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失恋 ...
-
锦年是在两天后才在网站上看到关于她本人的娱乐八卦，他们称她为王致嘉的“神秘女友”。她着实吓了一跳！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成了明星汪甄妮的情敌，她背不起这个名，并且，她渐渐有点想明白了，估计许多人都看到这个新闻，刺猬先生也有看到……会不会熟悉的人也知道了？不会，单位同事也没有问啊，她不自觉的安慰起自己来，王致嘉给她的大墨镜还真顶用，遮住大半脸，不知他们关系的人乍一看也不会知道是她。
王致嘉再次打电话来约会锦年。“嗨，晚上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坐！”
“你不同他们一起去看老章先生的游艇会？”
“懒得坐飞机。”
“今天不想动。”
“那改日吧，”他显然有点失望，“锦年，改日我请你吃茶，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原汁原味。”
“阿嘉，我已看过娱乐报道。”锦年打断他。
王致嘉歉意的笑，“对不起，下次一定注意保密。”
“我哪里还敢有下回？”
“王致嘉本人就那么不堪？”
当然不。他们一齐笑。他不勉强她，但也不泄气，大有锲而不舍的精神。同大明星约会，怕是许多女孩子求都求不来的吧！但锦年顾虑重重。
王致嘉没待几日，就被经纪公司急召回港，老板将他狠狠的批评了一通，放假让他去北京本意是要避开媒体焦点，休整一下心情。这下可好，跟前两个女人还没理清，又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况且，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大人物，王致嘉本人也不愿透露她的个人信息，对于他们来讲，缺乏炒作价值。
转眼到了月初，之贤的手续全部办妥。离开前日，他打电话给锦年道别，“明天动身。”
“保持联络哦，我会时不时打电话来骚扰你的。”
“欢迎骚扰。”
“到了那边，请知会我新的电话号码。”
“一定。”
“保重身体。”
“你也是。”
……
她不自觉的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越说越不对劲，怎么感觉像要长久的分别。锦年心里难受，她再一次问他，“何时回来？”
“看情况。也许，不太久。”之贤的声音低低的。
她稍稍安心，但又奇怪他今日的语气恁的低沉，不知怎么的，总感觉这一走就很久很久不会见面了似的。“我去送你？”她盼望好好与他道别，他们大概还有许多话没有讲。
“下午飞机，你需上班，锦年。”
“喔。”她失望的回答。
之贤故意没让锦年送。他只觉得胸膛之内像是被人揪住似的疼痛，叫他无力挣扎，有一朵火焰仿佛在渐渐熄灭。他希望她日后原谅他，因为他实在没有办法与她从容道别。
抵达旧金山当日，锦年接到之贤的短讯息：一切顺利。
她速速回复他：祝好！
再无下文。锦年记下那个手机号码，却再也没有收到之贤的短消息，更别提听到他的声音。他仿佛忘记与她保持联络的承诺，锦年深深失望，他或许忙于自己的事情，忘记她了！但她明明觉得他不该忘记她的啊！但锦年一直没有发短讯息给他，不知怎么的，也许害怕得不到回复吧！
除去那个简短的讯息，他一直没有再同她联络。
锦年保持写作的习惯，只是这一段灵感缺乏，写出来的东西也不过是老瓶装新酒，渐渐的，读者来得少了，也有人留言提出批评建议，锦年觉得自己像朵日渐枯萎的花，快被这个世界榨干了，读者要她时时翻新，她心有余而力不足，之贤走了很久也不同她联系，他忘记她了，王致嘉新近接拍一个台湾古装剧，也不会有事无事邀她出去甚至连电话骚扰也少了……..
但她终于还是发现有人记得他。离群的海鸥在专栏与她留言：近日写作辛苦吧！注意身体，不必强求。
她发站内短信回复他：不瞒你说，最近丧失灵感，有时苦苦思索一个晚上，写出来的文字却不如人意，第二天大修之后才可以勉强放上去。
海鸥：最近心情不好？
锦年：与友人失去联络，情绪较为低落，常常回忆往事。
海鸥：回忆或许能从昔日故事中获取灵感，但人总要向前看才好，锦年，相信自己，你会走红。
锦年没再往下细说。
章之贤凝视电脑屏幕，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现在，他到了地球的另一面，头顶另外一片碧蓝的天空，绵羊似的白云在天上缓缓散步，与此同时，医生告诉他，日后也可以有性生活，肯定无法与正常人相比，他若愿意，可依靠外部方式协助，更好的完成性行为。他们的研究中心掌握较为成熟的假体植入技术，也可以选择其他短效方式……现实与期待相去甚远，他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失望，沮丧，今时今日，他终于完完全全醒悟，不论他们付出什么，花多少钱请多好的专家，都无法换回原先的生活。
那日，他将自己卧房的东西摔了个精光，自己也被瓷片割破几处，可他还是按捺不住的登陆锦年的专栏看，他躲不过那双晶莹清澈的大眼睛，忘不掉那只替他擦眼泪的鹅黄色衣袖。有一些美好时刻，是否让它留在记忆中更为妥当？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一直像现在这样躲在角落里偷偷注视她，他需时时确认她过得好。
第二日，锦年去书店看书，如今的书大都赶潮流，经久不衰的故事已经寥若晨星。她在专业书籍的架子上看到一本书，《瘫痪病人的日常护理》，抽出来，一页一页的翻，里头讲述得很详细，渐渐的，手开始抖，锦年感觉气虚，头昏，一时间手脚不能动弹，来来往往的人从她身后擦过去。时间开始倒退，空间开始旋转，一切回到那个蔷薇花开遍的夏日午后——
那时他穿一件质地考究镶贝壳扣子的白色衬衣，卡其色休闲裤，隐隐约约可以见到细瘦腿型，鬓角稍微有一点点长，瓜子脸，瘦削脸颊，最令她惊奇的时，他坐在一架黑色轮椅上……
锦年僵在原地，鼻梁中间一阵酸热。良久，她才回过神来，实在是忍不住，发了短信给那个号码：之贤，你好吗？一个小时过去仍不见回复。
忘记她了。
锦年仍然买了那本书回去，偷偷收起。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失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