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行》轩辕韧澈

33、少欢聚各自抒感慨

　　且说端木缇和印休回去。
　　经无绘不好问印休，只好问端木缇，道：“阿缇，我师兄和你干什么去了？”端木缇道：“你去问他呀！”经无绘道：“问你也一样。”端木缇道：“完全不一样！”经无绘一再追问，端木缇就是不告诉他。经无绘无法，只得放弃。
　　晚上，桑姿蓝抱着端木缇“嘻嘻”地笑。端木缇道：“怎么了这是？”桑姿蓝道：“长青我想知道——”端木缇道：“你也想知道你师父找我干什么了是吗？”桑姿蓝“嘻嘻”笑。
　　端木缇道：“他问我他俩的事该如何是好。”桑姿蓝道：“你怎么说的？”端木缇道：“这事别人不好说。得看自己的。”桑姿蓝道：“我师父也是个痴情的。”
　　端木缇道：“对了，姿蓝，我和你说件事。”桑姿蓝道：“何事？”
　　端木缇道：“过几天，我想回桃花潭了。”
　　桑姿蓝顿时一怔。过了半晌，道：“真是相见时难别亦难啊！你我难得相聚一些日子，竟又要分别！”
　　端木缇道：“想想去年，你们都去桃花潭了。”桑姿蓝道：“今年去不了了。”二人同时叹气。暂不在话下。
　　且说袁大娘回家，先是变卖家中的几亩地，三个人忙得脚不沾地。
　　袁大娘道：“搬个家真累啊！”
　　师依桃道：“你家搬完了搬我家。”
　　袁大娘道：“不行了，得喘口气儿。”
　　归寒道：“所幸初恒派暂时还无事。”
　　师依桃道：“是啊！”
　　三人在街上随便找了个地摊，要了三个菜一个汤，外加一人一碗饭。袁大娘道：“再把家里的一切杂物收拾好，我们就可以走了。”
　　师依桃点点头，道：“好，吃完我们回去睡一觉吧。”二人都道“好”。也不在话下。
　　话说归明、归速兄弟二人都在后山。归明道：“二弟，娘和依桃怎么去了那么久？”归速道：“她们肯定有事。但她们都能解决。”归明点点头。印琛又来送饭。皇甫协也一同来了。
　　四人一桌正好。归明道：“我胃口不是很好。”
　　归速道：“那也要吃的！”
　　归明叹了口气。
　　皇甫协道：“别叹气了。眼下叹气是没有用的。吃完了练武吧。你不是说要和我学习刀法的吗？”
　　归明道：“是啊！你的刀法和全芜教的截然不同。”
　　皇甫协道：“那还用说！”说着又给归明夹菜，道：“吃吧。现在走一步算一步。过多的担心都是无用的。”
　　归速道：“皇甫兄所言甚是。只是，不知道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正堂里，众人也在吃饭。
　　桑姿蓝吃一口看看端木缇。
　　端木缇道：“印掌门，后天我回桃花潭了。”
　　印休很是惊讶。
　　经无绘也是惊讶的放下了碗。
　　印休道：“长青，此时为何要回去？”
　　端木缇道：“其实我很想让大家都和我一起回去的，就像去年一样。”
　　印休一愣，可不是吗？去年在桃花潭的那段快乐时光最是难忘！
　　经无绘也愣了半晌。
　　端木缇继续说道：“今年，就算我邀请你们，你们也去不了了。”
　　经无绘叹了一口气。印休看了看他。
　　端木缇又道：“这都是没办法。”
　　印休道：“长青，我明白。你回去就是了。”
　　桑姿蓝吃着饭不说话。
　　经无绘道：“阿缇，你放心回去吧。我暂时是回不去了。回去过些安稳的日子。我知道，你也时时刻刻挂念着这里。”端木缇点点头。
　　蒙武和桑采蓝相互看了看，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归氏兄弟吃完饭来找印休。得知端木缇又要回去。归速道：“长青，我真想念桃花潭啊！何时能再去啊？”
　　端木缇道：“如箭，我也想请你们都去，可是——”
　　归速道：“不用说了，我明白。”
　　印休道：“对了，如箭，你找我有何事？”
