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山吹》倒着写的七

10、佳人

　　第十章 . 佳人 . 能让卡卡西这块榆木开窍，断不会是个普通人

　　.

　　团藏刺杀三代的事件，发生在山吹进入暗部之前。

　　当时卡卡西借着团藏招揽他的机会，唱了一出「无间道」，直接导致了团藏失势，随后三代顺利重新上位并掌权。

　　被三代钦点进入暗部的山吹，算得上前者的半个心腹，稍加调查，对这些往事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大蛇丸叛逃后，因为警务部队的戒备和山吹的暗中调查，团藏暂停了关于写轮眼的研究，并按捺着没有动作一直到现在。

　　可惜力量这种东西，一旦尝到了甜头，便是食髓知味。

　　一个是导致自己失势的背叛者，一个是阻碍自己获取样本的宇智波，并且两者都拥有写轮眼——眼下可不正是杀人灭口，顺带还能取得眼睛的绝佳时机。

　　.

　　设施的大门上，果然如团藏所说的那样，设有起爆陷阱。

　　爆炸来得迅猛，卡卡西和山吹使出的土流壁，也只是堪堪将其挡住，并很快粉碎。

　　但从两面土流壁上分别雕着的狗头和猫头来看，显然两人都是游刃有余，甚至还能就「狗派和猫派的矜持」，你来我往地拌拌嘴。

　　连续的爆炸还在继续，两人顺势向后退去，然而眼前的火光和烟雾，却很快被凭空生出的植物枝条给隔断了。

　　“你是……甲？”

　　随着卡卡西的声音，山吹回过头去，在后方看到了一个装备面具皆是暗部制式的忍者。

　　他看起来大约和夕颜同龄，本就是雌雄莫辨的年纪，再加上一头及腰的长发和纤细的身材，让山吹一时无法判断他的性别。

　　但既然会在研究设施这道被封印的大门前碰上，又是生面孔的「暗部」，无疑只会是团藏派来的「根」。

　　并且就他会使用木遁这一点来看，此人大概率是团藏和大蛇丸曾经的人体试验所留下的「完成品」。

　　而使用木遁从爆炸中保护她和卡卡西的行为，在山吹看来可不是意味着他是作为支援前来的。

　　他的目的，自然代表着团藏的意志——不过是在杀了她和卡卡西的同时取得无损的写轮眼罢了。

　　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事，山吹连半分的意外都没有，任务中的她从不会多说一句废话，在判断出对方身份的一瞬间，苦无便已经挑了最刁钻的角度掷出。

　　如果不出意外，暗地里无疑还埋伏着团藏派来的人，比起见招拆招，山吹更喜欢掌握主动权。

　　她出手极快，但卡卡西和这个根的反应也不差——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夹杂着植物急速生长的簌簌声，一左一右把山吹掷出的暗器，通通挡了个彻底。

　　“理由？”

　　山吹冷言对做出保护姿态的卡卡西问道：“可不要告诉我，你和这个会用「木遁」的根，有什么不方便说清的关系。”

　　无论是「投桃报李」亦或是「英雄救美」，卡卡西的这番动作都让山吹的语气沉了不少。

　　虽然不排除他是在看了《亲热天堂》后，十八年来第一次开了窍，但山吹还是莫名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甚至就在这短短的几秒内，那个戴着面具的根，已经被她脑补出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能让卡卡西这块榆木开窍，断不会是个普通人。

　　苦无在山吹手里转了几圈，显然意味着她现在的心情差极了。

　　卡卡西看着甲，眼神也是很复杂。

　　.

　　几年前在木叶派出暗部拦截叛逃的大蛇丸时，甲曾奉团藏的命令，去协助后者突出三代设下的包围圈。

　　他与卡卡西两人，怀着不同的目的，在可以化作烟雾的一族，伊布里一族所隐匿的洞穴中相遇。

　　拦截任务最终失败，伊布里一族被大蛇丸全灭，只剩下那个称甲为「天藏」的小女孩雪见，在木遁忍术生命力的挽救下，艰难地保住了性命。

　　这件事的原委被卡卡西悉数瞒下，连三代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当时被下令留守在村子的山吹。

　　卡卡西存着一点私心，希望有朝一日，甲可以挣脱「根」的束缚，重新作为木叶的「叶」，回到能见到光的树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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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叫做「甲」，是团藏大人手下的人。”

　　仅仅是报了个名字，卡卡西没有再多说话，但从他所使用的代称，山吹听出来，这竟然是个男孩子。

　　她的眼神有点微妙起来，视线在甲身上扫了一下，然后又转回了卡卡西身上，并逐渐变得意味深长。

　　“好久不见了，卡卡西前辈。”

