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崎家的咒术师》山風嵐

22、第二十二章

　　五条悟的执行力相当的高，当他决定要锻炼一勇的咒力后，他就表示自己还有其他事情要先忙，忙完再去找一勇，今天就会开始咒力特训。于是一勇又回去找小伙伴们会合，不晓得是高专比较重视实际的任务，还是因为他们的班导师一直很忙，所以他们四人一样闲闲没事做，钉崎便把他们通通抓去逛街，美其名是培养同伴默契，但实际上应该只是想有人替她提东西。

　　“五条老师找你做什么？”虎杖好奇的问道。

　　虎杖不介意帮钉崎拿东西，于是被钉崎塞了大包小包的战利品，而一勇也只好帮忙拿了，手上也拎了一堆钉崎的东西。只有伏黑坚决不肯帮忙拿，郑重的表示自己的东西自己拿，但钉崎没理他，将手上的东西塞给虎杖后就跑掉了。

　　“他问了很多原本世界的问题。不过他说别再讲出去，小心为上策。”一勇厌厌的回答道。拿着一堆东西站在路边可不好受，他好想回宿舍。虽然钉崎说会请他们吃东西做为感谢，但他更想回宿舍跟悠仁一起看电影。

　　“好喔。”虎杖有些可惜般的叹口气。他才刚对另一个世界提起一点兴趣，没想到一勇就被下了禁言令。

　　伏黑在一旁滑着手机，撇了一勇一眼。异世界那套说词五条悟相信就算了，那人本来就不可理喻，怎么连虎杖都相信了？到底一勇说的是真的？还是自己身边的人都脑子有病？他已经不太想去探究了。

　　“我们什么时候要开始上课啊？”虎杖仰望着天空的浮云问道。

　　“高专是以任务为主，上课为辅，再加上半路出家的人少之又少，大家来高专之前都有一定的基础常识了。”伏黑一边滑着手机，一边回答。

　　“那伏黑先帮我们预习一下？”虎杖爽朗的笑着。

　　“对啊，跟我们讲解一些咒术界的基础吧！”一勇也跟着说道。虽然经过昨天的任务，他稍微得知了一些知识，但他对咒术的理解还是很片段。

　　伏黑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收起，他很懒得讲解这些基础的东西，但如果同伴对这些基础不了解，在任务上一定会有问题，为了将来的合作着想。他只好开始向两人讲一些咒术界的基本常识，像是咒力、术式、还有诅咒的分级……

　　在伏黑解讲的时候，五条悟似乎将事情处理完毕，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亲昵的揽着一勇的肩膀。

　　“好啦，又打扰你们培养感情了，一勇又要先跟我走啰！”

　　这又是什么差别待遇？入学面试时来一次，现在又来！ ！ ！虎杖非常不满。

　　“咦，为什么又要先带走一勇？”虎杖抓住一勇的衣摆。现在是一勇帮他一起提，钉崎的东西那么多，伏黑又不肯帮，一勇走了后要怎么拿啊？

　　“老师说要帮我特训，要让我学习咒力。”一勇开心摆脱手上的包袱，有些愉快的向虎杖笑了一下。他宁可去特训，也不要站在这边等人逛街。

　　“那我也要去！”虎杖努力表达出自己的学习热诚，试图争取一同学习的机会。

　　等等……你们都跑掉的话，东西谁拿？伏黑突然意识到危机。

　　“悠仁已经拥有咒力了，现在要特训的是一勇哦！”五条悟摇摇头，没有答应虎杖的要求。

　　这让伏黑松了一口气，但同时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一勇，一勇接收到他的目光，心中很是不解。

　　那种生离死别般的觉悟眼神是怎么回事？难道五条老师的特训很可怕？

　　不过他倒是不担心，再可怕也没有尸魂界那些队长们可怕，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历经过很多磨难才活了下来，他相信再怎么艰难的特训他都可以成功度过。

