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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相许 ...
第十章:相许
在穆白未曾遇见云舒之前,还从未想过这世间竟有如此死皮赖脸之人,像一张狗皮膏药似的,不管怎么甩也甩不掉,自己都带着老周头悄无声地离开了医馆,不告而别了,谁知这人还像苍蝇似的,闻着味寻了过来。
穆白一眼瞧见云舒立马一个头两个大,只见云舒笑眯眯地冲他挥了挥手道:“呦,沐兄,许久不见,可曾想在下了?”
想你妹哟——穆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许久不见,云兄。”
云舒收起手,往前走了几步,跨进小院,笑道:“确实挺久的,一天又三个时辰一盏茶的时间。”
穆白抽了抽嘴角,说道:“云兄的记性可真不错。”
云舒点了点头,似乎颇为赞同,凑到穆白耳边低语道:“可不是嘛——俗话说得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可不就是想你想的紧了。”
穆白轻咳一声,啼笑皆非地说道:“云兄既然有这般闲情雅致在这儿谈论风花雪月,何不花些心思用在正途之上?”
云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正途……何谓正途?沐兄,在你眼中,蟾宫折桂?入阁拜相?投笔从戎?封狼居胥……亦或是悬壶济世,拯救苍生?”
云舒推开手中的折扇,缓缓地摇了起来,在一大片静谧的竹林之中,宛如遗世而独立一般无声地弯了弯嘴角,眼角却满是嘲讽:“那庙堂之上又岂是干净之处,尸位素餐者,仅凭一己私欲,贪墨赈灾粮款,克扣边关将士粮饷,不顾百姓死活,贪图享乐;文臣武将勾心斗角,边关不稳,烽烟四起,不思如何退敌,上下那两瓣嘴皮倒是磨得比兵刃还利;药师遁迹江湖,鬼医入世率性而为,医鬼不医人……也算得上悬壶济世?”
穆白脸上的笑容凝住了,盯着云舒看了半晌,嗤笑道:“在下不才,不过是个混吃等死之徒,又怎么会有如此鸿鹄之志?”
言罢看也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往小院深处走去。
云舒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脸上有扬起了笑意,喊道:“沐兄,等等我!”
穆白假装没听见,忍不住加快脚下的步伐,心里骂道:等你个大头鬼!
竹屋里炊烟袅袅,因为云舒的到来,小院一夕间热闹了起来,某人欠揍的声音无时无刻总是会在小院的每个角落中此起彼伏,回荡不已。
不过一天的时间,穆白便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他觉得自己的身上就像是摸了蜂蜜,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名为云舒的大花蝴蝶围在身边四处打转,洗衣,做饭,打扫,简直就是无孔不入。
穆白与他对视了许久,才率先移开目光,说道:“不过是萍水相逢,云兄何必纠缠着在下不放呢?”
云舒却好像老僧入定似的思绪良久一番,慢悠悠地说道:“没想到,沐兄竟然如此讨厌在下。”
正当穆白以为眼前这人将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语时,只听他话锋一转:“既然如此,还请沐兄将这些日子的诊金结算一番,这些日子在医馆的一应费用,可都是在下垫付的。”
穆白问道:“多少银两?”
“倒也不多。”云舒笑了笑,说道:“一千三百一十四两,你是准备给现银还是银票?”
穆白闻言一怔,伸手探了探怀中,神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忽红忽白:“咳……云兄,诊金之事可否宽限几日?”
云舒笑眯眯地看着他:“其实,宽限几日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
穆白一听他嘴里说出‘只不过’,就觉得心重重地跳了一下,想要出言打断,却为时已晚。
只听云舒说道:“沐兄不觉得,比起偿还欠银,倒不如用以身相许这方法更好些?”
