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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尾声 ...

  •   郡守本想留下与这位新尹侯联络感情,然而尹侯闭目假寐,他身边一个俊逸风流的公子直接替他做了主,将郡守请出了庭院,郡守急急的想说些什么,然而这公子表示尹侯路途劳累需要休息,待到一切安排妥当,自会请郡中各路名流豪绅一聚。
      郡守一听有门儿,又缠着问时辰,公子顿时耷拉下脸来,不复刚才的好颜色,郡守见状不敢逗留,连连施礼踉跄着离开。
      人一走,蝉予便睁开眼,缓慢站起身伸展四肢,抖落一路的疲乏。
      “君上,你可有的忙了?”杨炎幼清也腰酸背疼,伸着懒腰凑近蝉予,如今蝉予已比他高出快一头,想来刚捡到他时也不过刚及自己肩膀,真是恍如隔日。
      “是啊……他们一定觉得孤年纪轻轻好把控,”蝉予将胳膊搭上杨炎幼清的肩膀;“趁着宴席的机会,要好好拿捏他们一番。”
      “这种事你不便出手,需要有人替你来。”
      蝉予听罢看向杨炎幼清,刚要说什么,雾灰进了来。
      雾灰此前一直在琴城,杨炎幼清去讲守军带回,顺道也将他与那对小姐妹带回来服侍。
      “主子,外面有人求见,自称是主子的兄弟,”雾灰还未改过口唤他君上。
      “兄弟!?”蝉予失笑;“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何时有了兄弟!?”
      杨炎幼清想了想;“那人可有名刺?”
      “没有,那人一身脏衣,像个乞儿……问起名字,说叫杨斐。”
      杨斐!?杨铎的幼子杨斐!?
      蝉予和杨炎幼清对视一眼,急忙道;“叫进来!!”
      雾灰退去,不多时,带进来个走路一瘸一拐的男子。
      蝉予坐在凭几中,身体前倾凝眉观察,只见这男子满脸胡须,发髻凌乱灰黑,衣裳也脏的看不出本色,破烂不堪,见到蝉予,他扑通一声跪在庭下的石子路上,竟是呜呜的哭了起来。
      “公子斐……?”蝉予有些不可置信。
      下面那人抬起头,脸上两条黢黑的泪痕;“大哥……君上……”
      蝉予瞧见了此人脸,不觉大惊,虽然他已瘦的形容枯槁,但眉宇间依稀能辨认出儿时的样子,还真是杨斐!
      “你……你怎么如此模样?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蝉予下意识问。
      杨炎幼清比他更善观察,立刻让下人去煮糜子给他吃。
      “公子斐远道而来,身上恐有不适,先去清洗一番,看看医官,再来拜见君上也不迟,”说这,杨炎幼清冲雾灰试了个眼色。
      雾灰立刻搀起杨斐,好声好气的哄着他出院落,杨斐一路走一路哭还一路瘸,嚎啕着出去了。
      “他没死!?”杨炎幼清见他出去了,立刻转身问蝉予;“杨铎是不是也没死!?”
      “这……我记……”蝉予感觉杨炎幼清瞪了自己一眼,慌忙改口;“孤记得,杨铎许是没死,被吉偈央木关押着,毕竟是诸侯王不好赐死,但他这辈子不可能出来了。”
      “那杨斐没有与他关在一处吗?他如何跑出来的?”杨炎幼清问。
      “不知……我压根就忘了杨斐的事,”蝉予摇头;“看样子他是偷跑出来的?既然偷跑出来为何要来投奔我……孤?”
