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教我成为文豪》言想睡觉

32、熊孩子的狂欢第十二夜

　　“杂碎，清醒了？”

　　浅海竹里木着脸蹲在吉尔伽美什的飞行宝具维摩那之上。他背对着吉尔伽美什蹲在维摩那的尾端，如同一尊石雕像，满脸写着麻木。

　　喵的，都怪太宰治！他都干了些什么啊……

　　数落征服王说教亚瑟王就算了，为什么还有抱着吉尔伽美什大腿哭的记忆啊！就离谱，一锅鸡汤等效于假酒，让他做出多少丢脸的事。想起来十分羞耻，不如就假装自己没有之前的记忆好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本王过来！”

　　吉尔伽美什不耐烦地训斥，听上去火气很大。浅海竹里低着头挪动到王座边上：“王，有何吩咐？”

　　猩红的瞳孔扫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吉尔伽美什冷哼：“想忘记，经过本王的允许了吗？浅海竹里，你这杂碎胆子可真大啊……”

　　这种不堪回首的回忆就让它随风逝去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让他记住啊！

　　是他忘记了，吉尔伽美什王就是那种写他穿女装极度ooc都面不改色，接受能力爆表的人。

　　接受能力强不代表就不跟浅海竹里计较了。维摩那停在了远坂宅上方，再往下就会进入Caster的魔术工坊范围。

　　按照太宰治制定的计划，当他们以三王会议钳制住Saber后，五条悟和韦伯会去挑起远坂时臣的徒弟言峰绮礼和肯尼斯的战斗，并在最后召唤出Rider将两败俱伤的Assassin和Lancer一网打尽。而吉尔伽美什和浅海竹里则去闯落单的远坂时臣的魔术工坊，太宰治则负责牵制住卫宫切嗣防止其召唤Saber援助Lancer。

　　原计划是如此，浅海竹里废了很大劲，好说歹说才让吉尔伽美什同意和他到远坂宅里走一趟。

　　但是，那份不愿回忆的羞耻记忆，让他敬爱的王变卦了……

　　“远坂时臣的从者是Caster，目前还没见过Caster现身，不过可以感知到的是，下面这片森林都被改造成Caster的固有结界了。”

　　关于魔术的粗浅知识是这几天从韦伯那学来的，如今恰好派上用场。浅海竹里从维摩那上探出头，下方的黑森林缠绕着迷雾，若有若无的魔术气息在整个森林中乱窜。

　　森林沉寂又神秘，隐约诉说着不祥。

　　“Caster和远坂时臣就藏在森林中，王，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Caster擅长阵地战，每一个Caster的据点都会被改造成适合他们的堡垒。毫无策略地闯进Caster的据点无异于找死，浅海竹里的谨慎再适当不过。

　　吉尔伽美什自身也有很强的Caster潜质，如果万能的王能出手当然是最好啦！

　　浅海竹里想的挺美，但是吉尔伽美什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金发的王端坐在维摩那的王座之上，冷冷斜睨：“浅海竹里，臣子的本分就是为本王扫清一切障碍，就让本王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吧！”

　　预想中吉尔伽美什用王之财宝直接轰开远坂宅大门的剧情并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他被王一脚从天上踹下去。

　　没有犹豫的！毫不留情一脚把他踹下维摩那啊！

　　直到掉入远坂宅周围的森林时，浅海竹里都没想明白，说好的心胸宽广呢，王的任性为何在现在突然发作啊！

　　*

　　远坂时臣的从者童谣，职介Caster，如她的名字，是实际存在的图画书的总称，擅长阵地作成。

　　听上去似乎有些模糊，不过童谣的能力是根据御主的意愿而构建出一个想象中的童话世界。

　　即是固有结界，【无名森林】。

　　吉尔伽美什把浅海竹里踹下去的时候姑且还算有点良心，把他随身携带的琴匣一同丢下去。琴匣中装的是各种各样可能有用的咒具，还有最重要的两把特级咒具。

　　大太刀·萤丸，打刀·加州清光。

　　有刀在手心不慌，纵使来条龙也能给你屠了！

　　浅海竹里本来是这么想的，他信心满满，他踌躇满志，他长啸一声冲入【无名森林】中——

　　然后就发现，手里的两把咒具，凭空消失了。

　　外界是漆黑的午夜，【无名森林】中却是阳光正盛的中午。青翠欲滴的绿植散发微弱的荧光，姹紫嫣红的花朵和果实在缓缓吐息。这里是幻想中的世界，树上结的是甜甜圈和千层酥，爬过叶片的以红心扑克为翅膀的蝴蝶，只有头而没有身体的幻影从树梢一闪而过。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浅海竹里看着面前的场景倒吸一口凉气，固有结界中空间时间都是扭曲的道理他明白，但是谁能告诉他，他的刀呢？

　　星辰的碎屑在落地出聚集，风旋扫落堆积的尘埃。有人形在炫目的光中诞生，无数光构成躯体和四肢。

　　巨大的魔法阵攀附在地面，向四面八方延展。

　　浅海竹里眯着眼，以防被光刺伤眼睛。他从高空坠落，像掉落的陨石一般在地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坑。

