唔。”山吹有些心虚地瞄了一眼他，面不改色地答道：“因为他的背影好看。”

　　这是实话，不算昧着良心，但山吹却觉得卡卡西在听了这话以后，变得有些怪异。

　　但眼下他不仅戴着面具，面具下面还有一层面罩，想要看出点什么是不可能的，山吹也没闲心跟他唠家常，索性不再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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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在脱离根后不久，便在三代的安排下进入了暗部。

　　在他报道之前，卡卡西去了一趟火影办公楼，打算把人要到自己的六班。

　　但他却被三代告知，甲的入职手续，早在他和山吹将甲从根带回述职的那天，就已经办好了，并且人在那时便被编入了山吹手下的七班。

　　卡卡西下意识失声道：“什么？”

　　三代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对他解释：“大和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想要也无可厚非，但毕竟上次夕颜已经分给了你，如果这次再拒绝那孩子的请求，不是显得老夫太厚此薄彼了嘛。”

　　“……大和是？”

　　“啊，这个。”三代笑了起来，“这是山吹托老夫取的名字，说是「甲」毕竟只是个代号，作为木叶的忍者，还是得有个名字才行。”①

　　听完三代的话，卡卡西瞳孔地震，他思绪混乱地应了几声，然后僵硬地退了出去，掩上了办公室的门。

　　——怪不得那天山吹在打发他去超市买秋刀鱼之后，说自己忘了重要的事要报告，又回了一趟火影楼。

　　如今看起来竟然是早有预谋，就像是提防着他会去抢人一样。

　　虽然他的确把「抢人」这个词给落实了，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山吹这么一块木头，居然会称呼甲作「佳人」，夸他背影好看，当天就急着问三代要了人，顺带连入职手续都给办了，甚至还托三代给他取了名字——

　　大概连宇智波止水那小子，都没有被她这么细致妥帖地对待过。

　　梳理了脑子里的信息后，卡卡西深觉，如果带土还活着，并且知道了这事儿，连小孩子钓鱼都要去跟踪的人，大概得卧床几周。

　　他心烦意乱地拉了拉面罩，第一次感觉自己和曾经的带土，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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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的时候，神游的卡卡西把糖当作盐，弄出了一桌不伦不类的「全糖宴」。

　　山吹吃了第一口，脸上就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对于一个木头脸来说，这点微表情已经是情绪极度起伏下才会显露出来的，可见她对这桌东西有多嫌弃。

　　然而卡卡西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一直往嘴里塞那堪称「邪物」的「糖烧茄子」。

　　山吹见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斟酌了一下，问道：“你该不会是……终于被人套上麻袋，拖到小巷里面打了一顿吧？”

　　后半句「是不是被打到了头」被她善意地省略了。

　　卡卡西那一堆下属，除了夕颜满眼滤镜把他当个宝捧着，其余的多半心里都存着这种心思——毕竟这年头暗部一直是男忍居多，好不容易盼来了个夕颜，结果早在入部前，人就已经被他迷昏了头，可不是得引起众怒。

　　卡卡西对山吹的问题没什么反应，反倒是问她：“甲，啊不对，是大和……你为什么把他要到你队里去？”

　　闻言，山吹试探着开口：“……你，也去三代大人那里要人了？”

　　卡卡西点了点头。

　　山吹瞳孔地震——原来是为了大和啊！

　　大和果然不愧对这「佳人」的名头，不过是晚了一步没能把人要到自己队里，就让卡卡西颓废如斯。

　　山吹颤抖着手把碗筷放下，半晌才艰难地开口继续问道：“你……你很在意？”

　　卡卡西又点了点头。

　　这下吓得山吹赶紧又拿起了筷子，在往嘴里塞了两口甜得发腻的茄子后，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在意也不行。”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将嘴里的茄子囫囵嚼了一下咽下去，威胁道：“他已经是我的人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这番架势，无疑像极了一个要拆散良人的恶毒反派。

　　末了她还不忘趁热打铁地补上一句：“我会好好待他的，你放心，以后少来七班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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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三代给甲取了「大和」这么一个颇具木叶乡村气息的名字，但大和并没有以它作为自己的暗部代号，而是选择了「天藏」这个名字。

　　山吹问起的时候，大和答道：“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名字，作为代号不是太可惜了吗，应该要珍视一些才好。”

