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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146 ...

  •   母女俩走出很远了,蔡妈妈还在感怀心伤:“唉,钟溱过得不如意啊,那丈夫学历高又怎么样,骨子里的劣性改不了的。还重男轻女呢,自己过得都不怎么样,霸占着女方的房子,还把钟溱送去心理医生那儿,你说这事儿多恶心人啊。”
      蔡恩络压根就没认真听两人的对话,对妈妈的感慨也不加以评论,只说不要多管闲事:“她的事儿啊,我是不管的。过好过歹,与我无关。我就是记仇,她当初那样说我的短处,我不服!别说过这几年了,就是再过几十年,我还是记忆犹新。”
      母女俩在超市里买了水果,乘车去了奶奶家。傅妈妈正和蔡老先生蔡老太太喝茶,有意无意的说着孩子们的事。“一晃一年了哟,孩子们的变化还是很大的。我家囡囡也谈了对象呢。”
      蔡老太太半是心喜半是心忧:“那敢情好啊。要我说啊,还是在你们家乡给囡囡找一个比较好,知根知底的,风俗习惯也相同,省心。”本是要将自己的心忧说出来,想了想,又没说。
      “我也是这样的意思呀,拜托了家里的亲朋好友去打探那人的家境,和囡囡是相配的,要不然哦,我可不敢。我就这么一个囡囡了,不敢节外生枝,只盼她能找一个踏实可靠的人家就好了。”
      蔡老太太点头:“谁家不是这样的呢。我家小玲眼瞅着就要结婚了。你看,去年都还在抱怨呢,今年一个一个的都有了。婚姻这事儿,难说。”
      “对哦对哦,我们有女儿家的千挑万选,不是因为我们家的女儿娇贵,也不是因为我们当父母的规矩多。就这么一个小囡囡,我们捧在手里怕摔了,时时刻刻小心翼翼,就怕她们一直单身不安家或者是遇人不淑,老了可是没人互相照应的。”
      樊妈妈端着水果从厨房里走出来:“那可是!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哪能受人气受人罪的。我就和我家小玲说了,你要是明天结婚,你爸你妈立马拿钱给你置办嫁妆,你要是过得不好后天离,我敲锣打鼓的去接你,咱不受那气也不受那罪。”
      蔡老先生略带埋怨的看了樊妈妈一眼,没说话。蔡老太太笑说:“你那就是玩笑话,可不敢在外面说,让人家笑话。”
      樊妈妈接道:“这叫话糙理不糙。”
      蔡家母女进来的时候,大家正在放声大笑。蔡恩络打了招呼找了位子坐过去,蔡妈妈问大家在笑什么。樊妈妈说笑小玲:“小玲回来说,巫缂带她去五星级的餐厅吃饭,那饭端上来,她都不知道怎么吃。偷着上网去查,没想到人家服务员亲自伺候送饭到嘴边儿,把她吓了一跳。”
      蔡妈妈看了只顾低着头吃水果的蔡恩络,嘴角抽搐了一下算是回应。蔡老太太悄声问蔡恩络:“一一,那天我听小玲说,你们学校的一个男同事怎么着?”
      蔡恩络慌忙回道:“什么男同事?”
      蔡妈妈也凑过去:“什么男同事?”她又看向蔡老太太,“男同事怎么了?”
      蔡恩络摆出事不关己的样子:“哦,就是我给小玲介绍了我们男同事,两个人没成。”
      蔡老太太这会儿不太灵光,一个劲儿的往上冲:“就是那个,小玲说那个男同事好像对你有点儿意思。”
      蔡妈妈来了精神:“是吗?哪一个?你们学校的哪一个男同事?教什么的?”
      “哎呀,又不是金子,看你就好像发现一座金山似的,真是夸张。”
      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她见了康奈,不也是好像发现了一个未开采的金矿吗?