　　烟雾散开，光耗尽，魔法阵消散。浅海竹里单脚落在地面，而在他面前，是两位容貌不似常人的可爱少年。

　　左手是蓝白短裤水手服头顶还长着兔耳朵的矮个子正太：“我是阿苏神社的萤丸。锵！压轴登场！”

　　右手是红黑燕尾服手里踹这个怀表长着猫耳的黑发中分少年：“啊，我是河川下游的孩子，加州清光。虽然不好上手，但性能其实很不错哟。”

　　两个人他不认识，但是名字他熟啊！这不是他的两把特级咒具吗？现在大变活人啦！

　　他是从圣杯战争片场走错进入爱丽丝漫游仙境的片场了吗？

　　浅海竹里左看看，右看看，无奈地垂下头，面无表情地看向两刃：“道理我都懂，但是刀呢？你们的本体刀呢？”

　　化作人形的两把咒具周身穿着打扮和童话风的【无名森林】保持一致，左看右看都没有能藏刀的地方。

　　夭寿！没有刀的咒灵操使怎么打架啊！

　　浅海竹里一脸木然。按照他的打算，Caster固有结界的杀伤力尚在他可接受的范围之内，只要刀在手，他就可以一路披荆斩棘找到释放【无名森林】的Caster本人。他打不过Caster，但天上的吉尔伽美什王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会看着他被Caster干掉。只要能锁定结界的核心，吉尔伽美什王就能一套连击带走Caster这对主从。

　　多么完美的计划，前提条件是他得有趁手武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双手揣兜，漫无目的地在森林里晃悠！

　　没有武器至少封印了他一半的战斗力。

　　浅海竹里木着脸走在前面，两把刀化成的人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他此时也变成童话世界中别无二致的画风。白色双排扣的短款风衣恰到好处勾勒出他的腰线，金子做成的胸扣别在衣领下方，下身是同色系的白色西装长裤。

　　如果再别上一把长剑，他活脱脱是个骑士。

　　“你们俩没办法变回刀吗？”

　　跟在他身后的萤丸一蹦一跳：“变不回去呢主人，我们被国王施加了魔法。”

　　翠绿的魔幻森林植被渐渐稀疏，浅海竹里定睛望去，再过不远就能走出森林。这不代表走到【无名森林】的边缘。固有结界的名字充满了迷惑性，与其说结界内是一片魔法森林，还不如这就是一个仙境。

　　《爱O丝漫游仙境》里的那种仙境。

　　浅海竹里还在思考萤丸所说的魔法究竟是什么回事。行走不知消磨多少时间，他抬头，看见日光越发耀眼。

　　Caster掌握固有结界内的任意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他周围，这不得不让人戒备。

　　忽然，他停住了，一股不祥的预感直冲头皮。

　　有人来了！

　　日光越来越盛，在刺眼的光芒中，浅海竹里看见一个矮小的萝莉逆光伫立。光让万物无所遁形，只有萝莉身前是浓重的阴影。

　　萝莉一身黑色哥特式的lolita裙子，银色长发编织的麻花辫垂在身边两侧。她的红色瞳孔闪过是非人的光芒，因身高差距，她抬头看向浅海竹里，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远坂时臣的Caster，童谣。

　　他还没去找Caster，没想到她自己就出现在面前。加州清光和萤丸立刻分站在浅海竹里左右，紧紧盯住童谣，就像紧绷的弓弦，生怕对方下一秒就会出手。

　　风停住，林中树叶不再沙沙作响，连光也渐渐平息，恢复成正常的湛蓝天空。

　　在这极端静谧中，童谣歪了歪脑袋，开口：“他们是你的玩具吗？”

　　他们？

　　浅海竹里顿了一下就明白了，童谣说的是萤丸和加州清光。

　　他保持着进战姿势不动，挑了挑眉：“不是玩具，是我的刀。把我的刀变成现在这样子的就是你吧。”

　　“不是童谣干的呢。”稚嫩的女童声解释道，“这是他们原本的形态，现在只是让他们变回了该有的样子。”

　　“哪有刀原本的样子是兔耳和猫耳少年啊！这也太奇怪了吧！快把我的刀变回来！”

　　浅海竹里的要求并没有得到童谣的回应，两方又陷入紧张又奇怪的对峙状态。他还奇怪为什么从童谣身上感觉到敌意，但也丝毫不敢放松。

　　空气一时又安静下来。

　　只是这次的安静却发生了计划外的状况。

　　一开始只是断断续续的声音，由远及近，风将女性声线的喃喃絮语传到耳边。最终声音越来越大，终于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用女高音唱出的儿歌，忽远忽近地在半空中飘散：“他是一位伟大的王，他偷了一头迅猛的龙，为了做一个大布丁。

　　“这个王做的布丁，放进许多红宝石，还放进白色的长发，像一座天空的高塔。”

　　“国王和皇后吃了布丁，身边的公主也吃了，公主逃离了皇宫，第二天早上皇后被油煎了。”

