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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禁断的爱 ...

  •   乌云密布,犹如一张魔网覆盖在大地之上,充斥着魔魅诡异的气息,不远处雷声低鸣,雷雨蓄势待发。

      “就下雨了。”我趴在阳台,看综合楼到校正门的中间那座花坛,粉色的月季在风中大肆挣扎,预示着即将到临的风暴。

      “假设你不小心摔倒了,有人要扶你,你拒绝了,这算什么?”我装得不在意的样子问Green。

      她正望着远处高高的楼顶出神,这情景似曾相识,应该是很久远了的事情。

      “大概摔得不重,自己也能站起来吧。”

      “要是摔得很重呢?”脑海又浮现出他深埋在膝盖的侧脸,以及极力忍耐的颤抖。

      “呃,你在若有所指吧?谁拒绝你啦?”疑问的语气,却近乎敷衍。

      “怎么可能。”

      “要么就是摔得不重,要么就是孤僻,一直独来独往惯了,不过。。。”停了停,她立刻否定了后者,“肯定是摔得不重,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啦。”

      在Green给出的有限答案里,我知道存在可能性的答案其实只有一个,不过,也难怪Green会立即否定,那家伙在校园里的形象:

      “Mr Sparrow长的真好看!”,胸大无脑的一拨花痴女。

      “上次我忘记带伞,还是他送我回家的呢。”“有次我去他办公室问题目,他还请我吃了苹果。”沉醉在诸如之类的甜蜜中。

      “老师像个温和笨拙的小孩子。”,散发着母性光芒的一群大波女。

      “外教脾气好,还好说话。”吊车尾一族的评价。

      “作业布置的少教学质量却很高,效率和技术的体现呀。”出自不30度俯视别人就会死的优等生部落。

      “这种man的妻子一定很幸福,啊啊,说不定还没结婚呢,看他这么年轻,你说我有没有机会?”丑八怪天生爱做梦。

      “英语老师很幽默呢,常常讲笑话逗我们。”相对正常一点的普通学生。

      关于这点,我持保留意见,他的笑话真的很无趣,或者说无趣的有趣,比如不小心摔了跟头,一路滚回家,竟会引起轰堂大笑?

      恭贺他骗取了校园85%的学生好评,还有10%属于部分忙着找工作,一星期只有一两天在学校的的大四生,他们眼里只有校长和班主任。另外5%来自可怕的同人女,“小Jin是弱气受吧?”“不对不对,没准是“乙女攻!”

      感谢伟大的正奇同志,继“青春崇拜期”一说后,为了巩固0%的精确性,跑遍学校大江南北,收集“他只是位普通的好教授”的证据。正奇一定没想到,他的数据此刻正被我拿来纠结他是否“孤僻”一说。暗暗踢了脚桌子,shit,我什么时候这么多情了!

      雨就在这时倾盆而下,完美的矫情剧场上演了。

      靠阳台的窗户一律敞开,湿热的空气缓缓流淌着青草味,为“党性”“思想”“政治”等字眼,注入一股清新。

      绿色植物混合雨水所散发的清新,最原始的清新,最赤裸的清新。我是野人,古生代森林中的野人,我需要退化而不是进化,我赤诚的心接受大自然的洗礼,倘若有人来捉,我就干脆变成猩猩。所以我不需要柏拉图的唯心主义教我子虚乌有的自我满足,更不需要什么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怎么实践?怎样实践才能看透他的真理?

      抱怨总是这样无奈,因为深知能力不足。

      与正奇的关系重归于好,代价是买单了两打啤酒。

      他边打嗝边拍我的肩膀,男人吃醋很正常,这说明你爱的强烈,言下之意:我想报仇很正常,因为我爱Green。突然恐慌,摆脱了他搭在肩头的手。

      夏原默这个名字已经被我丢到垃圾箱很久了,这会该在垃圾发电场哪处待着吧,最后一次想到他,是以:“算了,好男不跟恶男斗,敢闹事再KO也不迟。”告终。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不再爱Grenn?找不到什么不爱的理由,我认真地低头思考:我们都没有变,所以还是爱的吧。

      如果还有很多年可以回忆那天的夜晚,情绪应该会壮大很多,从世界尽头如救世主般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黑珍珠号》,然,它当时的处境却艰难的可怜,宛如巨大洪流里逆水而上的小舟,动力的双人组合:惯性与平淡就是美,摩擦力的反叛组合:心不在焉与心有余而力不足,后者力量终是如同狂风过境,所到之处一片狼藉,而我驾驶的小舟,也毫无例外地顷刻化为灰烬,或许更早些,当我看到暴风雨到来前的宁静时,就远远放弃了抵抗。