      上课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忙起来心无旁骛,但是没课的时候,就会坐在办公室托着腮对着康奈的办公桌发愣。他的桌面一尘不染,桌上的教科书和作业本摆放的整整齐齐,还有一盆长势茂盛的绿植。连笔筒里的各色用笔摆放位置都是一致的,绝不张牙舞爪。有同事说过:“咱这办公室啊,就属蔡老师和康老师的办公桌最整洁。”
      最近,两人的时间几乎是花叶不相见的安排,各自的事都多了起来,一个要带数理化竞赛,一个要带学校的社团。
      说到数理化竞赛,康奈倒是在考场上见过了马蕾和巴松,他不认识他俩,但是记住了名单上的冠亚军。马蕾和巴松分别代表各自的学校参加竞赛,在开场前和比赛后进行了友好的交谈。马蕾一如既往的开朗活泼:“好久不见。”巴松依然还是那样紧张:“甚是想念。”这样的玩笑话让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彼此交谈着这一年的校园生活。竞赛结束之后,马蕾大方的向巴松表示祝贺:“恭喜你了,冠军!”巴松依然紧张,结结巴巴的说了“不客气”。他的脑子里充斥着名次和分数。
      看重是因为在意,要不然哪有什么紧张感。
      学校里的交流少了,少年宫的交流更少。康奈的大提琴课又调回到周六下午,蔡恩络的吟诵课在周日下午,更是成了“花叶不相见”的注脚。蔡恩络慢腾腾的在走廊上踱步,偶尔会停留在大提琴班教室前,试探的去推那扇紧闭的门,意料之中的一无所获。
      造化弄人。本来是同一时间的课,却是四个月的擦肩而过;现在是两个时间的课,连擦肩而过的机会都没有了。通讯工具发达,但不知为什么,许是两个人各自有了心事,却不能像以前那样谈笑自如。一句话斟酌半天不敢发出去,生怕对方猜透了自己的心,偏又暗自埋怨对方未懂得自己的意。
      蔡恩络的办公室在前,康奈的办公桌在她的斜后方。有时,康奈会悄悄抬头向着蔡恩络的方向注视,也不知看了多久,总之是成了旷野中的一棵树。偶尔,蔡恩络会恰好回头看,二人便对视而笑。午后的阳光正好,空气中伴有淡淡的花香,窗外有飞翔的鸟迹,须臾不见其踪影,只留下了婉转的鸣啼。
      虽是不忙了,但两人为数最多的还是工作上的交集。兄弟班嘛,需要共同进步。这个学期的活动又多,一个人的想法过于闭塞,需要头脑风暴。两人讨论班会的议题、商量课余的活动、研讨学习的方案、加练运动会的步操,再加上少年宫的课程,一同为朗诵节目选配乐。氛围是欢乐的,又是充满心事的,像黏稠的糖,又腻又涩。
      蔡恩络忽的对康奈提起自己从未听康奈演奏大提琴:“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演奏大提琴的水平呢。虽然我没有乐器方面的特长,但是选择配乐的机会多了,也算是涉猎广泛。对于音乐评论,即使比不上音乐大家的论述,还是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不介意,可以让我听一曲吗?”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康奈很乐意为蔡恩络演奏一曲:“周末少年宫好吗?我带着大提琴专门为你演奏一曲。你想听什么?”
      蔡恩络笑了:“其实我不懂,你选就好了。”
      两人收拾东西,一起下班。出了校门,蔡恩络停住了:“对了,你的大提琴课不是在周六的下午吗?我的课在周日的下午。时间不方便,你不必特地跑一趟。”没有人说要特地跑一趟的,可是蔡恩络总觉得不要劳烦康奈才好。
      蔡恩络疑惑地看着笑而不语的康奈。末了,蔡恩络说要走了,两人各往相反的方向前行。直到蔡恩络坐上车,手机里收到康奈的信息:放心好了,少年宫见。蔡恩络心觉安定,抬头看向车窗外,意外发现了正在向自己招手的康奈。
      蔡妈妈觉察出女儿的异样,私下里对蔡爸爸说女儿是不是有心事。蔡爸爸不以为然:“还不是你闹的!你要是不每个周末带着她去相亲,她就没有心事。”蔡妈妈埋怨蔡爸爸心粗:“我看不是因为我。是不是一一偷着谈恋爱了,不让我们知道?”蔡爸爸说不知道。他自欧博之后就完全不掺和女儿的婚恋之事了,这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出力不讨好。
      蔡妈妈终究是没有问,她明白蔡恩络即使是真的也不会承认,那就顺其自然吧!就像樊婀玲那样,一下子就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只是樊妈妈不让:“用不着那么急!你今年二十八岁,先和巫缂谈一年,彼此有个了解再说结婚的事。你是女孩子,不能太端着,也不能太惯着。”
      康奈是没有恋爱过的,他有初恋情结,只想一生就谈一次恋爱,并与女主角结婚。在他眼里,蔡恩络很可爱有个性,两个人无论是工作还是某些兴趣爱好都有共同语言。比如都喜欢爬山、养小动物,还是常人所不能接受的小动物。蔡恩络色厉内荏,爱憎分明,很入康奈的眼。与蔡恩络的知后觉不同,康奈早在去年的少年宫就关注了蔡恩络,他听过蔡恩络指导的吟诵课,喜欢她的感染力,就像他喜欢的大提琴乐声。还有之前的校际公开课,康奈作为新晋老师听过跨学科公开课,第一堂就是蔡恩络的《湖心亭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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