　　这次五条悟把他带回高专为他准备的休息室，这地方是高专为他准备的宿舍，但并不太常用，若不是在天元结界的保护下特训比较令人安心，他根本不会踏进这里。

　　“刚刚伏黑已经讲解过咒术的一些基础，所以我就不多说了，现在要来开发你身上的咒力！”五条悟坐在沙发上。他似乎在街上观察了他们一阵子，连伏黑对他们讲解了什么都有听到。

　　至于五条悟下午说的那些分析，简单而言，就像是这个世界为了他量身打造一个义骸，因为他原本并没有咒力跟术式，所以这具身体也没有咒力跟术式。而灵力是他那个世界才有的东西，所以这具身体也无法呈现出灵力，像是一副具有潜能的空白义骸，可以尝试咒力的开发。

　　“来吧，这可是超级大帅哥兼最强咒术师五条悟的特训呢！”

　　五条悟一副「快感激涕零吧」的模样，让一勇嗤之以鼻，他的血脉特殊、天份极强，潜力也是高得突破天际，而他的老师们几乎都是队长级的，他可是全尸魂界最强师资用尽各种手段锻炼出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完美人才，能教到他这样的学生才是五条悟的荣幸。

　　“现在开始回想你最痛苦的回忆。”

　　“？”一勇不解地望向五条悟。

　　“咒力的来源是人的负面情绪啊。”五条悟一手托着下巴，开始向他解释：”所以现在集中精神去回想，所有你曾经遭遇过的负面回忆，不管是悲伤、难过、痛苦、后悔的都可以。”

　　听到要集中精神，一勇立刻背对五条悟，在地上盘腿坐好，这是刀禅的标准姿势，也是他最能集中精神的方式，虽然他现在没有斩魄刀可以摆在腿上，但这不影响他的专注度。

　　一勇闭起眼睛，说到最痛苦回忆，他最先想到的是小时候被虚咬断脚的事情，这件事在他人生中的痛苦指数绝对可以排行前三……

　　他开始回想国小的那次任务，可说实在，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有赏味期限，还是时间是最好的伤药，当他再次回想这件事时，心中并没有任何感触，更不用说痛苦或悲伤了……

　　他深呼吸几次，努力想让自己进入那段回忆中，但成效不彰，他能想起腿上鲜血淋漓的断面，还有昏迷前最后一刻浦原宽厚可靠的背影挡在面前，他想不起那虚的模样了。可能是大脑为了保护他，删去了可怕的记忆，也有可能是随着他长大，心灵的承受度也变强了，他已经成长到可以面无表情的自断一手，对现在的他而言，断一只脚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想？”五条悟的声音打断他的回忆。

　　一勇换个方向，开始努力的回想自己在学校被人避开的模样，国小有一阵子除了排挤之外，他还经历过一些不太友善的对待。千万不要觉得小孩子能有什么手段，其实小孩子是最不懂节制的生物，在他们的脑袋里还没有太多的是非对错，也不懂有些事情是有界线的，所以他们欺负人的手段有时候真的很恶劣。有时候是藏他的东西，有时候是把他的课本跟作业撕烂，也曾在他的午餐放虫子，还有一次诬赖他偷班上的钱。而老师因为他的橘发，先入为主的觉得他是个难搞的问题学生，不相信他的无辜，也常常找他麻烦。

　　他原本都默默地忍着，觉得自己是死神，要保护人类，身为死神的骄傲让他不愿意对一般人动手，他的斩魄刀不是用来砍一般人的，他所学的白打也不是为了欺负普通人类……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某次与虚战斗后，他带着一身的疲倦回到学校，看到那些人把他的背包丢进水池，心中忍不住纳闷……

　　……这就是他拼死拼活要保护的人？

　　……他牺牲了所有的休闲与玩乐的时间，在各种训练中折腾，就是为了保护这些人？

　　他大可把虚引来学校，冷眼看着那些人被虚吃掉啊……

　　为什么要保护他们？

　　为什么……？

　　凭什么！ ！ ？ ？

　　凭什么要保护他们！ ！ ！ ？ ？ ？

　　一勇直接理智线一断，将那群欺负他的人打得惨叫连天，有几个人被他打断了骨头，还有几个被他打得头破血流，最后一勇慢条斯理的用同学的衣服擦拭手上的血迹，那冰冷至极的怨怼眼神吓坏了班上所有的人，在这之后就没有人敢欺负他，也没人敢靠近他了。