然而一句话的话音还未落下,云舒手中握着的折扇却突然抬起了他的下巴,仔细品味一番,仿佛在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只恨不能亲上几口。
穆白紧了紧拳头,想他堂堂江湖一代大侠,断剑山庄庄主,衣食无忧,何曾有过这般囊中羞涩被人调侃的经历?便用眼神狠狠剜了云舒一眼,推开那扇子,说道:“云兄,这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瞧着他一脸严肃的神情,云舒捂着肚子笑弯了腰,脸上那股子肆意张扬的笑容看着让人忍不住想揍上一拳的冲动,低声道:“玩笑?我可没开玩笑,是认真的,你若愿意,三茶六礼,定当明媒正娶。”
穆白眉头一皱,越说越离谱了,若是有旁人听见这番‘豪言阔语’定会觉得眼前的男人是个疯子。
见他不应,云舒似乎感觉受了打击,又盯着穆白看了一眼,低垂着头,满脸委屈地说道:“沐兄——你竟如此这般嫌弃我不成?”
没错,就是这般嫌弃,所以还请你哪儿凉快哪儿呆去。
穆白仿佛还觉得不够,往后退了几步,便见去酒坊检查宝贝的老周头听见了动静,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眼,便意味深长地说道:“哎哟,这可真是活久见啊!没想到你也有如此活泼的一面。”
穆白顿了一下,心道:这多管闲事的臭老头。
随后,只见云舒满眼期待地凑了上来,说道:“你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了——少白。”
穆白翻了个白眼,想着自己那张堪比锅底灰的脸,用一种生无可恋的眼神无奈地看着云舒,说道:“云兄,眼神不好使可是件大事,该趁早寻个良医治治才是。”
这人不仅脑子有问题,眼睛也不好使。
‘扑哧——’躲在一旁看戏的老周头忍不住笑出了声,往嘴里灌了口酒,贱兮兮地说道:“穆家小子,我瞧着这小子眼神好得很——”
“老头子,喝你的酒去。”穆白气急败坏地说着,十分想毒哑了这个看戏不嫌事大,胳膊肘往外拐的臭老头。
喝酒都堵不上这老头的嘴,果然是大病初愈,闲得慌。
老周头砸了咂嘴,从善如流地缩回了酒坊,关上窗户,继续享受着他的那些宝贝。
云舒的厚脸皮,简直出乎了穆白的预料,用‘打蛇上棍’这四个字形容他简直再贴切不过了。
不仅赶不走,还死皮赖脸地在竹屋住了下来,天天上蹿下跳地,仿佛深怕别人瞧不见他似的。
“少白,早啊!”
“少白,吃饭了吗?”
“少白,喝酒吗?”
“少白,少白……”
叫魂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小院,听得穆白太阳穴上的青筋直抽抽。
清晨十分,竹叶上还沾染着露珠,阳光还未洒进竹林,穆白远远一看便瞧见了蹲坐在院外的云舒。
他长长的影子拖在身后,一动不动,乍看之下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得很,像极了一尊望夫石……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个词?一定是被某人气糊涂了。
穆白往前走了几步,瞧见他衣襟上的露珠,忍不住皱眉道:“你这是……在这儿守了一夜?”
昨晚,明明已经很小心,确认不成惊动任何了,想不到还是被这家伙给发现了,坐在这儿守株待兔。
云舒站起身,琥珀般的猫眼闪了闪,说道:“你还知道回来!半夜三经,一声不吭地走了……”
穆白静静聆听着他的话,只是怎么这话越听越不对味儿呢?
只听云舒继续说道:“老实交代,昨晚去会哪家相好了?”
穆白面无表情地深吸一口气,心里琢磨着这人怕是不仅有病,还病的不清,好端端的话到了他嘴里,硬是有种‘捉奸在床’的既视感。
一抬头,见云舒正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等着他解释,便笑道:“云兄若是好奇在下去会了哪家相好,不妨跟着一起去?”
云舒轻哼一声,叉腰道:“呸——谁要跟着你一起去。”
他话音未散,便饿虎扑食般扑向穆白的面门,穆白是什么人,又怎么会轻易让人近身,往后一偏,与他擦身而过,一只手拽着云舒的衣袖,轻轻一推,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电光火石间,两人你追我闪过了十几招,身影在竹影中交缠穿梭,叫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穆白觉得自己低估了云舒的轻功,身轻如燕,如影随形,像个行踪飘忽不定的魅影,好不容易甩开了他,下一刻又会出现在眼前,直叫人避无可避,行走江湖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功夫。
仅仅是分神的功夫,云舒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伸出手抓向穆白的肩膀,微微一拽,两人双双落了地。
穆白回头看了一眼那紧紧贴在肩上的爪子,从容不迫地说道:“云兄,这是何意?”
