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行》轩辕韧澈

19、丘决敖怒杀二姐妹

　　话说众人前往全芜教，皆身著黑衣，头裹黑巾，面蒙黑布。印休道：“先悄悄打探，若非万不得已，一不可暴露，二不可与之交手，但救人即可。”众人应诺。遂兵分四路，寻找地牢。
　　半个时辰后，众人于外集合，皆摇头。忽背后飞刀射来，印休接住，上附书曰：“后山林中，姐妹二人已命悬一线，速救！”
　　袁大娘道：“这封书手迹与第一封一模一样，应当是同一人所写。”印休道：“即刻前往后山。”众人同往。
　　及至，众人见袁氏二人正绑于石阶之上，四围铺满干柴草。袁大娘见二人如此，急欲冲出，师依桃与桑姿蓝紧紧拉住。
　　印休道：“即刻救人，印肃、胥意你二人负责救人，余者难免恶战！”众皆点头。
　　只见丘决敖道：“罢了，我无事消遣，今已无兴致，点火。”
　　一人持火把，正欲点火，忽一箭射来，将此人射倒，众人杀出。
　　丘决敖道：“何人？”皇甫协道：“仇人！”
　　丘决敖大笑道：“真真稀奇，从未有人敢来我全芜教复仇！今日教我见识见识尔等究竟如何？不怕死的，尽管来！”皇甫协道：“丘决敖，你纳命来！”
　　昌迆、梁岩、梁石道：“小小毛贼，胆敢猖狂！”如何一战？但见：
　　黑衣人杀出，杀气冲天！全芜教无畏，轻松相迎。印肃、胥意急忙救人，无心来战。印元睿、经无绘联手战教主。端木缇、桑姿蓝斗副教。皇甫协、师依桃、印琛与梁岩、梁石兄弟混战。印洪、印则、印同大战全芜教众人。这边剑来，那边刀抵。鞭打来，枪相迎。但闻兵器相战之声，一时杀喊震耳欲聋。
　　印肃、胥意将姐妹二人救下，正背起，丘决敖见状道：“就凭你们还想救人！”遂撇下印元睿、经无绘，将寒冰索抛出，直射二人，印肃、胥意急举剑而迎。
　　不料，丘决敖武艺之高，二人皆败将下来，胥意忙道：“二娘、三娘小心！”未及言毕，丘决敖便以寒冰索射穿二人之心，众人见状，皆大惊。袁大娘疾呼：“二妹！三妹！”
　　丘决敖抽出双索，道：“今日，尔等皆如此！”说罢，纵身一跃，挥舞寒冰索，欲杀众人。
　　印休道：“速撤！”
　　袁大娘奔至二人身边，痛哭不已。
　　二人见之，但唤一声“大姐”便气绝。
　　胥意道：“大娘，速撤！不然……”说罢，拉起袁大娘，袁大娘道：“二妹、三妹，大姐绝不可丢下你二人！”
　　印休道：“将二人之尸带回。”印肃、胥意遂抱起二人。印休道：“速撤！”话音未落，印休射出飞镖，经无绘又射箭，全芜教之人因躲闪，众人趁势走脱。
　　一路畅通，亦未曾有追兵。印休道：“全芜教难道无防守？竟然未有追兵追来！”经无绘道：“师兄，此乃好事！”端木缇道：“是啊！印掌门，否则我等岂能脱身如此迅速！”印休点头道：“既如此，事不宜迟，我等速回初恒派。此地不宜久留！”众人皆道：“好！”
　　殊不知是有人暗中相助。众人与全芜教之人交手之时，此人悄悄将守卫清除干净，以便其顺利走脱。此人与二次传书之人为同一人，不是别人，正是梁云。
　　却说丘决敖接住飞镖，见镖上所刻之字乃初恒派。遂冷笑道：“初恒派，胆敢至我全芜教救人！”继而冷笑不止。暂不在话下。
　　且说众人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了初恒派。袁大娘则是一路痛哭不已。
　　印休道：“观其二人伤势，必遭全芜教严刑。手臂、腹背遭鞭打，双腿血肉模糊，其状当为狼牙棒严打所致。姐妹二人生前遭刑，又为寒冰索穿心。”
　　桑姿蓝见袁大娘如此悲痛，欲劝，却亦落泪。桑采蓝见状，抱住桑姿蓝而哭。师依桃拭泪道：“大娘，二娘三娘之仇，日后必报。”袁大娘道：“报仇？”又摇摇头，道：“我一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何谈报仇？”说罢，跪于印休面前。
　　印休大惊，忙道：“大娘，请起。”袁大娘道：“印掌门，多谢尔等为救舍妹不惜冒如此大险，丘决敖杀吾妹，今我须将其二人带回家安葬，在此，先多谢诸位拼死相救。”说罢，连拜三拜。
　　印休道：“快快请起。”归寒见状亦道：“二人——大娘，令妹年几何？”袁大娘道：“已为及笄之年，尚未至其生辰，其二人为孪生，真真同生同死！”归寒见其二人，不禁思归明。
　　袁大娘道：“印掌门，在下告辞。”
　　胥意忙道：“大娘，你一人带回她二人实属不易。”遂跪于印休面前，道：“掌门人，弟子愿随大娘同去。我知此时离去有违初恒派派规。待此事过后，弟子愿回来领罚。”
　　师依桃道：“大娘，此事你为何从未言？”袁大娘道：“胥意，我以为你已……已死，且我等多年未见，不想……”
　　胥意道：“五年以来，我未有音信回乡，且当年我实实遭人杀害，然遇上一任掌门印哲相救，故入初恒派。”袁大娘道：“原来如此。此事我自会处理。你无须担心。”
