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第五章 ...

  •   5
      东京的时令正在向夏天靠近。虽然早晚还是有春时的凉意,但是白日上课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穿着裙子的钉崎和把脸贴在桌子上企图消散热意的虎杖了。伏黑惠端着冷面少年的架子,矜持地把袖子往上挽一挽,面不改色地记笔记。
      暑热确实丝丝缕缕地到来,自然而然地催生出在上课时悄摸摸地打开手机订冷饮的违纪行径。
      “是学校的饮品贩卖机太单调了。”钉崎对着露出不赞同目光的伏黑惠说道,她微微倾斜手机屏幕,把上面大火甜品店的页面展示给坐在后排的我们两个。
      “你们要什么?红豆冰沙可以吗?”
      伏黑惠一副认真听课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实则不留痕迹地看了我一眼。多年的默契使我心领神会。
      “要抹茶冰沙,我和惠都是。”我小声说。
      “我要巧克力的。”虎杖在一边隔空传音。
      钉崎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这次是钉崎付钱,所以我们三个要出一个人去校门口拿外卖。上次是虎杖去的,我和惠在line的私聊里相互丢了一个骰子,他的点数比我大。
      我放下笔,愿赌服输:“我去。”
      无论走过多少次,我还是要说,高专面积大到离谱。一下课就从教室往外走,到校门口一个折返,以正常跑步速度需要到下节课上前一分钟才能回来。
      钉崎这次设定的外卖投放地址是校门口从西向东数第二棵梧桐树后掩映在灌木丛中的铁栅栏内侧。
      空间感稍微差一点的很可能直接放弃投送。
      我费劲吧啦地从灌木丛里够出了密封的保温袋,然后一回头撞上了黑色的眼罩和白色的羽毛球。
      羽毛球拎着一袋子喜久福快乐地和我打招呼:“哟,星里!”
      “悟先生日安。”
      悟先生看着我手里的袋子,一副很不赞同的样子:“啊,你们又在夜蛾校长的课上点外卖,我感觉不太好。”
      被大家长当场抓获并说教的我顿时一阵心虚。
      大家长皱起并看不见的眉头,语气相当严肃:“高专这么偏,多麻烦人家送快递的小哥哥,你们应该翘课直接去。”
      我:“......”
      我:“这样吗?受教了悟先生。”
      悟先生见我如此上道,不禁和我勾肩搭背,准确来讲,是他单方面把我当拐棍,揽着我的肩膀一起往学校里走:“啊,当然如果是星里的话,让哥哥帮忙带回来也是可以的哦!”
      我婉言拒绝:“那倒也不必麻烦悟先生。”
      “星里的请求怎么能算是麻烦!”企图当一个好哥哥的悟先生为身为学生的我指明了一条更为明目张胆的不法道路。
      我很清醒:“即使是你,也会被校长打死的。悟先生。”
      夏蝉已经冒出了聒噪的苗头,走在林荫道上能听见细弱的蝉鸣,像是新生,又像是垂暮。
      “啊...”悟先生突然发出一个单音,像是想到了什么,“我明天要去出差,明明才刚回来没多久。”
      这是常态,咒术师高危且人才稀缺,作为特级自然会很忙。
      我为了安抚他说道:“我也差不多,后天走。”
      “星里这次去哪里啊?”
      “横滨,听说那里前不久除了一些乱子,诅咒数量有增加的趋势,让我过去看看。”
      悟先生摸摸下巴:“横滨好像一直很乱。”
      我点头赞同:“但是这次听说有人想用一架飞艇毁掉一整座城市,并且在那之前还发动了大规模精神系的异能力。市民的情绪非常不稳定。”
      “那确实是推不掉的任务了。”悟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作为高层压榨童工不做人的补偿,把手里的喜久福送给了我。
      悟先生没有喜久福是不可以的,于是他和我挥挥手道别后瞬间消失,又奔向了拥有喜久福的诗与远方。
      留我一个人面对还有两分钟上课的现实与苟且。
      跑回去肯定是来不及了,但我还有一个可以保命但不太稳定的赶路方法。前些天悟先生来来回回瞬移的时候突然想到如果用我的咒力复刻他使用【苍】的时候的走向可不可以达成相近的效果,于是就拿着这一个只有猜想的实验课题大半夜翻了我寝室的窗户。熬夜追番的我只来得及关掉视频界面露出垫在下一层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论文界面,假装自己在熬夜学习的样子。
      然后悟先生就顺势被那篇论文里提到的黑洞与量子力学点亮了灵感。
      鬼知道为什么从高中开始在高专读书的悟先生竟然看得懂理论物理,但是他就是备受启发。
      当时他的下半边脸被笔记本电脑屏幕的荧光映得惨白的下半边脸是一副严肃深沉的表情,反重力的白发在深夜里显得鬼气森森,透着凉意的手指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嗓音低沉冷淡。
      “我有一个想法。”
      而我只想立马上床睡觉。
      也只是想想,配合大人的突发奇想可能是每一个孩子必须经历的痛苦的成长阶段。
      于是我就配合他用了一整个晚上的时间进行实验探究,悟先生带着我在高专和五条家别院之间来回瞬移了几十次之后,我的咒力在我强烈的求生欲下勉强习得了一些些瞬移的皮毛。
      最重要的是,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在半夜追过番。
      但是毕竟没有悟先生的六眼加持,只是照猫画虎,所以只能在短距离内抵达自己相当熟悉的地方。位置还可能出现小范围偏差。
      于是当我拎着两个袋子出现在教室窗外的半空中时,钉崎喝到嘴里的水全都喷到了虎杖的脸上。伏黑惠眼疾手快地举起教材逃过一劫。
      幸好我可以漂浮,不然喜久福和冰沙全都会和我殉情。而我可能会被三位同窗鞭尸。
      在上课之前分完冰沙,伏黑惠一边拆包装一边问:“刚才那个是瞬移吗?”
