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教我成为文豪》言想睡觉

33、熊孩子的狂欢第十三夜

　　恩奇都的声音又轻又小，浅海竹里根本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恩奇都笑了笑，自然地把神明二字吞进肚里，“如你所见，我是Caster召唤出的从者恩奇都，因为不是完整的从者与御主之间的契约，所以受到限制，只能在固有结界中活动。”

　　“由于和吉尔共享王之财宝的关系，我也曾得知关于你的一二消息，浅海竹里。”

　　行吧，他突然觉得吉尔伽美什王没进入结界是正确的。王和恩奇都打起来至少也得是个两败俱伤吧。

　　通过吉尔伽美什王的关系，浅海竹里天然对恩奇都点满了好感度。天啦噜，这可是笔下同人文的另一位当事者！恩奇都本人比吉尔伽美什记忆中的还要温柔强大！

　　唉，浅海竹里你可真是太双标了。恩奇都是Caster的从者！是敌人！

　　因为奇怪的关系，两人意外地算得上熟识。虽然因为对立的立场他不得不对恩齐都抱有警惕，但态度显而易见柔和了不少。

　　浅海竹里小心发问，“高塔上到底是什么？你们不会指望着我——”他呆愣地指了指自己，“——Archer的御主，来帮你们吧？”

　　说实话，早知道【无名森林】里发生了这么奇怪的事，他们蹲在结界外等Caster组内耗岂不是白捡一个人头。

　　恩奇都否认：“变化是方才才发生的，时臣已经紧急联络过教会，但暂时还没有回应。”他顿了顿，决定全盘托出，“不过我们找上你的原因，还是因为圣杯。”

　　“变化出现时，自称是圣杯意识的声音告诉我们，竹里，你是变化产生的原因。身为结界内一部分的我们被困在这里，连回归英灵座也做不到，而只有身为外来者的你能打破这种变化。”

　　浅海竹里有些懵，按照恩奇都的意思，圣杯是有意识的？

　　有意识就说明存在偏向性。他第一反应就是这场圣杯战争有鬼，有意识的圣杯可做不到绝对的公平公正。要不是因为中原中也的线索指向这场圣杯战争，他根本不会来参加好吗！

　　等等、不会这个圣杯的意识就是中也的意识吧！感觉很有可能啊！

　　他瞎糊弄分析一通直接攻略了自己，涉及中原中也，浅海竹里不得不端正自己的态度，暂时和恩奇都站在同一战线。

　　浅海竹里慢吞吞地说，“那么，公主大人，你能带给我什么力量呢？”又指了指跟在身后的两位刃，“能把他们的本体刀变回来吗？”

　　萤丸和加州清光变成人的后果就是，他们三个人的战斗力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浅海竹里仔细看了看自己两把刀的脸色，从之前阻拦童谣的行动上就能看出这两刃也是擅长用刀战斗。

　　等于说现在他们三个人还缺三把刀，不，说四把更为贴切。他小天才竹里可是在最近的战斗中又获得了新的灵感，说不定能使用双刀作战，要不然也不会同时带两把刀下来啊！

　　“不能，但是可以给你别的武器。”恩奇都弯了弯眼睛。

　　手抬起，带动白色的布袍。恩奇都的手一翻，一串锁链就出现在他的掌心。

　　锁链上的气息隐隐让浅海竹里有些不舒服，像是遇到了天敌。他不着痕迹地往后退半步，略有疑问：“这是要做什么？”

　　“你等下就知道了。”

　　天之锁是针对神性的宝具。

　　为了表示自己毫无敌意，恩奇都将天之锁以极度缓慢的速度靠近浅海竹里的胸口，让一头没入他的身体。

　　看着锁链在奇异力量下深入五脏六腑，浅海竹里的头皮都要炸了，那种深入骨髓的凉意随着锁链的移动而逐步加深，就如同生嚼冰块时浸骨的牙酸此时蔓延全身。

　　在他终于忍不住要动手的时候，恩奇都把锁链收回了。

　　随着锁链的回撤，一只毛笔被勾了出来，落在浅海竹里手上。

　　如果太宰治在场，他一定能认出，这只毛笔就是当初在福冈面对特级咒灵时浅海竹里的里人格使用的武器。

　　但是很显然，浅海竹里不清楚，他诧异地看着手中这只棕色笔杆灰白色毫毛普通到随处可见的毛笔：“我体内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嘛，这里是童话世界，一切皆有可能。”恩奇都的语气轻描淡写，“好了，这就是你的新武器。”

