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朝颜》倒着写的七

45、死相

　　第四十五章 . 死相 . 风之国里，应该有你不想见到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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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后，霜之国。

　　地处大陆最北的小国，终年都陷在草木俱败的三九天里，虽不常下雪，但窗台总是积着厚厚的一层白霜，就连枝头缀着的绿萼梅骨朵，都像是裹着一层薄纱。

　　气温不高的凉夜，带土向来是喜欢的。

　　浑身是刺的人一旦陷入沉眠，便会因为畏惧那点冷意，不自知地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

　　可惜，被摸索透彻、运用娴熟的「规律」，在眼下这样极北的严寒地区，完全不适用——没有体温的柱间细胞移植体，在温暖的被窝里，俨然是朝颜最讨厌的扎手冰块，只要稍一接触，哪怕睡得相当沉，她都会本能地一脚将人踹出去。

　　就像现在这样。

　　在榻榻米上滚出去几圈的带土，熟稔地翻坐起来，将双手抱在胸前，垂眸盯着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点鼻尖的朝颜。

　　即便遮的严严实实，他也清楚知道，无论是锁骨窝还是颈后，所有他留下的痕迹，都因为这些时日的「暴力抗拒」，早褪得没了影子。

　　别说温存了，就连稍微亲密些的接触，都因为过大的温度差，被尽数扼杀在了摇篮里。

　　朝露未晞，微微翘起的发梢被晨光镀上一层金边，一张冷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悦。

　　甫一睁眼，朝颜就又一次，瞧见了带土这副模样。

　　她浅浅地打了个哈欠，“……又不用睡觉，别往被子里钻。”

　　「屡教不改」的人，从鼻腔里抽出一声冷哼，“起来，该走了。”

　　拥着被子坐起身，朝颜撩开长发，眉眼间尽是晨起的倦怠，“去雾隐村？”

　　“嗯。”带土应了一声，“蝎和迪达拉已经在赶往风之国的路上了。”

　　有关二尾的情报，昨日已经打发了白绝去传给飞段和角都，以那两人的效率，想来费不了太多时间。

　　封印尾兽需要按顺序，前往水之国捕捉三尾，自然也得顺势纳入计划。

　　三两下穿好族服，朝颜仰头看了看带土冷沉的脸色，继而倾身过去，用指节绕了一下他长长不少的硬直发梢。

　　她抬手戳平某人拧成结的眉头，无奈道：“我给你剪头发吧，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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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苦无削出一头短茬，算不上什么难事，只是毕竟没经验，「作品」最后有些参差不齐。

　　不过带土向来是个「不拘小节」的宇智波，对朝颜这粗糙至极的手艺，他不仅没挑三拣四，甚至还显得挺满意。

　　至少没再冷着脸，直挺挺地扮演一座冰雕了。

　　离开霜之国后，两人挑了捷径，笔直朝着东南方向前行。

　　沿途走的都是偏僻的小路，不想居然在半路歇脚的茶屋里，碰见了正赶往风之国的迪达拉和蝎。

　　难得从绯流琥里露出真身的红发少年，手里握着茶杯，用一种怪异的年长者口吻，对着朝颜嗤笑了一声。

　　“放着搭档不管，成天带着这个小鬼……”

　　“蝎前辈蝎前辈，人家叫阿飞啦——”

　　“闭嘴小鬼！”

　　委屈巴巴的带土，一步三回头地蹭去门边蹲下，开始用手指画蘑菇，朝颜则顺势在蝎旁边坐下，应道：“前辈就当我是在带新人好了。”

　　闻言，迪达拉轻蔑地哼了一声，“组织现在可是满员。”

　　“总会死人的。”朝颜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单手撑着下巴，“一尾人柱力继任风影后，重整了风之国的防线，现在想要进入可没以前那么容易。”

　　迪达拉不以为然，振臂一挥，话里满是少年人的傲气，“管他呢，碍事的全都炸掉不就行了嘛，嗯！”

　　“蠢货，这次的任务是隐秘进攻。”噎了搭档一句，蝎放下茶杯，“那边有我的部下，侵入是轻而易举的事。”

　　说罢，他瞥了朝颜一眼，“负责的是没有人柱力的三尾，你还真是走运。”

　　“要是想交换，我也没有意见。”朝颜偏头与他对视，将茶杯稳稳送到嘴边，“刚好碰见了，现在变更路线也来得及。”

　　“就是就是！”画蘑菇的带土顿时来了兴致，“说不定看我在砂隐大展身手，首领会破格给我个戒指呢，那时候阿飞我就是，怎么说呢，对了——”

　　他以拳击掌，清清嗓子，严肃道：“组织里的梦幻第十一人！”

　　“都说了闭嘴！”绯流琥的尾巴不耐地甩动起来，将带土拍回了角落，“这种家伙……怎么看都是早死的类型，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嗨……”虚弱的带土举起一只手，颇为娇羞地扭动身子，“全仰仗朝颜前辈的爱护呢。”