　　甲对着卡卡西打了招呼，然后欠身对山吹行了个礼——作为「后辈」，倒是挑不出差错。

　　只是这番「礼数周到」，在山吹看来可是有点变味。

　　三代直属的暗部和团藏手下的「根」，虽然对外都称作「暗部」，但实际上却是完全割裂的两个部门，关系甚至称得上「水火不容」。

　　像这样其乐融融地打招呼，大概只会发生在太阳从西边升起来的时候。

　　并且，卡卡西极少会对旁人表现出这么一副堪称「温和」的态度，大多数时候，他的脸比山吹还要更像块木头。

　　毫无疑问，卡卡西和这个「甲」，显然关系匪浅。

　　脑子里的思绪混乱又琐碎，山吹索性一脚把研究设施的门给踹开了，然后抬了抬下巴示意甲进去。

　　甲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又粗暴，不由得怔了一下。

　　见状卡卡西转头对着甲说：“一起吧，有什么发现还能沟通一下，就算部署不同，我们也都是木叶的忍者。”

　　后一句话他是说给山吹听的——

　　珍贵的木遁使用者，即便现在被团藏掌控在手中，也不该被轻易伤及性命——作为九尾人柱力的鸣人，终有一日会需要这份能压制尾兽的力量。

　　这样的道理山吹不会不懂，但卡卡西总觉得，她看起来似乎有些情绪不佳，像是看甲十分不顺眼。

　　这些年蹲在暗处，在高层的话术里耳濡目染，哪怕是在团藏面前，她都能虚与委蛇一番，将漂亮话说得滴水不漏。

　　这样外露的情绪，在卡卡西看来实属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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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在昏暗的通道里前行着，山吹瞄了瞄甲那长发飘飘的纤细背影，又瞥了瞥一旁刚好比前者高了一个头的卡卡西，竟活生生看出了那么点「般配」的味道。

　　联想到止水和伊织，山吹不禁有些感慨——这年头的木叶男忍，都喜欢挑战「罗密欧与朱丽叶」那一套的恋爱剧本吗？

　　如果要再贴切一点，卡卡西这遭，估摸着还得在前面加上「禁断」两个字。

　　除了门口的连锁爆破之外，研究设施中并没有别的陷阱，想来应该是当时大蛇丸急着逃离，没来得及设下更多。

　　三人很快就进入了设施深处，所见之处并没有任何「实验样本」留下，但散落的数据文件却是不少。

　　“不知道大蛇丸在这里做过什么实验……”卡卡西捡起地上的纸页，大略扫了一眼上面记录的数字，然后递给了山吹，“不要是他擅长的人体试验就好了。”

　　山吹接过他手里的纸页，没有说话，反而是看了一眼他身边沉默的甲。

　　据她所知，木叶所进行的木遁实验，最终都以失败告终，并且实验本身还因为「有违人伦」被禁止了，但眼前这个根，却能熟练地使用木遁忍术——以他的年纪来看，想必尚在孩童的时候，就被移植了柱间细胞。

　　对柱间细胞有研究的山吹自然明白，以成长期的孩童作为宿体，的确很适合前者的繁殖，但年岁稚嫩的孩子，却并没有足够的生命力来作为供给消耗的培养基。

　　换句话来说，这样成功的「样本」，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

　　只是不知道这一例「成功」，是堆砌在了多少孩童的「死亡」之上。

　　山吹迅速把散落的纸页整理起来封印进卷轴，然后便伸手去拉暗处的一道门。

　　门被上了锁，在释放查克拉，探查出背面并没有设置起爆符一类的陷阱后，山吹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打算让它像最外面的那道大门一样，安安静静地躺下。

　　“请交给我吧。”

　　甲开口拦住了她，然后蹲下身来，结了几个印，将指尖用木遁忍术化作钥匙，直接打开了门。

　　真是便利——这么感慨着，山吹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甲，因为联想到人体试验而压抑的情绪，也因此缓和不少。

　　她对于任务，一向采取尽量简单的解决方式，哪怕过程稍微粗暴些也无妨，有更便捷的方法给她省事儿，自然是让人舒心的。

　　连带着这个让她舒心的人，看起来也多少顺眼了一些。

　　房间之前大概是被大蛇丸当做了储物室，放着许多研究器材和厚重的参考书籍，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卡卡西一边进行着探查，一边状若无意地对甲开口道：“失传已久的木遁忍术，对木叶来说有着重要的意义，这你明白吗？”

　　甲没有回头看他，仍旧低头查看着手下的物件，含糊地回了一句，“不清楚。”

　　“木叶有九尾的人柱力，木遁术是能够控制九尾的力量之一。”

　　甲微微偏头，用余光扫了一眼卡卡西，答道：“另一种是写轮眼，这我还是知道的。”

　　房间里并没有留下什么对山吹而言有用的实验记录，她索性把探查的活扔给了卡卡西，自己靠在书架上饶有兴致地听起了，他与甲之间这番你来我往的试探。

　　“你的木遁术不应只为根，而应为了木叶而使用，我知道团藏大人想要把你留在身边，但照理来说，你应该成为火影直系才更为合适。”

　　卡卡西回头看向甲，眼神看起来要死不活的，声音倒是依旧沉稳。

　　“你要不要离开根，去能照到阳光的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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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卡卡西的提议，说丝毫不为所动是假的，但脑子里却有一道更清晰的声音，在警告甲——「你该为团藏大人而活」