      “不能算是。”我保守地回答,“距离短,不稳定,限制非常大。”
      “真的要学会瞬移我首先要继承悟先生的六眼。”
      “已经很厉害了。”伏黑惠说。
      “你们两个沉迷变强的家伙,”钉崎咬着勺子翘起椅子向后排望过来,“这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新出的科幻片好像很受欢迎。”
      我叹气:“你们去吧,我有任务,后天就走,周末回不来。”
      换来三个人同情的目光。
      “星里好像一直很忙啊。”虎杖含着冰沙含含糊糊地说,“感觉这一次在学校里也没待多久就又要走了。”
      “没办法的事。”
      我出发那天东京是晴天,通往横滨的沿途天气一点一点阴沉下来,真正到站的时候迎接我的是大雨。
      这次的辅助监督是一个短发的女孩,约莫二十出头,穿着黑西装的样子很帅气。但是因为帅气,她感觉到了与着装相符的寒冷,并且付出了三个喷嚏的代价。
      我看不下去了,把行李中的外套借给了她。
      “多谢五条先生了。”她套上外套帮我撑起伞,我们向着停车的地方走去,横滨车站的停车场似乎离站台格外远,而提前放车的人又选了最远的停车区域。
      “五条先生不会冷吗?”
      “我还好,校服比较御寒。”我指了指自己的校服,摇了摇头。
      我的校服在设计之初被悟先生做了手脚,原本应该是和伏黑惠一样的深蓝色短外套和长裤,但是悟先生感觉这样真是太没有个性了,必须要有所创新,于是就把上衣外套加长了一些,在扣子的位置上稍加调整。总体来讲,我的校服就像是一件深蓝色带帽的中长款风衣。看起来很暖和,春秋穿正好。
      辅助监督开车去酒店的路上,我看到了横滨这座城市的现状,说真的,有一点点惊讶。
      据资料显示,美国异能者团体组合在五天前抵达横滨,为了某些目的对横滨的异能者进行了攻击,最后演变为把整座城市毁灭的威胁。他们利用港口黑手党的精神系异能者梦野久作展开以城市为范围的脑域控制,并企图用飞艇【白鲸】将横滨炸毁。
      而我眼中的行人车马与城区景观都趋于平和,已经看不到曾经的伤痛。花店照常营业,有学生戴着耳机走在路上。
      横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而顽强的生命体。
      即使曾险些灭顶,被打碎了全身的骨骼,只要核心的脑与心脏有一息尚存,就可以在短时间内痊愈康复,重新站在自海面升起的朝阳下。
      这座异能者之城,才是异能力世界中最大的奇迹。
      “五条先生看起来很喜欢横滨。”辅助监督笑着说道。
      “可能吧,第一次来。”
      但并不是第一次接触。我在刚刚成为特级咒术师的时候在咒术界核心的那幢高楼里见到过异能特务科的事务官,因为特级原本只有四个,人员增减对于体系的平衡影响非常显著,那位事务官是异能世界官方组织派来接触我的。
      事务官很年轻,头发梳理整齐,戴着一副黑框的圆眼镜,看起来干净严谨,却总有一种深埋的颓丧感。他当时在四下封闭的高楼里用公事公办的语气与我对话,问的问题规整而无趣,他干巴巴地问完,而后礼貌又干脆地起身,道别离开。我当时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但是有时候缘分总是玄之又玄,我当天傍晚又在街区一角的咖啡厅里遇到了他。事务官点了一杯超苦的咖啡,坐在窗边和他的工作殊死搏斗,看起来生无可恋。我上前去打了招呼,他抬头扶了扶眼镜,似乎因为我的年龄或是别的什么,并没有那么生疏。
      “五条先生,这真是缘分。”
      也是这一次我才知道了他的名字,坂口安吾。
      似乎是我的出现让他意识到了晚餐时间的趁虚而入,他把笔记本电脑收到一边,找服务员点餐。除了正餐之外,还点了一杯威士忌。
      我以为像坂口这样的人是不喝酒的。
      “工作时间是这样。”坂口揉了揉眉心,焦糖色的酒液在咖啡店昏黄的灯光下泛起几弯流光,“喝酒只是闲暇时间的消遣,不会误事。”
      他喝了半杯酒,和我闲聊着天南海北的事情,聊到他去过的地方,呆过的地方,说的最多的就是横滨。
      “那是一座一半埋在黑夜里的城市,”他说,“但是晚上喝完酒看到星星很漂亮。醉了之后尤其好看。”
      “我并不算是喜欢多喝酒的人,喝醉酒是因为朋友的生日。”他停顿一下,然后更正,“以前可以一起彻夜喝酒的朋友。”
      “现在不是了吗?”
