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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经无绘祭春思青梅 ...

  •   却说年后众人前来,经无绘道:“来来来,都到我家去坐坐。”
      归桃道:“不仅要去你家,长青家我们也要去,走,我们先去给长青和武儿拜个年。”
      众人点头,一同前往。
      摆上贡品,众人三揖,桑姿蓝道:“长青,武儿,过年了,我们来看看你们。大家都很想念你们,没有你们在,过个年都冷冷清清的,一点也热闹不起来。”
      经无绘也道:“阿缇,新春到来,可你们却不会再回来,不久又是祭春时节了,却再也不见你——”经无绘话音未落,桑姿蓝掩面而泣,经无绘也说不下去了。
      霎时四周寂静无比,没有新年的喜庆,只有悲伤的哀思。
      申护诚道:“眼看晌午快到了,我们先回去吧。下午准备准备,晚上去看元宵花灯。”
      众人点头,再是对着端木缇墓前一揖,转身回去。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归速印琛看着舞龙舞狮直叫好。归明和归协在河边放花灯。印休和经无绘一起猜灯谜。归大娘和胥意吃着路边的糖人。归桃带着桑采蓝到处逛。
      只有桑姿蓝坐在桥头亭子里,看着水中倒影。此时,她多希望长青能够出现在她身边啊!桑姿蓝一手扶着亭柱,头倚在手背上,一声轻叹。
      “该回去了。”
      桑姿蓝听到身后有人说话,转头一看,是两位女子,肩并肩走在一起,手里提着兔子灯。桑姿蓝看着她二人远去的身影,转身也回去了。
      回去后的桑姿蓝又拿出了端木缇做的那只红莲风筝。自言自语道:“长青,又是一年春,这风筝又可以放了。”正看着风筝发呆,忽然听到好几个人在喊:“姿蓝!姿蓝——”桑姿蓝放下风筝走出去,原来是众人回来了。
      桑姿蓝道:“师父,师叔,何事?”
      经无绘道:“姿蓝,你回来了?我们找你找了一圈,不见你人,有些担心。我说你可能先回来了,我们就都回来找你。”
      桑姿蓝道:“我又让大家担心了。”
      印休道:“没事就好。回去睡吧。明天,准备回去吧。”
      经无绘道:“师兄,这么急着走吗?”
      印休道:“不用担心,我们经常来看你们就是了。”
      经无绘点头,道:“好。这样也好。”
      印休道:“采蓝,你跟着师父回去吧!”
      桑采蓝感觉没有端木缇和蒙武在,桃花潭真的不热闹,便道:“是,师父!”
      晚上,桑采蓝来找桑姿蓝,道:“姐姐。”
      桑姿蓝道:“采蓝,你还没睡啊?”
      桑采蓝来到端木缇屋里,自从她来了,一直睡在蒙武以前的屋里。
      桑采蓝道:“姐姐,明天我要随师父回初恒派了。自从长青姐姐走后,我知道你悲痛欲绝,不过姐姐你放心,我会好好陪你的。虽然我们暂时分别,但,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这个妹妹,你看当年的归橘门主,她姐妹二人不也很好吗?”
      桑采蓝这一番话说出来,桑姿蓝泣涕如雨,一把抱住了她,道:“采蓝,好妹妹。你一定要好好的。你在初恒派不用担心我。”
      桑采蓝也抱住姐姐,点点头道:“姐姐。我会的,我会好好的,我等你回来。”
      姐妹二人抱头痛哭了一场。
      桑姿蓝道:“快去睡吧,明天你要赶路,会很累的。晚上要休息好。”
      桑采蓝擦着眼泪点头。
      哭了一场,反而睡得着。一夜无话。
      次日,众人辞别,不在话下。
      转眼春分时节将至。经无绘晚上找到桑姿蓝,桑姿蓝在擦拭端木缇生前的佩剑。
      经无绘道:“姿蓝,明日春分,以前阿缇在世时,总会祭春。明天,我带你一同祭春如何?”
      桑姿蓝一听,忙道:“好!师叔,需要准备什么?”经无绘道:“我都准备好了。明天我来喊你,你别外出,免得我又找不着你。”
      桑姿蓝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师叔你放心!”
      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
      经无绘带着桑姿蓝来到桃花潭边。摆上香案,倒上桃花酿,依旧是三杯酒倒在泥土上,再三杯酒洒向空中。
      桑姿蓝第一次见,不解道:“师叔,此乃何意?”
      经无绘道:“倒在泥土上,是为祭春,洒向空中,是为敬春。之后,人方可饮酒。来!”经无绘端了一杯给桑姿蓝,桑姿蓝接过,经无绘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酒,经无绘又坐在了石头上。看着眼前的桃花潭,道:“我已经好多年不祭春了,还是小时候和阿缇在一起玩的时候祭春的。那时候,她爹娘,我爹娘,还有其他人家,我们好些小孩子在一起玩。现在想想,当时多无忧无虑啊!可是,转眼间,分散的分散,远走他乡的再不相见,阿缇也——”说着深深叹了口气,道:“世事难料!”