　　“这女人会「爱护」人？”迪达拉拍着桌子大笑起来，“阿飞，你这家伙该不会是中了她的幻术吧？”

　　按照惯例，一说完这话，迪达拉就本能地准备好了要迎来朝颜的一番刻薄，不料平日里一直和他不对付的女人，眼下竟然显得异常沉默。

　　不多时，即便并非感知型，两个艺术家，都察觉到了朝颜眼睛的异动。

　　茶屋的氛围陡然紧绷起来，但压抑的凝滞感，很快被迪达拉的说话声打破。

　　“喂，女人……”

　　“蝎前辈，考虑一下交换任务目标吧。”朝颜打断了迪达拉，嘴里的话却不是对他说的。

　　她放下捏住眉心的手，掀开眼帘看向蝎，眸中沉淀的暗红逐渐褪去，波动的查克拉也平息下来。

　　“这样的隐秘潜入更适合我，至于野生的三尾，只需要迪达拉的几枚C3，而且……风之国里，应该有你不想见到的「故人」。”

　　“看来你是真的很无聊啊。”蝎微微眯眼，瞬间低沉下去的语气里，隐隐带上了一丝凌厉的杀气，“好好带你的新人，哼……不要多管闲事。”

　　云里雾里的迪达拉一脸茫然，“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可惜，对话的二人显然都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蝎很快缩回了绯流琥体内，朝颜也随即双手按住桌沿站起身，收回了视线。

　　她拎起放在桌上的斗笠，淡淡地留下一句道别的寒暄，“既然如此，那就祝前辈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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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径直撩开悬垂的门帘，朝颜走得很快，直到视野里的茶屋只剩下一个模糊不清的黑点，她才攥住身旁带土的袖口，急促地喘了几口气。

　　冰凉的指尖很快抚上眼角，带土揽住她的腰，沉声问道：“需要用药吗？”

　　“不。”朝颜将额头抵在冷硬的胸口，“……已经恢复正常了。”

　　三年过去，她的万花筒也不可抗力地出现了些许异常，恶化虽然相当缓慢，但偶尔还是会像这样，出现毫无征兆的「失控」。

　　连翘堂的烈性眼药水虽能缓解恶症，却也是腐蚀身体的毒，频繁使用，与饮鸩止渴无异，若非必要，朝颜并不想用它。

　　带土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规律地抚着朝颜的脊背，试图缓解后者的疼痛。

　　“你看到什么了？”

　　“蝎的死相。”朝颜微微直起身子，眼底因为尚未消散的针刺感，泛着一点雾蒙蒙的水汽，“他会死在一个叫千代的老太婆手上。”

　　带土低下头，凝视着她泛红眼角的水痕，“不想让他死？”

　　倚在他怀里，朝颜摇摇头，眉头轻蹙，“我只是想验证一下……”

　　凭借万花筒看到的「未来」，究竟是否是「真实」，又到底能不能被人为的干扰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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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得到确切的「答案」，也为了防止一尾的封印过程因为蝎的死出现纰漏，朝颜和带土在附近暂时落了脚，没有再继续前行。

　　目标毕竟是一国之影，若是不能一次得手，再想接近恐怕会相当困难。

　　一日后，佩恩发来了联络。

　　蝎和迪达拉已经成功捕获了我爱罗，并将其带到了川之国的基./.地，组织内的所有成员，需要即刻利用幻灯身之术集结，着手进行一尾的抽取与封印。

　　巨大的石像手指上，陆陆续续出现几个闪烁的虚影，稳定下来后，便是一如既往的嘈杂抱怨。

　　“喂，我们这边可是正准备要动手呢。”飞段抬手抓着头发，啧了一声，“真是会挑时候……”

　　瞥了一眼地上的我爱罗，角都十分不快地附和道：“还以为风影会很难对付，也不过如此。”

　　托这个实力不济的人柱力的「福」，他手里的几个赏金任务，算是全泡汤了——等封印仪式结束，任务目标值钱的首级，估计早被人摘干净了。

　　百无聊赖的等待里，朝颜掀开眼睫扫了一眼，很不意外地发现站在对面的鼬，又在直直地看着她。

　　猩红的瞳色在一团黑的虚影里，浓烈得像是两滴血。

　　不耐地扯扯领口掩住半张脸，她重新闭上了眼。

　　“安静。”睁开慑人的暗紫色轮回眼，佩恩的视线依次扫过石柱上的人影，“现在开始要耗上三天三夜，各位对本体也要多加注意。”

　　说罢，他偏头看向被两片巨大猪笼草叶夹在中间的诡异生物，吩咐道：“绝，你先用本体监视外面的动静，用范围最大的那个。”

　　随着黑绝的应声，众人抬手结印，以戒指为媒介，开始持续向外道魔像输送查克拉。

　　手指柱台依次亮起来，躺在地上的我爱罗，迅速被石像口中吐出的查克拉包裹并托到半空，喉咙里发出阵阵凄厉的悲鸣。

　　“封印术·幻龙九封尽。”

　　魔像的眼睛，缓缓睁开了一条缝。