      “或许他在杨铎那里住的不如意……”杨炎幼清猜测。
      蝉予听到这,忽然想起来,当初他被虚尘大师和高瑱救出来以后,虚尘大师告诉他,在杨铎收到那本《功德芳名录》后大发雷霆,并且不久,杨斐就骑马摔断了腿……
      由此看来,杨铎在确信杨斐不是自己亲生骨肉后,便对他情断义绝……
      蝉予将此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杨炎幼清。
      杨炎幼清听罢,觉得茅塞顿开;“这么一说,他来投奔你便说的通了,他一定恨极了杨铎,高瑱也不知是否在世,不过他可知道那本芳名录是谁送的?”
      蝉予摇头。
      “无所谓了,瞧他现在的样子,量他知道也不敢如何,等会儿他来了再细盘问好了,”杨炎幼清说完便去拽蝉予的腿;“哪家瘫子是盘腿坐的!伸直!”
      蝉予不敢不从,乖乖伸直双腿,有些委屈;“屁股都麻了……反正也无人,我轻松一下……”

      半个时辰后,换了一身新衣的杨斐在雾灰的带领下重新回到庭院里。
      蝉予重新审视他,发觉他样貌气质真是大变,整个人再无少年风发的模样,低着头耸着肩,脸上似乎还有疤,挺好的衣裳穿在他身上简直像是偷的,一旁的雾灰都看着比他有样子。
      蝉予赐坐给他;“多年不见……公子斐真是大变,孤都认不出了,当年俘获杨铎时也没听说公子斐的消息,怎么忽然又出现了?”
      杨斐诚惶诚恐;“君上……莫要说什么公子斐了……我如今就是一介草民……父王……父亲早就废了我的太子位……不肯认我了……”
      接着,杨斐将他这几年经历断断续续讲出。
      原来,蝉予那本《功德芳名录》一出,杨斐的生活大变,杨铎瞬间便翻了脸,将杨斐唤到身边,找了个理由一顿臭骂,吓的杨斐瑟瑟发抖又不得要领,几日后杨铎带着杨斐去围猎,杨斐的马莫名受惊奔跑,杨斐整个人连着马鞍坠落在地,摔断了腿,虽然第一时间得到救治,之后却将他关在一处小院不再理睬,杨斐的腿没有后续治疗,落下了瘸腿的毛病,而他也自那开始,被囚禁在小院中数年。
      “那……嫡母现在如何了?”蝉予问的是高瑱。
      杨斐深深叹口气;“母亲毕竟是尹国夫人,又是高祯嫡女,没有与我囚禁在一处……在父亲被俘前我翻墙出来想找母亲,却……却得知母亲早已自缢身亡……妹妹……也不知所踪……”
      说到这,杨斐泣不成声,而蝉予还在想所谓的妹妹是谁……
      杨炎幼清道;“所以你走投无路,想到来投奔尹侯?不是我说……虽然现在尹国百废待兴,可庙堂之上位置有限,尹侯心善可管你这一顿饱饭,可顿顿饱……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这话说的直白,蝉予心中暗暗钦佩,杨斐虽说没有势力,可他毕竟是杨铎的儿子,还是嫡子,蝉予不怕别的,就怕有人扯着杨斐的旗子生事端。
      杨斐听了,惶惑的看看蝉予,须臾后,结结巴巴的细数起所度过的圣贤书。
      蝉予自然听不进去,片刻后,杨炎幼清便自作主张,让雾灰带他下去。
      “我有个法子,”人一走,杨炎幼清便欺身上前。
      “什么?”
      “瞧他畏畏缩缩的样子,的确不成器,想他身为杨铎之子,却无朋党可呼唤,不如留下他,做个替死鬼!”
      蝉予不解地看着杨炎幼清;“……什么?”