　　设施外还埋伏着除他之外的「根」，只要一个信号，眼前这两个火影直系的暗部，便是插翅也难飞，此后再借木遁困住他们，为团藏大人取得写轮眼，自然也是水到渠成。

　　这才是眼下他该做的事，而非因为卡卡西的话而动摇。

　　甲的眼神沉了下去，暗在一片无机质的空洞之中，他一手发动木遁束缚术袭向山吹，一手持着苦无攻向了卡卡西的背影。

　　因为闪避的动作，他的苦无没有刺中要害，只是在划伤了卡卡西的胳膊之后，被后者持着苦无反手挡开。

　　卡卡西拉远距离，质问道：“你这是干什么，甲……你，是认真的么？”

　　“是，认真的。”

　　甲伸展了一下被卡卡西的力道震得有些发麻的手指，拔出了身后的刀再次攻了上去。

　　兵刃相接，转瞬即分，山吹挡在卡卡西身前，手里的长刀映着天花板上昏暗的灯，在血槽里流转出金属冷冽的光。

　　“山吹——”

　　“知道。”

　　打断了卡卡西的话，山吹直接开启了写轮眼。

　　暗部的人，出手都是杀招，但眼前这个人不能杀，用幻术让他失去行动力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和止水不一样，山吹对幻术谈不上擅长，但毕竟是刻在宇智波血脉里的东西，即便不擅长，也要比卡卡西那个半吊子好上不止一星半点。

　　只是在山吹开眼之前，甲就已然避开了视线，瞬身隐到了暗处，显然很清楚该怎样应对写轮眼。

　　看来不止是掠夺和移植，就连应对的方法，将宇智波置于村子对立面的团藏，也早就将其研究了个彻底。

　　见状，山吹也不急，而是把腰间携带的医疗包扔给了卡卡西，凉凉地开口道：“「情」字误事啊，队长。”

　　卡卡西麻利地处理着手上的伤，也没顾得上跟她插科打诨，对着暗处的甲喊道：“甲，既然你是真打算动手杀了我，那我也会动真格——这可是同伴之间的自相残杀。”

　　对于卡卡西的话，甲也仍旧只是重复着刚才的回答：“我是认真的。”

　　即便他人在暗处，木遁术却仍旧在作用，枝条直接从卡卡西脚底升起，将他紧紧地束缚起来。

　　“喔，还挺有情调。”避开木遁术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山吹感叹了一句。

　　若不是手里拿着刀，卡卡西觉得，她大概还会拍拍手。

　　下一秒，被木遁束缚的卡卡西化作了白烟消失，显然早就被分/身替换。

　　而本体，则是瞬身到了从黑暗处显露身形的甲身后，苦无的刃贴在了脖颈动脉处的皮肤上。

　　“这世上没有需要杀死同伴才能完成的任务。”

　　“这可真是奇怪，「同伴杀手卡卡西」，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随着这露骨的讽刺，被钳制的甲也如刚才的卡卡西一般，化作了木遁分/身，本体则提着刀直接袭向了后者。

　　挑衅的话没有让卡卡西失去理智，倒是让天花板上的山吹在眼底带上了几分杀意，周遭的空气也随着她的动作陡然稀薄了几分。

　　千钧一发之际，卡卡西来不及挡开山吹的刀，只能喊道：“别动手，我有话要问他——”

　　长刀到底因为卡卡西的话堪堪收住，距离甲的心脏不过一寸，但山吹的眼神却依旧深得骇人，她反手击飞了甲手中的刀，继而将自己的长刀也插在了地板上。

　　接下来便是卡卡西无比熟悉的节奏——山吹的写轮眼比起幻术，更倾向于体术的加成，甲根本无法捕捉她的动作，不过几个来回，他便被山吹压制得动弹不得。

　　命虽不能取，但皮肉之苦可是免不了的。

　　「同伴杀手卡卡西」这几个字，无疑是触碰到了山吹的逆鳞，如果说几年前对赤松动手是因为没能按捺住冲动，如今的她可要理智得多——

　　完美地避开一切要害，专挑不会留下印记的痛处打，手上用着巧劲儿，连淤血都不会留下，但内伤可就不好说了。

　　完事儿之后，山吹把气若游丝的甲给捆了起来，束缚用的绳结是暗部专用的手法，没有留下一丝让他结印的可能。

　　她把人扔在卡卡西面前，拍了拍手往边上一靠，然后闭了闭眼，掩住了眼底的杀意。

　　再次睁眼的时候，山吹已然恢复如常，眼神也是一如既往的，夹杂着一点兴味的懒散。

　　如果给她塞把瓜子，这副模样大约和正在看戏没什么区别。

　　毕竟如果一旦剥掉这层伪装，再次动起手来，她可不敢跟卡卡西保证——

　　她还能再留住这位「佳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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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7点更新，如果到点没刷出来就不用等啦
留评都会看，谢谢各位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