　　浅海竹里：？

　　如果不是因为对面站着的是恩奇都，他都想骂人了……

　　他是一个用刀的剑士，给他一支笔是让他用笔戳戳戳吗？虽然隔壁华国有以笔为刀为民呐喊的说法，但那只是比喻，是文学加工的说法，也没见文人墨客带笔上战场的啊。

　　他眨了眨眼，迷茫不解，而恩奇都只是又笑着重复之前的说法：“你等下就知道了。”

　　幻境内的空间不能用常理来丈量。事实上包围远坂宅的森林不过几亩地，但在【无名森林】中却拉长了几倍不止。

　　统一战线的几人都不是常人，在以百米冲刺的全速奔跑冲向高塔时，还有余力交换情报。

　　读作交换情报，写作闲聊。

　　据恩奇都所说，他回应圣杯召唤的愿望不过是想和吉尔伽美什再见一面，而童谣的愿望则是编织梦境。

　　至于远坂时臣，那不重要。恩奇都很随意地告诉浅海竹里，远坂时臣现在被困在远坂宅内，因为【无名森林】被污染而过量抽取魔力，现在正在昏厥中。

　　……看来远坂时臣的运气是真的不行。

　　一路上都没遇到阻拦，浅海竹里一行人顺利来到高塔之下。凑近高塔，才知塔之高，耸入云宵。它内里的破败如同废弃的外表，楼梯或中途截断，或被杂物阻挡。温暖的光线从被只剩一半的彩窗切割得支离破碎，落在积满灰尘的瓷砖之上。

　　外面是童话幻想风，里面是哥特式的衰败。高塔和幻境格格不入，浅海竹里皱了皱眉，他觉得这座塔有点眼熟，却暂时又想不清楚是在哪里见过。

　　这个问题直到登上塔顶还在困扰着他。他端看着顶层华丽复古的大门，在脑中检索。

　　这真的很眼熟啊。

　　萤丸是一直跟在身边多年的灵，银发小正太蹦蹦跳跳地走到浅海竹里身边，仿佛真的是只兔子。萤丸用兔耳戳戳他苦恼的主人，提醒道：“国王就在里面，主人不进去吗？”

　　这不是进去不进去的问题。浅海竹里盯着大门出神，这种明明觉得哪里不对但是死活想不起来的感觉抓心挠肺，到底是在哪见过这个场景呢。

　　幻境和现实交错重叠，高塔和幻境又是两个世界，而塔的顶层繁华又簇新，和底层的破落完全是两个样子。

　　诡异的儿歌又再次响起，这次换了个男中音。

　　“这个王做的布丁，放进许多红宝石，还放进白色的长发，像一座天空的高塔。”

　　浅海竹里猛然惊醒。

　　对了，红宝石！

　　单独的红宝石可以说是远坂家的宝石魔术，但是红宝石加废弃高塔加白发加龙的设定还不眼熟吗。作为全世界唯一一个通读《文豪O犬》的人，浅海竹里明悟了，这里面不会是——

　　“远方的客人，还不进来吗？我可是期待你很久了。”

　　门应声而开。

　　门后的空间远超塔的存储空间，无数的红宝石分隔在隔间中旋转，这些都是异能力的结晶。而在红宝石汇集之处，是火光在跳动，背对着浅海竹里的，是一个从头白到尾的身影。

　　果然。

　　神奇，这不是涩泽龙彦吗，被太宰治在龙头战争里打败后又被中岛敦暴走干掉的那个倒霉鬼。

　　涩泽龙彦头也不回，手上把玩的宝石被他一颗颗丢进火堆中：“我等你好久了，浅海竹里。这个世界没有异能力，虚假又无趣。啊，要不是为了杀掉你，我宁愿直接去死。”

　　又是一个异界来客？不同于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是直接被浅海竹里召唤过来的，涩泽龙彦的凭空出现让浅海竹里的警惕提升到极点。