      杨炎幼清耐心解释;“如今相国之位空虚,国内动势也不明朗,不如就把他推出试探一番,这样谁该杀,谁该留自然清楚,至于以后要颁布什么得罪卿族的新政,也好给他人竖个靶子,省的打到我们头上……”
      蝉予听的张口结舌,赶紧捧着杨炎幼清的手连连亲吻;“夫人,孤明日就给您名分!让你做诸国第一男夫人!您可千万别起外心,孤斗不过……”
      “胡说什么!”杨炎幼清被逗笑。
      “以后孤一定立你的儿子为太子!立幼不立长!”蝉予猿臂一伸,将杨炎幼清抱在怀里,双腿刚要盘起,想了想还是伸直。
      “可我们还没有儿子……”杨炎幼清依从在蝉予怀里。
      “无碍,在你生出儿子前,孤不会临幸其他人!”蝉予信誓旦旦保证,那手便往杨炎幼清衣襟里去摸。
      连着二十余日的奔波,二人身心疲惫不堪,多日没行房事,如今身处如此幽静淡雅场所,身边没有他人,蝉予不觉心痒难耐,
      (……)
      杨炎幼清也饥渴多日,正逢现在无人打搅,自觉脱下层叠衣袍,露出一边白皙香肩,手上也不闲着,快速揭开板带想要……
      “是这吗?阿帕!!阿帕!!!”
      “哎!慢着慢着!!你叫谁阿帕?”
      阿帕!?
      正沉浸情欲的二人猛地一睁眼,还没等他们彻底分开,只见一个小童跑了进来,身上穿着葛布衣衫,腰上围着氆氇,头上梳着辫子,一边耳朵还挂着金坠,双手腕子上各戴一支金镯,俨然一副霜勒孩童的模样,还是富有的孩童。
      这孩子哪来的!?
      杨炎幼慌忙擦着嘴,背过身去整理被蝉予拽散的衣衫,蝉予挪动身体去挡他,同时不忘拿衣袍挡住胯间。
      那孩童看见蝉予眼睛一弯,站定后,嗓音嘹亮清脆;“阿帕!!”
      蝉予只觉一阵眩晕,都不敢回头看杨炎幼清。
      杨炎幼清这么久以来已经学会大部分霜勒语,听见这突如其来的阿帕,他身型顿住,缓缓回头望去,双眼如炬。
      虽说蝉予早已向他坦白这个孩子的来历,但如今看到真人,那难以言喻的感觉还是涌了上来。
      哑巴侍女法提忙追了进来,看见衣着华贵的蝉予,她先是一愣,随即绽出灿烂笑颜,打着手语向他行礼。
      法提这些年一直在雄布勒玛照顾三个孩子,因着三个孩子身份尊贵,她“母凭子贵”,日子过的顺心,人也开始发福,脸和胳膊圆滚滚的。
      雾灰头一次见这二人,懵懂道;“主子认识他们吗?”
      “雄布勒玛来的,这个是……”蝉予指着小童,忽然想不起他叫什么了;“孤的儿子……”
      雾灰大惊,他跟了蝉予这么久,头一次知道他还有儿子,怪不得这小子在知道蝉予在这后便撒丫子跑进来,还好自己没拦着……
      “你叫什么来着,”蝉予厚着脸皮问小童。
      “查理木呀阿帕!”查理木好脾气的回答,丝毫没有被蝉予冷落的不悦,自打他有记忆起,蝉予便从未与他亲厚,已然习惯。
      “哦,”蝉予应了一声,便无话了。
      杨炎幼清此时整理好衣衫,从蝉予身后走出来,冲查理木打招呼;“过来。”
      查理木看了眼法提,得到示意后,登上庭里,走到杨炎幼清面前。
      “你叫查理木,是他的儿子?”杨炎幼清摆出笑脸。
      查理木抽抽鼻子;“你真香!”
      杨炎幼清笑脸抽搐了一下;“你多大了?”
      “五……五六岁吧,”查理木满不在乎的回答,上前去摸杨炎幼清衣襟上的金线。
      “啊……啊!”法提察言观色,早看出杨炎幼清的身份与众不同,看查理木如此行径,赶紧出声制止他。
      然而初来乍到的查理木玩心重,没听进去,还转头说;“姆妈!这个真好看,我也要!”