　　归速道：“掌门人，我娘和依桃还没回来？”
　　印休道：“搬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归明道：“掌门人所言甚是。眼下还是防备全芜教要紧。”
　　皇甫协道：“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去习武吧。”众人点头。
　　皇甫协转头看着蒙武，道：“武儿，你认我作义父，我却不能教你什么，真是惭愧！”
　　端木缇道：“皇甫大侠，这两天你就教他好了。”
　　归明道：“是啊！不用急着教我。”
　　端木缇道：“不矛盾！你俩一起啊！一个人是教，两个人也是教！”
　　桑姿蓝道：“对对对。”
　　皇甫协道：“那好！”
　　经无绘道：“那就开始吧！”众人自去。
　　两天后，端木缇和蒙武与众人道别回桃花潭。众人站在门前，望着他二人远去的背影，久久不忍离开。直到二人渐行渐远，消失不见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
　　印休道：“他师徒二人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众人点头，转身回去。桑姿蓝却站着不动。
　　归速一看，道：“姿蓝，别看了。再看也看不到。回去吧。你师父还等着你呢。”桑姿蓝点点头，这才转身回去。暂不在话下。
　　话说师依桃回家，也变卖田亩，但是却一连好几天都没人买。三人一时犯了愁。
　　归寒道：“无人购买，这可如何是好？”
　　袁大娘道：“这里的农人，家里的田地也不多，粮食也不丰产，为何不要呢？”
　　师依桃道：“穷。买不起。宁可种着边边角角的小土地，也不买良田。”
　　归寒摇摇头。
　　师依桃道：“夫人，奔波了一天了，大家也都累了，早点歇着吧。明天再说。”归寒点头。暂不在话下。
　　话说端木缇回家，绣起了新的红莲风筝。蒙武站在一旁看着。
　　端木缇道：“发什么愣？”
　　蒙武道：“不，师父，我在看你绣。”
　　端木缇道：“等我做好了风筝，先带你去放好不好？”
　　蒙武拍手道：“好！”
　　端木缇又道：“武儿，去拿纸笔来，我给姿蓝修书一封。”蒙武道声“好”，便急忙跑去了。
　　端木缇写好了，又派鸿雁传书到襄阳。
　　桑姿蓝正在习武，鸿雁停在树枝上。
　　一盏茶的工夫后，众人休息。桑姿蓝急忙取出书信。桑姿蓝将书信捂在胸口，跑了回去。
　　经无绘道：“姿蓝跑什么？”
　　印休笑了笑。
　　印琛道：“她一个人看。”
　　经无绘恍然大悟，点点头。
　　印休看着经无绘不说话。印琛也在一旁看着。
　　晚上，桑姿蓝忙完了一切事务，终于躺下来休息。又拿起枕边书，再一次读起来。
　　姿蓝
　　新的风筝我就要做好了，我很期待再放风筝的日子。夏日过半，接下来螃蟹也很快就好吃了。只是，今年恐怕无人有心情了。我惟一能做的就是做好一切准备，只要能相聚，何时何地都一样。并蒂莲又开了，南去的燕子也回来了。但愿燕去之前，一切安好，桃花潭边，言笑晏晏。
　　端木缇
　　桑姿蓝辗转反侧，望着窗外，月上中天。到处虫鸣阵阵，树影斑驳。想着端木缇在身边的时候，总觉得安稳。
　　次日习武，桑姿蓝又是杀气满目。印休感觉到了，看桑姿蓝习武，心里很明白。又见经无绘和众弟子一起，想想全芜教，也是杀气骤起。
　　此时，归氏兄弟二人各自习武。皇甫协教归明刀法。
　　归明道：“平英，你为何喜刀不喜剑？”
　　皇甫协道：“相比于剑，刀更让我游刃有余，收放自如。因此，我善刀不善剑。”
　　归明道：“原来如此。”
　　皇甫协道：“如远，你的刀法——”
　　归明道：“怎样？你说。”
　　皇甫协道：“你的刀法也好，想来，全芜教的武功确实厉害，不然不会令江湖上心惊胆战。只是，只是没有用对。”