      国庆长假的时候,Green提议去hang out,无非是唱K,Green还是一如既往的“歌”压群雄。我们包了中包房,十六个人,以我和Green为中心,室友+损友+恋人,凑得很是热闹。玩到后半夜不知是谁的主意,情歌大PK。分成四对一组,一对友情配对,又或许两对,赢者请客,输者买单。正奇与他的友情配对“小甜心”首当其冲,一曲《珊瑚海》唱罢,男的跑调,女的走音,我哇哇叫嚷丢了我们实力+偶像派的脸,

      “那你上呀,就你那样还实力派。”正奇回骂,小甜心则是满脸“小甜心”式腼腆地笑。

      上就上。我当机立断点了《不得不爱》,引起全场最高峰的哄堂大笑。

      “为了突出实力派坚固的地位,我决定临时互换男女角色!”10分钟前,我自信地宣布道。结果开唱“天天都需要你爱”一出喉,就成了死鸭子般的嘶叫。Green也成了真正意义上的“Green”,不知是羞还是愤,或者羞愤交加,脸都成了青绿色。

      “像-青-椒,哈哈哈哈哈。。。。。。”

      凌晨六点,天色微亮。一群年轻人嬉笑着打闹到门口,互道早安。

      街上到处充满了欢乐的气氛,丝带,气球,绚丽满天飞。但无论是以怎样的言语,怎样的表达方式,所体现的本质也不过是一个:国庆快乐,大家快来买东西啊。

      幸好大多数商店还没开业,我们得以享受片刻的宁静。

      “去年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吧。”精疲力竭的宣泄后只剩无力的颓软,合着风一吹,鼻子有点酸痛。

      “嗯。”她轻轻将头靠在我的上臂,长长的睫毛在黄色的路灯下,安静浓密地排列着。

      低头吻她。唇与唇分开时,闻到Green身上淡淡的,牛奶香味。

      “你该叫Milk才对呀。”我笑着打趣。

      “啊,闻到烧烤的香味了,想吃烤茄子。”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饥饿或者寒冷许久的某一种动物。

      “小訉你有话要说,对不对?”Green看着滋滋作响的茄子,目不转睛。

      “诶?”我并不意外,我们之间的默契早已心有灵犀,但是却因为接下去的话实在不知怎样开口,我装傻。

      “叔叔,不要辣。”Green适时阻止了小贩往茄子洒胡椒粉的举动。

      “嗯,的确有事要说,你还要点别的什么?就吃茄子?”

      她低了低头算默认,“我也有话想说,不过女士优先,我先说。”

      “好。”

      “我觉得我们在一起有点不合适。”Green依然不看我,乐呵呵地盯着烤好的茄子“你明白的。”

      心一沉,尽管彼此都再清楚不过,但当它终于变成现实的石头沉甸甸落下来的时候,还是有了种被压到的感觉。

      “为什么?”我咬着牙,真是狡猾,明明对方说出了自己想要的,却还要装成弱者的姿态。

      “你想告诉我的也是这样的吧。”Green把烤好的茄子送到嘴边。

      “自作多情吧,我可没那么说,我就是没那么想,你误会我了,我们和好。”

      “别自欺欺人了,好吗?”她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真不幸,患上严重的强迫症,明知强迫症状的持续存在毫无意义且不合理,却不能克制的出现,愈是企图努力抵制,反愈感到紧张和痛苦。

      “那么,说说理由。”

      她正呲着牙咬茄子,话一出口,便被风吞没了声音。

      正奇惊得差点掉了下巴,“出去唱K唱出分手来了?”

      “不是那之后的问题,之前就想过,这种感情就像是白金婚的老夫妻,彼此都厌了,又或者——”

      “少卖弄文字,厌个P,你就一他妈狗娘养的混世魔王!”正奇尽量压低声音,可是仍然遭到了宿舍其他两位无声的抱怨:不停翻身。

      我懒得辩解,没说完整的句子被吞没进黑暗,潜伏着,舔动嘴唇,耐心地等待机会,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杀。

      “或者”之后补充完整,是句极赋讽刺意味的话: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正奇依旧不屈不饶地追问,看我把头闷在被窝,音量不得不加急增高,那两位也从无声的抗议进化到有声,先是客气地叹气,最后终于“啧啧”地嗒嘴巴。

      我在里面憋得想笑,忍住的原因是我的脑子有如放电影般,及时打出影片名《我失恋了》,这似乎是件悲伤的事,不该笑的.

      也许这是80年代孩子的通病,生活如此安逸,却还要时常摆出:被刺伤幼小心灵的架势,仰天长啸:知我者谁也?!又或许不甘生活的一尘不变,非要为这平凡的生活不时增添几分亮彩:我讨厌夏原默那家伙啊! 我喜欢上我的老师了! 我简直厌倦眼前的恋爱了,她下一步要做什么我都知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禁断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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