      他偏偏头,看向窗外属于东京的晚空,有零星两颗星星。之后又喝了一口酒,仰头下咽时像是连带着未出口的长长一声喟叹一同吞下。
      我忘记了他的回答,兴许他根本没有回答。他第二天就离开了东京,我们没再见过。
      但是他给我留下了一个横滨的印象,醉酒后可以看到很明亮的星星。
      雨丝从窗户的缝隙里打进来,冷风吹过我的侧颈,带起一连串的瑟缩。
      辅助监督继续微笑,探过身越过我关掉了窗户:“横滨确实是很有特色的城市,但是五条先生欣赏的时候能否把车窗关好呢?即使穿着外套也很容易感冒的吧?”
      我:“......”
      偏头打了个喷嚏。
      这次的辅助监督怕是和狗卷学长有什么亲缘关系。我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冒出了这个想法。
      打喷嚏是很爽快的事情,但是连续打喷嚏是很痛苦的。
      我走下楼吃早餐的时候脸色一定很憔悴,不然辅助监督为什么一见到我就从她的万能小包包里翻出了红外线体温仪,对着我的额头就是一下。
      “37.8℃,已经算是低烧了,五条先生。”辅助监督忧虑地看着读数,“今天的任务没问题吗?”
      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感冒而已,我拔除诅咒不费力的。”
      纵使我做出一副你放心感冒很快就好的样子,辅助监督还是塞给我一条围巾,并且勒令我把帽子戴上了。还在路过奶茶店的时候去给我买了一杯热的红豆牛奶。
      小小年纪宛如一个操心的妈妈桑。
      我的任务其实就是根据【窗】发来的情报到各个负面情绪达到特级预警的地方查看,并在医院学校等地确定埋藏的咒物是否完好,如果有需要,及时进行修复。
      开车带我在横滨转了一圈,我的辅助监督又变成了无法控制表情的面瘫。但是鉴于我除了执行任务时会偶尔下车,其余时间都在车上睡觉,她并没有机会吐槽自己变成司机这件事。这是我在中午和她一起去寿司店吃饭的时候从她脸上读出来的。
      她点了一份鳗鱼卷,给我点了一份骨汤乌冬面,被我用来暖手。她看着我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叹了口气,又拿出了她的体温计。
      “38.5摄氏度。五条先生。”
      仅仅一个上午的时间感冒就蜕变成了发烧。我蔫哒哒地哦了一声,顺从地就着清水吞掉了退烧药。
      我感觉咒术师的身体素质都好得要命,想当初狗卷学长一个咒言师和乙骨学长在下雪天用雪打仗斗殴浑身湿透,事后连熊猫准备的姜茶都没喝也没感冒,怎么到我这里就一击必中?
      果然是辅助监督的咒言吧?
