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行》轩辕韧澈

18、袁大娘求救初恒派

　　话说袁大娘一时心急，以致急火攻心，晕倒于地。师依桃急忙扶起她，又是掐人中又是大声喊她。袁大娘没有醒，师依桃只得照料她。及其苏醒，师依桃这才稍微放心。遂道：“大娘，二娘三娘生死未卜，你切不可因此倒下。”袁大娘点头，道：“依桃，谢谢你，此番若不是你，我真真不知如何是好。”
　　师依桃道：“现如今，只是不知求救于何人。”说罢，惟有摇头不已。
　　袁大娘急中生智，道：“我姑表姊妹桑姿蓝桑采蓝为初恒派弟子，不知可否？”听得此言，师依桃忙道：“初恒派？闻道初恒派素以仁义著称，如今你姑表姊妹既为其弟子，若求救于之，未必不可。然不知初恒派可否与全芜教匹敌。且初恒派位于襄阳，此一去，亦须费些时日。”
　　袁大娘道：“无论山遥路远，千难万险，我亦无所畏惧。依桃，我即刻起身，赶往襄阳。”师依桃道：“大娘，你身虚无比，长途奔波，只恐……”袁大娘道：“我无事，事不宜迟，依桃，我等即刻备车，前往襄阳。”师依桃应诺。二人雇来马车，当即前往。不在话下。
　　却说梁云赶回全芜教，以防袁氏姐妹二人遭毒手。此番至地牢，梁云见守卫增添。遂道：“为何增添守卫？”一人道：“教主吩咐，严加看管，不可大意。”
　　梁云点头，又道：“我特来巡视。”守卫道：“梁公子请。”梁云遂入内。
　　地牢中亦增守卫，梁云道：“尔等暂歇息，我来巡视。”守卫答是，遂去。
　　梁云急往视之。不由大惊。二人浑身伤痕累累，倒地不起。梁云唤道：“二娘！三娘！快醒醒！我是梁云！”二人闻声缓睁双眼，梁云道：“尔等为何这般模样？”袁二娘道：“梁云，自你去后，昌迆与梁石便欲杀我等，此事说来话长。”
　　话说当日，丘决敖、昌迆、梁岩、梁石一干人至地牢，昌迆道：“此二女即为我所抓之人，教主，此时杀之否？”梁石道：“教主，属下愿杀之后快。”昌迆道：“护法，何太心急？”梁石道：“副教主既辛苦抓来，属下安敢再劳副教主费力？”
　　丘决敖道：“先动刑，黄毛丫头胆敢与我斗！真真找死！若不叫其知我教之威便杀之，亦无视我教大刑，且多时未动刑，我怕荒废了。何不趁此练手？”
　　梁石道：“教主高见，属下即刻动刑。”丘决敖点头，梁岩端来座椅，丘决敖坐下，昌迆道：“教主，属下亦久未摸刑具，今日愿试试！”丘决敖点头。二人遂动刑。将袁氏姐妹二人绑起来，梁石挥鞭，将二女打得皮开肉绽。昌迆道：“护法，尔暂且歇歇。”梁石道：“副教主请。”
　　昌迆道：“取狼牙棒来。”一人取来与之。昌迆道：“丫头，此狼牙棒若一棒打下，尔等只恐从此残废，想想尔等年始及笄，今后如何生存？”
　　袁二娘冷笑道：“老贼！你杀人如麻，何患多我一人！我今及笄又如何，既落入尔等手中，生存？何为生存？只恐今日难逃受刑而死！”
　　袁三娘忙道：“二姐，不可与之……”袁二娘道：“三妹，你以为我二人今日得以保全性命？全芜教之名，孰人不知！我等亦不例外。寒冰门尚且灭门，余者非灭亦夺，何况我二人手无缚鸡之力呢！”袁三娘道：“二姐，我想大姐……”
　　袁二娘忙道：“我也想大姐，只希望，大姐能够好好活下去，来世我等依旧为姐妹。”袁三娘霎时泪如雨下，道：“二姐，我，我知道。我等万万不可连累大姐！大姐，小妹，小妹先去了，你好好保重。”袁二娘亦泪如雨下。
　　梁石道：“副教主，你为何还不动手？”
　　昌迆道：“我动不动手不用你来指挥。”又道：“你姐妹二人可还有话要说？”二人怒哼。昌迆一棒打下，袁二娘随即惨叫，接连几棒，袁二娘双腿血肉模糊，晕厥过去。