　　父母问了他很多次，他绷直身体，泪水在眼眶打转，咬着牙不愿意说出原因。因为老师说是他的错，大家明明只是跟他玩，他不该出手打人。为了这件事情父母跑学校好几次，给很多人赔不是，甚至得帮他转学。但消息不径而走，很多人都知道他的事迹，新学校里也没人敢靠近他。到了国中、高中，他完全放弃与周围的人打好关系，在班级中总是独自一人。

　　不过这次的回想一样没什么用处，距离国小被欺负的日子已经很久了，而且他也揍过对方，气已经消了。后来被同侪避开虽然难过，但国高中都这样一个人挺过来了，他早就有点麻木。

　　而且现在有悠仁、伏黑跟钉崎，他不再是独自一人了，他们可以一起看着电影吃着零食，一起吃着火锅庆祝，还能一起逛街……，想着想着，别说是负面情绪，他心中甚至涌起了一股温暖的感觉，嘴角不自主的勾起一丝弧度。

　　“专心一点！”五条悟懒洋洋的拖着音调，声音有些不耐烦。堂堂最强咒术师，现在居然要陪别人锻炼最基础的咒力……

　　一勇睁开双眼，无奈地看向五条悟。他很专心了，但他又没体验过什么是咒力，这让他怎么去尝试？

　　“老师可以先示范一下什么是咒力吗？”

　　“好吧……”五条悟抓过一勇的手，将咒力流转在一勇的手心上。

　　一勇感觉到一股凉意渗透进手中，那冰冷的气息一丝丝的从五条悟手中穿透过来，是一股不同于灵力的感觉，但他很难形容那两股力量的不同之处。他又仔细的感觉一下后才对五条悟点点头。

　　一勇再度转换脑袋中的回忆，他突然想起昨天加茂说的死刑，再加上刚刚体验过的感觉，终于有一丝丝不同于灵力的感觉出现了，但那丝咒力倏地消散，就像是错觉……

　　“对，这就是咒力！抓住这个感觉！”五条悟称赞道，他的声音微微上扬，有着一股期待：“再回想一次你刚刚回想的事情！”

　　但比起锻炼咒力，一勇更在意的是别的事情，他停下回想的动作，木然的低下头看向地面，浏海往下垂落，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幽幽地问道：“老师，悠仁的死刑是怎么回事……？”

　　听到一勇沉重的语气，五条悟摊在沙发上的身子一下子就坐挺了。

　　“从加茂那边得知的？”五条悟的声音带着肯定，不像是问句。

　　一勇没有转身，只是沉默的点点头。

　　五条悟也沉默了半晌，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他的语气有些冰冷：”现在的咒术界比较保守，而且咒术师有时候会与咒诅师战斗，有时候也必须杀掉被诅咒侵蚀到难以复原的人类，也因此很难分清楚人类与诅咒的界线。目前的悠仁跟两面宿傩混在一起，如果他无法压制住两面宿傩，两面宿傩就等于重回人间了，而杀了悠仁，两面宿傩就会一起死。所以有些人希望消极的管理手指就好，并不希望两面宿傩有回归人间的风险。”

　　“放心吧，我可是最强咒术师呢！一定能好好保护你们。”五条悟收起严肃的表情，摆了一个恶意卖萌的样子，向一勇保证着：“只要悠仁还是悠仁，就不会有死刑发生的！”

　　五条悟的声音铿锵有力的回荡在室内，但来自最强咒术师的保证并没有让一勇放下心，他听得出言外之意，如果悠仁无法压制两面宿傩，当悠仁不再是悠仁的时候，那等着他的一样是死刑。

　　“你已经体悟出咒力了，接下来就试试这个！”

　　不管一勇心中的纠结，五条悟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只奇怪的小熊玩偶，那只呼呼大睡的玩偶带着拳击手套，被五条悟领着时还可以看到它的胸口起伏，就像是一只活生生的生物。