      杨炎幼清一时茫然,不知他说的是自己,还是自己的衣襟……
      法提手忙脚乱的比划,想上去把他抱下来又不敢。
      查理木却继续道;“你把这件衣裳给我吧!”
      “查理木!”蝉予厉声道;“不要太放肆!”
      虽说父子俩不常见,但查理木在法提的教育下,本能的畏惧这位面生的阿帕。
      “那……那我拿东西跟你换!”查理木不死心。
      “你拿什么?”杨炎幼清逗他。
      “这个!”查理木揭开自己腰间的氆氇;“这……这个是护身符!保佑……哎呀!”
      谁知氆氇一松,唰的一下,裤子掉了,露出查理木一双肉滚滚的小短腿和小屁股。
      所有人都随之一愣,法提一把捂住脸,心中埋怨自己教导无方。
      “哎呀裤子掉啦,”查理木毫不羞怯,笑哈哈的将裤子提起来,一手拎着裤子一手拿着氆氇腰带;“来,跟你换!”
      噗嗤一声,杨炎幼清忍不住笑出来,并且越笑越大抑制不住,蝉予也被他感染,摇着头低笑,雾灰也憋不住笑出来。
      一时间园中上下都是笑声。
      查理木看周遭人被自己逗笑,脸上不免得意,缠着杨炎幼清要换。
      杨炎幼清干脆将外袍脱下来;“拿去吧。”
      查理木高兴坏了,放下氆氇抱着外袍就去找法提,双手给她展示时,一不小心裤子又掉了。

      有了这插曲,二人的欲望一时烧不起来,蝉予想与杨炎幼清说话,却被后者以心很乱为由拒绝.
      蝉予嘴笨不知说什么好,惴惴不安跟在杨炎幼清身后,苦苦挨到晚膳时。
      “你我终究要携手一生,不能因为一个孩子坏了你我情谊……他本就身份暧昧,说不定还是单查纳的子嗣,今夜设个席款待他们,你顺道替孤看看杨斐……孤无有识人慧眼,你可不能不管孤……”蝉予软言讨好杨炎幼清,语气黏腻,有几分撒娇卖痴的意思。
      杨炎幼清看他如此,心中怎会气恼,只是过不去自己心中的坎,他别扭片刻,便也依了蝉予。

      晚膳在郡守府中最大的荷园,叫了查理木与杨斐一同用,当然尊卑有别,这二人在下坐,杨炎幼清在他身侧。
      杨斐诚惶诚恐,连连施礼,主动坐在了查理木的下位,头垂得低低的不敢抬,蝉予见状不禁感慨,当年多么意气风发之人,如今竟是这副被打断脊梁的废人模样……
      查理木则活跃许多,他美滋滋的换上了杨炎幼清送他的那件外披,袖长衣长改短,看着很是别扭。
      查理木对蝉予好奇得很,不停向蝉予提问说话,蝉予碍着杨炎幼清在,一句也不回。
      “来,到我这里来,”杨炎幼清忽然有了兴趣,将查理木叫到自己身边问话。
      法提不敢怠慢,推着查理木过去。
      查理木在雄布勒玛用惯了低坐高案,如今跪坐在席子上颇不适应,他无师自通,直接坐在杨炎幼清腿上。
      杨炎幼清看着他狡黠的笑容,觉得自己有段时间没见如此自来熟的孩童……再看他微卷的长发,浓密的眼睫,完全是塞人模样,对比记忆中的少年蝉予,杨炎幼清愈发确定这孩子不是他的种。
      “你的姆妈待你如何?”杨炎幼清柔声询问。
      “一般吧,”查理木玩着筷子。
      “哦?如何是一般啊?”
      “就……她……她还要带着提麦,还有摩姆果,有时候就不理我……”
      “哦,那他们是谁呀?”
