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点击进入游戏》Det

3、第 3 章

　　五条悟所展现的情绪很快就被收拾干净，他重新站直，低头看着泽，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跟泽一样，同样不适应这突然变化的身高差距，于是后退几步，让泽脱离自己的影子，这才问道：“复活他们……你要怎么做。”
　　他一开始当然不相信死而复生这种事，要知道就算是位于咒术界顶端的人，都没有办法让踏入黄泉之人重回人间，但是亲眼见证已经毁灭的高专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重现，一砖一瓦甚至都与他记忆中的样子相同，五条悟不得不试着去相信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很简单，”泽低头，重新整理自己的衣领和袖口，白净的手腕被罩在空荡荡的袖子里，再一次看着卷到手臂上的袖子滑落下来后，他终于放弃了无用功，“就跟刚刚你所看到的一样。”
　　他并没有打算解释什么，只是捏着系统给他的新手10连卡，手指悬在使用键上方。
　　然后沉默。
　　泽：【嘘，放点能听的，或者安静。】

　　系统刻意播放的鞭炮声跟好运来都在这阵尴尬的沉默之中销声匿迹。
　　系统：【因为是新手保护期，第一次10连会保底出一张人物卡，宿主需要许愿吗？】

　　泽挑眉，转头把这个问题教给了五条悟：“要许愿吗？五条先生最想见到的人是谁呢？”

　　“说得好像许愿了就一定能见到一样。”五条悟扯扯嘴角，语气里满满都是不信，但他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关注着泽，好似在评估泽话语的真实性。

　　泽：【说得好像许愿了就一定能见到一样。】
　　他把五条悟的话重复了一遍，语气也学得惟妙惟肖。
　　泽：【所以，接受许愿吗？】

　　系统：【可以许愿，但不一定能实现。】

　　懂了。
　　泽耸肩，不以为然：“仪式感而已，而且对于五条先生来说应该也很难抉择出最想见的是哪位吧。”

　　五条悟并未否认，而是等待在一旁，双手交叉在胸口，靠在了距离泽大概有一米远的墙壁上，十指拽住袖子，又焦躁地放开，指尖敲击自己的胳膊。

　　系统：【是否使用新手10连卡？】
　　泽：【是。】

　　瞬间，泽与五条悟的面前，光芒大作。
　　但凡此刻有个正常人类站在这里，都能怒骂一句“欧皇滚出非酋营地”，可惜面对这道耀眼金光的，只有泽跟一个脑子还不太对劲的五条悟。
　　金色的光芒之下，五条悟的眼睛越瞪越大，令人难以置信的，无数纯白的碎片正在组合成若隐若现的人形。
　　系统则是在泽边聒噪地诵读着抽取到的物品。

　　系统：【获得卡牌：一个装着垃圾的垃圾桶。使用效果：给你家的感觉。】
　　泽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系统：【获得卡牌：形形卡。使用效果：不可以涩涩！不可以涩涩！】
　　泽的表情更奇怪了。

　　系统：【获得卡牌：蓄势待发的弹丸。使用效果：人不好涩好什么？how are you吗？】
　　系统：【获得卡牌：四大皆空。使用效果：榨干目标！我真的一滴都——】

　　泽打断：【说点有用的。】

　　系统：【获得卡牌：黑闪（初级）。使用效果：物理打击与咒力冲击之间的误差而形成的攻击技，可能奏效，也可能失效。】
　　系统：【获得卡牌：反转术式（初级）。使用效果：对患者进行简单治愈，作用聊胜于无。】
　　系统：【获得卡牌：咒言（初级）。使用效果：也许能够短时间控制目标，也可能会失效。】
　　系统：【获得人物卡牌：伏黑惠（濒死状态）。】

　　系统将抽到的无用垃圾一股脑扔进泽的背包里，而那张伙伴卡则是在五条悟的注视之下慢慢化作人形。
　　漂浮在半空中的白光最终凝聚成一个浑身是血的黑发少年，他破破烂烂的衣服之下，是一道道狰狞的撕扯伤，修长的身形之上几乎没有一处皮肤是完整的。泽观察不到更多了，五条悟在伏黑惠还未落地前便将少年抢回怀里，此刻正半跪在地上，检查伏黑惠的伤势。
　　这个名叫伏黑惠的少年，泽对他还有些印象，在五条悟的记忆里，这个少年似乎是在与咒灵对战的时候，被咒灵生吞进了肚子里从而死亡的，这么看，他身上的伤口应该就是被咒灵咀嚼时形成的。
　　这种程度都能复活吗……泽垂眸，笑了笑。

　　“惠——？！”五条悟压抑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他呼唤着自己的学生，却在发现自己只是触碰伏黑惠的皮肤，想要检查伤口的举动，都会成为对伏黑惠的二次伤害后，只能徒劳地将学生抱起来，下意识往学校里奔跑。
　　“得去找硝子……不对，硝子不在了，还有谁会反转术式，可恶！我的反转术式无法对外输出！惠，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去找人给你治疗！”

　　系统：【警告：检测到伙伴伏黑惠生命值正在极速下降，请宿主立刻为伏黑惠展开治疗！】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泽开口道。

　　五条悟的脚步停滞，他缓缓回头，眼中夹杂着无法忽视的杀意。

　　【还有你。】泽歪头。

　　系统在一阵沉默之后，发布公告。
　　系统：【激活主线任务：招生。
　　学校已经成功建立！接下来就开始招收第一位学生吧！
　　任务奖励：获得成就点数（兑换抽卡次数）。
　　任务人数：1人。】
　　系统：【注：学生应为生命体征良好的人类。】
　　激活任务之后，系统卑微的在后面加了句注释，暗示泽得把他抽到的第一个伙伴治好，然后拉进学校当学生。

