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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鬼使神差 ...

  •   那群黑衣人容不得他们多说一句,上前举着刀就砍了过来,宋北淮居然拿着刀潇洒自如地挥动着招式,一个蝎子摆尾就将跟前之人踢倒在地,丁锦宁左右闪躲着砍过来的刀,剑在她手中旋转成一朵银色的花朵直面扑向袭击而来的黑衣人。

      他们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站在一侧的宋南涔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快速穿梭在黑衣人群中,她从不知道她哥哥有这等好身手,难怪要去岐城都是一副淡然的神情。

      正当她想拍手叫好时,从后侧来了两个黑衣人,江云青眼疾手快拉着她躲过从头顶砍下来的刀,刀尖直直插入面前的草地中。

      江云青将她护在身后,单身撑地一个飞腿上前猛踢他下颚,那人哀嚎一声往后倒下,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捡起遗落在地上的刀,瞬间抵挡住侧身而来的杀手,倒下去的那人抓住了宋南涔的脚往他所在之处拖着,宋南涔立马抓起一把泥土撒向他眼睛。

      趁他被沙子迷了眼,她便立即朝江云青大喊:“大哥……”

      江云青一脚踢着前方之人,将手中的刀飞速插在那人的胳膊上,一个鹞子翻身照着那人的脑袋上重重踢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那群黑衣人死伤惨重,其中一人捂着流血的胳膊翻滚至山下,宋北淮上前扯掉瘫倒在地的黑衣人面罩,这群人看不出是什么来头,只是在他们后颈处有一个蛇状青面文身。

      他扔掉手中还在滴血的刀,不屑看了一眼丁锦宁,“别以为就你会武功。”

      丁锦宁也瞪着眼睛回驳他的挑衅,“宋大少爷,麻烦你搞清楚,这里有一半的人是我解决的,就你那三脚猫的身手,被人砍了都不自知,还在此处耀武扬威。”

      宋北淮后背的衣裳已经被血染透了,疼痛感袭来,他后知后觉跪在地上,宋南涔冲上前着急喊着他,“哥哥,你怎么样?我先给你止血。”

      说着便手忙脚乱开始在四处寻找一味为苦蒿子的草本植物,将其捣碎后敷在他后背处,又扯下自己的衣襟从他胸前绕过进行包扎。

      宋北淮倒是一脸不在意,还做出一副不羁的样子来,“南涔,为兄无碍,好歹我也是个习武之人,可不像某些人……”

      “哥哥,你就不要逞强了。”宋南涔打断他的话,分明他脸色都已经惨白如纸了,居然还不忘挖苦丁锦宁,两人还真是冤家聚头狭路相逢。

      他终究还是晕厥过去,此时山中又无他人在此,要是不能及时送回去清理伤口上药,只怕会发炎染上重疾。

      江云青上前想背起他,可无奈自己比他矮一个个头,力气也不如成年男子大,试了好几次都背不起来,丁锦宁无奈将手中的剑扔进剑鞘挂在腰间,她冲江云青挥手,“还是让我来吧,不过可说好,他醒来可不要同他说是我背下去的。”

      宋南涔点头如捣蒜,“锦宁姐姐的恩情,我哥哥……我是说我会替他牢记一辈子的。”

      丁锦宁几乎是拖着他下山的,其间还被各种树枝划过,宋南涔看着她背上之人被树枝胡乱拍打,倒吸了一口凉气,继而摇头叹息,“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还是不要轻易招惹女子才能活得安稳。”

      江云青在一旁咧嘴笑着,又清着嗓子道:“那你还四处撩拨女孩子,不怕到时候有还不清的风流债。”

      宋南涔回头冲他龇牙一笑,转身就往山下走,可刚走两步就扑通一声跪倒下去,她的腿方才被黑衣人用刀给划伤了,先前一直顾着她哥哥的伤,后知后觉才发觉此刻脚痛。

      江云青按照她之前所寻药草和做法,蹲在她面前包扎着,低头喃喃着,“你这后知后觉的劲儿也真不知是好还是坏。”

      他包扎好后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肩上靠,宋南涔往后仰着身子,“大哥,你这是……”

      “背你下山。”

      他们虽不能跟着先生踏春赏春日百花图,但此山的风光也丝毫不逊色,半空中的阳光带着微风一起洒在平缓的石板路上,风中夹杂着两旁盛开的百花清香,红绿相间的斑驳光景自是山间绝色。

      宋南涔今日起得过早,在如此舒适的背上竟安稳睡去,江云青觉察背上之人没有言语,料想她已经睡着,便笑着摇着头,“这般境遇还能安然入睡,只怕只有你小龙虾一人了。”

      他们四人先后回到了宋府,大夫依次为宋家兄弟包扎着,宋南涔的伤倒只是皮外伤,好生歇养几日便又能活蹦乱跳,可宋北淮的伤很严重,伤口还是发炎了,一整日都高烧不退。

      宋南涔坐在床沿边上给他擦着额头上渗出的汗滴,拧着脸担忧不已,“哥哥,还是将行程往后延几日吧,你这般样子,我怎能放心你去,更何况还有山匪拦道……”