      “我是没有术式的,五条先生。”辅助监督微笑,“如果有,我就不在这里了。”
      “五条先生感冒完全是因为雨天吹冷风吧。”
      无法反驳。
      辅助监督劝我下午回酒店休息,高层那边的请假她去处理。我和她讨价还价,把请假日期推到了明天。
      今天事情还是今天做完吧。
      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并且我也很庆幸自己相信了自己的直觉。
      下午的任务在一所学校,在过往一周的时间里毫无关联的学生接二连三用跳楼的方式自杀,让警方把目光从心理问题转移到□□,再转移到超自然因素上。
      【窗】的情报显示,有一只特级咒灵蛰伏。
      我们来到现场时,学校已经被迫停课了,校园外面被警戒线封锁。我眼中的天空被漆黑的咒力淹没,有庞然大物睁着眼睛看着周遭鲜活的生命。
      “我感觉这里很危险,乱步先生。”我听到一个少年用有些焦虑的声音说道,偏头看见一个白发的男孩还有一个穿着侦探服啃着大棒棒糖的少年。说话的是那个拥有让人PTSD发色的男孩。
      “确实哦,敦,学校里有很危险的东西,但是不属于我们管辖的范畴。”侦探服的少年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说,然后猫猫捯毛线球一样指了一下在一旁旁听的我,“这位才是专业人士,他会解决的。”
      我想起了他的身份,武装侦探社的核心,江户川乱步,自称直接第一名侦探,事实也是如此。而他身边的那个白发男孩,大概就是前些日子被悬赏数十亿的白虎异能者,中岛敦。
      我对着他们露出一个微笑:“日安。”
      中岛敦看着我,有些惊讶:“日安。您是来处理这起连环自杀案件的吗?”
      “是的没错。”我点头,“但实际上不是自杀案,是我来晚了,抱歉。”
      江户川乱步挥挥手:“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道歉?”他抬头看着我,瞳眸微睁,翠色清亮的光在其中一闪而过,“小孩子是不需要为大人的过错负责的,尤其是生着病的小孩子。”
      我看着比我更像是小孩子实际上却已经成年的名侦探,偏头咳嗽一声。
      “我会处理掉它的。”
      这种程度的特级咒灵,拔除连面都不需要见。
      破碎吧。
      阴郁的负面情绪飞快消散,一旁看不见诅咒的异能者若有所觉地抬头看向天空,看不见的阴云被阳光融化,像是雨后。
      “突然感觉暖和了。”中岛敦喃喃到,然后睁大眼睛看向我,“是您把那个东西解决了吗?真是太感谢了!”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其实我比你小哦,”我被他的‘您’叫得心里发慌,“不需要敬称。”
      “这不过是分内之事,也不需要感谢。”
      中岛敦被我两句话回绝得愣了一下,然后挠挠头笑了。
      我准备道别离开,却被一旁的乱步拉住了袖子,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副眼镜,眼睛完全睁开时掩不住锐利沉沉的清明,那是跳脱出寻常人范围的清醒,与知之万物的洞然。
      “看在你很得乱步大人心意的份上,乱步大人要提醒你一句。”侦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家里有变故,有你在时不敢叫嚣的家伙动手动脚,有你熟悉的人可能会出事。”
      我也看着他的眼睛,而后冷静地回答:“我知道了。”
      “多谢。”
      我上车后拿出了手机,调出了【窗】的任务记录,属于东京区域的任务中有一条只记录了一个开头,执行人是我的三位同窗,发出时间是二十分钟前。我关掉了页面,拨通了一个我几乎从未打过的号码,拨号的嘟嘟声响了片刻,那边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还有在背景里琐琐碎碎的人语。
      我回答:“前辈们日安,是我。”
      我习惯开门见山的问候方式。
      “我偶然间听说,各位将一起特级咒胎的任务安排给了三位一年级新生。”
      那边传来对安排理由的阐释,我当然是相信的。
      “人手不足,确实是时常出现的事情。”
      “但是把属于特级的任务安排给初入咒术界的学生还是有一点危险吧,估计伤亡是在所难免的呢。”
      我别开话筒咳嗽两声,而后很耐心地和他们分析,并且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如果悟先生出差回来后得到不好的结果,知道了各位的决定,一定又会说出‘不如把你们都杀了’这样具有威胁性质的话,那样可能会对几位年事已高的前辈的身心健康造成危害。”
      “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我可以帮诸位提前寿终正寝,不知前辈们意下如何?”
      那边是一阵沉默,我和声劝慰。
      “嘛,不要不好意思开口,如果各位需要的话,我不会嫌麻烦的。”
      “我向来是尊老爱幼的。”
      那面一片死寂,我看着秒针走过两格。而后沙哑低微的嗓音问:“你想要什么?现在撤销任务已经来不及了。”
      “名字而已,那个特级咒胎的名字,相信前辈必定知道。”
      “戴天,咒胎戴天。”
      这样就够了。
      知道名字的话,连悟先生都可以被诅咒,远隔重洋的卢森堡都可以被强行净化。
      何况区区特级咒灵。
      今天我身体心理都不是很舒服,咒力略微有一些些过满。
      所以。
      “特级诅咒,戴天。”我低声说。
      “破碎吧。”

  • 作者有话要说:  五条悟:不如把这些老橘子都杀了
    五条星里:我可以帮各位前辈提前寿终正寝
    高层:……
    看了看特级诅咒师夏油杰,被叛过死刑的乙骨忧太和在国外完全不管他们死活的九十九由基。
    高层(强颜欢笑):算了,我自己死:)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