      桑姿蓝也坐下,道:“师叔,你给我讲讲你和长青小时候的事吧?”
      经无绘道:“好!”滔滔不绝说起了往事。
      桑姿蓝拖着下巴,看着他讲。
      经无绘看着她的姿势,就和桑采蓝缠着他讲故事时一模一样。
      经无绘讲着讲着眼睛红了,桑姿蓝听着听着眼前模糊了。
      次日,桑姿蓝拿着端木缇的剑,一大早就开始练剑。许久未提剑,加上悲伤过度,久病初愈,桑姿蓝练了片刻后都有些体力不支了。
      桑姿蓝停下,院子里立马悄无声息。
      “唉——”桑姿蓝长叹一声,叹息声格外清晰。
      看着端木缇的花花草草,桑姿蓝提起水壶一一浇灌。不在话下。
      话说天庭,红莲和小童子正在习武。春神来到莲花宫。红莲一见春神,当即停下,道:“不知春神驾临,有失远迎!请勿见怪!”
      春神道:“红莲宫主说哪里话!我刚刚从人间巡查回来,因觉得疲倦人乏,前来向宫主取点莲花露。”
      红莲道:“春神请坐。童儿快去拿来给春神!”小童子只道:“是!”急忙跑去了。
      春神坐下,红莲倒茶,道:“春神请。”春神道:“多谢宫主!每逢各个节气,我们都要忙碌一番。刚刚人间又到了春分,我看万物欣欣向荣,也就放心了。”
      红莲一听春分,心里一怔。若是在人间,她还是端木缇,桃花潭不是要祭春了吗?人间过得真快啊!回天庭才几个时辰啊!不知姿蓝在人间如何了?
      正想着,小童子取来莲花露,道:“春神,这是四坛莲花露,我再去拿。”
      春神道:“不用了。够了,喝完再来就是了。”
      红莲道:“春神不用客气!”
      春神道:“多谢宫主!告辞!”
      二人道:“春神走好!”
      红莲道:“童儿,人间又到了春分了。你还记得我们在人间初遇时的情景吗?”
      小童子道:“记得。红莲姐姐,现在没有旁人,其实去人间走了一遭,我反而更喜欢天庭了。人间的杀戮永无止境,争权夺利,尔虞我诈,真是太多了!若不是有那些值得思念的人,我宁愿忘记。”
      红莲道:“你说得对!若不是有那些值得思念的人,谁还思念人间呢!正因为放不下那可怜的人儿啊!”
      “善恶是非都不会消失,因为万恶之源永在!”
      二人正说着,身后冷不丁有人接下去,都吓了一跳。转身一看,二人着实又吓了一跳,这人是谁?
      红莲一揖,道:“不知上仙驾临,敢问上仙是何人?”
      此人道:“我是天女,总是在各路神仙那里学习。从乐神处学习了音乐之后就闭关了,你不认识我很正常。我是来游玩的。原先,莲花宫还是莲花仙子掌管,想是我许久未来,都不认识了。刚刚我去找莲花仙子,她告诉我莲花宫如今是红莲宫主掌管,我特地来拜访!却不想惊扰了宫主,还望见谅!”
      红莲道:“无妨无妨,天女请坐。”
      天女道:“不了,下次再来!刚刚我听到人间春分时节,我该下界去一趟,为人间增添春意。等我回来再来!”
      红莲道:“天女想来只管来,红莲随时恭候!”
      天女笑道:“不敢当!告辞!”
      红莲看着天女下凡,刚想看一眼人间,又道:“不看也罢!”
      不多时,彩莲来找红莲去绘画。红莲道:“绘画?画什么?”彩莲道:“西王母看到五宫的莲花,喜爱至极,说要一幅画,正好马上又是她的生辰,天帝命画神等人在作画,我特地来找你的!快跟我去!”
      红莲道:“好好好,我们快走!”二人自去。不在话下。
      却说人间春分过后,春意盎然。
      经无绘睡足了觉,来看桑姿蓝。只见桑姿蓝看着花发呆。经无绘道:“姿蓝,趁天气晴好,我带你出去走走。以前阿缇在的时候,总喜欢出去春游。”
      桑姿蓝道:“好,师叔,那我收拾一下。”
      经无绘道:“也好,我也回去收拾一下。”
      说走就走。
      二人稍加收拾,当即出发。
      经无绘看到桑姿蓝腰间配的是端木缇的剑,心知其意。
      二人沿着一条小路直走,路边溪水清澈见底。路过一片树林时,忽然冒出来两个山贼,拿着大刀,一个道:“此路是爷开,此树是爷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经无绘道:“狗命若想要,麻利点滚开!”