　　他本来还想吐槽说你把宝石丢进小火堆的举动除了显得你很装逼以外没有别的用处，这话现在被他吞进嘴里。浅海竹里挡住想要冲上前的加州清光和萤丸，停顿片刻：“……你就是国王？”

　　涩泽龙彦想了想，肯定道：“应该是的。”

　　如果以犯罪者来限定涩泽龙彦的身份的话，他一定是死于话多的愉悦犯。浅海竹里看着那个像是没上色的身影站起来，拍拍手，转头过来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

　　“我只是想看看有什么超脱我掌握的有趣事物，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你就是我想要的猎物，是超脱一切的能力者。”迈着贵族般的步伐往前走了两步，涩泽龙彦愉快地说着，“我很好奇，你的能力又能变成什么样的结晶？”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又没有异能力，你的龙彦之间对我无效吧。”

　　顿了顿，没想到涩泽龙彦更高兴了：“你说得对，确实不能用这种态度对待你。那个声音还告诉我异能力的正确使用方法，也许我可以一试。”

　　龙是异能力的起源，而收集了无数异能力结晶的涩泽龙彦，就是那条龙。

　　从远端到近地，收藏在隔间的无数红宝石飞速旋转，化作力量涌入涩泽龙彦的身体。罡风阻拦着浅海竹里的靠近，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涩泽龙彦的身形在拉长异变成非人的形状。

　　废弃高□□裂成碎块，而儿歌还在唱：“他是一位伟大的王，他偷了一条迅猛的龙。”

　　“国王是龙，龙是国王。”

　　——而浅海竹里，就是那个屠龙的人。

　　“轰——”

　　*

　　与此同时，冬木市的爱因兹贝伦庄园内。

　　庄园内空荡荡的，卫宫切嗣蹲在大厅，一点点保养手中的枪，他似乎不知道阿尔托莉雅和爱丽丝菲尔去参加宴会的事。

　　不过这事瞒不了多久。还未到零点，助手传来情报，Rider、Lancer和Assassin在市中心酒店三方混战，而使魔也查看到Archer出现在远坂宅的上空。

　　……Saber呢？

　　卫宫切嗣和自己的从者阿尔托莉雅相性不怎么好，他这时才发现阿尔托莉雅不在庄园内，连带着自己的老婆爱丽丝菲尔也不知所踪。

　　今晚是个偷袭的好机会，怎么说都得把阿尔托莉雅带回来去搞事吧。卫宫切嗣看着手中的令咒，犹豫要不要消耗一枚令咒将不知所踪的Saber召唤回来。

　　“哒、哒、哒。”

　　庄园的楼梯是大理石砖铺成的，踩在上面的声音会格外清晰，卫宫切嗣熟练地装弹上膛，转身将枪口朝向身后。

　　枪口对准的，是一名穿着漆黑大衣浑身缠满绷带的少年。

　　太宰治停了下来，他双手举起作投降状，讨好似地笑了笑：“晚上好呀，正义的伙伴，卫宫切嗣先生。我可不会给你使用令咒召唤亚瑟王的机会。”

　　无论是御主的身份还是Saber的真名都被叫破，卫宫切嗣心里一惊，但他表面上可不会因为对方是个未成年而掉以轻心，沉声：“你是谁？”

　　太宰治的声音有些委屈：“别用枪指着我嘛，我可是个好心人，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而已。”

　　“卫宫先生，听说你的愿望是世界和平。虽然是值得尊敬的可笑愿望，但是将希望寄托于圣杯可实在是愚蠢。”

　　他的声音像是蛊惑，但意志坚定的卫宫切嗣只是嗤笑：“你懂什么？”

　　“都说了我可是一个有良心的好人，怎么忍心看你陷入歧途呢？”即使被枪举着，太宰治也不甚在意，他双手抱头往下走了几阶，仿佛为自己辩解，“我们对圣杯没有兴趣，只是对圣杯里的意识感兴趣。”

　　“圣杯中装的是此世之恶，会以最恶的方式实现你的愿望，比如杀了全世界所有人，世界就会和平。”

　　太宰治停下来，他腼腆地笑了笑，眼里化不开的黑暗仿佛要吞噬对方。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他歪了歪脑袋，“行啊，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

　　“因为我，信仰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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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明明是用的刀，但是霓虹却称这帮人为剑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