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养成精》一梦生泽

101、第一百零一章 商业间谍

　　游亓璋说得过于轻松，以至于徐婉漠愣在当场不知道作何表示。
　　“婉姐不要紧张，”游亓璋抬头看到她的表情，自己先笑了出来：“没有问题的。”
　　“设计泄漏不要紧？”
　　“不要紧的，”游亓璋点了点头：“也算故意的吧。”
　　这下徐婉漠是真的说不出话了。
　　“其实从某些角度来说，这中事情一直算一个商业手段吧，就看怎么操作了。”
　　游亓璋倒是心态很好，电脑摆在膝盖上，笑着对她说：“先透点风声给外头，然后会有人趁机跳出来的，到时候借着对方的手脚先炒一下，等市场上有个概念并且不太看好的时候，再把真正的技术项目推出去，这样效果反而比较好。”
　　徐婉漠思考了一下，书墨有几个手游也有过类似的操作，不过她们体量小，透露出去的也只是故事或者图透，一般针对一些有热度的IP作品进行，要的就是目标人群的提前关注。
　　但这和诺浮的技术泄漏不太一样，显然两者不在一个安全等级上。
　　“技术层面也可以？”
　　她确实有些不懂，毕竟艺术设计和技术创新的价值不可等同。
　　“可以的，”游亓璋很是耐心，“全息技术现在已经处于一种接近革新爆发的临界点，并不是只有我们一个公司在弄，其实大家都在搞。”
　　从α1的虚拟投屏开始，这些基础性的技术已经没有什么门槛和秘密了。
　　“只不过大部分人的研究方向都差不多，希望达成的目标也差不都，每次有一点新突破的时候，总会有人迫不及待地在同个研究方向上跟上，一方面是为了抓紧新技术转化商业化，可以多赚点钱。另一方面嘛……”
　　游亓璋笑了笑：“毕竟在前人的技术上继续走总比自己再开个道来得更方便。”
　　“这样虽然从技术研发层面来说不够多元化，但这一块到底是蓝海，我们现有的技术连皮毛都及不上，研发的人再多，也有足够的技术难点等着去攻克。也正因此，人足够多的前提下，哪怕都在一个方向卷，多少也会有人突发奇想或者灵感一现地找到新技术点。”
　　“这种一点点的积累无论多少，都会把全息技术的真正应有的水平推到前台来的。”
　　“这就是诺浮的计划吧？”
　　徐婉漠大概有点懂了，诺浮应该是抢先找到了技术突破口。
　　“谈不上计划，”游亓璋挪了挪腿脚，在沙发上坐直了，“大家都在做，全息技术迟早会出现，只不过我们恰好快了一步。”
　　一步抢先一步商机，整个市场的规则就会由他们奠基。就如当年的随身智能设备，到现在各家厂商都在做，大同小异，几乎没有格外突破的形式，还是和α1那么像。
　　“既然所有人都在抢先机，为什么还要把部分进展泄漏出去呢？”
　　徐婉漠问完，忽然反应过来：“烟雾弹？”
　　“算是吧，”游亓璋解释道：“这市场虽说人人都在进，但研发项目推动的企业和人才基本就这么点，别人在关注诺浮，我也在关注别家的进度，为了尽可能保护核心技术，有些边缘的，或者不重要的技术层面编码也不是不能给出去，毕竟一家思考也可能有漏洞的。”
　　徐婉漠明白了，非核心技术泄漏点出去，回头还能看看别人能不能在上面发展出什么新方向，既然彼此都监控着，说不得对方研发出来的新思路，自己这里也能拿来再试试。
　　整个行业，竞争和互助成了一种不可分割的缠绕态势，根本收益地是整个技术的发展宏图。
　　“所以你们现在要收网？”
　　“没有没有，”游亓璋摆摆手，“其实这次不管诺浮的事，主要是对方有点过分。”
　　“景传？”
　　徐婉漠看他态度似乎并不紧张，吃不准是说笑还是认真。
　　“只是其中之一吧，也不知道哪里听说了我们这里基本完成了全息投影的开发，然后一堆人试图来找技术入股，”游亓璋扭转自己的电脑屏幕，“说真的，投钱我还说不定高看一眼，技术入股，拿什么技术来呢？”
　　徐婉漠扫过他的屏幕，那些拿着已有的虚拟AI造像技术的合作协议塞满了游亓璋的一个邮箱文件夹，另外还有密密麻麻的求职信，意外地放在了一起。”
　　“这么多？”徐婉漠的关注点显然有点歪：“为什么求职信直接会发到你邮箱？”
　　诺浮又不是没有人事管理部门。
　　“是人事筛选过后发我的，”游亓璋笑得带着几分狡黠：“有时候人手不够，他们还是很有用的。”
　　徐婉漠懂了，这些求职的人多多少少带着点目的性来的，诺浮拿他们用在项目后期集中开发不需要太多研发技术的集体工作里，给他们看到一点核心技术的边缘，又不让他们真正接触项目关键。