“你受伤了。”云舒盯着衣襟上那片暗红半晌沉吟道。
穆白低头看了眼衣襟淡然地说道:“没有,不是我的。”
云舒看着他的目光闪了闪,又恢复了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说道:“夜出,血迹……”
穆白静静地站在原地准备听听他能得出什么高论。
只见云舒摇了摇头道:“啧啧啧,没想到少白你尽然是这样的人,不仅夜会相好,还辣手摧花!”
穆白磨了磨牙,自觉宰相肚里能乘船,大人有大量,不与一个脑子不好使的家伙计较。
越过云舒,向着小院走去,忽然停下了脚步,穆白仿佛想起了什么,探了探衣襟,从里面拿出一只荷包,随手抛给了云舒,说道:“就此两清,恕不远送。”
云舒盯着手中那平平无奇的荷包看了片刻,然后缓缓打了开来,只见里面躺着几张轻飘飘的银票,正好一千二百两。
他握着荷包的手紧了紧,感叹一声:“沐兄,出手可真是大方,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云舒说着紧跟其后,笑眯眯地跟着穆白进了小院。
自从云舒登堂入室,就像是一块带着肉馅的年糕——又黏又腻。这一晚又一次将某个厚脸皮的家伙拒之门外后,穆白躺在床上望着恍惚的烛影,就后悔不迭。
他就不该一时心软,留下那家伙,给自己添堵。若是云舒只是逞逞口舌之快倒也罢了,全当是放屁便成,可这人也不知道抽什么疯,竟是身体力行地往自己房里凑,几次三番地拒之门外,不见半分气馁,反倒是有了越挫越勇之势。
赶不走便赶不走吧,穆白心里想着,反正自己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来个不辞而别,该游历哪儿游历哪儿,他都想好了,趁着冬日未临,大雪未封,去北边看看白山绿水……
云舒站在门外,手指蹭着下巴,饶有兴味地望着窗上的烛影弯了弯嘴角,然后回到房中,合衣躺在榻上,听着窗外传来阵阵幽蛉声入眠。
月相下弦,子夜已过,穆白倏地睁开眼睛,被空气中一股压抑的闷热弄醒,他起身,犹豫了一下,觉得是时候该离开了,便洗劫了老周头酒坊里的几壶竹叶青,悄悄地离开了竹屋。
竹林里两只猫头鹰正立在枝头打情骂俏,只觉身后一阵劲风吹过,警觉地转了转脑袋,瞪着一双黄色的大眼睛四下打量,可什么也没看见,咕咕叫了几声,转了回去。
穆白身若飘絮飞身在竹林之中,畅快淋漓,谁知在距离竹屋外不到三里的地方,早已有人在那里恭候多时等着他了。
穆白瞧见那声音,转身便想离去,只听云舒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少白,你想去哪儿?”
穆白脚步一顿,沉默以对,只听云舒继续说道:“走吧,走吧,走吧,你在前面走着,我便在后面跟着。”
穆白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回头看了眼云舒,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脸上挤出一个生拉硬拽的笑容,说道:“爱跟不跟。”
两人一同走在大街上,正值正午,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云舒仿佛对街上的一切都感到十分新奇,东看看西瞧瞧,拖着穆白进了一家绸缎铺子,时不时拿起一匹段子,在他的身上比划着:“这个颜色不错,这个织纹也好看。”
穆白装聋作哑的功夫渐长,一言不发地任由云舒不时地拿着不批往他身上作乱,看着那花里胡哨的花纹,忍不住叹了口气,瞥了云舒一眼,心道这人都是什么眼光?
云舒瞧见穆白的目光,越发来了劲,将店里看的上眼的不批全都在穆白身上比划了一个遍,冲着伙计问道:“你们店里可有成衣?”
伙计搓了搓手,脸上堆满了笑意说道:“自然是有的,客官想要什么样的款式,小店应有尽有。”
云舒若有所思地看了穆白一眼,说道:“给他来一身靛青色的,要最好的布料。”
最后一章存稿,消极怠工的me,要开始好好存稿了,加油,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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