      宋北淮微微晃着头,抓着她的手安慰道:“为兄无碍,你的伤怎么样了?大夫看了吗?回去好好躺着吧。”

      他伤成这样,可行程还是按照原先计划未曾变动,他道那些布匹不能再出现任何差错,晚去一日将会横生变故,无论任宋南涔如何劝说这次他都不依。

      丁锦宁本想送他回府后就一走了之,可想着是他替自己挡下的这一刀,如此不闻不问倒显得自己小肚鸡肠,加之宋南涔年幼,倘若遇到棘手之事只怕会方寸大乱无力解决,她也就一直留在府上照看着。

      在听到二人谈话后便上前应着,“南涔,还是由我护送他去吧,”她环抱着胳膊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望着宋北淮,“我可不是帮你,只是不想欠你人情,再说南涔是我师弟的结拜兄弟,我这是看在师弟和南涔的份上送你一程。”

      “我……”

      宋南涔见他要拒绝,便立马捂住他的嘴,上前耳语道:“哥哥给你个台阶就下着,人家一个姑娘都没有计较,你再磨磨唧唧可就显得你不大度了,不然爹爹娘亲半夜说不定都会气得上来指责你。”

      她又冲躺在床上没有多少力气之人做了个鬼脸,便上前拉着丁锦宁的手装模作样像个小大人一般好好嘱托他们此行定当万分小心,两人要互帮互助团结守护,成不了夫妻,至少也能当个朋友吧。

      丁锦宁噗呲一声笑出来,捏着她柔嫩的小脸,“南涔啊,日后你长大了也怕是个人精。”

      将哥哥交由她照看,尽管一路会惨遭她的迫害,但总比没命强,这也不知道究竟是让他们和好还是更讨厌彼此了。

      第二日一早,宋南涔目送着二人的马车离去,看着消失在城门口的马车,她心中还是隐隐担忧,宋北淮有时确实不太靠谱,可也是她的哥哥,长兄如父的哥哥,昨日遇刺已经有些偏离原有剧目,也不知到底是何人来行刺,想到此处,她便懊恼地想尽早长大,一个人在街边跺着还带有伤的脚。

      “小弟的身体原是这般好,今日都能上蹿下跳了。”从背后传来一句调侃之词,不用猜想,江云青正挎着书袋拉她去宗庙。

      今日先生领着学堂学子去到另一处风光媚好的山中踏春吟诗作画,而他们两人按照约定去到宗庙完成画作后呈递给知县大人。

      “大哥,你不生我气吗?”宋南涔一面还要担忧自己那日在学堂上言多必失之过让他错失良机。

      江云青转动他手中的木棍,一脸严肃地走向她,“你说呢。”

      见他作势扬起手中的棍子,宋南涔下意识捂着脸,“大哥我错了,别打脸……”

      可半天都没有听到动静,只觉自己的手被他拉下来,将棍子递到她手中,歪头冲她示意这棍子合不合手。

      他突然笑起来,“起初我是有怨念,不过转念一想,要是知县能赏识自己的画作,也不是没有机会,你说呢。”

      这猝不及防的变脸让宋南涔幌了神,此人果然阴晴不定,天皇地藏菩萨保佑,可千万让他日后忘却此事。

      那棍子是让她杵着当拐杖使用,棍身光滑不扎手,还特意在握手处包裹了一层棉布让她更能舒适地握着。

      宋南涔握着棍子确实也挺称手,低声嘀咕了一句,“那还不如背呢。”

      “你说什么?”

      “没,我,我说这棍子真称手。”

      她一瘸一拐地跟在江云青身后,两人走了两刻钟才走到先生所说的宗庙。

      其实就是一间不大的偏房当作藏书阁,正中央悬挂着古代圣人画像,还列着天地君亲师的字符。

      周围是一片竹林,微风吹动得飒飒作响,一股凉意从竹林中透过门窗跃入祠庙,书籍和画作被吹动着一角,浓重的书墨香飘入鼻中。

      为尽早完成任务,两人心照不宣忙活起来,宋南涔这次便就以竹林为画作主题,自古以来梅兰竹菊便被称为四君子,可她这次虽用竹林为基调所研画,但却不想用尽前人所夸赞事实,她画的是一幅熊猫家园图,几只圆滚滚的熊猫在竹林枝头相互嬉戏逗趣,有几只趴在树上沉沉睡去,其中还有一只压断了竹林枝头作势要掉落下去。

      江云青落笔吹拂着自己所画之物,他是以江河初春为背景,一叶扁舟游荡在江河湖海中,周围的枯木都点缀上了嫩芽。

      “大哥,你这画真是诠释了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万物生生不息的气派呀。”宋南涔不禁夸耀道,画面实在让人忍不住要叹服一番。

      江云青将她刚才的题诗挥洒写了上去,侧头瞟向了她手中画作,嘴角带着笑意,“小龙虾,你这画作又是什么?为什么我从未见过这等动物,但是,看着软糯可爱。”

      “熊猫,这可是国宝,就是蚩尤的坐骑,凶猛无比打下一片江山。”

      知县大人不知何时进来,听到二人笑谈便也凑了上去,“你刚才说谁打下一片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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