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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山中温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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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满之在家和营账这来回跑了一圈,饭也没吃上,心灵也受到了不知该怎么形容的暗伤。 当年娘去逝时她难过的仿佛也要跟着死去。多少年了她都羡慕那些有娘可以喊,有母亲在世的人,现在突然释怀了! 原来并不是所有的母亲都爱孩子。
“阿爹,爹! 陈双喜!你闺女回来了,你闺女还饿着,我没有吃饭! 有没有饭。” 还没看见爹的身影,先提前嚷嚷上。
营账里火速窜出来一名老兵,一边冲阿满挥手一边指了伙房,“阿满,你的饭在那。你爹在忙,你自己去吃。”
“知道了,李大叔。”
吃了饭,一出营账感觉这气氛不对呀,“李大叔,李大叔!”
叫魂呢,李大叔招招手让她过来。“咋了?”
“今天这儿怎么多人,大中午的不回去午休都讨论啥呢?叔你今天也穿得挺板正啊,肚子上居然一个油点都没有。”
李叔骄傲地挺了挺大肚子,一脸神秘地凑到阿满耳边悄声说,“有位大人物要来了!”
“来这?”
“嗯嗯嗯!”
“来干啥?”鸟不拉屎的地方。
“视察! 我琢磨必定是位大人物。”
“详细说说。”
“说不来,我没敢太过于想像。也不敢细问,这几天说话办事一定要安分点,千万别乱跑,小心冲撞了那位贵人。”
“我能冲撞谁啊,叔你连这个那个都说不清的。放心吧,我绝不惹祸。我保证会老老实实的。”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反正,一个人究竟能闯多大的祸,这种事不到发生的一刻是谁也无法知道的。
贵人来军营没,来了,检阅部队没也检阅了,士兵们穿着整齐,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的状态得到了高台之上人的认可。
陈双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最中央的那个年轻人的神态,看见他摇头拧眉,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是的,他们不是老就是病,残。别的军队几年打不一次仗,全国只有他们这万八千人随时随地待命,搏命。
这三天可真是累,白天黑夜的练。排队形,练口号。然后他们看着更疲惫了!
不光要练兵,还要琢磨这贵人。
还要防着陈阿满来军营捣乱,每天看见门卫都再三叮嘱---不要让陈阿满进,让她回家玩去。
陈阿满也苦。
不去军营她也没地去啊,家是有,可家里不能呆。二婶猛于虎,多呆一刻就要窒息的。
于是陈阿满开始四处晃荡。
白天走街串巷,上山摘果,下山摸鱼的。晚上人总要休息吧,操练也不可能练一晚,等大部队收兵后陈阿满就摸回她呆了十多年的狗窝团吧一晚,天明了不等老爹驱赶自觉地离开。
可怜的她开始自艾自怜。后山上是她这两天呆的最长的时间,草丛厚实可以躺,山间还有一汪泉眼,小时候她爹在远处放哨,她还能泡泡,现在只能看不能脱。
嘴里斜斜地叼着根草,翘着脚哼着自己瞎编的歌,不成语调,但歌词很贴切,“我是一只小可怜啊,小可怜。小可怜的流浪狗啊,流浪狗。我没有吃没有喝一大早出来吃草哟,嘿哟,啊哟,哦哟......”
声音唱的够大,也够搞笑。
所有不远处真的有笑声传来。
陈阿满被这突兀的笑声,吓了一激灵。平时这里都是她一个人啊,这是多出个什么东西?一双警惕的眼左右望望也没个人啊!
啥鬼东西?那鬼的笑声也挺好听的,沙沙的麻麻的是个男鬼!
阿满手撑了一下地,没撑起来。哆哆嗦嗦着摸到块石头,向着前面的湖里扔去。石头落下 溅起一小片水花,响声过后从岸边的芦苇丛里探出一颗湿漉漉的脑袋,那人往阿满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双眼一闭就晕过去了。身体也慢慢沉下去,水面上已消失不见。
呃.....嗝! 陈阿满吸了口凉气,惊得打起了隔。要不是亲眼所见,她是万万不能相信的。
她用一块石头打晕了一只水鬼!
水鬼,男,匆匆一眼,白且俊……
空无一人的山里,他出现的不可思议,又以惊悚的方式深入水底。
水下咕噜噜冒出一串泡泡。
啊啊,还活着。
活着的鬼?好想去看看~
阿满脚比脑子快,人已经迅速来到泉边,不用脱鞋,因为鞋已经在刚才的跑去中不知哪里去了。阿满想都没想直接跃入水中。
救鬼心切!
呃,她好像不会游泳……
咋办,她还年轻!原来她的生命不是老死不是战死是为一只鬼被淹死的。
咦,不对啊,这温泉水她泡过的,小时候才到她脖子,现在到胸。
陈阿满站起来了,抹了把湿淋淋的脸,人懵懵地站了会儿,蹲下去摸人。
摸到一把头发,先把人头拽出来,双手掐着嘎吱窝慢慢把人架起来拖到边边上。头到岸上,脚还在水里,这有八尺吧,快传出去一名八尺男儿被三尺水淹死啦!
“喂,喂,老兄。”陈阿满把男人平放在草地上,自己攥了吧衣衫上的水,挪到男人面前蹲下,“醒醒啊。”
没反应。
再戳戳脸,手感挺好,细摸还有温度,不是鬼啊?身体温度挺高,没僵硬,还活着,估计是呛水了。
那压一压吧,胸腔里进水了。这野狐狸真好看。眉是眉,眼是眼的~
陈满之双手放在男子的两胸上,刚放上就,手就蜷缩回来。陈满之,男人堆长大的陈阿满,好像也跟陈韵之书里描写的那书生一样被妖怪蛊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