　　袁三娘忙唤道：“二姐！二姐！二姐——”昌迆道：“冷水泼醒。”一人以水泼之。袁二娘渐渐苏醒。昌迆道：“该你了。”说罢，又连打几棒，袁三娘亦晕。
　　袁二娘见状，却已无力唤之。袁三娘亦为冷水泼醒。梁石道：“我来。”丘决敖道：“不必了，将二人依旧关回地牢，日后再动刑不迟。今若二人受刑过重而死，日后如何？”梁石道：“属下遵命。”二人又关回地牢。
　　梁云见二人已无法起身，亦心痛。道：“不想我去数日，尔等竟然遭受如此大刑。二娘、三娘，信已送至，你大姐定会前来救你们的。”
　　袁二娘道：“如今，我不奢求大姐前来，但愿大姐不来，我二人自知难脱险，不可再使大姐入虎口。”梁云道：“二娘、三娘，今日守卫增添，我无法送饭与尔等，惟有暗藏馒头与尔等，尔等勿嫌。快吃，趁此时无人。水囊中有水，来，接过去。”袁二娘离得近些，伸手接过，又递与袁三娘。
　　袁二娘道：“梁云，谢谢你。”梁云道：“若得救尔等，我必尽全力，尔等放心。”二人点头，梁云道：“我不宜久留，先走了。少时再来。”二人又点头。梁云遂去。不在话下。
　　却说印休回初恒派，忙问道：“近来全芜教可曾出动？”印肃道：“不曾，亦无有动静。”印休道：“虽无动静，然亦不可大意。”印肃应诺。
　　印休道：“姿蓝，你习武不可松懈，又须习阵法，否则，日后掌门之位如何担任？如何守护初恒派？”桑姿蓝道：“弟子遵命。”遂往习武。
　　印休又唤桑采蓝道：“采蓝，今日习武如何？”桑采蓝道：“师父，今日尚未习武。”印休道：“先习武，习武后可处理派中琐碎事务。”桑采蓝应诺，亦往习武。印休前往教导。一时无话。
　　却说袁大娘、师依桃二人赶往初恒派，袁大娘道：“初恒派几时可至？”师依桃道：“大娘，一路未歇，马车也换了三次，已经是最快了。”袁大娘点头，心中虽万分焦急，却别无他法。
　　几日后，二人至初恒派，袁大娘急下马，奔至初恒派门前，跪倒门前。佣人见状，前问道：“不知女公子何故行此大礼？”
　　袁大娘道：“我特来求见桑姿蓝桑采蓝，更求掌门人。”佣人道：“稍等，待我通报。”
　　须臾，桑氏姐妹出来，见袁大娘，皆道：“大姐。”袁大娘道：“姿蓝、采蓝，我特来求你们。”桑姿蓝道：“大姐，你为何跪在这儿？快快请起。”袁大娘道：“姿蓝，二妹三妹为全芜教所抓，我，无计可施，只有你二人，不知尔等……”
　　桑姿蓝闻言大惊，道：“全芜教？”袁大娘点头。桑姿蓝道：“大姐，你快快请起，慢慢说。”
　　印休闻言亦出，见状，问道：“姿蓝，此乃何人？何故如此？有何贵干？”桑姿蓝道：“师父，此乃我大表姐袁大娘，我二表妹三表妹为全芜教所抓，表姐前来求救。”
　　印休道：“全芜教？此事……先请客进门，坐下说。”桑姿蓝应诺，见师依桃，问道：“此女为何人？”袁大娘道：“此女为我挚友师依桃，此番幸有其相助，不然我……”桑姿蓝道：“既如此，快请进。”师依桃道谢。
　　桑姿蓝问道：“大姐，二妹三妹如何落入全芜教手中？”袁大娘哭道：“我寻找多日不见二人，不知何人送信与我。”众皆不解。
　　印休道：“书信何在？”袁大娘取出，师依桃道：“传书之人以飞刀射出，必为习武之人。”众人视之，印休道：“依照传书之人所言，其必知全芜教，更是见到了袁氏姐妹二人。”
　　桑姿蓝道：“师父，此事，当如何？”印休道：“此事……一时恐难……”桑姿蓝道：“师父，你有何良策？”印休摇头。