　　诡异的黑童谣循环往复，即使演唱的女高音再温柔也掩盖不了暗黑的本质。但浅海竹里没有功夫关注儿歌的内容，他戒备地盯着童谣。

　　在歌声下，童谣毫不掩饰自己的从者身份，化作金色粒子冲到他跟前。

　　“【无名结界】失控了。”

　　“主人小心！”

　　霎时间咒力灌注全身，浅海竹里还以为童谣要冲上来直接干掉他。身后的两刃试图上前护住主人，但因为距离的问题还不如浅海竹里自己反应速度快。他没想那么多，以手作刀，以极快的速度砍向童谣的脖子。

　　“骑士。”童谣说。

　　手诡异地停在距萝莉不到一公分的位置，浅海竹里发现自己不能动弹，而童谣没有杀他的意思，硕大的无机质瞳孔看向他。

　　而加州清光和萤丸则完全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像提线木偶一样被钉在半空中。

　　童谣平静无波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浅海竹里：“你是骑士，是勇者，童谣需要你去屠龙。”

　　屠什么？

　　啥？什么玩意？他是来参加圣杯战争的，不要以为他说自己连龙都杀给你看就真的要去屠龙啊！

　　童谣不是英灵吗？这个固有结界不是她的吗？要屠龙自己去啊干嘛要拉着一个敌人去啊，这是在拍《权力的O戏》还是在拍《霍比O人》啊？

　　浅海竹里都无语了，他确实穿得像个骑士但不代表他真的是骑士好不好！

　　童谣没搭理他脑中乱七八糟的吐槽，“龙在那里，龙就是国王，国王就是龙。杀死龙，童谣才能控制森林。杀死龙，骑士才能获得自由。”她指向远处的废弃高塔，黑色的高塔冲入云霄，透过云层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

　　手轻轻一挥，加州清光和萤丸落在地上。猫耳的加州清光焦急地向主人汇报情况：“主人！我能感受到，封印我们本体刀的魔法就来自于那座高塔。”

　　加州清光的话进一步佐证童谣已经失去【无名森林】的控制权。

　　行吧，他就是个被紧急抓住的打工人呗。浅海竹里在心里消化【无名森林】失控的事实，如果童谣说的是真的，那他现在岂不是被困在这里了。而且还不知道外界的情况，不知道吉尔伽美什王有没有发觉这里的异常，也不知道被结界护卫的远坂宅现在是个什么光景。

　　他嘟囔着：“为什么是我，我们是敌对关系，你怎么指望我会帮你？”

　　童谣没有敌意，而且对他颇有耐心。黑裙子的萝莉想了想：“帮我，就是帮你自己。听这儿歌，你和国王是有相同联系的人。”

　　“……什么意思？”

　　这次浅海竹里的追问没有得到回应，童谣只是自顾自地向浅海竹里传达自己的意愿，又将之前的话重复一遍。

　　诡异的恐怖童谣还在天际回旋，渐渐地消弭。

　　谁是国王，谁是龙？从古流传的儿歌就是这么没有指向性，让人一头雾水。

　　看上去无法从童谣这里获取更多信息，顿了顿，浅海竹里还是把种种疑问吞下肚。

　　谁要去屠龙啊！谁爱去谁去！

　　“这个世界真实又虚假，要相信自己的内心。”无机质的声音述说着事实，“如果你需要力量，可以去找公主。”

　　童谣抬起手，指向浅海竹里的身后：“看，公主就在那里。”

　　顺着她的手，浅海竹里回过头，发现是一个曾在梦中见过的身影。

　　绿色的长发散开在白色的长袍之上，刘海之下是同色系的金绿色瞳孔。与梦境中不同的是，他头顶王冠，眼中慈爱又悲悯，正注视着浅海竹里本人而不是曾经的挚友。

　　公主？

　　哟呵，这不是恩奇都吗？

　　*

　　浅海竹里再次回过头，发现童谣已经不见踪影。

　　他大概能猜得出来Caster组原本的计划。远坂时臣是知道吉尔伽美什的真名的，似乎在他看来，干掉吉尔伽美什就相当于圣杯战争赢了大半。为了针对这位战力天花板的英灵，远坂时臣应该是让童谣再次召唤出了恩奇都。

　　恩奇都，吉尔伽美什王的挚友，两人关系好到甚至共享王位、王之财宝和宝具。

　　现在成了【无名森林】中的公主。

　　浅海竹里：……神tm公主！

　　恩奇都看上去没有敌意，他缓缓走近，“你就是吉尔的新朋友吗？”后半句声音小到只剩下气音，“真难想象吉尔会和神明做朋友。”

　　此世唯一的，仅存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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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浅海竹里：屠龙是中也的工作啊！找我做什么！
儿歌改编自《鹅妈妈童谣》其中一首《当亚瑟王治理这片大陆》，这章的无名森林的灵感来源于《爱丽丝漫游仙境》
童谣原本无名森林的效果是是所有进入森林的人的存在感变得稀薄，这里因为结界被污染了，就改了嘛。
三十章了，在第四章出场的萤丸终于有了人形，太不容易了！
算二合一吧这章...对不起我就是这么短小呜呜呜，还有一章，争取这章写多点，我努力在12点前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