　　这些人如果经得住考验留得下，那说不得也是有用的人。如果留不下，那也带不走什么，顺便还能给诺浮做点免费的“宣传”。
　　“那景传是怎么回事？”
　　“急病乱投医吧，”游亓璋微微皱了皱眉头：“其实我回国之前也已经听说了，他们也找过冉科的，眼光倒是不错，但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条件。”
　　徐婉漠心想你说人家不行的时候，倒也没忘了夸自己。不过游亓璋说的是实话，景传本身在网络传媒和新媒体方面，培养网红KOL还行，真要说技术，确实拿不出手。
　　“冉科那边技术已经成熟，确实不需要，不过风险投资也可以，为什么最后也没成？”
　　“因为他们太想摘桃子了吧，上来就说要分股，”游亓璋耸耸肩，“早几年大概还有人会考虑一下，现在是完全不可能了。”
　　早年冉科是靠天使投资起步的，但上市之前已经被游亓璋转手给了国营，背后有政｜府产业支持，根本不可能在现在这种发展利好的情况下给他们分股摘桃子的机会。
　　“然后估计是冉科这里有人透露，最早A1的技术属于我，然后恰逢我把诺浮开回国内，他们大概又蠢蠢欲动了吧。”
　　“其实他们野心大，但真的魄力不足。”游亓璋歪着头不知道想什么，表情倒是挺认真的，“如果真的是我一回国就递来橄榄枝，哪怕我不缺这点投资，但也不是不能合作，毕竟网络传媒这块也是诺浮需要的宣传阵地。但是他们那时候在观望，估计想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本事把这个子公司在国内捣鼓起来。”
　　“问题是，不管是本金还是市场我都搞得差不多了，你这时候跑来说合资，是当我傻吗？”游亓璋说着都觉得景传有点拎不清，“又拿不出技术，也没有技术人才，资金成本还不如我之前从国外公司抽出来的资金流，就这样还想分30%的红利，也是异想天开。”
　　游亓璋说完，连带着徐婉漠都沉默了。
　　这何止异想天开，说做梦都比这个真实点。
　　“哪里来的底气啊？”
　　“大概是觉得自己舆论市场影响力很大？”
　　游亓璋也没明白对方哪来的自信：“被我拒绝后还搞过两次水军黑我们产品，被锁了后台IP和交易现金流，让高昌盛倒是忙了一阵子。”
　　徐婉漠宛然，觉得这商战听起来不像正经故事，确实有点搞笑。
　　“但他们现在还不放弃？”
　　“是啊，因为他们还搞了商业间谍过来，就是投简历，然后天天在诺浮搞加班，晚上趁别人不注意去翻看同事电脑。”
　　游亓璋说着说着自己笑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秦公子的手段，当然更可能是里面那些老家伙的风格。”
　　“你说的技术泄漏就是这些？”
　　“对，公司有视频监控啊，研发技术人员的电脑也有安全保护，这抓起来很方便的，不过这人嘴巴紧，不承认什么，加上拿走的不算什么核心技术，最后只是赔付了事。”
　　“嗯？”
　　徐婉漠觉得奇怪，这种事情高昌盛居然没穷追猛打？
　　“我想看看这人背后的人嘛。”游亓璋看出来了她的疑惑：“后来才发现是景传。”
　　“他们也挺执着的，明知道诺浮已经很警觉了，还在搞各种小动作。”游亓璋显然有点不遗余力想要落井下石：“婉姐，你可别信那个秦岑啊。景传这些事情并不只是针对诺浮一家，显然是他们公司的传统，秦家这种习惯，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种手段有点不上台面，很多技术公司都不太愿意和景传合作就是这个道理。”
　　徐婉漠心想，这些事情估计王阮舒也知道不少，所以才各种叮嘱让自己不要上当，书墨这里也是早早就拒绝了这类“投资”合作人的项目，显然景传在业内口碑已经不太好了。
　　难怪庄岁久和方怡会着急。
　　景传算庄岁久公司的上游了，如果这条大船沉底了，那庄家现在的好日子，估计也要跟着缩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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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累了……赶紧完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