　　他的话不无道理，但山吹总觉得「天藏」这个名字，大约是和卡卡西有什么关系，而大和此举也必定有深意。

　　所以在大和入职后的连续几周，山吹都亲自带着他熟悉暗部的任务，简直是手把手地在教——打着「培养新人」的名头，行着「监视」的实。

　　夕颜入队的时候，卡卡西也曾带过她一段时间，这算是暗部的「传统」。

　　但这种「传统」，放在极度怕麻烦的山吹身上，就异常得让人有些惶恐了——

　　众所周知，七班的新人培养和大部分的队务，是完全被山吹扔给了下属的。

　　她就像个无良而又惫懒的企业家，若非必要，新人甚至在入职半年后都见不到她一面，更不要说被她这样「亲切对待」。

　　若不是因为那张漂亮的冷脸，在暗部的话本子里被传得神乎其神，比起卡卡西，或许山吹才更有可能被下属套上麻袋，拖到小巷里毒打一顿。

　　消息传到隔壁六班后，赤松因为郁火攻心，连着请了好几天的假。

　　而六班的队长卡卡西，虽然蒙住了脸，但是居然弯起了眼睛，明显是对着一众下属们，露出了一个颇为惊悚的笑容，随即直接导致了接下来那段时间里，六班的任务效率变得史无前例的高。

　　甚至连平时总是被众人嫌弃的离村长期任务，都格外抢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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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九尾的人柱力啊。”

　　和山吹一起蹲在树上的大和，看着河边那个稚嫩的金发孩子，语气颇为感慨。

　　即便是长期待在根里，他也不是完全闭塞了耳目。

　　关于人柱力的传闻，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大和也或多或少地听说过一些，只是大都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山吹的视线没有从鸣人身上移开，轻声答道：“可以的话，我希望你称呼他的名字，大和。”

　　“我记得是，鸣人君……？”

　　“啊……”山吹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眼神柔和不少，“是取自自来也大人的《根性忍传》。”

　　“我还以为……”

　　大和有些赧然地抓了抓头发——他还以为是取自拉面里的鸣人卷。

　　“尽快熟悉这样的监视任务吧，以后你应该会常和他打交道。”

　　山吹摘下一片树叶捻在指尖，注入些许查克拉然后弹了出去，直接打翻了鸣人正炖着的那锅汤。

　　“啊！我的汤——”金发的孩子顿时惨叫起来。

　　不过大概是因为这样的情况时常会发生，他也没有太过沮丧，很快又咧着嘴笑起来，自我安慰道：“没办法，今天就只吃鱼好了。”

　　山吹偏头看向大和，开口道：“这算是我个人的拜托，要是看到他摘了毒蘑菇炖汤，就像刚才那样打翻它。”

　　“山吹前辈，是个温柔的人啊……”

　　“唔。”

　　难得听到这种恭维的话，饶是厚脸皮的山吹也有些不自然，她咳了两声，转移了话题。

　　“天藏，今天工作结束，我请你去吃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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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吹当然不是单纯因为那番恭维，就福至心灵地要请大和去吃面。

　　更重要的是，她打算要与大和建立良好的上下级关系，然后彻底杜绝他跳槽去卡卡西那里的可能。

　　不过就是吃几顿饭而已——为了达成目的，哪怕大和把一乐的面挨个点一遍，山吹觉得自己也能面不改色地掏钱，随后再亲切地问候一句「要不要再来一碗」。

　　暗部私下里的消息，当属话本子素材传得最快。

　　两人刚在一乐坐下，连菜单都还没有打开，拉面屋周围已经蹲满了暗部的人。

　　就连卡卡西都忍不住悄悄地赶了过来，透过一乐的窗户偷瞄了一眼——

　　山吹正探过身去给大和倒茶，没有束起的长发因为她的动作，散落下来拂过了大和的脸，然后被她伸出指尖，随意地捋到了耳后。

　　一张冷脸和一张木脸摆在一起，硬生生被卡卡西看出了几分情意缱绻的味道。

　　一路上一直在告诫自己「只是来看看」的人，当即使了个变身术，撩开门帘走了进去，然后沉住呼吸坐在山吹和大和的隔壁桌，胡乱点了一碗面。

　　随即他就近距离亲眼目睹了多年前，暗部的话本子里，那被描写得绘声绘色的名场景——

　　别说，体贴地递上菜单，再手一挥让人随便点的架势，还真是有那么一番「我养得起」的意思。

　　暗部那些离谱的话本子，在细节方面竟然还是写实派。

　　眼前这场景分外扎眼也就罢了，再回想起这十几年来，山吹从没请他吃过一碗面，甚至还三天两头顺走他公寓里的拉面兑换券——

　　卡卡西不只是瞳孔地震，他这是要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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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漫画原作中「大和」这个名字是纲手起的，但在《阵之书》是三代目赠与的，这里采用《阵之书》的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