　　泽发现他还是对自己成为人类的校长，教育人类幼崽这件事感到微妙的不适应。
　　不过既然是任务，那就没办法了。
　　泽上前几步，在系统给的学校地图挑选能够暂时安置的地方：“学校有校医室，请跟我来吧——我注意到你有提到反转术式，我在这方面算不上精通，但也许会对这孩子有点帮助。”

　　五条悟却没有立刻跟上：“理由，从你出现重建这里，又带回了惠，我找不到你这么做的理由。”

　　真麻烦啊。
　　“只是想帮你这个理由已经不管用了吗？”泽站在学校门口那道又长又高的台阶上，双手背在身后，“我想想……大概是因为我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学校里如果没有学生的话就不像是个学校了吧。”
　　说着意义不明的话，泽回头，与五条悟隔着几个台阶对视。
　　他总算在台阶的帮助下找回了能够与五条悟平视的高度：“如果单纯的好意不能让五条先生安心，那就请与我做个交易吧。”
　　“我会想办法治疗他，直到他完全恢复，”泽说，暗红的眼眸里盛满了纯粹的亮光，“到时候，能否请五条先生帮我说服这个孩子，让他来这里上学呢？”

　　多么违和的说辞。
　　五条悟的六眼能够清晰地看到，在这所被泽亲手复原的学校之外，整个世界仍旧处于寂静的状态，漫山遍野的废墟成为了人类留下的最后画作。
　　可偏偏就是在这末日一般的世界里，眼前的少年还能说着“拜托你让他来我的学校上学吧”这种平凡的话。
　　太违和了，就好像少年的眼中世界还未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样。
　　五条悟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又在想到伏黑惠的伤势后飞快放松。
　　他迟钝地发觉自己的心脏好像正在被什么东西死死地捆着，这股紧缩感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强烈。
　　除了违和感，好像还有点别的……

　　系统：【五条悟唤醒度：2/100。】

　　“我知道了，我会说服他入学。”
　　最终，五条悟跟在泽的身后，就好似他只是一个完全不熟悉这所学校的陌生人。

　　往校医室走的路上，泽查阅着系统给的学校地图，除开那些被标注着“危”的建筑需要修补以外，学校大部分地方都是需要重新建造的，那一系列繁琐的修复任务正挂在泽视野中最显眼的位置，无时不刻都在诉说着“麻烦”。
　　就连校医室也简陋得厉害。
　　五条悟看上去习以为常，他将昏迷的伏黑惠放到校医室唯一一张床上，洁白的床单立刻被染上了血色。
　　泽站在病床的另外一边，按照系统所说的那样，将手悬浮在了伏黑惠心脏的上方。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五条悟的身体立刻紧绷起来，应该是在防备着他对伏黑惠下手。

　　系统：【检测到宿主使用卡牌：反转术式（初级）。】
　　系统：【已学会技能：反转术式（初级）。】
　　系统：【检测到宿主使用技能：反转术式（初级）。】

　　泽就当没看到，在使用完那张初级的反转术式卡后，他将洋溢在体内的正面能量汇聚在掌心里——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很怪，自己的能量正在源源不断填补进伏黑惠身躯里的虚弱感，令他感到危险又毛骨悚然。
　　看来无论是修复建筑，还是修复人类，所需要的能量都是从他身体里提取的。
　　泽思考着，也就是说，“模拟都市”很有可能只是作为一个转换能量的媒介，将他的能量传输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系统的警告打断了泽的思绪。

　　系统：【第四天灾板块已下载完成！第四天灾模式已启动！】
　　系统：【玩家数据正在下载……下载完成！玩家正在登录游戏……玩家已登录！】
　　系统：【警告！检测到玩家正在被攻击！请宿主引渡玩家至复活点：学校（简陋）。】
　　系统：【NPC板块已激活，目前宿主身份为：校长，泽。】

　　与此同时，感受到了学校外咒灵动静的五条悟眉头一皱，却没有将视线从伏黑惠身上挪开分毫。

　　泽有意无意：“外面好像很吵呢。”

　　“专心点。”
　　看到伏黑惠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血色，五条悟的表情好了不少，他低声提醒，过了一会，又自言自语。
　　“别管他们。”

　　“谁们？”泽充满恶意的，有意挑动五条悟的情绪——玩家也是人类，五条悟又因为某种原因讨厌人类。
　　哇哦。

　　五条悟终于舍得抬头，看了泽一眼，不语。

　　系统：【五条悟唤醒度：1/100。】

　　啧，是不是玩不起？
　　反转术式的进度条结束后，泽收回手，看着伏黑惠的人物面板：“我的能力只能做到这么多了，他大约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痊愈，初级的反转术式对外伤的效果看来不怎么好。”
　　头顶“重伤”debuff的伏黑惠呼吸轻微但还算平稳，血量也维持在了一个不至于立刻死掉的位置。
　　泽起身，往外走。

　　五条悟还在检查伏黑惠的状态，只是在泽离开时抿了抿嘴，眉眼间多了些烦躁的情绪。
　　他并不问泽的去向，因为答案很明显。
　　这个仿佛凭空出现的家伙要去救这些来到学校门口的人。
　　步伐坚定到好似无可阻挡，他就是要用一己之力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一样。
　　比如这群人，比如惠，也比如五条悟自己。
　　“……悠仁当初也是这样吧，”五条悟低喃着，身侧的拳头越捏越紧，“为什么要为了不值得的人付出？”
　　“他们是圣人吗？！”
　　似乎在发泄着什么，五条悟咬牙，一脚踢开校医室的大门。
　　该死的圣人！

　　系统：【五条悟唤醒度2/100。】

　　听到提示音的泽一个趔趄，表情复杂地看向学校的方向。
　　——五条悟的心理变化未免过于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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