　　“这是校长做的咒骸，灌注咒力进去它会维持睡着的状态，如果不灌注咒力，它会醒来攻击旁边的人。”

　　一勇拎过小熊，尝试灌注力量，小熊随着力量的灌注，维持了平稳的睡姿。

　　“不对！你现在用的是灵力！”五条悟出声提醒：“要用咒力！”

　　这个小熊没办法分辨灵力与咒力的差别，两者通通都能接收，五条悟原本想让一勇自己慢慢练习，看来是没办法了，只有他能分辨一勇使用的是灵力还是咒力，在一勇真正能控制咒力之前，他只能陪着。

　　“你现在用的是灵力……”五条悟摊在沙发上，别说拿下眼罩了，他连头都没有撇过来，这让一勇非常怀疑他有没有认真在看。

　　“还是灵力……”
　　“又是灵力……”
　　“一样是灵力……”
　　“是灵力……”
　　“灵力……”
　　“灵力……”
　　“灵……”
　　“灵……”
　　“……”
　　“……”

　　过了两个小时后，五条悟不耐烦的骂道：“你这个蠢才！认真一点！”

　　一勇委屈极了，他何时被人这样骂过？他的人生几乎都在称赞中度过，队长们都说他有极好的天赋，真央灵术院的老师们都说他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鬼道上的天才、瞬神夜一的继位者、继日番谷后最快毕业的人、年纪最小学会卍解的人……

　　会这样骂他的就大概只有浦原……一勇瞬间把五条悟跟浦原划上等号。

　　“要用灵力……”
　　“用灵力……”
　　“灵力……”
　　“……”
　　“……”

　　到后来五条悟也懒得出声了，他伸出有着完美比例的长腿，在一勇的后背上踩了一下。一勇感觉到五条悟在踩他的背，又收回了灵力，努力的去回想咒力发动的感觉。

　　对一勇而言，灵力的操作跟呼吸、心跳一样自然，而此时，他对灵力的掌控跟熟悉，全部都成了学习咒力的最大阻碍，就像有人突然跟他说现在他的身体植入一个全新的呼吸器官，可以用全新的器官呼吸，但他还是习惯用鼻子啊！

　　尝试了好几次又失败了好几次，五条悟大脚踩在一勇的后脑勺上：“认真一点，连七岁的小孩都比你厉害！”

　　五条悟居然用脚踩他的头，一勇顿时炸毛，就连浦原也不会这样踩他的头，这人简直是帅了一点但个性更恶劣的浦原……

　　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他打算回头时，五条悟突然出声了：“没错，很好，你终于用出咒力了！”并移开了脑袋上的脚。

　　一勇只好忍下来，继续尝试……

　　“怎么又变回灵力了？”五条悟皱眉，大脚再次踩上一勇的后脑勺，他惊喜的道：“咦，又用出咒力了！”

　　随着五条悟再次移开了脚，一勇又自动转换回灵力……

　　五条悟反覆用脚在一勇的后脑勺上踩了几下，发觉只要把脚踩在一勇的头上，一勇就能使出咒力。

　　五条悟很是不解的问道：“你的咒力开关是设置在后脑勺上吗？”

　　“……”

　　一勇沉默不语，他突然明白临走前伏黑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咒力的开关，但他知道那一定是生气的开关。

　　“…….够了，不要再踩了！！！”

　　一勇的怒吼声传出，连远处林中的鸟儿都被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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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一护跟织姬都有察觉到一勇在学校不太愉快，一护在学校时常常被学长们跟老师找麻烦，织姬也曾经被欺负过。他们两个努力想成为一勇的后盾，但可惜一勇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也不愿意对他们说。
而一勇的三观受到亲友跟尸魂界的人影响，所以没有崩坏，追着大家的背影，他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所以只是黑化了一下，打了欺负他的人一顿，没有做掉那些人。
原本想说固定星期五更新，但手边几篇暂到一个段落，所以还是先放上来了。
大家有希望星期几将文章放上来吗？想做个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