　　桑姿蓝道：“这可如何是好？”转念一想，道：“长青足智多谋，定有妙计，我即刻请之前来。”印休道：“不错！长青应当有办法！姿蓝，你修书一封与长青。”桑姿蓝点点头，道：“好！”说罢，急书一封，命人送往桃花潭。
　　不日端木缇、经无绘、皇甫协、蒙武皆至，端木缇道：“姿蓝，你所言之事实实棘手，全芜教江湖人闻风丧胆，且我等尚未有人至全芜教，全芜教地形不熟，不知地牢于何处。亦不知守卫如何，全芜教个个武艺高强，若我等与之交手，不知可敌？丘决敖，我曾与之交过手，家父与我二人联手亦不敌。往全芜教救人，真真乃虎口夺食也。”
　　皇甫协道：“长青所言甚是。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桑姿蓝道：“话虽如此，只恐全芜教杀人不眨眼，将二妹三妹杀害。”
　　袁大娘当即跪倒，连连拜道：“求诸位英雄豪杰救救舍妹，我姐妹三人愿永生永世报答诸位之恩。”说罢又连连叩拜。
　　桑姿蓝道：“大姐，请起，容我等商议商议。”
　　经无绘道：“此事不宜再拖，全芜教，须即刻前往。”皇甫协道：“云弋，全芜教……”经无绘道：“全芜教实实难敌，然无论早晚，皆须前往，何不趁早？若晚一步，全芜教杀二人，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
　　桑姿蓝忙道：“师叔所言极是，师父，弟子求师父救我二位妹妹。”说罢，亦跪下。
　　桑采蓝忙道：“师父，弟子亦求师父。”说罢，亦跪。
　　忽一人至，于正厅亦跪。
　　众人不解，印休见之，道：“胥意，你为何跪？”
　　胥意道：“掌门人，弟子虽非嫡传，然而，对初恒派忠心耿耿，今日为了帮助未婚妻，特来求掌门人。”
　　印休不解道：“未婚妻？你有未婚妻？”
　　胥意道：“是，掌门人，袁大娘就是我未婚妻。”
　　印休问道：“袁大娘，此人是你未婚夫？”
　　袁大娘亦惊讶无比，道：“胥意，你真是胥意？”
　　胥意道：“是，我是。”
　　袁大娘道：“你，没死……”
　　印休道：“此事，我为何听不明白？”
　　经无绘道：“师兄，我亦不明白。”
　　袁大娘道：“此事日后再说，当务之急，求诸位救救舍妹，此生虽赴汤蹈火，亦难报大恩！”
　　端木缇道：“既如此，印掌门，我等须救袁氏姐妹。”
　　皇甫协亦道：“在下愿尽全力，全芜教杀吾母，此仇吾亦须报。”印休道：“既如此，我等即刻前往全芜教。”众皆应诺。
　　印休道：“采蓝，你留下，你与归寒母子共同守卫初恒派。”
　　端木缇道：“武儿，你亦留下，你初习武，不可前往。采蓝，有劳你照看武儿。”
　　桑采蓝道：“长青姐姐放心。”
　　印休点头，道：“好，我们安排一下救人方略。师弟、印琛尔等一路，自左方进入，专救袁氏姐妹。长青、姿蓝、平英尔等一路，自后方入，印肃、胥意尔等一路，自右方入，助其救人。印洪、印则、印同，尔等随我于前方，索要二人。”
　　经无绘道：“师兄，全芜教地牢我们都不知道在何处。”
　　端木缇道：“你们四人只要寻地牢，进攻由我等前后夹击。”经无绘应诺。
　　袁大娘道：“印掌门，我与你们一同前往。”
　　印休道：“大娘，你留下。”
　　袁大娘道：“不，印掌门，你们冒险营救舍妹，我不可一人独留。”
　　印休道：“你不习武，如何前往？”
　　师依桃道：“印掌门，在下习武，可与尔等同往，大娘虽不习武，我知其心中之情，我与之一同，如何？”印休见袁大娘哀求不已，遂应。
　　欲知袁氏姐妹是否得救，下文便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