　　胥意道：“但是，你如今——看着你一人受苦，叫我于心何安！”袁大娘道：“无妨，两年来，家中大大小小之事皆由我处理。如今亦可。”胥意正欲言，印休道：“大娘，今你落难，自当相助。姿蓝、采蓝，尔等与大娘为姑表姐妹，此番随大娘同回，姐妹三人叙叙旧。胥意，你也一同前去。”胥意拜谢道：“多谢掌门人。”
　　印休道：“姿蓝、采蓝，事后速回。此番与全芜教交手，我等实实不如全芜教。尔等须好生习武。”二人应诺。
　　桑姿蓝看着端木缇，道：“长青，我——”端木缇道：“姿蓝，你去吧。我也先回家了。”桑姿蓝自是舍不得，想不到二人这一次见面，竟然如此匆忙，连话都说不上了。桑姿蓝含泪点点头。袁大娘再拜谢。遂去。
　　端木缇见其去，亦道：“印掌门，我亦告辞。你方才所言甚是，我等不敌全芜教，须好生习武，武儿才开始习武，我亦须习武。”
　　印休道：“长青，你何不留于我派？一来你既可习我派武艺，二来武儿我等皆可传授其武艺，三来因我所射飞镖有初恒派字样，丘决敖必知，我恐其来袭，此时万万不可大意。”
　　端木缇道：“印掌门，我等皆外人，安得习初恒派武艺？”
　　印休笑道：“这不妨事，我派以仁义著称，不收行事鲁莽、心浮气躁、是非不分、伪善贪婪之人。尔等与我派为友，习些许招数又有何妨！”端木缇笑道：“既如此，我师徒二人须讨教。”印休亦笑道：“好！”
　　经无绘道：“皇甫兄，你何不亦留下？”皇甫协道：“吾恐不便。”经无绘道：“并无不便，武儿于此，你为义父，何不教其习武？”
　　印休道：“正是，平英，我派不多你一人。你依旧住前番之处。”皇甫协道：“如此，多谢印掌门好意。”
　　众人于初恒派日日习武，毫不懈怠。端木缇道：“印掌门，在下愿请掌门人不吝赐教！”印休道：“好！”印休遂教端木缇初恒派武艺。经无绘道：“武儿，近来习武如何？”蒙武道：“师父所教，不敢懈怠！”经无绘、皇甫协一齐点头。皇甫协道：“练给我们看看。”蒙武应诺。二人一看，皇甫协道：“武儿此番确实有进步。”经无绘点点头，道：“不错！阿缇教得好！”皇甫协也点头。
　　七日后，桑氏姐妹回到初恒派。见众人未去，皆欢喜。遂一同习武，又告知印休，胥意五日后回。
　　夜间，端木缇与桑姿蓝坐在廊下，一边喝茶一边互诉心中之情。桑姿蓝道：“长青，你那天说要回去，我——”端木缇道：“我明白你的心。”桑姿蓝道：“这七天里，我一边安慰着大姐，另一边，却是满心思念着你。我想，我们才刚刚见面，这么匆忙，你我就要分离。”端木缇道：“是印掌门让我留下的。我想，他是因为你临走时对我欲言又止，心里明白你想要说甚，因此，留下我师徒二人。”
　　桑姿蓝道：“长青，你以为我师父如何？”端木缇道：“真正良师！这几日，我随印掌门学习初恒派武艺，受益匪浅！”桑姿蓝将头倚在端木缇肩上，笑道：“如此说来，长青，你我也算得上是师姐妹了！”端木缇笑道：“是啊！师姐！”桑姿蓝摸着端木缇耳朵，道：“好师妹！”二人相视一笑。
　　端木缇道：“姿蓝，我们回屋吧。该睡了，明儿还要习武呢。大敌当前，大仇未报，我等万万不可大意！”桑姿蓝点头道：“好！”二人自去。
　　五日后，胥意回来，袁大娘与师依桃亦至。桑姿蓝见状，又惊又喜道：“大姐，你……”
　　袁大娘见之，泣道：“姿蓝，采蓝，如今，我惟有尔等为亲人。”说罢，抱住桑姿蓝泣不成声。
　　胥意欲言，见状又止住。桑姿蓝轻抚其背，道：“大姐，我等皆为姐妹。汝非一人。依桃如此助尔，挚友不可多得。”
　　胥意忍不住道：“正是，大娘，你还有我。”
　　印休道：“来，都坐，坐下说。大娘，依桃，尔等先暂居于此，一路舟车劳顿，先歇息歇息。”师依桃道：“多谢印掌门。”印休道：“姿蓝，你去安排一下吧。”桑姿蓝道：“是，师父。”桑姿蓝带着袁大娘、师依桃自去。
　　端木缇与蒙武正在习武。经无绘道：“师兄，我亦须好生习武。全芜教指不定何时便进攻我派，不得不防！”印休笑道：“好！师弟，你是与我派弟子一起，还是与长青一起？”经无绘道：“我是初恒派弟子，自然与我派弟子一起。长青不也正学习我初恒派武艺吗？”印休道：“长青的学习与我派弟子的学习可不一样！”经无绘笑道：“我知道。师兄，我和众弟子一起。我身为初恒派弟子，理所应当。长青与武儿就让他师徒二人好生习武，二人与全芜教的血海深仇——”印休不等经无绘说完，忙道：“我知道。师弟，我们走吧。”经无绘道：“好！”印休拉着经无绘前往习武场。
　　众人暂时皆于初恒派，渐渐熟悉。习武之人不懈怠，伤心之人稍缓解。师依桃究竟为习武之人，亦与众人一同习武。师依桃道：“望诸位多多指教！”众皆欢喜。
　　欲知其后之事，下文便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