　　归明道：“平英，你所言极是！人亦如此！副教主昌迆就是。他若不是全芜教之人，我当师侍！”
　　皇甫协道：“是因为他对你好？”
　　归明道：“在全芜教，他是对我最好的一个，也是惟一一个。我的武功，九成都是由他所授。”
　　皇甫协点点头，道：“不提了，我们继续。”归明点头。也不在话下。
　　话说端木缇和蒙武在家倒也舒心。立秋前一日，端木缇做好了风筝。
　　蒙武道：“真好看！”
　　端木缇道：“明日立秋，我们去放风筝。”
　　蒙武道：“好！太好了！”
　　立秋日，骄阳并不曾退去。秋老虎依旧很毒。天空中飞着一只莲花风筝，在绿叶的映衬下，红花更显得耀眼。
　　端木缇和蒙武站在树荫下，端木缇手拿线，蒙武两手拖着下巴。
　　端木缇道：“还好今天有风，风筝飞得很高。”转头看到蒙武的样子，又道：“武儿，来，你来放！”
　　蒙武道：“我不会啊！”
　　端木缇道：“我教你啊！来，拿着！”蒙武接过。
　　风筝依旧飞得很稳。蒙武笑道：“真好玩！”师徒二人会心一笑。
　　端木缇看着天空，心中暗道：若是能请来大家一起玩，不知道该多热闹！唉！
　　蝉鸣不断，随风四散。
　　二人将风筝系在树上，坐在树下吃起点心，泡着菊花茶。又是日落才回家。
　　二人一到家，申护诚就来了。
　　端木缇道：“护诚兄有何事？”
　　申护诚道：“去我家吃饭吧。有螃蟹！这可是最新的！今年的第一次螃蟹。”
　　端木缇和蒙武相视一笑，端木缇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申护诚道：“走吧走吧。”
　　三人吃了一笼螃蟹。
　　申护诚又端来炖好的鹅汤，三人吃得饱饱的。
　　端木缇道：“护诚兄，每次都来你家蹭饭。”
　　申护诚道：“不请自来的叫蹭饭，我请你们来的，叫赴宴。”说完三人笑起来。
　　端木缇道：“螃蟹宴，不错不错！”
　　申护诚道：“阿缇，近来初恒派如何？”
　　端木缇道：“还是老样子。不然，我一定请他们来桃花潭。”申护诚点点头。
　　蒙武道：“护诚舅舅，你也想他们？”
　　申护诚笑道：“请他们来玩，热闹热闹嘛！”
　　端木缇道：“我看是没人和你斗鸡！”
　　申护诚道：“没有！是他们玩的，我没玩。”
　　蒙武一直笑。
　　申护诚道：“笑什么呀？”
　　蒙武道：“把你家弄得鸡飞狗跳的！”申护诚一听也哈哈大笑。三人边吃边聊。
　　饭后，端木缇帮忙收拾，申护诚道：“不用！我来就行！又不是人多！”
　　端木缇道：“那我们先回家了！”
　　申护诚道：“也好。路上慢点儿。”
　　端木缇道：“知道。一吃就走，真过意不去。”
　　申护诚道：“哪儿的话！”
　　二人到家，蒙武道：“好久没吃到螃蟹了！真香！”
　　端木缇道：“是啊！一心为了那事，都忘了吃螃蟹了。”端木缇看着蒙武的样子，笑道：“改天我们也吃，到时候把申护诚也请来就是了。”
　　蒙武道：“师父，护诚舅舅为何也没有家人？难道他的家人也——”
　　端木缇道：“他原本不是这里人，搬来十几年了吧。当时我也像你这么大。他是逃难到这里的，家里就剩他一个了。刚来的时候，天天在我家吃饭。”
　　蒙武道：“原来你们对他有恩！”
　　端木缇道：“什么有恩不有恩的！多一个好邻居不好吗？虽然不在紧隔壁，但又有何妨！”蒙武点点头。
　　过了两天，端木缇果然也请申护诚吃饭。端木缇道：“今年没空去摸鱼捞虾捉螃蟹了！”申护诚点头。
　　三人喝着桃花酿，端木缇道：“经无绘好久没喝桃花酿了！”
　　申护诚道：“是啊！我还想和他一起喝呢！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了！”三人感慨不已。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