      “是我阿吾和阿姊!”查理木将筷子塞进口中假装獠牙,转头想吓唬杨炎幼清,谁知一筷子戳到他眼睛里。
      杨炎幼清惨叫一声,捂着眼睛起身离席,蝉予差点也跟着站起来,慌忙将他招呼到身旁,又是吹又是揉的好一顿疼,好在眼睛只是发红,并无大碍。
      杨炎幼清头一次被个孩子“整治”的无语。
      法提见状,冲过去拎起查理木用手势训斥,然而查理木吃着马奶牛肉长大,力气比一般孩童大得多,哪里肯听她训导,挣脱开就跑,恰逢此时下人们鱼贯而入,一个个精美食盒上菜,好巧不巧,为首那个与疯跑的查理木撞成一团,牵连身后的一串人接连撞歪,甚至殃及了一旁的杨斐。
      杨斐被撒了满身的汤羹,非但不骂,还吓得与那摔倒的下人对着道歉,仿若一对受惊的动物。
      查理木看着二人大笑,法提急的满脸涨红,铁了心要将他捉拿然后押去谢罪,而查理木四处乱跑并不好抓,其他人都不敢对这位尹侯的嫡长子出手。
      蝉予安抚着杨炎幼清,看着满眼的荒唐闹剧,只觉得热闹非凡,想来也是奇妙,如此吵吵嚷嚷的人们,竟都与自己有关,为自己而聚来,让这喧闹之中,平添了几多人情味。
      擦了杨炎幼清眼角的泪,蝉予看他满脸委屈刚要说点什么,忽然身子一歪,查理木如一匹小马驹一般冲进二人中间。
      “阿……阿帕,他是谁呀?是主吗?”查理木年纪不大,口齿十分清晰。
      “主只有一个,便是共主身边的伯谦,”蝉予最擅长这种套话;“他是阿帕的夫人。”
      “夫……”查理木扎扎睫毛浓黑的大眼看着杨炎幼清;“夫人?”
      杨炎幼清板起脸;“你刚刚伤了我的眼睛,不向我认错吗?”
      然而查理木的心思不在这里;“夫……夫人……你是我阿姆!阿姆!!”
      这一声阿姆把杨炎幼清喊愣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查理木继续语出惊人。
      “阿……阿姆!我姆妈有奶,阿姆有奶吗?”说完,查理木双手抓向杨炎幼清胸口,脑袋还往杨炎幼清胸前凑。
      这下别说杨炎幼清了,蝉予先受不了了!他拧起眉毛拍掉查理木的手,正在这会儿,法提适时扑了上来擒住了查理木,对着他的屁股啪啪啪就是重重的三巴掌。
      查理木挨了打,嗷一嗓子嚎啕起来,还蹬翻了蝉予面前的食案。
      法提急的都要开口讲话,两只手齐用力,拖着查理木回到下位,专心与他拉扯。
      杨炎幼清回身与蝉予抱在一起,在他耳边轻说;“这小狗攮掐的我好疼!比你还用力……要掉了……”
      蝉予也没多想,当即将手穿过中衣给他轻揉,揉着揉着想起他刚说的话,噗嗤一声笑出来。
      杨炎幼清不明就里,忽然发觉在如此场合,蝉予居然将手伸进自己衣襟之中!实在有伤体统,刚要训斥,又见园中上下哪一处不是荒唐戏。反衬的安静二人不合群,不自觉地也与他笑起来。
      也不知是夜风裹挟了苏合香熏醉了人,亦或是下弦月白亮如银眯了眼,二人笑过之后望着对方,嗅着彼此的气息,都有些情难自持。
      这一出冗长的家国杂居终于唱到尾声,高坐下的嘈杂人声与哭闹是最后的散场,一切都在此刻圆满终结。
      杨炎幼清隔着衣裳按住胸口的大手,蝉予拦上他的一捻细腰,他们身着鲜衣,无视周遭如梦浮生,在戏台般的高坐上忘情深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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