      山贼道:“小子,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挥舞着大刀来砍。经无绘三下五除二,将两个山贼踩在脚下,道:“小子,你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哎呦——”两个山贼疼得直叫唤。
      经无绘道:“杀了你们,我还嫌弄脏了我的剑!”说着,脚一抬,将二人踹出老远,道:“滚!”
      两个山贼连滚带爬跑了。
      桑姿蓝道:“没点眼力劲儿!打劫也得看人啊!”经无绘笑道:“这些只是山贼强盗,靠的是蛮力,打劫文弱书生、弱女子可以。”
      桑姿蓝道:“师叔,我们走吧。”
      经无绘道:“好!”
      此处原来是一个贼窝,两个山贼跑回去报告贼头。贼头道:“什么?跟我走!”说着,招呼所有山贼出去。
      二人正边走边说,忽然都停下脚步,经无绘道:“杀气!姿蓝,小心!”桑姿蓝道:“我知道!”
      “站住!”
      贼头带领一群山贼将二人围住。
      刚刚的两个山贼道:“头儿,就是这小子!”
      贼头道:“好小子!竟敢打爷的人!活得不耐烦了!”又看到桑姿蓝,顿时一脸奸笑,道:“还有个小美人儿!算了,让这小美人儿留下,爷放你过去!”
      经无绘不屑回答,手握佩剑。
      贼头又道:“小美人儿,爷这什么都有,跟着爷,包你吃——”话音未落,一片树叶飞射而出,直割贼头颈动脉,贼头应声倒地。
      其他山贼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接二连三的树叶射杀,全部是割断颈动脉。
      经无绘转头一看,桑姿蓝手上还有未用完的树叶。
      经无绘道:“姿蓝,你这手速——”桑姿蓝道:“跟这群毛贼废什么话!解决了就行!只可惜,人少了一点!”
      经无绘很是惊讶,道:“姿蓝,你——这暗器是阿缇教你的?”
      桑姿蓝点点头,道:“是啊!师叔,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经无绘道:“我知道。不然你不会这么杀伐果断!”
      桑姿蓝道:“自从长青为救我而死,我的心就是千刀万剐,这些日子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能回到我身边!于是,她喜欢做的事,我也做。你说她喜欢春游,我来代替她春游。可我失去了她就永远失去了,无论我做什么,她不会回来就不会回来!”
      经无绘道:“姿蓝,我和你感同身受。你知道我为何要习武吗?”
      桑姿蓝摇摇头。
      经无绘道:“因为阿缇。这又要说起小时候了。”
      当年经无绘瘦弱不堪,经常遭人欺凌。这一天,一群小孩欺负他,把他按在地上当马骑。
      端木缇正好来找他看到了。
      小小的端木缇却十分英勇,道:“你们欺人太甚!”
      那群孩子道:“端木缇!你休要猖狂!信不信我也让你当马骑!”
      端木缇道:“放开他!”
      骑在经无绘背上的孩子道:“把她给我拖来!”
      几个孩子一起上前,端木缇一顿拳脚揍趴了他们。那群孩子见势不妙,道:“快走!”
      端木缇扶起经无绘道:“无绘兄,你怎么样?”经无绘拍拍身上的泥土,道:“我没事,阿缇,谢谢你!”
      端木缇道:“不用谢!给你一个橘子。我们回家。”
      经无绘道:“好!”
      二人回去。
      经无绘回到家便和父亲说要习武。父亲答应了。
      桑姿蓝一听,看着经无绘。经无绘道:“你不信?”
      桑姿蓝道;“不不不,不是,师叔,这么说长青习武还比你早?”
      经无绘道:“是啊!她爹娘都习武。后来,我爹带着我拜在了初恒派门下,师父收我为徒。也因此事,我勤学苦练。小时候,只有阿缇和我玩。后来申护诚来了,我们三个人,没多久我就离开桃花潭,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年。”
      桑姿蓝道:“师叔,难怪护诚也和你们这么好!”
      经无绘点点头,道:“走!我们继续玩!”
      桑姿蓝道:“不,师叔,还有件事。这贼窝留着是祸害!不如——”经无绘会意,道:“好!”
      二人一把火烧了贼窝。
      经无绘看着桑姿蓝道:“姿蓝,我似乎感觉你行事都太像阿缇了!”
      桑姿蓝道:“长青不在了,我要连她的那一份,一同活下去。”
      经无绘道:“好!你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桑姿蓝道:“师叔,我们继续春游!”
      经无绘道:“走!”
      桑姿蓝道:“别又走到贼窝里去!”
      经无绘道:“我们还怕山贼吗!”
      桑姿蓝道:“不是,我想好好赏春光,不想因此坏了兴致。”
      经无绘道:“那好,我们走大路,小路贼窝多。”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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